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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千古绝对?
    阳光熠熠,碧空如海。
    穹窿山,纪家山庄的后花园中,娇脆的植被花草树木茂密不已,一阵阵柳莺花燕,莺歌燕舞,鸟语花香的良辰媚景,让人心情愉悦万分。
    青石铺成的小道上,一身银白锦袍,头插玉簪的李燕云。
    待听到那声‘公爷’极为激动,剑眉不由一蹙,口中焦急喊着:“纪柔,纪柔!是我,是朕——”
    他小跑起来,环目四顾,努力寻找着那个身影。
    蓦然间。
    他目光停留在,凉亭中那身段修长而直拔,粉红色纱裙的倩影上,那女子气质娴雅,长发及腰,云鬓花颜,不是纪柔,能是谁。
    她不描而黛的柳叶黑眉下,一双亮晶晶,仿若能望穿秋水的美眸,闪着泪水,眸光流盼,顾盼生姿,也在看着自己。
    她精致的瑶鼻下,薄嫩鲜润小巧的唇齿轻启:“公爷——”
    纪柔如此娇呼一声后,她瑶鼻一酸,泪水夺眶而出,一副楚楚动人模样的她迈动莲足,朝李燕云飞奔而来。
    她及腰的发丝与裙摆飘舞,如若九天仙女般,美丽的不可方物。
    “嗳!”也只有她会这般喊自己,应了她一声,李燕云眼中一热,忙不迭的也跑了去,他衣袂飘飘,脚步如风。
    花园中莺名燕叫,花香四溢,青石小路上,俩人如牛郎织女相会般,最终撞抱在一起。
    “公爷!”娇嫩的玉颜早被泪水浸满的纪柔再次轻叫,若玉晶莹地小手抱着公爷的硕背,再也舍不得松开,滢光流转的泪眸含笑,看着公爷的脸庞,心中蔓延的幸福难以言说。
    “娘子——”李燕云哈哈笑着。
    四目相对,各含笑意,抱着她纤细的柳腰,她莲脚离地,裙摆与腰背长发飞舞间,被公爷抱着转了好几圈,汇聚成一副有声有色的画面。
    自女真一别,已过半年有余。
    眼中含泪的李燕云,心里又喜又激动,拥着她颤粟的柔躯站稳,下巴搭在她香肩的李燕云,柔情万分道:“纪柔,朕的娘子、宝贝,你想死公爷了!”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偏偏肉麻的不得了。
    心中甜涩万分的纪柔浑身酸软间,又羞又喜,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凉唇,她玉手摩挲他的脸庞,忍着心中羞涩红着娇脸,樱唇贴了上去,未尽的话,淹没在无声的轻吻中……
    花园中不远处,一手拿这扇,似若书生之模样的蓝袍面若冠玉的男子,瞧俩人恩爱的一幕,他不由为之一滞,面色愕然万分。
    男子胸口起伏,喘着粗气,似十分生气。
    “喂!”他大吼一声,手中尚未开屏的折扇指向此处:
    “你们赶紧住嘴!——你们真是……真是有辱斯文,有伤风化!”
    一声怒喝,打断了二人,纪柔娇躯娇颤数下,脸红如血,羞喜地看了李燕云一眼,抿了抿嫩唇似在回味。
    李燕云饱满疑惑长嗯一声,循声瞧去:“娘子,这是何人?为什么如此打搅我们地好事?——来地真不是时候!”
    面颊红晕朵朵的纪柔,心中又羞又喜,忙解释道:
    “公爷,这是我远房表哥谢冠宇。”
    “他曾说过,若是三月内,无人比武能胜得了我爷爷,他便娶我过门!”
    “我并未答应他,爷爷也并未答应他!只是公爷,今日比武的事,他定是听说了,公爷带的那个小姑娘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知她说的是般若,李燕云笑道:“你都瞧见了?”
    当纪柔一解释,李燕云这才意识到,合着她一直在此处与她太爷爷纪邈观望。
    远远瞧去,可不是,虽然距离稍远了些,但比武的地儿,透过那些廊道,还是能够看得清楚。
    纪柔双眸含泪,柔荑紧握李燕云的手,笑道:
    “公爷,你贵为一国之君亲自前来姑苏,又历尽千辛万苦上了这穹窿山来!”
    “纪柔永远都跟着你,别说爷爷无法拆散我们,我表哥更拿我无法!”
    李燕云感动万分,冲她笑着点了点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纪柔脸颊红润间,那边又爆发一声怒喊:“还不住嘴?!”
    二人说话间,书生气质的谢冠宇已走上前来,适才二人亲昵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回放,他忍着心痛,眼眶微红道:
    “杨过是吧,你,你不能带走纪柔!”
    这话说的,我娘子,我为何不能带走,给你脸了?李燕云不怀好意似看着谢冠宇。
    见表哥谢冠宇来势汹汹,未等李燕云说话,一袭粉红纱裙长发及腰,美貌过人的纪柔,挡在李燕云面前:
    “表哥,你休要如此无礼。”
    谢冠宇不知李燕云是何身份,纪柔可清楚的很。
    他不光是自己的公爷、相公、更是大宗的一国之君,当下怎能让表哥如此失礼。
    可谢冠宇瞧她这般护着杨过,谢冠宇心痛无比,他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纪柔,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纪柔轻道:“表哥,我与你说过多次,那些只是亲情,并无你想象的那般繁杂。”
    “不可!”谢冠宇哽咽,耍无赖道:
    “反正我就不同意你跟他走,他武能胜过,那也只不过是江湖草莽之辈!”
    “——我就不信你文能胜的过!”
    眼看纪柔心意已决,谢冠宇想尽办法阻挠,连文比都提出来了,在李燕云看来,这个谢冠宇怎生些许孩子气,倒是有些想跟他玩玩的冲动。
    见纪柔正要开口阻止,李燕云朝纪柔一摆手,便朝前一步,笑道:“哦?谢冠宇,你想如何比试?”
    谢冠宇道:“我出上联,你若能对得上,那便好!”
    李燕云笑道:“如若我赢了呢?”
    谢冠宇哼道:“不可能!这乃是千古绝对——”
    千古绝对,看样子这厮为了阻止我,什么招都使出了,不管了,无论是否,朕都要带走纪柔,就权当陪他玩玩儿戏即可。
    将此话告诉纪柔,纪柔一听掩唇一笑,轻轻地嗯了一声,李燕云这才朝谢冠宇扬了两下下巴,示意他出上联。
    谢冠宇目光敌视李燕云:“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你对吧,我看你如何对的上来!”
    好家伙,一听就颇有些难度,李燕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且这个上联颇为有诗意,通俗易懂,却又不是那么容易对上来。
    细细品味这对联属实有难度,见公爷如此,纪柔也是黛眉微蹙,小声道:“公爷你不必理会他!”
    说着纪柔转眸望向谢冠宇:“——表哥,你如此为难也是无用,我跟公爷在一起,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切莫如此难为我家相公了。”
    纪柔此话,听得谢冠宇心若针扎刺攮般难受,他嘲笑道:“他配么?他压根就对不上来!”
    “你!”纪柔花颜薄怒:“表哥,你可知道我相公是何人,你怎敢出言不逊?”
    李燕云一摆手嘿嘿一笑道:“无碍!”旋即看向谢冠宇:“谁说我对不上来?!”
    二人说话间,李燕云早已思绪则个,当下已胸有成竹,在谢冠宇和纪柔诧异的眼神中,李燕云摇头晃脑,郎朗轻道:
    “你出的乃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我对,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谢小弟,你觉得如何?”
    若说谢冠宇所出之上联颇有诗意,李燕云所对的楹联却也不差些许,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分上下。
    谢冠宇愕然间,低头呢喃:“好工整啊——”
    琢磨公爷的下联在唱思表哥的上联,顿感严丝合缝,纪柔亮晶晶的美眸中尽是对公爷的崇拜:“公爷,你真是好文采!”
    “嘿嘿,娘子,咱们得低调才是!”李燕云牵着她的小手,越过惆怅若失了神般的谢冠宇,想离开此地。
    反应过来的谢冠宇,却急走几步,忙挡在二人面前:“不,我不同意,表妹,我不同意你跟他走!”
    李燕云笑道:“愿赌服输啊,谢小弟,这个规矩你都不遵守了?”
    若说李燕云给他好脸色,权当他是纪柔的表哥,若换做一般的无赖,李燕云早就一脚踢过去了,竟然阻止我和我老婆在一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见表哥死缠烂打,丝毫未有退意,纪柔美眸含笑看了李燕云一眼,便看向面前谢冠宇。
    她黛眉微蹙,无奈道:“表哥,他可是当今庆和皇帝!”
    “什么?”谢冠宇惊诧:“你是说……”
    纪柔耐心道:“如此待你,已经给你很大的面子了!况且我与他的经历,并非你能理解的!”
    “我们昔日在女真,可谓是经历了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凶险,被软禁,被监视,甚至多次差点丢了性命,表哥……请你让开!”
    想起女真时的一幕幕,纪柔泪水夺眶而出,娇躯颤粟几下,泪眼含笑看了李燕云的笑脸,垂首依偎在他怀里,心中又是幸福又是苦涩,眸中些许幽火地瞪向谢冠宇。
    虽有些微怒,她出言语气却极为平静,道:“你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
    “表妹!”谢冠宇轻喊一声。
    纪柔却别过头去,不看他一眼,侧头枕着李燕云胸口,心中甜蜜之余:“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他永远是我的公爷,是我相公!”
    听闻此言,谢冠宇泪水哗啦流淌于面,如若失魂落魄般跪了下去:“草民叩见庆和皇帝!”
    揽着纪柔的柳腰,心中同样甜蜜的李燕云,心情大好,微叹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楹联,朕也出一道——谢小弟就来想个下联吧。”
    说罢,他轻念而来:“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谢小弟,你对得上下联么?”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默念几分纪柔会意与李燕云对视一笑,俩人手牵手绕开他身离去。
    留下恍然失神的谢冠宇,还在苦思冥想着下联。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他眼睛一睁,这才明白,这简直就是一语双关,同时表达了他对表妹的情谊,同时自己也难以对上,跪在原地的谢冠宇失声痛哭。
    看着纪柔和李燕云的背影,忽地,他站起身来,朝旁边写着‘穹窿园’的石碑撞去,只听一声闷响,李燕云和纪柔同时好奇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