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打算,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
大宗除了京城,便是江南一带最为富饶,那里交通便利,商贾云集,又有利于贸易,将玻璃分坊开设在金陵,便可辐射周围城郡。
更可以长江之便,与各国进行贸易往来。
闻言。
坐在李燕云怀里,玉臂勾着李燕云脖子的童清湫,她圆睁美眸,李燕云瞧的好笑:“怎了娘子?若是你不愿意,朕在物色其他人也可。”
童清湫忙摇头。
解释道:“不是的夫君,我是怕妙儿想我!”
这个童清湫昔日自是说过。
她与妙儿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亲姐妹那般的感情,谁若离了谁,都会想念万分。
童清湫雪白艳丽的玉面满是不舍之色,红唇轻轻嗫嚅:“不过——夫君,如若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她美眸瞧着李燕云。
李燕云手指轻点她的瑶鼻:“自然不会太久!”
“当金陵那边作坊能够成功运行生产,妙儿便能回京,到时让她把作坊交给可靠的人打理,便可。”
“而且,朕日后也会去呢。”
见她眼中不解。
李燕云解释道:“——朕要去视察一下江南的船厂,看看海战船如何了。这是关乎朕江山和黎民的大事,况且,妙儿若去了,也不是没熟人,林夫人也在金陵呢。”
在昔日。
花剑坊与龙府的那些娘子也有走动,自然不会陌生。
“这倒是!”童清湫嗯了一声,玉面展笑,如乖巧的猫咪般依偎在李燕云怀里:“那这样好了,夫君——我找个时间,与妙儿说说。”
李燕云惊道:“娘子,你答应了?”
童清湫美眸含笑:“傻子,只要能替你分担,这些算得什么?只是,还得妙儿自个答应。”
“若是妙儿不答应,我可不会强求她的哦。”
她似娇似嗔。
如画的五官美丽的不可言喻,如盛开雪莲般的灿烂笑意,娇美而又迷人。
李燕云在她俏额亲了一下,笑道:“甚好!——娘子,你对我太好了。唉,不知怎地,朕一感动,就想脱衣服。”
“讨厌!”童清湫脸上红润咯咯直笑。
说笑一阵后,李燕云说许久未曾听娘子弹奏逍遥曲,这般说来还真是,童清湫忙于玻璃生意,一时没工夫给李燕云演奏。
厢房中。
一身鹅黄色素洁纱裙的童清湫,她犹若谪仙降世,莲步缓缓行在古琴前的蒲团坐下。挽着发髻的她,早已是气质高贵的人妇,她美丽素颜,朝向圆桌前品茶的李燕云,对他盈盈一笑。
曼妙无比的身躯一沉,端庄地盘膝坐在蒲团上。
她面孔微微专注下来,玉指拨弄琴弦,那天籁之音般清脆悦耳的琴声,自她指尖流淌而出,蔓延整个屋中。
二人目光触碰时。
这种情境当真娴静而又美妙。
逍遥曲让人心情舒畅,让李燕云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遇见童清湫时,那会过度思念秦芷彤,便想让她医心,想来也有一年了。
不知何时。
一曲作罢。
童清湫眉目嫣红地起身,朝仍回味曲子的李燕云走来,她玉手轻拽裙带,润泽诱人的红唇微启:“夫君——”
登时。
纱裙自她玉肩脱落,光洁如玉的肩膀圆润若刀削,锁骨分明她,面庞酡红,媚眼微眯如丝,望着李燕云。
这幅情景之下。
李燕云喉结一动,这简直太有情调了,这他娘的谁顶得住!
“娘子!”李燕云忙上前去。
将她拦腰抱在怀中,朝床榻而去,她垂在李燕云胳膊的一双细嫩的小腿轻颤时,粉红色的绣花鞋脱落,洁白似雕的脚丫显出,脚趾头微勾。
娇俏的脑袋,发烫的脸蛋早已埋在李燕云胸膛,不敢抬起。
须臾。
幔帐放下,衣袍自幔帐下抛出后,便是晃动的幔帐夹杂着些许醉人的迷音,绕梁许久而不止。
媚阳如火。
白云似棉。
花剑坊凉亭中,一袭火红长裙的女子盘腿坐在圆形石桌。
她腰身挺直,发如黑瀑,似若奶昔般的玉面,墨眉及鬓,眼睛微闭,狭长弯翘的睫毛颤抖,瑶鼻下的那双唇瓣微抿。
娇媚模样,如妖似媚。
若不知的,当真以为乃是修行千年的美狐,而成精所幻化而成的狐狸精,可称得上倾国倾城之美,沉鱼落雁之艳。
她脸蛋时而火红,时而又白嫩如雪。
怕是男子见了,都很难移开目光。
此刻。
神清气爽,感觉连骨头都酥暖的李燕云,正哼着小曲朝此走来,也不免为之一呆,心中大赞,这骚红缨当是愈发迷人了。
她玉耳微动。
似听见李燕云的脚步声,玉掌自胸前向下推收功,缓缓睁开媚眼,冰冷的媚脸霎时浮笑。
她咯咯笑了两声道:“小哥哥,怎地又来了?是想我了,还是想继续打听我师妹秦芷彤的下落?”
对于她这般主动的撩拨。
李燕云早已习惯如常。
他走进凉亭中,笑道:“小姐姐这般练摧玉掌,看来当真是想与小彤子一较高下了,照我说,般若也会天山玉寒掌,你与般若比试不就行了?”
说话间。
李燕云行至凉亭中,在石凳上坐下,欣赏她的妙姿,暗想若是以这种姿势坐在身上,怕是赛过活神仙。
坐在石桌上的穆红缨。
她哪里知道李燕云脑中的想法,倒是也不怕他看,见他眼睛直勾勾的上下打量,她笑容更浓。
他越这般看自己,她越欣喜。
她妩媚一笑,侧眸看来:“怎地?怕我伤了我师姐?你心疼?”
说着。
她凑过来,一阵香风扑鼻。
论钩引男人,怕是穆红缨乃是佼佼者,李燕云生怕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还吃不到,那样难受的可是自己。他干咳两声,忙起身。
惹不起,躲得起!
李燕云正经道:“是这样的小姐姐,记得在酆都幽冥门之时,你跟我说过关于你的身世?你是否还记得?”
这事她自然记得。
那晚在幽冥门,还与小哥哥共处一室,共卧一榻待了一夜,当然,二人之间除了说话,并未发生什么。
闻言。
穆红缨身姿轻盈如羽,跃下石桌,走至李燕云身前,好笑道:“哦?难不成小哥哥很回味那晚?说实在的,人家也很回味,要不今晚在你娘子童清湫屋中,咱们重演一遍?”
她媚眼含笑。
玉指在李燕云胸前画圈圈,满是一副勾人的模样,幸亏此刻李燕云自认自己可比柳下惠了,毕竟刚从童清湫屋中出来。
这有时候发功需要时间间隔的。
通俗来讲,就是处于冷却中。
这个时候,哪怕是天外仙女在身旁,都会无动于衷,一般这个时候男人,各个都堪比柳下惠了。
回味她的话。
李燕云暗笑。
这话说的。
我与你在我娘子榻上,那我娘子睡哪?李燕云握住在自己胸口那双不老实的玉手,笑道:“小姐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那枚玉佩,可借我一观?”
穆红缨一怔。
不明他意。
笑呵呵的自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别说是玉佩了,我浑身上下,你想看哪,日后都给你看,如何呀小哥哥?咯咯咯……”
娇笑之际,她胸口急急起伏。
勾勒出诱人的线条。
可李燕云此刻没工夫欣赏,当看到这枚玉佩李燕云惊讶万分,只因它与自己身上那枚青莲居士留下的玉佩一模一样。
李燕云接过玉佩,双目圆睁的端详着。
他满是一副惊讶的样子,逗乐了穆红缨,她妩媚的脸蛋挂笑:“怎了小哥哥?少见你这般模样,你若是对人家不轻浮,人家都不习惯了呢。”
又说这话,若是真对你轻浮,你又不让朕得逞不是?李燕云没搭理她。
忙从自己身上也拿出一枚玉佩,将两枚玉佩并拢在一起比对,这下连穆红缨都愣住了。
她神情瞬间激动万分,快速夺过两枚玉佩:“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抬眸,猛地望向李燕云:“小哥哥?你从何得来?”
李燕云皱着眉头。
问道:“小姐姐,记得你在酆都时,与我说过,天山派玉蝉子是在你婴儿时,捡到的你,并且发现你身上又这枚玉佩上有个穆字,才给你取名为穆红缨?”
穆红缨美绝人寰的面孔,也严肃下来。
她望着玉佩点头道:“没错,师傅说过,这玉佩极有可能与我身世有关——可怜我穆红缨,自小便未见过父母,跟着师妹,与师傅在北方天山极寒之地相依为命——”
“这就罢了!”
“师傅偏偏还对秦师妹极为偏心,不光传她天山玉寒掌,连掌门之位都传给她。”
“小哥哥,你知道么,我真不稀罕天山玉寒掌,更不稀罕掌门之位,我就是不甘心,师傅为何那般偏心,若她还在世,我真想问问她!”
“——秦师妹难不成是她玉蝉子亲生女儿不成?”
说到最后。
她娇叱出声。
李燕云叹了口气道:“我懂,你只是不甘,否则当时在女真时,你大可一直当着女国师,享受荣华富贵,和黎民的敬重。又怎会助大宗开疆辟土?在朕看来,你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你虽轻浮,但不随便!”
李燕云认真的说着。
适才还娇笑的她。
此刻眼中满是泪珠,满是楚楚可怜之模样:“小哥哥,即便天下人不懂我,有你懂我我便知足。”
她平日也是说说笑笑。
但此刻之言,怕是比真金还真!
豆大的泪水自脸上滑落,她泪眼婆娑的望着玉佩,唇瓣颤抖几下,才声音颤抖道:“这玉佩,你是从何得来?”
她又问来。
李燕云负手在后,望向花剑坊院落中的花圃:“这枚玉佩主人,乃是青云观观主,青莲居士!”
“小姐姐!”
“照我看来,此人定与你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