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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去他妈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去他妈的病毒!去他妈的行尸!去他妈的宋美静!去他妈的感染!
    哭的太过投入,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我都没有听到,当我反应过来时,就看到窗户前几乎围满了人。
    大脑空白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是李建国他们那些人过来‘探望’我了。
    大概是我的哭声震到他们了,直到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床上裹着被子爬起身,他们都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静止了几秒钟…
    我看着站在窗外的众人,有些尴尬。
    那种被人驻足观赏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我想我现在一定像个小丑。
    “咳咳…”李建国用拳头堵住嘴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他更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笑意。
    “陈妹子的中气挺足的啊。”
    我觉得更加尴尬了,但还是强装无所谓的冲他摆了摆手:“身体素质好的人都这样,李大哥你们这是来…?”
    刚刚的大哭,似乎释放了我身体里积存已久的糟气,现在脑子清明了起来,连身子都觉得有了些力气。
    看来人真的应该学会适当发泄发泄。
    “噢,这不是来瞧瞧妹子你么?把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关在这里,李大哥也于心不忍啊。”也不知道李建国之前是做什么的,场面话被他说的油光滑亮的,听的人心里舒坦极了。
    我暗自撇了撇嘴,心想着,你个老狐狸不就是想来瞧瞧我到底有没有变成喝血啃肉的疯子么?
    不过脸上还是挂着笑呵呵的表情:“李大哥不用担心,我好着呢,就是这伤口,昨天大家给忙忘了,没人来替我收拾收拾,这会疼着呢。”我将手臂举起来,提醒他得找人给我治治。
    “哎呀,你瞧我这脑子!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快快快,快去把曙光给叫过来,这伤口感染可是不得了的事。”李建国的表情猛一看是,还真像是万分着急的样子。
    我暗自好笑,装什么装?你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吧?
    之前我们两边的人在这学校里算是各家统领半边天,一直是面和心不和,为了各自的利益以及被眼前的形势逼迫的不得不合作。
    现在我出了这档子事,美静明显的投靠了他们,看昨天阳阳他们遮遮掩掩的样子锁天也指不定是出了什么情况,这对李建国那种人来说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的绝好收下这整所学校的好机会。
    看着窗边那张伪善的脸,我内心发出一阵阵冷笑。
    有些人天生易于作恶,善于伪装。
    单就阳阳他们没有和李建国他们一起出现就能推测出来,此刻这学校的形势只怕是早已经变了。
    曙光很快就赶了过来,背着一个小药箱,气喘吁吁的,看样子应该是跑过来的。
    李建国掏出钥匙将外面的门锁给打开,让锁天进了屋里后,又从外面将门给锁上了。
    我笑着故作不明白的问:“李大哥还锁门干嘛,曙光一会还得出去呢。”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美静声音清冷的开口道:“李大哥也是怕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保险起见而已。”
    “说的有道理,确实得保险起见,美静你可真是个心灵剔透的人,什么都能一眼看明白。”我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讽。
    美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变换着颜色,两只眼死死的看着我,看她表情恨不得腕掉我块肉才舒坦。
    曙光检查了我的手臂后,倒抽了口凉气,低声骂了句:“该死!发炎了。”
    随即快速的从小药箱里拿出一瓶碘酒,将伤口周围给简单处理了下,最后干脆直接将我手臂拉过去直接将碘酒倒上去冲洗。
    碘酒刺激的伤口又是一阵阵的刺痛,我下意识的就咬住嘴唇。
    曙光给了我一个体温表让我夹好后,就又朝着伤口上撒消炎药,接着就拿出绷带开始包扎。
    包扎好后体温也差不多量好了,他看了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瞅着我说:“陈炀,你身体真够壮,一般人这种情况早就烧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你体温竟然正常?”
    我瞪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非得我发烧你才开心?”
    “哪能啊,这是替你高兴呢。”曙光将东西收拾好,瞄了一眼我的手臂说:“不过趁你这发炎还不算严重的时候,打一针消炎针吧。”
    打针?!
    我脸色猛地一变,下意识就用被子裹住下半身,也懒得管窗外李建国和美静他们,对着曙光猛摇头:“不打!”
    曙光一愣随即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陈炀你砍行尸时眼都不眨,竟然会怕打针?”
    “你管我!反正你看着办,那药是喝下去还是给弄成点滴,只要不打针怎么都好说。”
    曙光笑着摇了摇头:“那就打点滴吧,效果更好一点。”
    这学校的医务室里药品很充足,但李建国不太想让我离开这间屋子,没办法,曙光只要先去医务室配好药再过来。
    曙光出去后,李建国又将门给锁上,一群人跟着浩浩荡荡的走了。
    只有美静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我没有动。
    我坐在床上,透过防盗窗和她对视着,知道她有话要说,我等着她开口。
    可几分钟过去,我看的眼睛都酸了,她还是没有说话。
    这娘们真沉得住气!自从心里对美静产生怨恨,我给她的称呼一个比一个难听。
    亏我以前还是为人师表,现在竟然开始满口脏话,难道这才是我的本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美静终于开口,可她的问题却将我问的愣在原地。
    她问:“锁天去哪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有些迷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锁天去哪了?
    她不知道锁天在哪?
    可这学校就这么大点,怎么可能不知道锁天在哪?联系起昨晚阳阳他们遮遮掩掩的表情,而她又这么问那就只能说明了一件事…
    锁天现在不在学校里!
    我昨天早上的时候就被关进了这里,她既然还来问我就证明锁天在昨天早上之前就已经不见了!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昨天闹那么大动静,锁天都一直没出现的原因了!
    在美静回答话的一瞬间,我脑袋飞速的运转起来,将七七八八的线索联系起来后,得出了一个几乎已经肯定下来的结论。
    “沈风他们没和你说?”美静一愣,随即扯着嘴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还真会为你着想。”
    “别说这些废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打断了她的话。
    美静瞄了我一眼,表情有些愠怒,但还是回答了我:“从前天夜里开始,我就没再见过他,昨天我们已经将学校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他的人影,之前准备逃生用的装备包也少了一个。”
    “就是说锁天他…走了?”虽然已经猜到,但被美静说出来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走?!”
    “为什么?我他妈怎么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和他睡过一觉的贱人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美静尖叫着吼了出来。
    我愣愣的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
    美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预示着她压制的愤怒,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深呼了几口气后开口说道:“看来你也不知道,那就当我没问好了。”
    在转身离开前,美静侧头最后说了句:“和他睡过又怎么样?现在不也是被丢下了?陈炀你这种小人,怎么被咬死的人不是你?”
    这句话她说的很平静。
    第三十二章 陈炀的出逃
    曙光来给我打点滴的时候,李建国没跟着来,只是派李家强拿着钥匙跟过来。
    李家强和我一去出动过很多次,多少也算有些交情。
    对我也不像李建国那样只会来虚的。
    曙光来了后,他打开门也紧跟了进来。
    招呼着挂点滴瓶,坐着靠背什么的。
    一边忙活还一边不停絮絮叨叨着:“陈老妹,你可得注意点那伤口,千万别给碰到水,夜里睡觉也给放被子外面,万一出汗给蛰到了,那这点滴可就白打了。”
    我很难控制自己将对李建国的厌恶不转嫁给李家强身上,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彻头彻尾的一家人。
    在现在的世道上,年纪稍轻,体格又比较好的李家强明显的就是李建国的左膀右臂。
    可人家现在毕竟是一番好意,我也不好太矫情憋着不开口,只好干笑着说:“李哥说的可不是么,这真得注意注意,一不小心发炎溃烂了,我给死在这屋里,那该有多少人非难过死。”
    李家强大概是听出了我话里讽刺的意思。
    忙着给我弄被子的手,顿了一下,呆愣了两秒后,叹了口气,不自然的咧嘴笑着说:“陈妹子,你是好人,死不了。”
    我说过,李家强不像他哥哥那样说片儿话,听出了我的意思他也不解释,就那么受下了。
    将针管给扎好后,曙光又给我量了一次体温,一切正常后,他才转过身问向李家强:“李二哥,陈炀这点滴一会还得换一瓶…你看…”
    李家强摆了摆手,忙说道:“你留下你留下,这门先不锁了,我哥那我替你们兜着。”
    “那就谢谢了。”曙光笑着道了声谢后,就起身将李家强礼貌性的送出了门。
    李家强走了后,我就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招呼着曙光给我拿好点滴瓶子后就猫着腰跑到走廊上。
    伏在阳台外沿边上,我快速的朝下打量了一圈。
    果不其然,此刻这栋楼两边的楼梯口前面都守了两个人。
    难怪李家强那么放心的开着门走,他是打定主意受了伤的我根本出不去这栋楼,而他又顺手送了个人情。
    年纪大,阅历多,无论看上去多老实的人心里也都早已经练就成了人精。
    避免被楼下的人发现,我没敢在阳台上多待,回到屋里。
    曙光还没开口我就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曙光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我可是李建国他们的人,你这样问,觉得我会告诉你么?”
    我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快点说,到底是怎么情况?”
    说实话昨晚的时候,我倒是真觉得曙光指不定就是李建国他们一伙的人,不然也就是个见势不妙随风倒的小人,可今天早上看他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样子,明显是十分着急的。
    而且这个小药箱,昨天替我简单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没有,这突然出现而且里面东西那么齐全,就证明这是他昨天在我受伤后就收拾好的,李建国派人过去喊他就那么几分钟,他根本没时间当场收拾。
    就这么两条我就能推测出,当初没看错曙光,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曙光果真收起了开玩笑的神情,扫了眼窗外的走廊,确定没人后才轻声问道:“锁天不见的事,你知道么?”
    我一愣,接着点头说:“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