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小学、中学和高中我们念的都是同一所学校，大学要是还在一起念书的话，你不腻吗？”
时小砚说完就紧张得低头吃东西去了，她有点怕听到答案，可心中又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毕竟两人在一起17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这种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的关系。
“你腻了？”晏锦书不答反问。
时小砚是真没想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招这么好用！
她才发现，这个问题好难答！
说浅了吧，显得敷衍，说深了吧，显得肉麻。
她唯有想办法答得有趣了：“说什么呢，书哥常看常新，没可能腻的！”
“帅哥？”晏锦书略有迟疑地说。
当着他的面就叫“帅哥”，是不是略显轻浮了一点？
时小砚挑眉道：“书哥，我该说你是心有所想，耳有所听，还是空耳越来越严重了？虽然‘帅哥’你也不是当不起，但是，做人还是要低调嘛！”
晏锦书也是无语，她说得含含糊糊，还怪他听错呢。
再说了，他已经表达了希望她好好努力跟自己考同一所学校了，还来问自己会不会腻。
他若是已经腻了，还会邀请她吗？
真是明知故问。
不知道一天天地在想些啥。
两人吃完饭，去压压马路消消食。
时小砚抱着一大束花，身边还跟着一个大帅哥，自然引来不少羡慕的目光。
晏锦书被看得囧里个囧，受不了地压着声音说：“说好的做人要低调呢？”
“我说的是：‘你做人要低调。’”时小砚十分享受这一刻被关注的感觉，开心地说，“而我，欢迎大家尽情围观，并且真情实感地觉得：‘你看那个女的根本就配不上那个小哥哥！’希望她们感受到：我是个有点东西的女人！”
她说到此处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美丽的误会是不是很可爱？”
“这么虚荣吗？”晏锦书不是很懂她的心理。
“你的存在都能给我带来虚荣感了，你不该为此感到骄傲吗？说明你是像奢侈品一样贵重且稀有的存在。”时小砚顺手就是一个彩虹级别的吹捧。
“我比奢侈品贵重多了，全球有且仅有一个我。”晏锦书才不要被物化，他对自己有更清晰的定位。
“是我考虑不周，书哥当然是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
“我有一个问题，书哥，送花、吃饭、看电影这种情侣之间的约会项目，我俩都一起做过了，你将来再跟女朋友做这些事的时候会不会没有新鲜感啊？”
晏锦书故技重施道：“那将来你收到男朋友送的花，还会感动吗？还会觉得开心吗？”
时小砚觉得超过三年级的孩子在吵架的时候都不会说“反弹”这么幼稚的话了，为什么17岁的晏锦书今晚上一直在反弹她的问题啊！
这四两拨千斤的能力，好像也体现在他的学习上，学霸的反应速度就是这么快的嘛！
时小砚不满地嘟哝着说：“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要在一起讨论并不存在的人啊……”
晏锦书才不接这口锅呢，直接甩回给她：“不是你先提的吗？”
“那你还说过我的对象只存在于中国象棋里呢！怎么，我拥有的是薛定谔的对象？你怼我找不到对象的时候就说他就只存在于象棋里，你需要他出来做工具人的时候，他就真实存在了，是吗？”
“你还知道薛定谔呢，难怪你的物理学得不错，这次光学与机械波的题你有拿到满分吗？”晏锦书轻巧还击。
时小砚真情实感地惨叫：“你是魔鬼吗？过生日的时候跟我谈学习！”
“物理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学科，非常适合在生日的时候探讨。”晏锦书满脸写着“你值得拥有”。
时小砚觉得，幸好这次生日礼物她指定了要花，不然晏锦书很可能会送她整套全科试卷：简直就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她就那样抱着一大束漂亮的鲜花，带着一个帅气的小哥哥，招摇过市到走得累了才回家。
程慧妮看到女儿抱着那么大一束花回家，眼睛都亮了，明显很喜欢。
时小砚将花放在餐桌上，回房间换衣服。
时展鹏被老婆从卧室拽出来，激动地让他欣赏这一束给家里带来生机的鲜花。
他眉头一蹙，叨叨着：“用几张漂亮的纸，把一些不值钱的野花野草包在一起就要卖几百块，这钱可真好赚。也就是这些爱慕虚荣的小年轻喜欢搞这些形式主义的玩意儿，你都多大年龄了，还能想不明白？”
“想得明白，可还是会喜欢。”这种话程慧妮也说不出口，毕竟几百块钱就相当于一家三口一个月的菜钱，家里的条件也没有好到足以支撑她如此奢侈的地步。
时小砚换好衣服出来就见妈妈坐在餐桌前看着花出神，她去厨房里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瓶，把几枝绣球花取出来，插在瓶子里，说：“绿色绣球花的花语是：希望和美满，送给妈妈。剩下的我会把它们做成干花，这样可以更长久地保存下去了。”
程慧妮收到了花当然很高兴，“希望和美满”两个词更是让她深受触动。
鲜花就算是插在“老干妈”的瓶子里也丝毫不减它的美，所以任何条件的家庭都有可能培养出如花似玉的好姑娘。
……
晏锦书回到家的时候，一眼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个蛋糕。
妈妈边下楼边说：“你回来得很早诶，怎么没跟砚砚多玩一会儿啊？”
“她还有作业没写完……”
“哎呀，生日都不能好好玩，还要想着写作业，你们也真的是太辛苦了。”虽然林碧蕊对晏锦书的学习要求很严格，但也不妨碍她同情孩子的学习任务重这件事。
“我早就写完了，是她自己……”
林碧蕊笑着打断了她说：“你去叫爸爸来吃蛋糕吧，虽然他不爱吃甜食，但生日歌他还是必须来参与合唱！”
晏锦书刚离开餐桌，妈妈就看到他腰间的“奶品’了，一下笑容更甚，她说：“砚砚送你的水壶好可爱，你现在背它是最恰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