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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老婆,我回来啦!”宁萌正幽幽想着,就听门外传来何之隽的声音。
    闻声宁萌赶紧擦干眼角的泪水,刚起身就见何之隽拎着早餐进来了。她眨了眨眼,满脸惊喜道:“老公,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第四十一章
    第二天,便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按照往年惯例,大年三十夏浅一家都要回外婆家团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一大早,夏浅就载着爸妈往外婆家赶。
    路上,老妈事先给夏浅打预防针,说今年表姐带着孩子们也回来了,让夏浅有个心理准备。夏浅一边开车一边哼哼,表姐带不带孩子回国团年关她毛事啊?再说了,她还盘算着早点应付完团年饭早点回家陪盛总大人呢,真心没空搭理亲戚们。
    大抵也猜到了女儿的心思,老妈娓娓又道:“你表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孩子什么都好就那张嘴……哎,她难得回国一次,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忍着,啊!”
    夏浅冲后视镜里的老妈翻了个白眼,哀怨道:“这还不是你们造的孽!”
    说来话长——
    表姐陈晨晨只比夏浅大了半岁,因为小时候两姐妹都由外婆照料,众人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将两个孩子拿来做比较。夏家比陈家稍殷实些,所以夏浅从小穿着打扮也比陈晨晨洋气些,再加上夏浅肤白个高,自然而然就把矮个眼小的陈晨晨比了下去。
    样貌打扮比不过,总可以拿成绩能力说事吧?可惜天不遂人愿,夏浅从小就是三好生,初中保送重点高中,之后又考上名牌大学,进入事业单位。再反观陈晨晨,从小到大,成绩那是一塌糊涂,后来好不容易念了个三流大学,出来还因为专业冷门找不到工作,东托西托才找关系进了一家私企。
    彼时,每每家里说起陈晨晨的不如意,老妈都势必跳出来眉飞色舞地赞一遍女儿如何如何好。就这样,原本关系还不错的两姐妹就在这无形的比较中慢慢疏远了。每年过年见面,陈晨晨也势必对夏浅阴阳怪气地说上两句。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风水轮流转,工作没两年,陈晨晨就结识了来中国分公司上班的加里。两人火速恋爱结婚,陈晨晨查出怀有龙凤胎时,加里也接到了调回总部的任命令,于是乎就这么,陈晨晨跟着老公回了国,定居法国。而这时候,夏浅刚好毅然辞掉了事业单位的工作,跑出来作了亲戚们闻所未闻的砍价师。
    一个已超25岁的大龄女青年,没对象、没房子,工作也飘忽不定——就这么,夏浅顿时从“别人家的孩子”成了“问题女青年”。
    这么一晃又是好几年,这次表姐带着龙凤胎回来,明摆着就是来报仇的,所以其实老妈打不打预防针效果都一样。念及此,夏浅叹息声,望向后视镜又道:“放心吧,今天我就是聋子,他们说什么我都听不见。”
    说话间,车已缓缓驶入外婆家的小巷子里。
    *
    外婆住的地方是个小四合院,夏浅一家到时,其他亲戚们已经七七八八地聚在院子里喝茶聊天了。进屋后,夏浅简单给外婆拜了年、奉上红包后,就躲在角落刷手机。可这么大好的机会,陈晨晨怎么会放过,稍时就牵着龙凤胎过来了,笑眯眯道:“宝宝们乖,快给姨妈拜年。”
    夏浅早有准备,摸出红包正说给两个孩子,陈晨晨的手一挡,便道:“别,怎么能要你的红包?你自己工作都那么辛苦,又缺钱缺物的。再说了,我听我妈说你还单着,什么事都要自己操办,留着钱傍身也是好的。”
    夏浅嘴角抽搐,表姐,你的声音敢再大一点吗?表情敢再夸张一点吗?啧,她就想不明白了,她不过是结了个婚,嫁了个外国人,又不是中了女状元,怎么就能摆出副衣锦还乡的模样呢?
    夏浅深呼口气,作势就要反驳,刚张嘴就听老妈在她身后咳嗽了声。夏浅一咬牙:我忍!然后又在心里默念了十遍“我是聋子”这才将红包默默地又收了回去。
    陈晨晨见状小眼一弯,咧嘴道:“这样就对了嘛!我们也不缺这点零花钱,倒是你,那个砍价师做得怎么样啊?天天都要帮大妈们去菜市场讨价还价很辛苦吧?”
    夏浅头顶三根黑线,心底默默啐了句:xx你妹夫的!骂完,才恍然发现盛总大人躺着也中枪了。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点是,这货侮辱她的职业啊啊啊!
    老头老太太们不理解她的职业也就算了,她陈晨晨年纪轻轻的一个人,拜托不懂就先上网查查再说话好吗!还有老娘不用你可怜,老娘赚得比你多!去年年薪直逼七位数,咳咳,虽然大部分是“你妹夫”给的。但是!那也是凭老娘勤劳的双手自己赚来的!和你这个靠老公的已婚妇女不!一!样!
    夏浅撑起身就要开骂,老妈又咳了一声。夏浅掐得自己大腿都青了才忍住,自我安慰道:呵呵哒,本宫大人有大量,不和已婚妇女一般见识。
    可是,她不和已婚妇女一般见识,已婚妇女却死活不肯放过她。陈晨晨见夏浅不说话,心里暗爽,叹息声,继续又道:“小浅,除了工作,你还是要抓紧些。这时间不等人,女人最宝贵的那几年说没就没了,就算你保养得再好那也没用!你都不知道,这女人一过三十老得有多快,别说生孩子恢复得慢了,好多人连怀都怀不上呢!”
    好嘛,这看攻击她职业她无动于衷,于是开始攻击她以后生不出孩子了?这还有没有人管了?!夏浅怒视老妈,老妈却打哈哈地看向一边。
    “还有,你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吧?嗳,再这么下去啊,别人都该叫你老处丨女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夏浅闻言终于冷笑出声,幽幽道:“呵呵,你怎么知道我还是处丨女?”
    话音刚落,聊着天品着茶、实则一直都尖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亲戚们瞬间噤了声。处丨男处丨女神马的,对于长辈们来说还是太劲爆啦!
    老妈怔了怔,率先反应过来,结舌道:“嗳你这孩子——”
    “妈。”夏浅起身打断老妈,镇定道,“我说过当聋子,可没说过当哑巴。”说完,这才面对陈晨晨道:“表姐,你能这么关心我我感激不尽。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觉得嫁人就是一辈子的终生目标。我有我自己的事业、梦想和朋友,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都只是我生活的一小部分而不是全部,所以不劳你替我着急。还有,如果你一定要和我比较才能找到优越感和幸福感的话,那么对不起,恕我直言,你活得特别可悲。”
    “你!”陈晨晨被夏浅最后一句话激怒,拍案而起正要发作,众人就听门口传来清脆的拍掌声。夏浅循声望过去,看清来者后心里陡然一颤,门口长身玉立的不是盛哲宁又是谁?
    他怎么会找到她外婆家的?又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刚刚她和表姐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刹那间,夏浅心里乱如麻,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她却一个都回答不了。
    这头,盛哲宁见众人齐刷刷向他行注目礼倒也不惧,不慌不忙地走进四合院,将手上的一大堆礼盒搁在石桌上,盛哲宁这才对坐在藤椅上的外婆道:“婆婆,新年快乐。”
    外婆睁着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道:“你是?”
    见状,夏老妈终乐颠颠地小跑到盛哲宁跟前,弯眼道:“我跟大家介绍下,这是咱们小浅的男朋友,盛哲宁。”
    话音刚落,陈晨晨脸就一黑,只觉像被谁狠狠抽了下。
    这头,老妈则转向盛哲宁又道:“哎呀,小盛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应该的。”盛哲宁不卑不亢,“第一次见各位长辈也不知道各位喜欢什么,所以就按人头买了些电子产品,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小表弟闻言奔到石桌前一看,哇的叫出声:“是h!不是说要年后才上市吗?这……表姐夫你怎么弄来的?也不像山寨货呀。”
    这头小表妹见状也按捺不住了,冲到礼盒前一边翻找一边嚷嚷道:“我要银色款的,你们都别和我抢!!”
    另一边,大表哥鄙夷地看了眼弟弟妹妹们,冷哼,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熊孩子,一个h就把你们收买了!真是一点节操都没有!为了给弟弟妹妹们演示什么叫【有节操】,大表哥晃悠悠地走到盛哲宁面前,抬下巴道:“别以为自己是高帅富,买点东西收买人心就能过关了。要想当我妹夫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盛哲宁道:“什么?”
    听了这话,大表哥说翻脸就翻脸,立马换上一身谄媚笑脸,抱大腿道:“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这头,小表弟小表妹们见状,汗颜地捂住了脸。大表哥,以后走在大街上,千万别说你认识我们。
    ……
    望着众亲戚围着盛哲宁团团打转的样子,陈晨晨只听耳边又是啪啪两声,脸已经被人打肿。牵着一儿一女站在角落,陈晨晨正觉尴尬,一抬头,就见盛哲宁已走到了自己跟前。
    “你——”
    陈晨晨咂舌之际,就见盛哲宁蓦地一笑,道:“谢谢表姐提醒,我和夏浅一定在三十岁之前要孩子,绝对不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
    啪啪啪,又是几耳光,陈晨晨被打脸打得晕头转向,一时间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盛哲宁见状微微扬唇,得意地看向女朋友邀功:汪!看,朕替你报了一箭之仇!可谁料他一回头,就见夏浅正阴测测地站在树下,长发披散,一双杏眼正如鬼魅般死死地瞪着他。
    盛哲宁一激灵,平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毛(hai)骨(pa)悚(lao)然(po)”。
    ☆、第四十二章
    饭后,因为爸妈还要打麻将,夏浅就和盛哲宁先回了家。一路上,夏浅都沉默不语,直到车开到临安河畔,夏浅才冷不丁道:“我们下去走走。”
    郦城有过年放河灯许愿的习惯,此时离凌晨零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可河边已聚集了不少人。两人就在星光点点的河边驻足,看灯火璀璨。盛哲宁瞥了眼依旧阴沉着脸的夏浅,蹙眉:“我帮你教训你表姐,你不高兴?”
    夏浅抿了抿唇,抬头看向盛哲宁,“你觉得我不高兴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结果搞了半天,别人连她气什么都不知道?夏浅深呼口气道:“盛哲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外婆家地址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在外婆家团年的,还有,你又是从哪知道秦家有多少口人的?”
    盛哲宁一愣,透亮的黑眸渐渐变得深邃,答案不言而喻。夏浅呵笑声,又道:“那天你送我妈出门,都说了些什么?”
    盛哲宁星眸幽幽凝住夏浅,稍时才启齿道:“夏浅,你很奇怪。”
    夏浅拧眉,“什么?”
    “不是吗?”盛哲宁抱胸,“从一开始你就千方百计地阻拦我来郦城,不肯承认我的存在;不愿告诉亲戚邻里你已有男朋友的事实,甚至在我见过你家人后的现在——对我大发脾气。”
    话说到这,盛哲宁舒出口气,这才接着道:“夏浅,你觉得这样的你不奇怪吗?”
    闻言,夏浅陡然心跳加速,扪心自问:这样的自己奇怪吗?不,不奇怪,这应该直接叫作了吧?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事,一个女人死活不准男朋友去见她的父母,对所有亲戚朋友都声称自己还是单身,说这个女人心里没有鬼,打死她都不信。
    什么“觉得彼此关系还不够稳定所以暂时不方便见父母”,什么“不公开恋爱关系是为人低调”,统统都是鬼扯蛋!这些都是掩饰内心真实想法的借口,哪怕不是借口、真有人这样考虑,那个人也不该是自己。她夏浅向来直爽大方,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即便真的不想大肆宣扬也不至于说盛哲宁去她外婆家后大发雷霆。所以现在这样藏藏掖掖是因为——
    “因为你潜意识里觉得我们俩走不到终点。”盛哲宁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幽幽响起,眸子似乎也被这夜色染上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
    叹息声,夏浅搭下眼睑。没错,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被自己看好。哪怕她自欺欺人,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是那个隐藏在角落的□□还是滴答滴答地倒计着时。
    爆炸,是注定的事,不过早与迟罢了。夏浅承认自己是个孬种,她连想都不敢想爆炸后的局面,就更别说面对了。所以,才会一再地回避盛哲宁与父母相见的事情;所以,才不敢正大光明地告诉亲戚朋友们她已恋爱。她怕的,是有朝一日与盛哲宁分道扬镳,为人耻笑、让父母无故担忧。
    盛哲宁神色幽幽,“夏浅,你到底在怕什么?”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在怕什么、担心什么……”夏浅倒抽了口凉气,抬眸娓娓道,“盛哲宁,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盛哲宁黑眸陡沉,紧抿唇瓣不言语。
    夏浅冲盛哲宁撇了撇嘴,说出那个压在心底的□□,“宁萌。”
    不敢看盛哲宁的反应,夏浅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才接着道:“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你妹妹。身为外人,我可以痛骂何之隽是狗屎,可以和宁萌不来往,可如果身为亲人……咳!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吧,在外面好像八面玲珑,和谁都可以混得很熟很好,可亲戚关系却处得一塌糊涂。
    “朋友不好,三观不合可以不来往,可亲戚是没得选的。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一年总有那么一两个场合你需要去应付交际。你虽然嘴上不说,可其实我看得出来,盛哲宁,你很在乎宁萌这个妹妹。毕竟,她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话音落下,刚好一阵寒风刮来,吹得河边放灯的人们哇哇直叫。可盛哲宁和夏浅却像被定在原地般,直视对方不言语。
    敛了敛目光,盛哲宁伸手握住夏浅的柔荑,声音竟出奇的温柔,“在恋爱之前我就说过了,这些事由我来解决,你不必——”
    不等盛哲宁说完,夏浅就郁闷地摇了摇脑袋,涩笑开:“我也想,可你其实心里也清楚吧?有些东西必须由我自己来面对。如果宁萌从别人口中得知我是何之隽的前女友,效果或许会更糟。还有,以后逢年过节,我和你妹妹妹夫到底要怎么相处也必须由我自己来面对。”
    说到这,夏浅没由来地想起何之隽那张脸,顿觉阵阵恶心。纠结地捶了捶胸口,夏浅拍盛哲宁的肩,挨着盛哲宁坐下,满脸感慨道:“呐,姐姐给你讲个笑话吧。当年,我知道何之隽出轨后,乐颖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何之隽回心转意,我还会再接受他吗?当时,我是这么回答乐颖的。这碗啊,一旦装过屎,哪怕你洗得再干净,我也没办法再拿来盛饭了。
    “哎~如果我和你真结了婚,虽然抱着装过狗屎的碗吃饭的人是宁萌,但想想我还得和她同桌进食还是蛮虐心虐身的。这么跟你说,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吧?”说罢,夏浅就冲盛哲宁调皮地眨了眨眼。
    见夏浅终于恢复往日的嬉皮笑脸,盛哲宁的心却莫名一凛,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的预感渐渐袭上心头。
    果然,这头夏浅起身伸了个大懒腰就道:“嗳,把心里话统统说出来,感觉好舒服!”话毕,夏浅就又回头冲盛哲宁吐了吐舌,“盛总大人不好意思哦,前段时间小的抽风,玩了盘花样作死害您老受苦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调回正常模式了,那个爱拍马屁直爽快意有话说话没话找话的狗腿夏浅又回来啦!所以……”
    “所以什么?”盛哲宁神色未变,但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
    夏浅嘿笑声,一边埋头掏出皮包里的戒指一边道:“所以,这个钻戒你先拿回去……盛哲宁,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宁萌的事,也琢磨琢磨以后的对策。所以你的求婚——”
    “你的求婚我不能答应了”这句话还没说完,夏浅蓦地抬头就咦的一下叫出声。刚、才、还、站、在、她、面、前、的、人、呢?
    “盛哲宁?”夏浅讶然万分地往前张望,就叫盛总大人的背影已离自己好远好远。
    这头,听见夏浅的呼唤,盛总大人的脚步又加快了三分。一面亟亟往前走,盛哲宁一面咬牙思忖: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追上,绝对不能让她拒婚成功,绝不!!!!!!
    朕人生第一次求婚啊,就这么被这个女人毁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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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追上盛哲宁,打电话给这货又不接,夏浅就一个人回了家。人刚走到楼下,电话响了,夏浅拿起来一看,是乐颖。接起电话,夏浅就听那边传来乐颖咯咯的笑声。
    “厦大砍价师,新年快乐啊。”
    夏浅看了眼手表,“这还差一个多小时才到零点呢,有你这么没诚意拜年的吗?”
    乐颖切了声:“你又不给我发红包,我能给你说声新年快乐就算不错的了!”傲娇地哼了下,乐颖清了清嗓子又道,“嗳,说真的,你几号回蔺安市啊?方芳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要找个时间请我们吃饭,发红色炸弹。”
    “这么快?”夏浅瞪大眼睛,“乖乖,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说是风就是雨了。哎,只可怜了我的钱包,又要瘦了。”
    乐颖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调侃道:“你也加紧,不就收回来了嘛?”夏浅和盛哲宁恋爱的事乐颖是知道的,所以有这么一说也不奇怪。可没想到夏浅听完她的玩笑话当即咳嗽了两声,低声道:“你还真别说……那啥,前两天盛哲宁向我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