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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楚天悦这番厚望的话语,令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微微变色。
    徐薇心里虽不平,但仍恭敬地上前道:“陛下,户部没有第一时间严惩奸商,是臣失了职。现在,萧侍郎愿捐出三百袋大米,确实是解了饥荒的燃眉之急。只是光靠捐粮,萧侍郎就担任督赈官一职,似乎于理不合。望萧侍郎陈述下平抑粮价,赈灾备荒等多方面的建议,让臣等心服口服。”
    这般说着,徐薇冷冷一笑,将萧晚刚才反问的问题全部反杀了回去。
    ☆、第72章 良策
    徐薇的反问得到了大部分同僚的赞同,毕竟萧晚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之前高中状元一跃成为四品的工部侍郎,已让大部分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多年却久久未能出人头地的老官员感到不满。如今女皇竟还亲封她为督赈官?!
    既无丰功伟绩,又无留芳百世之举,凭什么让女皇说出“你都有权先做出抉择,再向朕汇报。”这种话!莫非她给女皇陛下灌下了什么*汤?!
    “陛下,臣的确有些拙见。”面对徐薇的故意刁难,萧晚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上前了一步,并在楚天悦颔首的示意下,朗朗开口道:“臣认为加大通商的政策,给予粮商免除税收的优惠以及相应的补贴,或许能鼓励更多的商贩运送粮食商品去受灾地区贩售。”
    徐薇冷冷反驳:“萧侍郎,往年朝廷的确给予商贩免除税收的优惠政策,但大部分商贩未到被灾地方,就已先行粜卖,私自谋利,根本无法成效。而且刚才,萧侍郎你就说要严惩商贩,现在又说要加大通商政策,似乎有些前后矛盾了。”
    “非也非也。昨日,下官严惩奸商,是愤于奸商们过分无理的要求。但下官同样认为,光靠朝廷减粜,很难快速平抑京城的粮价,满足百姓们的需求,只有通商才能最本质地防止灾民因饥发生骚乱。”
    “至于徐尚书所说商贩先行粜卖之事……”萧晚微微抬眸,不慌不忙地回道,“凡有米船过关,询明各商,如若前往被灾各邑粜买者,可在关口免其纳税,给予印票,责令其到境之日,呈请该地方官盖印,以便回空核销。若是核销时,发现其未到被灾地方,就已先行粜卖,或偷运他省私自谋利,当场扣押并加倍发税,按违禁例治罪!”
    “徐尚书,不知下官的这个办法能否进一步地减少谋利的奸商,从而控制谷米的流向?”
    原以为能给萧晚一个下马威,孰料萧晚在朝堂上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一瞬间徐薇顿生郁积,偏又无法说萧晚所言不当!
    楚天悦则听得频频点头,赞同道:“萧爱卿所言甚善。商人趋利,只要朕免其纳税,鼓励和保护通商,定会蜂涌而至。而地方官盖印难以捏造,商贩若想要先行粜卖,则是难上加难。一旦商贩往来,自行流通顺畅,便可缓解灾区上涨的粮价。来往商贩一多,朝廷更不会被这几位小小粮商所威胁,还可对谷米流向严加限制。”
    楚天悦这么一定论,群臣纷纷称是。而后,萧晚还提到了以工代赈和劝输的政策。
    “以工代赈?”楚天悦蹙眉地问道,“减半赈粮改为以工代赈,是否会引起灾民们的不满和抗议?”
    “回陛下,并非所有人都以工代赈。极贫无论大小口数多寡,俱须全给。次贫老幼夫男者,朝廷应当全恤之。但一大部分有劳力的年轻女子,臣建议以工代赈,让她们靠着自己的双手工作得到生活保障。这样不仅能刺激全国的消费和生产,益于灾地垦荒和水利兴修,还可激发灾民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臣认为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萧晚说着,目光一厉,忽而严肃道:“若是有灾民抗议不肯以工代赈,只能说她们枉为女子,竟同男儿一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全靠朝廷抚恤而活着!身为有担当的女子,应当在大灾中主动站出,共同救灾,振兴自己的家园!”
    萧晚话音一落,朝堂内倏然一片肃沉。半响,工部尚书许敏拍手赞道:“陛下,臣十分赞同萧侍郎的观点。如今各处灾情频繁,工部人手十分缺失,若是能鼓动灾民一起兴修水利、开垦荒地,的确是一箭双雕之举。枉陛下恩准!”
    工部尚书的高度肯定,使得朝堂群臣瞬间沸腾地争辩了起来。对于所有人来说,以工代赈都十分陌生,以至于官员不禁暗思,才上朝不久的萧晚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法子呢?
    她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萧晚,瞧着她站立在最前方笔挺俊朗的身姿,眉头越蹙越紧。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大部分官员达成一致,认为以工代赈确实是不错的政策。
    楚天悦微笑颔首:“萧侍郎考虑周全细致,朕恩准了。”
    在讨论如何劝输时,见萧晚渐渐博得了群臣的信任,身为户部尚书的徐薇更是不满了起来。萧晚提得多条建议,她自然都曾考虑并实施过,刚才在通商上落了下风的她,忍不住要在劝输上扳回一城,赢得女皇的信任。
    “每年大灾时,户部都鼓励普通百姓加入赈灾抗灾的队伍中,也劝谕殷实之家尽力收养灾民,捐资救荒,共同抵御灾患。”觉得萧晚挑不出任何茬来,徐薇满满自信地说,“对于出资捐助受灾者的百姓,户部都有实行不同程度的奖赏。”
    “徐大人考虑得十分周全。”萧晚望向徐薇,认真地赞扬道,“身为户部尚书,大人在劝输上,以身作则,带头赈灾,发挥了优秀的表率作用,是萧晚的楷模。”
    见萧晚一反常态,当众地夸起自己,徐薇不禁扬起嘴角,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如今,一部分灾民被安置在工部简易搭建地四合院内,但外来的流民实在是太多,仍有大部分灾民露宿在京城城外或是大街小巷里,饱受着饥荒交迫之苦。听闻徐大人在城郊有一座空置的别院……”
    在徐薇渐渐变色的表情下,萧晚微微一顿,忽而摇头笑了起来:“徐大人身为户部尚书,一直带头赈灾,收留一百灾民捐资救荒,自然是举手之劳之事,是下官多问了。”
    这一刻,徐薇才知道自己上了萧晚的套了!
    户部的确到处呼吁百姓加入赈灾抗灾的队伍中,但大部分官员只是呼吁呼吁,并非真的有所行动。连官员都不以身作则带头赈灾,如何带动百姓进行救灾呢?现今,除了一些富人为博名利,赈点粥散些财外,东魏整体救灾的积极性并不高。
    “萧……”徐薇气得咬牙切齿,却偏偏无法反驳,只好在女皇微笑赞许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地开口道,“萧侍郎说得极是,微臣将东郊的别院空置出来,的确是安排无家可归的流民入住……”
    原以为萧晚年纪轻轻、见识浅薄,根本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所以才想提前给这位新上任的“督赈官”敲敲警钟。谁知在朝廷上,自己不但被萧晚堵得哑口无言,但赔了一座别院!
    徐薇心里一肚子的气,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萧晚在朝堂上高谈阔论重重赈灾备荒提议,有苦说不出。
    “好,很好!”萧晚的小计谋自然逃不过楚天悦的眼,她环视一周,腹黑地笑道,“萧晚在灾情上考虑得较为细致周全,朕认为她十分有能力担任担任督赈官一职。不知诸位爱卿,还有其他问题要考验萧晚吗?”
    这样镇定自若,对答如流的萧晚,让群臣再次刷新了对这位纨绔女曾经的坏印象,不由望着她的身影或赞赏、或疑惑、或不解。就连萧玉容都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这个完全变样的女儿,心里满是复杂的喜悦。
    一直挑刺的徐薇不敢再度碰壁,只好微笑着恭维道:“萧侍郎年纪轻轻,聪明伶俐,见解非凡,让臣心悦诚服。此次救灾,有萧侍郎在旁督赈,必定如虎添翼,是百姓之福。”
    萧晚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在朝堂上很好地表现了自己的才华。楚天悦十分满意,微笑地做了结词:“萧侍郎带头赈粥,捐出大米解了饥荒的燃眉之急;徐尚书宅心仁厚,收养灾民捐资救荒。各位爱卿定当以她们为表率,团结一致,积极救灾,共度这次难关!”
    群臣齐齐躬身:“臣等遵旨。”
    “退朝!”
    那日早朝后,由于女皇的褒奖,大量的官员和杂役在京城各处搭起了数十个粥棚,开始架锅熬粥赈济饥民,知府更是出动了数千官差维持所有粥棚的秩序。
    虽捐出了三百袋大米,但萧晚的大米远不止三百袋,其余的大米,她全部存放在谢记米铺里,让米铺的伙计按照往年三钱的价格贩卖给普通的百姓。虽然有利不图是个傻子,但哪怕是一点点,萧晚都希望自己能尽快压下这飞速高涨的粮价,在救济物资到来前,稳定住饥荒的市场,安抚饥饿的民心。
    这日后,成为督赈官的萧晚,全权管理起了官仓,并按照户部赈粮的规矩,每日按户分发贫民和流民半斤米,并进行早中晚三次赈粥。明明身为督赈官后,无需亲力亲为,但萧晚每日每夜都为了各种琐事忙得焦头烂额。
    见萧晚为灾情忙碌,想着各种赈灾的良策,谢初辰在旁默默相陪着,力所能及地帮着自己的妻主。除了萧家让出别院外,谢初辰也将父亲接到了萧府,将谢家大院暂时让了出来,收留颠沛流离的灾民们。甚至在萧晚发赈时,在旁帮忙核收赈票,清点数量。
    十月后天气渐渐转凉,尤其是夜间,冷风嗖嗖地刮着。谢初辰冻得唇瓣发紫,手通通得红着,却仍然专心地数着赈票。萧晚瞧见,连忙将他冻得发紫的双手握紧在双手间,一边紧张地呵着热气,一边运起内力用着自己暖和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捂着。
    “初辰,你都冻坏了,快去休息吧。”
    被妻主暖暖的手掌紧张地握着,谢初辰的脸上立刻泛起了一股幸福的嫣红之色。冰冷的脸颊蹭了蹭萧晚的胸膛,他扬着嘴角道:“妻主,不用担心,我完全没事……”
    全身冰凉凉的还要死鸭子嘴硬!萧晚心疼死了,连忙脱下外套系在谢初辰的身上,忧心忡忡地恐吓道:“大灾时常伴随着瘟疫,你若生病了,我如何是好?乖,回家……”
    “妻主!”一听到瘟疫流行的谢初辰立刻吓得脸颊苍白,忙要阻止萧晚给他系衣服的双手。但谢初辰毕竟比不过萧晚的力气,见萧晚笑眯眯地给自己系好衣服,自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衣衫,谢初辰连忙慌张地扑了过去。
    瞧着谢初辰小心翼翼抱着自己想温暖自己的可爱模样,萧晚促黠地笑了笑:“若是担忧我受凉,初辰今日就早些回府休息吧。只要初辰乖乖回府,我就把衣服穿回去。”
    谢初辰嘟着唇不满地摇头,然而一摇头却看见一个似乎有些眼熟的身影。
    “妻主,那人那人!”指着正在发赈处领粮的一名黑衣女子,谢初辰惊讶地开口,“今日,她好像已经领了一回米了……怎么又来了?”
    每日领粮的灾民何其多,萧晚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此时顺着谢初辰的目光望去,她也完全记不清这名女子有没有领过,不由狐疑地抓了抓脑袋,说道:“初辰,你是不是记错了?每日每户只有一张赈票,怎么可能有人领两次米呢……?”
    “这人今日撞到了我,所以我有些印象。”谢初辰蹙了蹙眉,似乎也有些不解。“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见萧晚的注意力完全在了那名女子的身上,谢初辰立刻解下外套,又迅速套在了萧晚的肩上。他拉着萧晚的手,漂亮的凤眸中闪着清澈的光芒:“妻主,夜深了,我们一起回府吧。”
    ☆、第73章 萧晚扬名之路
    京城的米粮稀缺,哪怕萧晚捐出三百袋大米免费赈粮,也只能让贫困的灾民们每户每日领取半斤米。京城里还有上万未受灾的百姓,甚至于达官贵族们,他们是没有资格免费领取米粮,只能在京城的米铺内购粮。
    自从萧晚严惩了四大粮商,百姓们皆忧心忡忡,深恐一日京城无米,朝廷无力赈济,又恐米价再创新高。毕竟从南部调运粮食,千里迢迢不说,粮食还可能严重损坏。远水根本解不了近火!
    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谢记米铺的粮价竟然始终维持三钱一斗!甚至还摆出一块招牌,上面写道若有人愿意捐出旧衣服棉被等,可免费领取一斗米。若有人愿意收留灾民或提供空置房屋,不但可在户部领取奖金,还可在谢记米铺免费领取三斗米。
    在天价粮价前,谢记米铺竟然摆出如此诱人的条件!
    为防疾病蔓延,萧晚还在京城里设立了六疾馆,招揽大夫免费为重病的灾民们治病,甚至将萧家别院贡献了出来,让灾民们有了一席安身之所。
    谢初辰则帮助萧晚一起赈粥赈粮,甚至整理出谢记衣铺的旧衣裳,免费捐助给灾民。他的想法十分单纯,只希望自己能多帮助妻主一点,为她分忧,为她解愁,与她同甘共苦。
    每逢大灾之时,都有富户人家想借着布粥捐物之名博得乐善好施的好名声。但在这个物价飞涨的京城里,谢记所有的店铺不但保留着低廉实惠的价格,竟还为特别贫苦的灾民们无偿发放了救济钱物,这一瞬间竟吸引住了京城所有人的目光。
    没有鄙夷,没有嫌弃,没有作秀,有的只是关心的慰问,和细致体贴的照顾。这样温暖和煦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也让饱受饥寒的灾民们有了归家的温暖。
    明明一人曾是京城中横行霸道的纨绔无能女,一人是臭名昭著的刁蛮无才子,但在这样危难的关头上,却偏偏主动站出,力所能及地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样妻唱夫随的一段佳话,立刻引得不少家境殷实的公子小姐们纷纷效仿助之,一些权贵和富户也开始跟随官府一起赈灾。
    其他米铺的掌柜都认为,谢记米铺的大米没几天就会被人领完,这种赔本的做法简直是愚蠢至极。谁知,谢记米铺的米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时间全京城的百姓都去谢记米铺购米或换粮。
    那些挂着高额粮价的掌柜们苦等多日都未见一位顾客光临,甚至于在通商政策高调的出台下,其他省的商贩们被免税和丰厚奖赏所诱纷纷赶往了京城。
    眼见再不卖米就要血本无归了,京城的众多米铺不得不纷纷降价售米。于是十日后,几乎失控的米价跌回了一两白银以内。
    一瞬间,萧晚和谢初辰的义举赢得了京城百姓的一致赞扬,整个京城开始了捐物救灾的大热潮!
    对于萧晚和谢初辰的大名,京城百姓早就如雷贯耳,但现在,若再有人骂萧晚纨绔霸道、谢初辰刁蛮貌丑时,绝对会被人一砖头拍死!
    他们明明是菩萨心肠的大善人!
    “这流言怎么传的!谢公子明明不刁蛮,性格可温柔了!”一名百姓愤愤不平地说,“谢公子每次给我盛粥时,笑容都特别得温暖和煦……特别好看……”
    “蝗灾后无家可归,多亏了萧小姐和谢公子收留我们……”
    “萧大人捐出三百袋大米赈灾,远比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们好上千倍万倍!”
    “是啊是啊,若不是萧大人和谢公子,现在京城的米价不知道会变得有多贵呢……”
    听着外人赞扬着萧晚和谢初辰的美名,季舒墨站在巷角里,一时间口不能言,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滋味。
    季家欠债八千两白银后,母亲一病不起。季记米铺和季记布坊分别被人收走,季家老宅暂时被抵出,恶令他们尽快还债,否则卷铺盖走人!
    二姐和三姐日日为了谁对谁错争吵不休,大姐更是得知此事后,划清了界限,搬离了季府。
    季家发生这些变故是季舒墨万万没想到的,而他更想不到的是,那曾经被他嫌弃鄙夷的萧晚,竟从一个人见人厌的大纨绔,脱变成了京城里人人仰慕的大善人。
    聪慧果敢、有勇有谋,这样胸怀大志之人,是他的妻主……
    “舒墨。”季舒墨正发怔时,手腕忽然被人一拉,拽进了一个幽暗的小巷里。他跌跌撞撞尚未站稳时,耳边传来了一道温热熟悉的嗓音。
    “别出声,是我……”
    季舒墨眉头微蹙,伸手一推和楚慕青拉开了距离。
    楚慕青见之,脸色微微一青,却仍耐着性子哄道:“舒墨还在生气?当日只是觉得舒墨为季家付出太多有些不值,所以语气重了些……”
    在他被人责难时,楚慕青从不主动站出,如今竟马后炮地前来赔罪?!
    知晓楚慕青一定找他有要事相办,季舒墨轻轻咬唇,默不作声。
    说得口干舌燥的楚慕青,见季舒墨迟迟未出声,不由将一包白粉塞进了他手心里,道出了今日的目的:“这是一包泻药……”
    得知萧晚成为督赈官后,名声鹤起,楚慕青气得食不下咽。愿想自己赈粥捞得好名声,没想到萧晚横插一脚,使得此次赈粥成了她成名的踏脚石!
    “舒墨,你想办法下进谢家赈济的白粥里……让灾民们闹闹肚子……”
    不甘萧家扬名的楚慕青咬牙切齿,心里恨恨地想:这些砒霜,必要让萧家和谢家救灾扬名不成,反而臭名远扬,让人痛骂!
    季舒墨神色微僵,半响轻笑了起来:“这真是泻药?恐怕是毒药吧。”
    楚慕青眯起眼,警惕地反问:“舒墨,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舒墨冷冷回道:“赈灾之事,萧晚根本不让我插手。下药一事,舒墨无能为力,还请三殿下勿要在大灾之时动这种卑鄙的手段。您与萧家虽有私仇,但萧晚这次认真救灾,这样的她远比殿下您偷偷摸摸的暗算品格高尚,受人敬佩。”
    “季舒墨!”恶狠狠地抓住季舒墨的手腕,楚慕青寒声道,“你明明最讨厌萧晚,为何现在这么为萧晚说话,难不成你喜欢上她了?”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