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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
    其实是挺好看的,因为我们笑笑本来就好看,所以什么样的头发都很适合你。谢褚云给笑笑夹了一块蛋糕,她没有直接否定面前的小女孩。
    对了,哥哥,北理的生活好吗?笑笑突然好奇的问道。
    北理的生活当然很好,而且不仅仅是北理,中国有很多好的大学,只要你努力,现在还不算晚,你知道吗?大学里的时光比现在有趣多了,你可以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可以去追寻你心中想要追寻的梦想。
    谢褚云摸摸笑笑的额头,从前笑笑是一个很爱学习的女孩,现在的他可能是对未来有所迷茫才走错了路,相信只要加以引导就可以重新回到正轨。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连高中都上不了了,哥哥你现在是不知道我的学习成绩有多差,我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倒不如提前进入社会。笑笑有些悲伤的说道这件事情,他已经在心里想了很久,并且觉得这可能是她未来唯一的出路。
    现在的学习差不代表什么,好多人都是厚积薄发,只要你对自己有希望。谢褚云继续安慰到祥恒,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发现,似乎谢褚云比自己更专业。
    他的唇角微微的勾起,默默的欣赏着谢褚云的言语艺术。
    可是我真的感觉自己时间不够了,学什么都学不进去,脑袋里面的知识都过不了夜。笑笑的情绪变得异常低落。
    孩子,这在生活中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有的时候觉得努力和回报不成正比,这样我们就会失去了努力的狠心,但是成功永远都是属于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人。沉默了许久的项桁温柔的说道。
    ☆、第二十三章
    恐怕只有大哥哥你一个人是这么认为的,在家里妈妈认为学习是第一要紧的事情,在学校里面老师认为差学生就是一无是处的。现在像你那么开明的人不多了,不过,如果以后大哥哥你有了小孩,估计也不会再这么想。
    笑笑尝了尝面前美丽的蛋糕,他很早之前就想吃这里的蛋糕了,但是发现真的品尝之后也不过如此。
    笑笑,你为什么要那么想呢?其实世界上有很多的伟人都是厚积薄发。他们在你这个年纪有可能都是连话都说不完整,但是最后他们还是被发现了闪光点,最终成为了名流千史的伟人。谢褚云温柔的摸摸笑笑的脑袋,曾经懂事善良的女孩,何时充满了如此多的悲观情绪。
    笑笑现在就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可能简单的一件事情就会成为其爆炸的□□,想到这里谢褚云的眼中充满了柔惜。
    那是因为他们遇到了欣赏自己的伯乐吗?但是我觉得一无是处的我是没有人会发现我的闪光点,倒不如就像街头的混混消磨了这一二十年的时光,等到真正被社会淘汰的时候,再去寻求一个安乐死,至少在这一二十年我是被人重视的。笑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她不介意告诉别人心中的想法,甚至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生命她并不在乎,想生就生,想死就死,这个世界她没有任何的留念。
    项桁看着笑笑坚定的眸子,他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在开玩笑。与其说是看淡了生死,倒不如说是她从未想明白生为何,死为何。
    在心理学中有很多诸如此事的案例,为什么很多人想不开选择走上天台,但是当真正纵身一跃的时候,却选择了后悔,如果再给他们一次生命,他们绝对不会选择轻易的结束自己。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思考出生和死的真正的意义,也许他们认为一死了之可以解决眼前的烦恼,但是当死神真正降临时,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这个时候的他们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笑笑,你知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项桁突然问到谢褚云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话引到了如此悲伤的一面。
    笑笑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花季少女,死亡对于他来说还很遥远,又为什么要把如此残忍的话题带到她的面前?
    其实更让谢褚云比较悲伤的一点是因为他的父亲早逝,小时候他以为死亡是离他很远的东西,但是当听说了血亲的死讯,那是如此的突然,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他在谢褚云小小的心灵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也许在某个午夜梦回之后,谢褚云会被医生的冷汗惊醒,因为在梦中他看到浑身是血的父亲,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够看着父亲被死神一步步的拉走。
    原本以为这么悲伤的梦做的时间长了就会麻木,但是每一年到父亲忌日的时候,谢褚云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被白衣,可是只留下无法形容的疼痛。
    项桁的话把他这些年刻意忽略的事实,再一次的引到了他的面前,逼迫他必须去面对死亡。
    他仿佛闭上眼睛就能够看到父亲染满鲜血的那张脸,以及他被送到了殡仪场火化的样子,这一切对于幼小的他来说宛若五雷轰顶,可是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笑笑摇摇头,她并不知道死亡的感觉,因为她并没有体验过,但是她却在认真思考面前这个英俊男人的话,只是她比项桁先发现褚云哥哥的不对劲。
    褚云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喝一点糖水?笑笑紧张的问道,但是谢褚云却连忙摆摆手,然后说了一句,我去一趟洗手间。
    匆匆忙忙的离开,甚至把座椅撞到了地上,像很有些担心的看着谢褚云的背影,好像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项桁原本准备站起来去看看褚云,但是却突然被笑笑给叫住了,哥哥,你让褚云哥哥自己待一会吧!现在的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情绪怎么会变得如此的激动?项桁不解的问道,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应激性的反应,这可能是来自于心理本源的创伤。
    哥哥和褚云哥哥是什么关系?笑笑突然好奇的问道。
    我们是朋友。项桁浅浅的微笑,但是却遮不住眉间的忧愁,他的心却随着谢褚云离开了,他的眼睛不时的看向卫生间的方向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应该已经超越了这一层关系,至少是在哥哥的方面,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哥哥应该是个心理医生,是我妈妈让你们来给我做心理辅导的吧,不过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们,我没病。笑笑十分坚定的说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观察人很仔细,而且推断的很正确。其实我建议你现在可以学好语文和英语,培养与人打交道的能力,将来也可以成为一个像我这样的心理医生,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些专家。等到你上了大学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实习,但是在这之前你需要把底子给打好心理学,从来都不是高谈阔论,他是需要从实际出发,根据病人的心理来做出适当的反应。项桁看着笑笑,一脸的赞同和认可。
    我就是胡乱说说,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刚刚就当做我在开玩笑吧!笑笑低下了头,她的眼中流露出心虚的表情,说实话,刚刚项桁的提议就像是一个糖果放在了她的面前,他看得出一些单词,可是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办不到,连上大学都是难题,又怎么可能会有专家带他进行实习。
    孩子相信你刚刚的推断,也相信你有这个潜力。不过现在我希望你告诉我褚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才我提及到了死亡,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项桁担心的问道,但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眉头。
    难道哥哥不知道褚云哥哥曾经早年丧父,然后母亲被抓进了神经病医院,自己也被送到了孤儿院待了一段时间吗?笑笑问道。
    所以他很害怕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死亡吗?项桁问道。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有一天在他父亲的忌日,那天我经过他家门口听到屋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于是我敲了敲门,久久的没有人回应,没办法我只好从阳台搬到了他家的阳台,这才看到褚云哥哥在桌子上面嚎啕大哭,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父亲的遗像。
    笑笑回想起那一天的场面,谢褚云撕心裂肺的哭声,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一直以来,谢褚云在他的面前都是一个温暖阳光的大哥哥,在他的脸上总是会挂着浅浅的笑容,尽管听妈妈说褚云哥哥的生活其实过得很苦,由于早年上户家里失去了经济支柱,而且他的母亲还嗜赌成性,常常把他在外兼职的钱拿去了赌博,然后引来了一批又一批的高利贷。
    可是生活如此的残酷,褚云哥哥却总是能够笑着面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谢褚云就是她的标杆,直到有一天他的妈妈通知她搬家了,她才不得已跟褚云哥哥告别。
    那一天她哭得很伤心,但是褚云哥哥却不停的安慰她,说他们还有机会见面的,不过在此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也成为笑笑心头的遗憾。
    项桁听到谢褚云的这一段过去,已经如刀割,他让笑笑先在这里坐一会,他先去卫生间里看看情况,笑笑点点头没有再阻拦,因为这段时间褚云哥哥应该已经平定了自己的情绪。
    项桁走到了卫生间,看到谢褚云正在水池里面洗脸,他的眼睛有些红肿,应该是刚刚哭过。
    对不起,早知道我不应该提及这个话题。项桁轻轻地拍拍谢褚云的肩膀,但是又忍不住把这个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没关系,这个与你没有关系,今天是来给笑笑做心理咨询的,是我自己的心里太脆弱了。谢褚云摇摇头,轻轻地推开了项桁,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我说真的你已经很坚强了,你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倔强的男孩子,无论生活对你怎样,你都会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底线,也会坚守着自己心中的善良。
    在项桁的眼中谢褚云就是完美的,看到他哭得这么伤心,项桁真的心如刀割。
    我真的没有关系。谢褚云摇摇头,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
    你不懂我的痛,所以你帮不了我。
    没有人能够站在他的角度设身处地的去思考这一切,每个人只会说你好可怜,我真的好心疼你好同情你,但是那又能怎样?
    到最后还是得他一个人挺过这一切,不断的告诉自己,明天还要继续。
    ☆、第二十四章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这些,你再跟我说,我会一直等待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送笑笑回去吧!项桁提议道。
    好的。项桁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快八点钟了。
    他们两个一起回到了座位上,此时笑笑也把面前的黑森林蛋糕全部解决了。
    笑笑,哥哥们送你回家好不好?谢褚云揉了揉笑笑的脑袋,温柔的劝说道。
    可是我现在并不是很想回去,哥哥我们一起回原来的家看看好吗?笑笑突然说道,真诚的以及让人完全没办法拒绝。
    可以,但是好像据我所知,那个房子已经被夏阿姨给卖了出去。只不过那家人也不怎么常来住,如果你想回去看看也可以。谢褚云说道。
    没关系的,我只是回去看一看。笑笑说道。
    好的,我出去叫车。项桁说完之后,便帮笑笑背起了书包,原本以为这个书包会很重,但是发现其实很轻,恐怕这个少女根本就没有装几本书回家。
    项桁笑着看了笑笑一眼,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三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便回到了谢褚云的家,只是在进入入口的时候,却看到正在捡垃圾的唐叔。
    唐叔。谢褚云礼貌的打招呼,笑笑也跟着叫了一声。从她记事起,唐叔似乎就在这一片捡垃圾,从事废品收管的工作,以前的生意还不错,可是如今大多数的人家都搬走了,唐叔也没有什么生意,日子过得也很拮据。
    唐叔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来人,他发现久久不见的笑笑居然也回来了,只是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
    回来了?唐叔非常冷淡的回了一句,一直以来唐叔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花白着头发,凹陷的脸颊,还有满脸的皱纹,都是这个男人身上岁月的痕迹。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唐叔还是孤身一人。好像唐叔的原名叫做唐远征,曾经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好像是从事会计,不过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就辞职不干了,之后就在这边从事收废品的工作。
    虽然谢褚云在这边居住了很多年,但是他对唐叔了解的都不是很多,有的时候唐叔会关心他,给他一点好吃的,但是大多数都会对他板着一张脸。
    看到唐叔的兴趣不高,于是谢褚云决定带着笑笑和项桁离开。
    褚云哥哥,没想到这么多年唐叔居然还在这里!笑笑说道。
    从小到大她都是很怕唐叔的,因为唐叔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妈妈常常告诫她要离这个男人远一些,因为她说唐叔的精神是不正常的,还说自己如果不好好学习的话,以后可能就跟唐叔一样,是个捡废品的。
    为什么这么多年大多数的人家都已经搬走了,现在留在这边的除了已经上了年纪,有些老年痴呆的陈伯之外,就只有经常来这边收废品的唐叔。谢褚云有些伤感的说道,想到小时候很多大人都帮助过自己,他的心里是充满感激的。
    现在真的很怀念小时候的时光,但是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笑笑也有些伤感的说道,他抬头仰望星空,看着这有些破旧的筒子楼,这曾经有着她欢乐的童年记忆。
    先去我家坐一坐吧!谢褚云招呼着笑笑,然后从包包里面摸索出钥匙打开了门。
    家里面的灯是暗着的,屋子里面也有一股腐朽的味道,上面还放着泡面,以及地上一片狼藉,这应该都是他的母亲留下来的。
    实在不好意思,要不然你们先在门口等我一会,我把东西收拾完你们再进来。谢褚云没有想到家里被母亲弄得那么乱,一下子有些慌张。
    他就像是突然被人抓住了小辫子的孩子,试图逃脱,然后掩盖这一切。
    没关系的,我们帮你一起收拾吧!谢褚云,皱着眉头,他是有洁癖的,以前看到这样的房子,他根本就不会进来,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逃脱了,那他跟谢褚云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收拾的,等我一小会就可以了。谢褚云没有在跟项桁多废话,他立刻冲进了屋子,然后开始寻找垃圾袋,但是却发现家里的垃圾袋早就用完了,根本就没有买。
    褚云哥哥你是不是找不到垃圾袋呀?这样吧,我带上恒哥哥去买垃圾袋,我一个人去有些害怕。笑笑拉拉项桁的衣袖,并且给了他一个颜色,然后只听到里面的谢褚云立刻应道,好的,那你们注意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