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手机甚至只是第二次使用。
握金属方块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脸色苍白难看的贝尔摩德接通,却听到那头传来跟夜里一样的声音。
伊藤诚轻松地说:surprise!
怎么样,惊不惊喜?
贝尔摩德闭了下眼:是我输了,以后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服从你的指令安排。
为什么不能更识时务一点呢,每一个都是,何必非要走到这种地步。伊藤诚继续自顾自半是抱怨地说着。
贝尔摩德心中一紧,他们两个
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嗜杀的人,鲜血的味道恶心极了,相比自己动手我是更倾向于雇佣杀手的类型呢。至于这次能不能找到回来的路,就要靠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伊藤诚最后厌倦地拿毫无起伏的声音威胁:不要让我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耳畔没有滴滴的忙音响起,贝尔摩德却知道对面的人已经离开了。
未确认江户川他们的安全让她备受煎熬,放下手机正要主动挂断,却瞥到未暗屏幕上的令人瞳孔震动的画面。
【正在播放的下载录音(03:06)】
这是
下一秒,录音播放完毕自动删除。
贝尔摩德站在原地忘记呼吸。
此刻对伊藤诚,只能感觉到深深的忌惮。
她方才说的没错,与这样的人为敌是绝对错误的选择。
处理完贝尔摩德这边,系统没管那个被送去其他研究所的知情人,直接复原那份伏特加要取的重要资料,把遗留问题彻底解决。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留心监听伏特加那边的动静,系统将重心放回宿主这。
只见交涉已经步入尾声。
真人不用说话,只要站在琴酒身后当摆设就行。
他听着两边扯皮条,黑衣组织要港口mafia返还军火物资,港口mafia要黑衣组织赔偿仓库被炸的损失,琴酒虽然话少却很稳,不让组织有吃亏的可能。
最后两方牌都出得差不多了。
看局势是敲定返还归返还,赔偿归赔偿。
只是在谈赔偿的金额。
这时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忽然比了个手势,立刻有部下会意,推开办公室内暗门,将一个经受过残酷拷问的人带过来。
无法自己行走几乎是被拖到这,一路血痕在红色地毯上并不清晰。
勉强能从血污中分辨的容貌很陌生,真人不知道他是谁。
系统解说:[是黑衣组织卧底进港口mafia的人,之前保险箱信息位置都是他传递出来的。]
禁闭室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清理了,味道有些大。森鸥外挡了下鼻子,说着抱歉的话却是满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么贵方打算花多少钱买这位属下的这条命呢?
回答他的是琴酒出膛的子弹。
子弹直穿过眉心,给了那个组织卧底一个痛快。
仿佛只是把无关紧要的垃圾扔进回收站,琴酒收回枪冷漠地说:在身份暴露后他就该选择自尽。
你这家伙居然敢在boss面前开枪
现场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更加紧张,立在森鸥外身后的中原中也速度极快,眨眼就跨过长桌。
真人同样上前,都没用武器与他短暂过了几招。
中也君。森鸥外低唤一声。
褚发青年得到示意停手回到自己的位置,首领让他找机会试探酒厂的人,没想到那个蓝头发的身手意外很不错,他差点用上了异能力。
森鸥外像是对琴酒的选择无比欣赏,甚至发出邀请问琴酒愿不愿意离开黑衣组织加入他们。
这位先生也可以考虑一下,你跟中也的交手很精彩呢。
真人沉默且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板着面瘫脸像是不会说话。
谈判终于结束,真人离开港口黑手党大厦。
琴酒让他去码头监督组织的军火装船,之后要走水路把这些东西运到位于欧洲那边的基地,不过他不用一直跟去,中途会有人来交接。
真人往归在港口mafia地盘的码头走,路上无聊他想跟系统聊聊天。
叫了两声却没有回应,[系统你在吗?]
[在。]
系统终于回答,语气却有些不对劲。
[怎么啦?]
系统再度遭受到了打击。
它沉默良久,将自己监听到的声音搭配监控画面放给真人看,画面里是位于研究院据点的伏特加。
他顺利拿到了研究资料,却在出实验室的门时遇到了昨晚那个研究员的同寝室舍友,询问苦艾酒叫走对方验针头后不见踪影是去了哪里。
伏特加也不算蠢到没救,马上把贝尔摩德之前询问他东西还在不在联系到了一起。
他打贝尔摩德的电话问怎么一回事,却没人接通。
于是自然而然地拨通了大哥琴酒的号码。
系统以为自己的安排详尽完美,却还是敌不过不可抗力。
它没提之前做的无用功,电子音莫名沧桑:[琴酒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打算怎么做?]
真人与一个侦探打扮的路人擦肩而过,心态非常好,他还是之前那个打死不承认就行的对策,放心道:[如果琴酒要再查一次不是还有你吗!]
[若是他要抽你血做dna对比呢?]
[]
抽是能抽的,就是颜色不对还会挥发。
真人脚步一僵,做了个深呼吸。
他严肃地问:[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系统你对我身体的控制能精确到哪种程度?]
江户川乱步走出几米后,忽然回头看了那个长发青年一眼,然后继续抱着装满零食的纸袋往前走。
他能察觉到,世界的违和感在不断减弱。
之前一直跟着江户川乱步试图给他指路,却眼睁睁看他越走越偏进入敌对势力港口mafia地界的三花猫,在他短暂停顿后改变了追随目标。
踩在旁边半人高绿化花坛的边沿,跟上了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味,明显不是普通人的青年。
真人马上敏锐地发现了这只小动物。
他挪不动脚步,渴望地看着三花猫。
喵。
猫也蹲坐下来,扬起脑袋观察着面无表情的青年,看上去乖巧极了。
真人走近两步见它不逃,有些紧张地小心伸手去摸。
碰了碰头,三花猫很配合没动,他感动地又摸了两把,然后没忍住朝白毛最多最柔软的部位下手。
三花猫身躯一僵,未反应过来忘了躲。
系统:[]
[喂,别摸了。]
嗯?
真人应了一声,漫不经心根本没听进去。
[住手,说了别摸了。]
为什么
[闭嘴不要直接说话!]
[你现在正在摸肚皮的这个老头子今年五十八,异能名为「我是猫」。]
真人顿时惊醒:???
他惊恐地低头,对上猫带着一丝尴尬的眼睛。
真人:
夏目漱石:
第26章 ch.26
真人收回罪恶的手, 在裤腿上抹了两把,想要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面瘫程序也压不住他视线的游离。
欣赏了一会三花猫身后背景的绿化植株,真人给自己突然奇怪的动作找补, 又伸手拍了下猫脊背:有灰,回家洗个澡吧。
说罢自己走得更快,一转眼就只剩下影子。
夏目漱石在原地蹲了一会,见周围没人, 猫身骤然扭曲拉长变回人形。
留两撇八字胡,精神很年轻完全看不出年近六旬的老先生叹了口气, 握拐杖的手无奈撑住额头,正要离开这里,忽然迈出去的腿又收回来。
夏目漱石低头掸了下衣服,土橘色很耐脏,好像是沾了点不知在哪里蹭到的灰尘?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真人看到地图上几百米外有个公共卫生间,跨过花坛径直跑进去洗手。
想起刚才盘到什么东西没忍住还捏了两下, 他手一抖差点泪崩:[这段记忆绝对要帮我删掉!不然这只手真的不能要了]
系统看他洗得快要脱层皮,咽下为什么不能要的疑问, 还是拒绝:[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
不是做不到。
真人从悲伤中缓过神, 努力忘掉右手的存在说正事。
[就像红色模式下键盘能控制身体运动,是调动了肌肉骨骼,刚才问对我这具身体的控制能精确到哪种程度, 进入身体外来物是不是也能间接驱使?]
真人现在物种是咒灵,越想越觉得可行。
系统随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惊讶他也不是一直想着玩游戏, [是可以的。]
[操控你的血液裹着, 确实能够做到。]
由更高次元数据组成的系统靠主系统分配的能量绑定宿主, 暂时性住在宿主身体中, 像是良性寄生一般的关系,通常盘踞大脑所在的头部。
当然,正经系统是不会未经允许读取宿主记忆的。
删改宿主记忆也是明令禁止的行为。
真人绑定的编号xxxx01系统给他编写的黑科技程序,摊开来解释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用键盘按键代替发动指令的大脑,直接给身体下达指令。
因此无法做出超越身体极限的动作,而且就像形成条件反射一样动作非常迅速到位。
当然到具体实施时,每次攻击都是不一样的,这个程序会综合使用者看到的画面以及体感进行具体调整,背后计算量很庞大。
人无法让身体里的细胞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来运动,但真人可以。
他的能力可以让灵魂变成任何形状,精细的操作要消耗咒力呈反比越大,现在百分之二是做不到的。但系统能跳过术式,直接下达指令。
当然这个bug仅限于体内,才能尽量保证咒力量守恒而不消耗。
见真人立刻在地图上搜索距离最近的医院,系统心情有些复杂。
还以为他不明白编写的程序模式实际是能操纵自己的东西,只当那是游戏模拟器。
原来真人已经知道了,刚才还让它修改记忆。
系统觉得这任宿主缺的可能不是警惕心,是心眼。
从医院血库出来,真人顺走了一个注射器。
把血注入身体,系统用真人的血液将其液推到体表,肉眼看不出外表哪里有区别。
真人也没啥感觉,[这个放久了会臭吗?]
系统思揣道:[虽然算不上真空密封环境,只要不超过三天应该不会臭。]
真人深以为然,快速去往码头监督完装货,赶着血还新鲜去琴酒汇合。
真人走后不久,琴酒接到了小弟的电话。
伏特加请示贝尔摩德用通行证带走核心研究员并且失去联系的怪异行为,这一切发生在她验过那支已经被销毁的注射器之后。
组织三把手权限很大,那个研究员很快被找到并交代了一切。
他非常冤枉什么也不知道,明明不是干这个的,却半夜被苦艾酒叫起来做物证鉴定,针头上没有发现血迹还以为能继续睡了,那个女人又让他带着重要资料离开。
就像真人猜测的那样,琴酒也觉得没有血迹并不能证明什么。
仅凭几枚指纹,无法证明那就是伊藤诚曾经用过的那支。
况且研究员的说法有出入,他说自己盗走并删除了实验重要部分备份,但伏特加却拿到了完整资料。
最后通过安室透间接联系到了另一位主人公。
对铃声开始产生ptsd的贝尔摩德手机关机,听车内广播关注着警方搜寻失踪的少女和男孩,接到琴酒联系时懵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伊藤诚是要干脆再度证实自己的身份没有问题。
清楚自己立场的她将问题推到那个研究员身上。
只说自己确实查了,不过没发现血迹于是遗憾离开了,出据点时还遇到了伊藤诚和安室透。
研究员拿到贝尔摩德的通行证试图逃离,还偷走了组织重要研究资料,至于被删掉却莫名其妙复原的资料,调查结果也马上出来了。
充满戏剧化的是错删了某档备份。
这位倒霉的研究员接下来虽然会被严格控制看管,但还要利用他的组织不会动他。
这一系列事件,源头指向一个人
treau,伊藤诚。
苦艾酒,你为什么怀疑伊藤诚的身份?
琴酒不知道信了多少,最后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