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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4)
    程榆捂住胸口,面无表情地瞪着邵也这差点把他吓死的罪魁祸首。这一看过去,发现不只邵也跟苏明皓,连之前6班的同学周嘉清跟魏徵,甚至连班委,叶筱筱,还有顾远都来了,七个人挤在一张大沙发后面,先后探出脑袋张望他俩。
    邵也道:程榆你做个人吧,虽然这不是高考,虽然只是一场市联考,但是你数学超过秋哥一分这是事实!你知道听班主任报你成绩的时候我有多震撼吗?!
    苏明皓适时开口:我证明,他差点倒地厥过去。
    早和你说了榆哥特别牛逼,是你非不信。魏徵白眼。班委推推眼镜:会惊讶也属正常,毕竟榆哥从前是学文的,我也没想到榆哥理科成绩比文科还离谱。
    但是顾远月考后就说过他数学题是榆哥教的啊,证明榆哥本来理科成绩就很好!叶筱筱抱着手眼含憧憬,顾远则一脸我早就预料到第一花落谁家的表情。
    他们正为市联考的事各怀己见。程榆诧异地看了眼秋思凡,秋思凡看出他眼里的疑惑,解释道:既然是过生日,当然热闹一点比较好。怕你放不开,我邀请的都是些你认识的熟人。
    长桌上放了几瓶价格昂贵的香槟跟红酒,邵也面前就有一杯,他估计已经喝过了,整个人显得有些兴奋,摇头晃脑道:哎秋哥,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我和程榆才不熟。
    这样。秋思凡睨他一眼,毫不留情道:那你现在就可以滚。
    邵也:
    回去记得结酒钱。
    邵也连忙捂胸作痛心状,在心底痛骂他秋哥没有心!他能伸能缩道:熟,太熟了!我们每天一起在同个教室上课怎么会不熟,你说是吧榆哥嫂子?!
    嫂子都喊出来了。
    在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中,程榆憋不住笑,毫不留情地辜负了他:不是啊,我们不熟。
    邵也:
    邵也:程榆你也没有心!你跟秋哥简直天生一对!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其中以和邵也关系不太好的魏徵大有出了一通篮球竞赛中的恶气,笑的也最为大声。而玩笑声中,程榆被秋思凡牵着手到双人沙发旁坐下,苏明皓虽然与秋思凡关系不错,却也是第一次受邀来他家,对于客厅正前方的私人卡拉ok设备十分心动,秋哥,我们可以开这个唱歌不?
    开呗,想玩什么都可以,不需要问我的意见。秋思凡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肩膀以上的部位都是往程榆的方向挨着,今天榆榆生日,你们放鞭炮把我家别墅炸了我都不会生气。
    咦~
    恋爱的酸臭味。
    简直了,单身狗受到一万点暴击。
    被作为调侃中心的程榆红着脸,手肘怼了一下身旁人,瞎说什么,我要是真把你家别墅炸了,你不会跟我生气?
    当然不会,你把自己家炸了,你都不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又是一阵聋了没耳听,未来家庭地位显而易见,客厅里响起快节奏音乐,是邵也和魏徵在抢麦,歌声震耳欲聋又难听,叶筱筱一脚踹走他们,自己跳了首擅长的歌曲,旋律甜美婉转。配合着情歌,不知不觉中程榆被身旁人揽进了怀里,他坐在秋思凡腿上,安静地旁观男朋友和魏徵等人摇骰子。
    几把摇下来,魏徵满盘皆输,一把一杯酒,价格好几万的酒被他们当白开水一样喝,没喝几杯魏徵就不行了,倒在沙发上换下一个人上。班委和顾远烧香拜佛似的碎碎念让秋大佬手下留情,五六把下来也跟着瘫了。苏明皓和邵也非常识相,他俩光顾着单挑,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没来挑战他们秋哥。
    转眼间,6班只剩下叶筱筱一个女生尚还清醒,沉浸k歌无法自拔。
    程榆听到男生的声音从头顶上发传出来:你俩不来试试?我输一把给你们一万,我赢了也不需要你们给钱。
    这条件可以说非常令人之心动。邵也苏明皓却像是真聋了,丝毫不为所动。
    宝贝,我厉害么?随着后脖忽然的湿热感,程榆条件反射地打了个颤,是秋思凡挨在他肩颈嗅了嗅,像狼嗅食物一样,肆无忌惮。在程榆偏头看过来后,充满期待地望着他道:你要不要夸夸我?
    秋思凡睫毛很浓很密,程榆盯着有些出神,不由想起国庆小酒馆对方迟到的那次。想什么呢?一只手绕到他后腰轻轻掐了把,程榆瞬间回神,让他别动手动脚的间隙,回了句:没想什么我为什么要夸你,你又没有赢我。
    秋思凡一顿,慢慢挑起一边眉梢:你也想试试?
    嗯,赢了不是有钱拿吗?少年玻璃珠般清澈的眸子近在咫尺,看上去是那样单纯无辜。秋思凡盯了片刻,眸光愈发深邃,嗓音却更轻柔,对,有钱拿。但是输了是要罚酒一杯的哦。
    这我知道。
    邵也本就是为了逃避他秋哥毒手才把苏明皓拉到一旁打酱油的,乍然听见他们对话,内心不禁卧槽一声,好言相劝道:三思啊,嫂子,为了那一万块钱不值得!
    苏明皓却推了他一把,拼命使眼色后,压低声音道:人家小两口的玩玩游戏你插什么话,别忘了今天程榆生日。
    邵也不明所以:生日怎么了?你没看到秋哥说着说着那起瓶器开了瓶红酒吗红酒后劲儿贼拉嘛离谱,一不小心喝的多了滚地上游泳多丢人!我上次生日就是,骰子输了秋哥几十把,被按头灌酒后来直接抱着马桶吐了!啧,那段经历至今回想起来我都忍不住痛哭流涕!
    别把你的英勇事迹和别人相提并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秋哥不可能把对付你的办法用在程榆身上。
    那方骰子已经摇起来了,骨节分明的手掌控制着筛盅,底下五粒骰子随着摇晃发出一阵脆响。
    秋思凡一条胳膊从后方揽着程榆,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眼里明晃晃地染着欲。
    苏明皓眯了眯眼睛,收回视线后,小声向一无所知的邵也强调道:别忘了,今天程榆生日。
    成年的小两口,想做什么还轮得着他们操心?
    第九十二章 秋思凡抱着怀里他刚成年的恋人,呼吸凌乱地朝卧房的路走去。
    邵也不明白苏明皓反复强调生日是啥意思, 苦思冥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道:那待会儿趁程榆被秋哥灌醉,我俩把生日蛋糕分了吧?
    仿佛吃货附体, 碎碎念道:之前进门我看到蛋糕包装盒,卧槽总共三层, 一层十六英寸,当饭吃都可以!
    是是是,你吃蛋糕。苏明皓恨他是块木头,又懒得解释, 你一个人把蛋糕全吃了都可以。
    怎么听怎么敷衍,偏偏邵也仍无所察觉,笑着摆手道:哎呀我也就是说说, 怎么可能真的跟寿星抢蛋糕?这蛋糕还是秋哥订的,除非我真不想活了。再说了, 辣么大的蛋糕光我们俩怎么吃得完, 肯定会给秋哥他们留着的。
    苏明皓跟着笑了, 嘲笑邵也都不是块木头,完全是个呆比啊。
    我看不用特意留。瞧秋哥这眼神今晚上他估计想吃点别的, 哪里还稀罕蛋糕。
    *
    正厅内气氛正热。
    魏徵班委在酒精的麻痹下已经开始趴地上游泳了, 嘴里叽里呱啦不知道在念什么,顾远酒品相对好些, 只是倒在大沙发上睡得宛如尸体, 搞得周嘉清还以为他死了, 正抱着他埋头大哭。场面一度十分妖魔化。
    长桌前的双人沙发那处却自成一处小天地。
    将这些聒噪之音悉数隔绝。
    摇骰子过程中, 程榆忽然察觉, 秋思凡擅长的东西好像有很多, 做什么都很容易上手。例如他们现在玩的吹牛, 他随手一摇就是纯豹,叫法也很变化多端,看不出套路轨迹。
    说他爱玩吧,人家连酒吧夜店都没去过两次,学习成绩还好,说他不爱玩,举手投足间又都痞痞的,是个让许多高中闻风丧胆的校霸。
    目睹完男朋友一打全场的封神事迹后,程榆作为初出茅庐的菜鸟,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想着要来挑战boss。
    眼见着男生摇完骰子,就这么单手掌住骰盅顶端,好整以暇地低眸看过来,程榆脸微微一热,以目示意对面的沙发:你坐到对面去。
    说完他身形微向前倾,挡住了骰盅。
    深怕被偷看到点数似的。
    就想这样抱着你,不想分开怎么办?秋思凡将他这一行为尽收眼底,忍不住在这颗浅棕色的发顶亲了口,玩盲的怎么样?不需要看点数,随便叫。
    那就是纯属看运气了。
    程榆突然啊了声,有点失望的样子:不行啊。
    秋思凡挑挑眉:为什么?
    纯碰运气,他的榆榆说不定还有胜算。
    这样你不就不能让我了么?就见程榆低下了眸子,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你会给我放水呢。
    秋思凡当然听到了。
    除此之外还注意到,他嘀咕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瞧上去还有点苦恼。
    仿佛让他本该是天经地义的事。
    谁跟你说过我要让你了,还放水凭今天是你的生日?说是这么说,秋思凡眼里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根本舍不得放开他,就玩盲的,一把一杯,输了不准耍赖。
    程榆垂死挣扎:这么较真吗?
    秋思凡嗯哼一声,这次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便宜都让占尽了,偏偏这家伙怎么都不肯松口,程榆气鼓鼓瞅他一眼,心说怕不是交了个假男朋友:这么多人看着,你就不能让我恃宠而骄一回?
    哪来的这么多人?
    秋思凡抬头,正厅里倒着四个不清醒的醉鬼,叶筱筱已经没在唱歌,和苏明皓邵也两人前去另一个厅切起了蛋糕。眼下可谓连一个注意到他们这边的电灯泡都没有。
    程榆:
    秋思凡看他表情都僵硬了,调笑道:骰子都摇完了,现在后悔怕是晚了些,看不出来,我们榆榆原来对自己的运气那么没信心吗?
    激将法对程榆其实不怎么受用,但意外的,他有点承受不住秋思凡的挑衅,尤其对方的手还搭在他后腰上,带着催促性地轻轻掐着,他脑子一热竟真地接招了:哪有,我运气一直很好的,上次小酒馆我就靠运气连赢杨凡好几把。
    赫然忘记了那几把是靠班委帮他出千才赢的。
    经他这么说,也把秋思凡有关那天的记忆勾了起来。
    是么?他眸色沉沉地盯着怀里人看了两秒,突然启唇,那我怎么记得你那天醉的不轻?
    可我那天确实只输了一把啊。
    可你那天也确实一杯就醉了。
    程榆无法反驳。
    半晌,他迟疑又窃窃地瞄向秋思凡:那今天
    堪堪说了几个字,就被对方看穿想法并且丝毫不容置喙地回绝道:别想了,今天你肯定是回不了自己家的,建议现在就和你哥微信报备一下。
    话无情又让人遐想连篇。
    不管之后谁赢谁输,喝醉之后他们要做什么,答案溢于言表。
    早在程榆答应来秋思凡家里过生日时,他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然真当要面临的时候,又不免生出退缩之意。
    内心像揣了只兔子,揣揣不安道:我怀疑你在耍流氓,但我没有证据。
    我是你男朋友,这怎么能叫耍流氓?秋思凡像个无赖一样道:就算我对你耍流氓好了,你能怎么样?还不是任由我耍了,有证据都不顶用。
    程榆顿时有种羊入狼口的既视感,并且这种既视感在耳垂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过电似的酥麻感窜上脊背时更为强烈。
    想喊救命,硬生生忍住了。
    不怂,有什么好怂的。
    程榆猛地缩起脖子,手捂住骰盅报道:我先叫我先叫,四个六!
    十局下来,一胜九败。
    坐在秋思凡怀里的程榆恹恹歪着头,脸上一点表情没了,对着长桌上的几点骰子陷入沉默。
    这都不是菜能说得通了,老天都不帮我!
    看他一副彻底失去梦想的样子,秋思凡憋着笑,嗓音还是很温柔的:这样,输一局喝一口好不?宝贝输了九局,就算一杯,我输了一局,陪你喝一整杯。
    前面还说坚决不让他,转头秋思凡就心软了。
    程榆表示有被感动到。
    只是程榆盯着这一杯兑了半杯雪碧的红酒,还是犹豫了。
    一旦拥有前车之鉴,让他现在对自己的酒量有了充分认知,哪怕这杯酒里半杯都是雪碧,以他一杯啤的就倒的酒量来推断,这杯下肚他、必、醉!
    能不能不喝?
    伸出小手扯了扯秋思凡袖子,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我发起酒疯来你也知道,很恐怖的!感觉那都不是我了,让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然并卵,秋思凡一杯已经喝完了。
    程榆眼睁睁看他微仰着头,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滚动好几下,几秒后,一杯酒见底。
    恐怖吗?我觉得很可爱。他把空酒杯放了回去,偏过头说,别撒娇,撒娇没用。
    不,撒娇一定有用。
    程榆维持着无辜的眼神,还主动伸手去勾秋思凡脖子。
    后者任由他勾了一会儿,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微泛着哑:催你喝是为了你好,听说醉了后再上/床就没有那么痛了。
    过于直白的词汇让生理年龄刚成熟的少年一阵脸热,眼睛一下睁大了,几乎立刻松开了环住对方脖子的手,人也转了回去,正襟危坐在秋思凡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