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霍嘉琦之后，凌冉也离开了霍家。
    即便老太太再三挽留，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所坐的车开走。
    嘭！
    书房的门被老太太让人强行撞开。
    她苍老的脸上满是愤怒，盯着那个正坐在桌前办公的男人。
    “臭小子，你是不是惹你媳妇儿不高兴了！”
    霍云霆抬眼看向老太太，表情淡漠。
    “我们很好。”
    “哼！你还想骗我！我那孙媳妇儿走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肯定是你跟人家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媳妇儿，你是不是存心给我找不痛快呢！赶紧的打电话，让你的人把安然送回来！”
    “不打。”霍云霆目光坚定，拒绝了老太太的要求。
    老太太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你……你这臭小子，是不是连奶奶的话都不听了！你不打我打！”
    说完，老太太还真就让张妈打了过去。
    凌冉新买的那只手机挺抗摔，屏幕碎成蜘蛛网，却还能用。
    “喂？安然哪，是奶奶。”
    “奶奶。”
    “唉！安然乖，跟奶奶说说，是不是云霆欺负你了？你放心，奶奶肯定站在你那边。”
    电话那头的老太太声音慈祥，给了凌冉一丝暖意。
    “没事儿，奶奶你别多想，我就是为了方便工作才去青山公寓住。而且我也快要开学了。”
    “奶奶想你了怎么办？你会回来看奶奶吗？”
    老人家的语气怪委屈的，听得凌冉心里有些难受。
    她想起以前在外留学的时候，爷爷每次给她打电话，也是像这样说想她之类的话。
    她总以为会有很多的时间陪伴老人家，可现在，爷爷躺在医院，病情不稳。
    “奶奶，我有空就会回去看你的，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嗯嗯，奶奶听着呢。”
    透过后视镜，陆远看到她挂了电话后，才试探着问了句。
    “楚小姐，你跟总裁吵架了吗？”
    他说话向来直接，令凌冉微微一愣。
    算是吵架吗？
    最多只是平常的交流吧。
    她印象中的霍云霆，本就是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楚小姐，总裁跟老爷关系不好，现在老爷回来了，他应该是担心你被老爷为难，所以才让你在青山公寓……”
    凌冉那双眼睛散发睿智的光芒，唇边漾起一抹熟稔的自我调侃式笑意。
    “或许吧，但我想更多的是因为那件东西被打碎，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知道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所以不想见到我罢了。”
    “楚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总裁对你……”
    “你不用安慰我什么，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作为一个替身的觉悟还是有的。”
    “可我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陆远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凌冉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你们总裁，而是因为我外婆的病。好好开车，别分心。”
    “是。”
    陆远把人送到青山公寓外后，自己也跟着凌冉上了楼。
    凌冉好奇地转过身，向着他询问道：“你还有事？”
    她那双眼睛透着凌厉的光芒，也如同星光般璀璨。
    陆远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是这样的，楚小姐，总裁吩咐我把他的私人物品整理出来。不知道你方便让我进去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进来吧。”凌冉此刻没有心思想别的，霍云霆要跟她分得清清楚楚，她求之不得。
    本身他留在这儿的也就只有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所以陆远很快就整理完了。
    临走前，陆远为了不让她误会，还特意解释起来。
    “楚小姐，总裁也是为了给你腾出更多的位置，所以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我没介意。”说完这话，她便把门给关了。
    陆远站在门外，有些手足无措。
    惨了，楚小姐那样子明显是误会了吧。
    这要换作是他，他也会觉得是总裁刻意的疏远啊。
    这一夜，凌冉忙着新罗会所的工作，很晚才睡。
    次日一大清早，她就收到了李幼恩的消息。
    【会长，客户花名册已经发到您邮箱了，别忘了查收~】
    她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打开邮箱，大概瞄了眼那份花名册。
    会员制用户一共三百多，怪不得业绩如此惨淡。
    开会所，更多需要的是人脉关系。
    金智珉名下的会所能够大获成功，跟那家伙的关系网分不开。
    和京都的大家族相比，云城楚家根本拿不出手。
    想到自己创业之初，虽然也算是白手起家，但至少有不少人因为凌家而给她面子。
    而现在，她的资源几乎是零。
    这是挑战，也是机遇。
    一周后就是会所新的经营模式试营业，所以这一周的时间里，韩谨言他们十二个人的压力会非常大。
    高强度的训练令他们叫苦不迭，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硬着头皮撑了下来。
    李幼恩这些天一直监督着他们，一有时间就向凌冉进行汇报。
    “会长，他们几个真的很努力，就算是休息时间也会选择自主练习，我看过监控，基本上每个人的练习时长每天十四个小时以上。
    “尤其是韩谨言，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练习。长此以往，我担心他们身体会吃不消。”
    他们的努力程度，凌冉早在以前就有所耳闻。
    不只是他们，基本上所有经纪公司的练习生都是这么辛苦过来的。
    怕的不是辛苦，怕的是，辛辛苦苦几年，却还是没能有所收获。
    凌冉看了眼他们几个昨天的考核成绩，对着李幼恩叮嘱：“训练已经这么辛苦，营养一定要跟上。另外，健身房也可以对他们开放。”
    “好的会长。对了会长，他们几个都挺想让你去看看他们的训练成果的，尤其是林俊辰，整天缠着我问‘老板姐姐什么时候来’，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下午我会去看他们。”凌冉说完这话，将早上陈乔安拿过来的账务拿了一份给李幼恩。
    “会长，这是……”
    “这些我都看过了，账务做得很漂亮，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你是我的助理，考考你，能不能挖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凌冉娴熟地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眼神犀利得仿佛能够轻易看透一切。
    粉饰报表的事儿她见得多了，但不得不说，陈乔安这手笔确实挺高明，还算是有点脑子的。
    李幼恩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
    “会长，我愚笨，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没事儿，拿回去慢慢研究。”
    “可是会长，您难道真的怀疑陈乔安做账吗？”李幼恩都打算离开了，突然感觉任务重大，便忍不住问了。
    她现在大小也算是会长的左膀右臂，是要帮会长分忧的，而如今，会长的头号敌人，就是她的亲舅舅陈乔安。
    那陈乔安在新罗会所盘踞多年，想要找到他的把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凌冉转了转笔，唇边噙着一抹冷然的笑意，“不是怀疑，是肯定他做假账。只是不确定他的渠道是什么，所以才要好好查。”
    李幼恩一脸崇拜地看着凌冉，这位新来的会长明明看着年纪不大，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的，让人既尊重又害怕。
    “会长，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是有关您舅舅陈乔安的。”
    李幼恩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凌冉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