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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的古代小厮生活 第40节
    “甚至有些商铺为了不影响客人,必须不时地给乞丐一些好处让他们别来捣乱,乞丐看似和外东城格格不入,但仔细一琢磨好像又和任何一个阶层都有联系,而且乞丐遍布大街小巷,这里很少有事情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成晗菱撇嘴不说话,她只问了一句,他就巴拉巴拉解释了一大堆。
    成晟旻却听得很兴奋,“三弟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乞丐询问我们遇刺那日的情况?”
    霍谨博点头,“不错,不过怎么问是个问题,毕竟外东城这么大,这里的乞丐更是不少,我们总不能一个个问过去。”
    “是啊,”成晟旻的兴奋稍减,“三弟想怎么做?”
    “人都喜欢抱团,乞丐也不例外,他们能在外东城立足,更不可能是一盘散沙,他们极可能会根据区域划分成一个个团体,我们先让人查清楚每个团体的头目,到时候我们直接去找他们的头目就可以。”
    “好,我这就让人去办。”
    成晟旻立刻站起身,走出房间。
    霍谨博也跟着站起身。
    成晗菱抬眼看他,“你去做什么?”
    “打听这些消息得花费不少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我打算出去转转。”
    “巧了,我也想出去。”
    成晗菱起身站在他身边。
    霍谨博就知道她也待不住,“那走吧。”
    第37章
    刚走两步,成晗菱就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利用乞丐打听消息?”
    “也不算早,来的路上恰好想到了。”
    成晗菱扭头看看他,好奇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
    霍谨博摸摸头,“那得感谢我爹娘把我生得这么聪明。”
    成晗菱白他一眼,“随便夸你两句你还当真了。”
    “菱弟可不常夸人,能被夸一次我可是受宠若惊啊。”
    成晗菱训人的时候最多,至于夸人,嗯,那是极少极少的事情。
    成晗菱听言不满,“你这是在拐弯抹角说我脾气不好吗?”
    “哪儿能啊,”霍谨博嘴角含笑,“阖府上下谁不知道菱弟的脾气是最好的。”
    反正现在他们是伪装身份,他打趣几句成晗菱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成晗菱自然听出霍谨博的反讽,直接气笑了,“你真是胆肥了,是不是觉得在外面我就治不了你?”
    说这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离开后院,来到客栈前堂,这里分为两层,二楼是客房,一楼便是客人们吃饭的地方。
    霍谨博随意扫了眼大堂,找了个位置走过去坐下,“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都饿了,我们坐下吃点东西。”
    成晗菱皱眉,“你别想蒙混过去,我……”
    正巧这时,店小二走过来,这时候还不是饭点,吃饭的就那么一两桌客人,霍谨博一坐下,店小二就注意到他们。
    “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霍谨博道:“随意给我们来几个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再上一壶好茶。”
    “好嘞,”店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披,转身走进厨房,吩咐厨师做菜,他自己则去给霍谨博两人泡茶。
    成晗菱看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看看能不能打听点消息。”
    成晗菱白他一眼,“我就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地坐下吃饭。”
    霍谨博笑笑,“我确实饿了。”
    霍谨博自从成为管事后,吃饭的时间就不固定了,反正厨房那边总有吃的,他都是饿了再去厨房寻摸点吃的。
    今天早饭他还没吃就被成晟旻拉了出来,又在路上颠簸了那么长时间,他是真的饿了。
    当然,想打听消息也是真的。
    这会儿,小二已经提着壶茶走过来,笑道:“这是上好的普洱茶,两位客官尝尝,正好暖暖胃。”
    说着话,小二就给霍谨博两人倒上茶。
    霍谨博对茶的兴趣一般,可以喝也可以不喝,他低头抿了一口,仔细品了品,有些微甜,还有种淡淡的茶香,确实挺暖胃的。
    成晗菱却是碰都没碰那杯茶,郡主大人的嘴可刁得很,她平日里喝的茶都是宫里赏赐的,皆是卫国各地进献给宫里最上等的茶叶,一个小客栈的茶她自是看不上眼。
    他们要的菜还得等一会儿,霍谨博放下茶盏,看着小二说道:“我看这客栈的位置不错,想必生意很好吧。”
    “不敢当,小店只是小本经营,勉强能回本。”
    话虽是这么说,但看小二轻松的神色,就知道这店的生意绝对差不了。
    “小哥儿是洛京本地人?”
    “客官慧眼,我们家自前朝起就在这东城讨生活。”
    霍谨博眼睛一亮,“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小哥儿。”
    “客官请说。”
    “我们兄弟二人初到洛京,打算在这东城开家绸缎庄,不知东城的布匹生意可还算兴隆?”
    店小二听言面色有些不自然,“客人好眼光,东城这么多百姓总要置布做衣服,生意自是差不了。”
    霍谨博笑笑,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子放进店小二手中,“在下是真心请教,还请小哥儿说得详细些。”
    客人们来这儿吃饭,高兴了总会打赏他们,但这么财大气粗的客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小二熟练地把银子踹进怀里,看看四周低声道:“客官有所不知,在这东城布匹生意确实不错,但这生意的大头都被郑记绸缎庄得了去,剩下的那些布庄只能跟在郑记屁股后面喝点汤,勉强糊口罢了。”
    霍谨博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低声道:“若是我家有祖传的秘方可以染出更好看的布,可不可以从郑记手中把生意抢过来?”
    成晗菱暗自撇嘴,装得还挺像样。
    霍谨博虽然做了伪装,可他的样子一看年龄就不大,店小二一点也不意外他能说出这么单纯的话,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郑记的生意之所以那么好,不是因为他家的布好看,更不是那布质量有多好,只是因为郑记的掌柜是东城巡捕营秦参将的小舅子。”
    换句话说,这郑记绸缎庄其实是秦参将的产业。
    霍谨博目光闪了闪,又问道:“我听说东城有巡捕五营,哪怕秦参将职位再高,他如此霸占东城的绸缎生意,就不怕巡捕营的五位游击不满?”
    东城共有巡捕五营,每一营都会设立一名游击,他们是各个巡捕营的上官,同时,朝廷还会在巡捕五营之上设立一名参将,参将的职责就是监督巡捕五营,但平时参将并没有调动巡捕五营的权利。
    参将说白了就是个监军,只要保证巡捕营不出乱子就好。
    不过,一旦巡捕营出了乱子,巡捕五营必须无条件听从参将的指挥,所以也不能说参将的权力小,只能说这个权力很特殊。
    但也可以说明,巡捕五营的游击有资格和参将掰腕子。
    店小二道:“秦参将和之前那位几乎不管事的参将不一样,他不过才上任两年,便和东城的几位大人物变得十分熟稔,他手底下像绸缎庄这般赚钱的生意还有不少,那些生意在秦参将来之前都是由几位游击掌控,现如今被秦参将抢过去,几位游击不仅没一点不满,反而和秦参将的关系还很好,几人经常一同去秦参将府上喝酒,看着很融洽。”
    “这么说,秦参将在东城已经可以做到一手遮天了?”
    “客官这话也不能算说错,不过秦参将虽然霸占了很多生意,但并未做出鱼肉百姓之事,对待那些商贾也是留有余地,并未赶尽杀绝。”
    霍谨博眼睛一亮,“那我们兄弟的绸缎庄岂不是可以开起来?”
    “可以开是可以开,只是,”店小二犹豫下说道:“但能不能开下去就不一定了。”
    霍谨博问道:“小哥儿这话什么意思?”
    “这两年东城有好几家店铺莫名其妙发生火灾,虽然没人受伤,但铺子里的货物都被烧得一干二净,私底下有人传闻这是秦参将派人做的,原因就是那几家生意太好,挡了秦参将的财路。”
    霍谨博听完一脸苦涩,“看来我们在东城是无法立足了。”
    “唉,当官的执意要与民争利,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看小哥儿对秦参将颇为了解,还以为小哥儿和秦参将有些关系,如今听这话似乎是我猜错了?”
    小二苦笑道:“小人这等卑贱之人怎么可能和秦参将扯上关系,不过是小人的叔父在秦参将府上当帮厨,所以便对秦参将了解得多些。”
    “原来如此。”
    霍谨博笑道:“多谢小哥儿告诉我们这些,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必在东城浪费时间了。”
    “客官若真有染布之法,不必愁没有发财之路。”
    店小二人还不错,还安慰了霍谨博一句。
    这时客栈内又走进来两个人,小二告罪一声便去招呼客人。
    成晗菱在一旁听完两人的对话,猜测道:“看来这位秦参将很可疑。”
    霍谨博赞同道:“目前来看确实如此,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看二哥那边的收获。”
    成晗菱拧眉看他,“你似乎有别的想法?”
    这时菜开始陆续端上来,霍谨博笑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成晗菱不乐意,“我现在就要听。”
    “我现在说了,一会儿二哥回来我得再给他说一次,那多麻烦。”
    成晗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是真的胆肥了,多说几句话你就觉得麻烦。”
    霍谨博扭头看她,他们唯一没有伪装的就是他们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他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道:“这不当管事了嘛,难免架子变大了些,所以……要责罚我吗?”
    他们本就离得不远,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存在。
    成晗菱抿嘴,不自然地撇过头,“看在你还算有用的份上,暂时饶你这一次。”
    刚说完,成晗菱就一阵气恼,她刚才扭什么头啊,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在她的预想中她应该站起身叉着腰居高临下地警告他,让他注意自己的分寸,不要得寸进尺。
    也不知怎么的,成晗菱一看到他的眼睛,心里就感觉怪怪的,下意识就移开视线。
    明明这双眼睛她早就看过无数次了!
    霍谨博不知道成晗菱的心思,虽然他当差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但他对成晗菱有些了解。
    别看这位脾气大不好惹,但对自己人其实容忍性很强,就算她生气了,顶多就是被骂几句,一般不会动手。
    霍谨博早就发现成晗菱生气时,最喜欢做的事是摔东西,只要是她能拿到的,一股脑儿都能给摔了。
    霍谨博也是知道这点,说话这才少了些顾忌,依照他前世的经验来看,要想和领导增进关系,不能一直表现得太谦卑,毕竟谦卑的下属要多少有多少,但能懂领导心思且识趣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