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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就连拜佛都是,你没钱,佛祖也不会保佑你的。
    花钱买心安,也难为双方了。
    一行人跟着那位僧者来到一座很是雅致的四合院,那人就双手合十,念了一声法号,转身离开了。
    宣清蓉指着这座雅致洁净的四合院对周媚道:“这是国公府在慈云寺的厢房,每年祖父都会来这里住上两个月,房间还是有不少的,表姐和媛姐儿和我住一间吧,这里是火炕,晚上睡咱们三个人都很宽敞,也暖和。”
    “行,既然你说了,咱们就住一起。”
    主卧室旁边的书房内,老国公看着刚挂上去的画像,画上是一个女子,与赵琪珊有着七八分的想象,却比如今的赵氏更加的美,赵氏的美是柔软,而画上的女子则是空灵沉静。
    老夫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丈夫正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墙壁上的画像。
    “老爷,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是啊,一转眼就快二十年了。”
    “老爷还要在这里住到年底吗?”
    “嗯,府里就劳烦夫人打理了。”老国公点点头。
    老夫人笑道:“老爷就放心吧,妾身都习惯了,这样也好。”
    “嗯!”
    看到丈夫似乎不愿意再说,老夫人这才在心里叹口气,转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给他关上了书房的门。
    来到客厅,萧氏就走上前,将她搀扶上首位坐下,下人也送上来茶点。
    “珊儿,你母亲的灵位在承北侯府,等有一日,你定要回去看看。”
    “是,珊儿明白。”
    上一次过去,她也想过去祭拜母亲的,但是孙氏却说宗族的祠堂都要是在逢年开启,这是后来侯爷定下来的规矩。
    其实她心里明白,孙氏就是故意的,祠堂是一族灵魂之地,每日都要固定的人去打扫,哪里有所谓的逢年才会开启,她不过就是为的不让自己灵前尽孝罢了。
    莫说是她了,当年舅祖父和舅祖母不是都难得近前看母亲最后一眼嘛,承北侯府真的是将这件事情做绝了。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当初母亲死的时候到底是否被做了手脚,否则的话承北侯府如何要藏着捂着。
    “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月儿的音容笑貌至今都还在我的心里。”老夫人长叹一声,满室的人表情也落寞的很。
    另一个房间,丫头们都在屋子里忙活着,周媚却不得闲,被宣清蓉拉着就往外走。
    “这个时候,寺里还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吗?”
    “有啊,慈云寺一年四季都没好精致,每年这个时候祖父都会在寺里住到腊月初八,这里的芙蓉花和四季海棠,可都是开的很漂亮呢。”
    “是嘛,那咱们就去看看,媛姐儿,走啦。”周媚招呼在旁边坐着的赵媛媛。
    “好。”
    姐妹三人慢慢的走出小院,来往的也有不少进香的香客和行走匆匆的小沙弥,而宣清蓉对于慈云寺很是熟悉,七拐八绕的就带着两人去了前面一个很大的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和花园差不多。
    里面有假山凉亭,水榭环廊,成片的芙蓉树指头,挂满着簇簇紧凑的芙蓉花,娇艳绝美,而不远处也偶尔一丛丛一簇簇的四季海棠,更是不遑多让,与芙蓉花交相辉映,又争奇斗艳。
    各色交相辉映,宛若大自然最美的山水画卷。
    “表姐,媛姐儿,是不是很漂亮?”
    周媚没说话,赵媛媛却忙不迭的点头,看的眼花缭乱,前些日子表姐还说要带她出来玩,没想到今儿就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慈云寺游玩,平时虽说也回来,但是只是上香之后就会回府,跟着祖母的时候更不会让她乱跑了。
    周媚不得不再次感叹,这慈云寺真的是太会做生意了,完全就不像是六根无欲的佛家寺院,完全就是个变相操作的集团企业。
    游走在芙蓉花树之间,跟在身边的两个小丫头早就不见了踪影,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清脆的笑声。
    “喂,你……”
    她突然听到一阵清脆而张狂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颗芙蓉树杈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别看了,说的就是你。”
    小团子很不客气的伸手指着她。
    “我?”周媚诧异,自己不认识这个小姑娘。
    叶萱哼哼了两声:“不是你,这里还有别人吗?”
    若不是她爬上树之后下不去,她才不想理会这个女人呢。
    “你有事吗?”说完,周媚就察觉到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一根枝杈,不由得失笑道:“是不是下不来了?”
    看这个小姑娘也不过只有六七岁而已,还是个孩子而已,此时身上和发间落上了粉色的芙蓉花瓣,倒也是娇俏可人,只是那语气有些让人无语。
    “才,才没有呢,本公主岂是那么没用的人,我就是觉得仪态不好,你赶快去让我的护卫过来接住我。”
    “原来你是公主啊?”周媚故作恍然,眼神却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小丫头,“现在这个时间,若是我走了,你突然之间掉下来,说不定会摔断胳膊腿儿的,到时候可就残废了,不如我接你下来吧。”
    “……你放肆,我是公主,才不会摔断胳膊腿儿呢,小心本公主砍了你的头。”叶萱心里被周媚这句话吓得厉害,眼眶里都充盈着晶莹的泪花,却努力的不让它们掉下来。
    “这可不好说,难不成你是公主就不会死了?”这个臭小孩,脾气那么坏,就是应该吓吓她。
    “你是坏人,我一定要让我皇兄砍了你的脑袋。”说完,这个小丫头就不管不顾的张嘴抽噎起来。
    远处,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逐渐走近。
    “萱儿,你也太调皮了,支开侍卫就是为了爬树?”
    看到来人,周媚唇角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这不就是那个冷面九王爷嘛,自己欺负了他妹妹,而看他盯着自己的表情,似乎是都知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以大不敬处置了自己?
    周媚猛然觉得,脖子似乎有些凉飕飕的。
    ------题外话------
    推了推背,顺带刮了痧,特别的舒服,除了双肩和颈椎不忍直视,轻松了很多。经常面对手机这电脑的孩子们,没事也可以去推背,解乏又预防颈椎疾病,昨天去的时候,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也在推颈椎,也太小了。
    ☆、第077章,心塞
    若是知道这旁边有人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欺负一个小女孩的。
    不过也算了,话都说了,实在是这个熊孩子太过嚣张,仗着自己是个公主,就随意对人颐指气使,着实需要好好的调教一番。
    “见过九王爷。”周媚心焦的福身,出师未捷难道要身先死?
    叶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看着上面那紧抱着树杈的叶萱,“你要一辈子呆在上面?”
    七公主委屈的瘪瘪嘴,一双盈满泪水的漆黑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站在树下的九哥,嗫喏道:“九哥,人家下不去。”
    “人家下不去与你何干,你赶紧下来,你母妃已经在房里等你了。”
    周媚的美眸说实话,被这句话刺激的着实瞪圆了,这个“人家”好微妙哇。
    七公主心里那个气,险些压不下去,她有九位皇兄,如今虽说还剩下六位,但是最喜欢的还是九皇兄,平时虽说话不多,就算在宫里待的时间很长,也大部分都在朝堂和御书房,但是他却是对自己最好的一位哥哥。
    如今九哥虽说没有帮着自己让她有些泄气,但是被周媚这个不认识的人让她看了笑话,这才是更加难以忍受的。
    “你给本公主走开,还要站在这里看本公主的笑话不成?”叶萱恼羞成怒的看着周媚。
    周媚无语望天,她今儿出门定是没有看黄历,更不会趋吉避凶,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无奈,只得冲着叶瑖福身,“民女就先告退了。”
    叶瑖微微的点头,眼神依旧看着叶萱,走开的时候,周媚发现叶萱的脸色已经变的唯唯诺诺起来,却也已经紧紧的抓着树,准备自己慢慢爬下来了。
    中午回屋与一家人用过午膳之后,就回房小睡了一会,等再次睡醒之后,才让丫头带着棋盘,去找老国公下棋。
    走进老国公的书房,等长随进去通禀之后,就笑着让周媚进去了。
    “舅祖父,媚儿来找您老人家下棋了,您……”
    到嘴的话没有说话,就看到书房里居然还有一位熟人。
    “见过九王爷。”
    “周姑娘起身吧,叨扰老国公,倒是本王的不是了。”叶瑖看着宣景恒笑道。
    “九王爷客气,这丫头可能也是无聊了。”宣景恒看着周媚,招呼手让她过来坐下,然后对叶瑖道:“不如王爷也对弈几局?这丫头的棋艺比之老夫都不弱。”
    “……如此也好。”叶瑖点点头。
    周媚心脏缩的生疼,她何时这般不会看颜色了?话说他不是王爷吗?不是摄政王吗?怎么不去皇家寺院,总是在慈云寺晃悠?而且还每次来都能遇到这个男人,还真是猿粪。
    不过既然人家王爷都这么说了,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室内的香片飘散出沁人心脾的清凉香味,只是闻着味道,就知道里掺和着薄荷粉,还有一种莫名的花香,特别的好闻。
    叶瑖自小被教授的中庸之道,毕竟他的嫡出兄长是名正言顺的下任帝王,就算是母后对他相比来说,要更加的疼爱自己,但是他却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虽说现在是摄政王,权利早晚是要交付到小皇帝手里,不过若是小皇帝是个难以堪当重任的,就只能把江山彻底的攥在自己的手里。
    不过这背后也有陈家的问题,无论如何,陈家是绝度要打压一番的,外戚干政,他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手中的黑白棋子一颗颗的交错落下,没多久本以为占据着全盘优势的周媚居然有隐隐落败的迹象,这让她落子的动作慢了下来,偶尔还会用白皙粉嫩的手指轻点着下巴思索。
    叶瑖用眼神静静的打量着周媚,她长得着实漂亮,但是再漂亮的女人她也见过,当时前朝的昭贵妃不就是艳冠六宫,却也只是风光了短短三年的时间,最后落得个三尺白绫,草席裹尸的下场,其家族也被满门抄斩,当初被父皇宠爱的五哥也在之后被扔进行宫,就连父皇驾崩都没有被召回,更别说每年的万寿节,如今已经十五年了。
    他从出生就是天子骄子,得上天的厚爱,一声虽说注定要活在权利之中,却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碍,如今更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身边环伺的女子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却始终无一人入得眼,只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过灼热的眼神。
    面前的这位周姑娘美,不似景玉那般清雅,却妩媚而妖艳,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尤其是那双沉静的眼神,除了第一次见到时候的激动情绪,之后再无任何的波动,好似他就如同那万千平凡的男子一般,没有任何的不同。
    周媚皱眉看着面前的棋盘很久,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再来一局。”
    说完就静静的收拾面前的白子。
    叶瑖面无表情的收拾着棋子,道:“这次你执黑先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捻起棋子,黑子落下,让叶瑖挑起了眉。
    “初手天元?”很微妙的棋路。
    “九王爷请落子。”做某件事的时候,她会特别的用心,精神也会高度的集中,从而会忘却礼仪。
    宣景恒已经是见怪不怪,毕竟与这个丫头下起来,她就会变得格外的认真起来。
    彼此两人你来我往,这一盘棋局耗时约近半个时辰,最后却是周媚一半子险胜。
    “再来!”这次开口的是叶瑖。
    他对于自己的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谁知道思量再三,居然还是输了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