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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妄自揣测圣意?”潇沅突然睁开眼,横眉冷对道。
    “奴失言了。”林雅虽然对离间潇沅和皇帝没什么信心,但见潇沅的怒意,还是能想到,潇沅也曾质疑至少是想过这件事的。然而自己想过是一回事,而经人提醒又是另一回事,会更加加深对这件事的疑惑。
    林雅看向潇廷的位置所在说道,“大将军的公子相貌堂堂,与大将军简直如出一辙,真是伟岸不凡。”
    林雅如此一说,潇沅的脸色略有缓和。
    虽然一听便知是违心之言,但可以肯定,潇廷虽然愚钝非常,但在潇沅这个父亲心中却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
    倘若她此次能平安回到湛王府,以后若想攻下潇沅,倒是可以拿他儿子做些文章。
    象征性的给潇沅换完药,林雅起身行礼告退,背起手术箱子向外走。
    潇沅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又闭上了双眼,而潇廷则在林雅身后紧跟了几步,恋恋不舍地一直目送林雅,直到视线完全被挡住。
    随后林雅被带到一辆马车上。
    这并不是先前来时与孟璃一同乘坐的马车,这马车外在装饰更为富丽精致。
    马车行驶后,林雅隐约听到后方有刀剑相碰撞的声音。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从马车车壁与车帘的缝隙看过去,虽然她是路痴,但是也能看得出这并不是返回湛王府的路。
    林雅笃定,想必这才是让她真正出来的目的,他们换了马车只是为了想掩人耳目而已,而孟璃是否也知道此事,她已不愿再去想,毕竟两人已经因局势态况而决裂,就算他真的参与此局,她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也不知道自己此次被掳,会受怎样的折磨,于是林雅打开手术箱,将一把手术刀藏在袖中,倘若稍有不利情况,至少可以少受一点折磨,自行了断。
    而此时,林雅唯一想起的就是郑氏和若莹,倘若她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越湛骁应该会记得为她报郑氏和若莹的仇吧?
    “王爷。”卫冽低头禀告。
    “雅儿是否在返回途中?”越湛骁坐在书案之后,手指心不在焉地翻着竹简,浓眉紧锁,幽眸中透着不耐烦。
    “回王爷,探子追上雅儿姑娘的马车前,突然出现死士阻拦。”卫冽虽然据实以告,但是却想着那丫头死了也好,但只怕她泄露了秘事,影响了湛王大计。
    “加派暗卫,速速追查雅儿下落。”越湛骁将手上的竹简甩在桌子上,双手紧握得“咯咯”作响。
    “是。”
    马车停住后,林雅刚刚下车,就被人从背后用黑布蒙上了双眼。
    林雅没有丝毫挣扎,从容地配合着后面人的动作。
    随后那人便牵着她的胳膊向前走。
    林雅只觉得被那人带着兜兜转转的走着,不禁暗笑,其实他们完全不必如此,就算让她睁大眼,刻意记路,她也不一定能记得住。
    少时,林雅只觉得自己被引着跨过了一个台阶,随后,门便从她后背被人关上了,她知道,进屋后是要遇上这次布局的正主儿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林雅淡定地跪下行礼。
    林雅行礼后,房中随即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有趣,有趣。”越启天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仍然蒙着双眼的小人儿,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有趣得多。
    ☆、第83章 打赌
    林雅行礼后,房中随即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有趣,有趣。”越启天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仍然蒙着双眼的小人儿,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有趣得多。
    越启天向林雅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蒙住林雅双眼的黑布就被人解了下来。
    林雅的双眼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到,右手反射性地挡住光线。
    待渐渐适应了房间中的亮度,林雅半眯着双眼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这房间的陈设再普通不过,就如普通人家的正厅一般,越启天坐在房间上位的椅子上,下手两侧并排摆着几把椅子,房间的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挂着一层灰尘,似乎自从它们被挂到那里后,从来没有被打扫过。
    越启天一身暗蓝色普通长袍,长发束冠,绕是如此普通的装扮,依然掩饰不住王者的霸气。
    越启天充满笑意地看着林雅,棱角分明的脸没有越湛骁那样的冷峻,更让人有亲近之感,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倘若不知他的身份,真能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以为他是亲切无害的。
    看着越启天正在目含笑意地审视着自己,林雅弓身并低下头,双手撑地,安然静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你这丫头怎么会知道是朕在这里?”越启天直接将穿着小厮衣饰的林雅唤做丫头。
    林雅倒也不奇怪,想必自从他们上次在宫中相见,她为他缝合手上的伤口时,他就已经识破了,甚至在她刚踏入皇宫之时,也许他就早已经知晓了。
    越启天身体前倾,兴趣盎然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似乎在惬意地逗弄着自己的宠物。
    “回皇上,皇上是天子,天威万射,奴就算被蒙上双眼也能感受得到皇上的龙威普照。”说着,林雅跪在地上煞有其事地了磕个头。
    设这个局的人,都动用了忠勇侯和潇沅,那布局的人的身份又会是何等尊贵,那他不是皇帝又会是谁呢?
    皇帝如此明知故问,不是觉得她痴傻参不透,就是这皇上虚伪的可以。
    “你这丫头果然有趣,朕去回了湛王,让你以后就跟着朕吧。”越启天捋了捋腰间的玉佩沉声道。
    林雅低着头微微皱眉,这皇帝掳她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不直接说,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皇上玩笑了,皇上是真龙天子,是贤君,一个改投他主的奴才,皇上怎么还会信任呢?”林雅嗤之以鼻,他到底是觉得她有趣,还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湛王因宠爱她这个通房丫头,却冷落湛王正妃主母,甚至毫无任何顾忌地责令正妃禁足,这是整个大都的人都知道的事。
    况且越湛骁处理公事时对她也都不避讳,她知道越湛骁的事情太多,想必只要是越湛骁的死敌,都非常想得到她,从她嘴里套出些什么吧?
    想到此,林雅将藏有手术刀的袖子紧了紧。
    “哈哈哈哈,你以为朕将你放出去,你现在的主子还会相信你吗?”越启天笑声如雷,方才还觉得这丫头聪明得紧,可现在怎么又说出这些混话来?
    林雅当然也知道,倘若她不死不伤,能够平安出去,越湛骁也断然不会相信她没有和皇帝透漏些什么。
    “皇上英明,皇上是湛王爷的亲兄,奴从皇上这里出去,王爷相信皇上,自然也会相信奴才了。”林雅又磕了一个头。
    帝王之家又怎样?亲兄弟又怎样?还不是互相残杀?在林雅眼中,越启天哪里是什么真龙,只不过是一个靠着残杀苟活的孤独的可怜虫而已。
    越启天收起了笑容,“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越启天当然说的是关于越湛骁的机密事件。
    “回皇上,没有。”林雅抬起头,看向越启天,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既然如此,朕就为你准备些好玩的物件赏玩赏玩。”越启天狡邪一笑。
    终于等到他说正题了,林雅不知皇帝为了套出自己的话,会受到怎样的严刑逼供。
    在前世听到有关古代的酷刑时,林雅就觉得惨绝人寰,倘若用在她自己身上,不管用她的哪个部位想,都知道她是坚持不了的。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够接受严刑拷打还不吭一声的英雄人物,在不得已时,她倒是不介意泄露些机密给他。
    但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越湛骁在她泄露他的秘密后还会让她活在世上,如果真的泄露,就算现在能够活命,只怕今后也是难逃一死。
    想到此,林雅撑在地上的双手合十,想要取出藏在袖子中的刀,如果她割破自己的颈动脉,坚持个几分钟想必就可以解脱了,总比受那些酷刑要好得多。
    想到郑氏和若莹,林雅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她终究没能为她们亲自手刃仇人。
    林雅看着自己的手,自嘲一笑,想不到自己这双手救了无数人,而自己却会死在这双手上。
    少时,一男子双手托着托盘,站在了林雅面前。
    林雅不敢抬头,想必皇帝是拿来了什么刑具,要好好“款待”她一番。
    林雅已经蓄势待发,要将袖子中的手术刀抽出来。
    “丫头,抬起头来。”越启天看着跪在地上有些颤抖的林雅。
    “是。”林雅缓缓抬起头,看见托盘上放着件玉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抬眼看向越启天腰间,这玉佩竟跟他腰间的玉佩形状品相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
    看着林雅惊奇绝美的白皙小脸,越启天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丫头,我们来赌一赌如何?”越启天双眼微眯,眼神扫过托盘上的玉佩。
    “皇上想和奴赌什么?”林雅黯然,这皇帝简直荒谬至极,要杀便杀,又想耍什么花样?难道他掳她来另有目的?
    ☆、第84章 圣旨
    “皇上想和奴赌什么?”林雅黯然,这皇帝简直荒谬至极,要杀便杀,又想耍什么花样?
    “朕可以放你回去,但你要将这玉佩贴身带在身上,朕就赌你回去后会被你的正主杀死。”越启天漫不经心地又捋了捋腰间的玉佩,说起一个人的生死时是那么随意,“如果朕赢了,想必再也不会看到你了,如果你赢了,朕就将这玉佩送给你。”
    这也可以称作赌吗?
    他不严刑逼供,也不杀她吗?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他将她掳来另有他意?
    不过一个皇帝的玉佩赌她这奴才的一条贱命还真是公平的很呢,林雅自嘲地在心里冷笑。
    “是。”林雅再次低下头弓身应道。
    林雅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候越启天接下来的话,可房间中却半天没有响动。
    林雅抬起头,却见房已经空无一人,托盘上的玉佩被放在了地上。
    林雅拿起玉佩放入怀中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用力推门时,却发现门是从外面被人锁着的。
    林雅没有再推,既然皇上说会放她回去,就一定会放,否则就没有给她玉佩的必要了。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马上放了她。
    林雅知道出不去,索/性坐在方才越启天坐过的椅子上,刚才跪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有些疼痛,便揉了揉膝盖。
    林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袖子,想着那手术刀没有用上,倒是让她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出了这房门后,她会面临怎样的境遇。
    在暗孔中看着林雅一举一动的某人,笑容更深,刀刻的俊脸上尽是玩味,心里直念着有趣,有趣,随后转身便不知去向。
    林雅等待的无聊,模模糊糊间竟有了困意,睁眼后,眼光射/入眼中,林雅这才发现自己竟在这椅子上睡了一宿。
    起身伸展了一下睡得酸痛的身体,随后只听见门有响动的声音。
    上前试探着推门,门果然已经被人打开了。
    林雅走了出去,只觉得身后一阵风,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眼睛又被人从后面用黑布遮住。
    林雅又非常配合地让身后人蒙上眼睛
    那人又带着她兜兜转转一阵后,在一处停下,随后引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疾驰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停了下来。
    林雅没有马上揭开黑布,而是稍等了一会儿,听到没有动静才摘了下来。
    稍稍打开车壁上的窗帘,试探着向外看去。原来自己已经深处林中,但她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出大都,因为倘若出大都,会有拦截马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