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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愣头青
    走在书院中,秦老大心旷神怡。
    相比那空旷的皇宫之中,这书院处处充满着朝气。
    上一次来此处时还是一年之前,书院草创,不过是竹木栅栏围在外面,略显简陋,再看如今,虽然学子依旧不多,可却有大小建筑五十余座,启文堂加盖了一层,更显庄严肃穆。
    书楼、宿舍、食堂、沐身之所、学楼、医官、杂役住处,可谓是应有尽有。
    “好,好哇。”
    秦老大连连颔首:“不愧为大夏至高学府,名儒坐镇授业解惑,学子聪颖好学朝气蓬勃,深处竹林之中,钟声悠扬,处处书卷,处处华章,好。”
    老臣们哑然失笑,这陛下金口玉言一开,大夏至高学府的名号算是落实了。
    不过说不说都没什么意义,现在外地求学来的学子,第一选择就是寒山书院,哪怕知道这里只招收平民学子也要来碰碰运气,被护卫拎着刀撵走后,这才鼻青脸肿的回京城去国子监办入学的手续,整的国子监和废品回收再利用似的。
    值得一提的是,好多学子为了入学,也不读书了,天天在家败坏,生生要将家财万贯的宅邸祸害成寒门,然后再来书院,不过他们一般都没什么机会过来,因为都被他们老爹打断了狗腿。
    几位尚书无比期待,这眼看着科考在即,不知这寒山书院还能否如去年那般一枝独秀。
    秀不秀,秦游不管,他就寻思着为书院继续捞好处。
    “陛下,这番薯,可不单单是侄儿的功劳,书院也应占大部分功劳。”
    “为何,番薯不是你从晋昌皇陵偷…无意中得来的吗。”
    “是啊,但是我命人将番薯送到书院之中,大家围着番薯看了好久好久呢,分析其…额,观看其…额,准备…额,总之看了好久。”
    秦游满面尴尬。
    因为这番薯的功劳,还真没办法往书院上扯,番薯到了书院后,先生们就做了一件事---瞅了半天,然后一脑袋问号,最后该干啥干啥去了。
    “好,你说有,那便有。”
    秦老大都懒得看秦游胡说八道了,大度的问道:“说吧,想让朕,如何赏赐书院。”
    “赐字!”秦游面色一正:“夏朝,皇家寒山书院!”
    “皇家寒山书院…”
    秦老大表情有些怪异:“皇家…书院与皇家有何关系?”
    “陛下,人们提起这寒山书院,都说是越王府小世子秦游所建,可殊不知,当初是陛下您一言而出,侄儿这才筹建这书院,院长廖老先生是您请来的,地,是您从兵部要来的,大集,若不是陛下,哪有这寒山书院,若是冠于皇家二字,肄业的学子就如同天子门生一般,为我大夏,发光发热,忠君爱国,为我大夏盛世添砖加瓦。”
    “不错,没有朕,也没有这寒山书院了。”
    说完了瞎话的秦老大似笑非笑。
    秦游的话倒是不错,挺涨脸的,也不假,寒山书院肯定是要出人才的,日后这些人才虽无天子门生之实,却可说是带着点天子门生之名,成为了栋梁之材,他这皇帝也能被称赞一番。
    可话分两头说,出栋梁了,那自然最好,可要是出个什么江洋大盗贪官污吏的呢,人们就会说,哎呀我去,就那家伙,奸淫掳掠啥都干,不是个人,那就是畜生,啊,你问哪来的,皇家书院出来的,那不就是天子门生吗。
    秦老大陷入了思索之中,想着各种可能性,比如,出了栋梁之材的话,百姓们就会夸他这皇帝是明君,要是出了败类,那就去骂秦游,和他这皇帝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老大有些为难了,不太好操作啊。
    秦游哪知道秦老大如今的底线都这么深不可测了,偷看着对方的脸色,十分期待。
    寒山书院在他心中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非但是为国家输送人才,还能在数十年或者百年之后扭转夏朝弊端,一旦冠名“皇家”二字,那么之后行事也极为方便。
    “此事,朕还是要在思考些时日。”
    秦老大还是觉得风险比较大,没有马上答应。
    秦游面露失望之色,也无法再说什么了,谁叫人家是天子呢,总不能薅他脖领子吧。
    倒是上官鄂面露沉思,跟在后面,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秦游见到秦老大不上套,拉着一张披脸,都懒得吭声了。
    不过秦游也算不上太失望,因为他靠山多。
    天子怎么了,您没弟弟,还是没老师?
    巧了,本世子和您的两位弟弟以及您老师的关系相当铁了,我不敢薅您脖领子,有人敢啊。
    逛了一会,秦老大看天色已晚,说了一声乏了后就去竹楼休息了。
    秦游则是赶紧回到自己的小院,见到斐云荣正在和月芯下棋,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真怕秦老大见到斐云荣心生怀疑。
    刚给月芯撵出去,准备吹吹牛b说说番薯的事,凤七敲了敲门,说是上官鄂求见。
    瞧瞧凤七这忽高忽低的智商,人家吏部尚书就在门口,拜访你一个小世子,结果你个护卫咧着大嘴说人家是“求见”,这用词,纯粹是拉仇恨呢。
    秦游脱到一半的衣服又穿上了,没好气的跑下了楼。
    推门,秦游赶紧出去,深怕上官鄂要进屋唠一会再发现了斐云荣。
    上官鄂笑吟吟的,与秦游并肩而行。
    秦游知道,这老东西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要说的。
    “世子殿下,老夫可否问一声,你去开阳,当真是因水车一事。”
    “裤裆点灯,那是当然啦。”秦游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那您以为小子去开阳做什么。”
    上官鄂微微一笑,也不深问,自顾自的说道:“想必你也听越王提及过,虽外人不知晓,可实际上,老夫与越王,相交莫逆。”
    秦游笑的有些牵强。
    您和我爹关系好,呵,不但外界不知晓,当事人都不知晓好不好,都没听我爹说过这事,倒是提起过你,不过没说感情好,就说祝含笑九泉。
    “有这层关系在,老夫岂能看到有人刁难与你而无动于衷。”
    秦游嘿嘿一乐:“谁刁难我?”
    “开阳,姜家姜栋,兵部统骑营副校统领,王怀德。”
    上官鄂说完后,猛然止住身形转过身,紧紧望着秦游。
    果不其然,秦游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一丝恼怒的神情,反而,眼里还流露出了一丝窃喜之色。
    上官鄂哈哈大笑:“小世子啊小世子,这天下,谁若说你是个愣头青,那可真是瞎了狗眼。”
    秦游挠了挠后脑勺。
    秦老大以前就总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