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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
    数学和宇文彦就在旁边,数学结巴的说:报报报报警!救护车!
    宇文彦如梦初醒,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杨广最为镇定,冲上去按住容木的伤口,容木疼的嘶了一声,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顾森野跪在地上,手足无措,说:容木!千万别睡,救护车马上就来!不要睡,不要睡!
    容木气息游离,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慢慢抬起手来,说:我
    他只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上来,使劲的喘着气,好像随时都会休克。
    杨广压住伤口,皱了皱眉,动作非常利索,解开容木染血的衬衫,检查容木的伤口。
    只看了一眼,闭了闭眼睛,说:划伤。
    划、划伤?难得顾森野也结巴了一下,低头去看,刚才没注意,也没敢解开容木的衬衫,这会儿定眼一看,还真的是划伤,只是皮外伤,划伤的痕迹很长,所以流血不少,但是绝对不致命。
    容木还是那样气息游离,缓缓地说:我晕血
    顾森野一瞬间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该生气好,心里更多的是庆幸,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直接从酒店将容木拉到了医院,顾森野跟着救护车,杨广和杨兼坐了芳菲的保姆车去医院,数学和宇文彦则是去配合调查。
    杨广进了医院,容木正在鬼哭狼嚎:护士护士姐姐,你轻点,轻点啊!疼、啊!疼!啊!啊!啊
    容木已经进了手术室,顾森野在外面等着,隔着手术室的大门都能听到里面的惨叫声。
    顾森野急的根本坐不下来,杨广拍了拍他的肩膀:容木喊得这么大声,起码证明底气十足。
    容木的伤口对于医生来说,是小伤口,门诊手术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住院,护士给他清理了伤口,医生缝针,全程都没有麻醉,容木的喊声恐怕整个医院都听到了。
    缝针之后,护士走出来说:家属?谁是家属?
    我是!顾森野赶紧上前,护士带着他进去,说:扶着病人吧,缝针结束了,没什么事儿,注意不要沾水,这是注意事项单,到时候来拆线就行了。
    容木晕血又怕疼,从手术室出来就蔫儿了,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顾森野扶着他,容木烂泥一样瘫着,嘴里哎呦哎呦一直叫:疼死我了,护士姐姐手太重了,也不知道轻一点。
    顾森野扶着容木走出来,把注意事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叹气说:晕血又怕疼,你扑过来干什么?!
    容木受气包一样,小声说:我因为你是我男神啊。
    顾森野更是无奈,容木又小声说:我会不会留疤啊?
    杨广冷笑一声,说:肯定留疤。
    啊?!容木说:这么大的伤口,留疤多难看啊。
    顾森野说:没事就好了,还想着留不留疤?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那种时候是个人就该逃跑,哪有往剪刀上撞的。
    容木可怜巴巴的说:男神,我要是留疤了,你会养我么?
    顾森野:逻辑呢?
    容木话题一转,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啊!到底是谁出卖了咱们!昨天包间里的录音,剪的乱七八糟!还有还有,一大早上,咱们已经被人肉到了,这就很奇怪了,开房用的也不是咱们的名字,用的不是梁知白的名字么?怎么就人肉到咱们了?难道难道是梁知白!
    我说不是我,你们信不信?
    容木正在猜测,一个声音从后背传来,吓得他一个激灵,啊!!疼的惨叫出声:我的伤口疼疼疼裂开了!
    众人回头一看,竟然是梁知白!
    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
    梁知白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说:不是我干的。
    容木忍着疼,说:你说不是你干的,就不是你干的?那你说是谁干的?
    梁知白说:我不知道。
    容木又说:你看看,无话好说了吧?你和广子是有仇的,想要报复也说得过去,再者说了,昨天就你在场啊,酒店也是你开的,这么巧,我进了医院,你又跟进了医院,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梁知白耸了耸肩膀,说:每周三和周六我都来医院看我父亲,今天刚好是周三,我也是偶然在这里遇见你们。
    梁知白的父亲已经退休了,因为腿不好,一直在住院,梁知白是个孝子,每周都跑好几趟,今天正好也在医院,这事情杨广的父亲也知道。
    梁知白对杨广说: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容木小声叨念:鬼才信你。
    却听杨广说:我信。
    啊?!广子,你鬼上身了吧!容木一惊一乍,又抻到了伤口,疼的他不停的抽搐。
    顾森野扶着他坐下来:你消停会儿。
    小包子杨兼坐在杨广怀里,也点着小脑袋,认真的说:锅锅,窝也信你!
    梁知白奇怪的说:你相信我?
    杨广点点头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优视平台买了我们的网剧,现在出事,你们也脱不开干系,所以从你的角度来看,也希望黑驴蹄子这部网剧赚钱,不是么?
    再者杨广平地说:你这么恃才傲物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的。
    梁知白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以前最讨厌的二世祖,竟然能轻而易举的看透自己。
    梁知白的确是个笑面虎,为人圆滑,但熟悉梁知白的人都知道,他却是最有底线的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知白,才能守黑,梁知白从来没有逾越自己的底线。
    梁知白笑了笑说: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跟进的,我刚才已经给公司打电话了,会派出最好的律师和公关团队,刺伤容少的人,我们也不会放过。
    杨广说:录音的事情,从餐厅查起。
    不是容木虚弱小可怜儿的模样说:广子和梁知白怎么突然这么和谐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三十集,不,六十集的剧情?
    顾森野无奈的一笑,说:六十集?注水也太严重了吧。
    容木的伤口没有大事,回去多多休息,因为失血,多吃点补品,等着拆线就可以了。
    众人去取药,准备离开医院,突然听到有人在吵架,医院的走廊里围着很多人,堵住了通往电梯间的方向,大家想要过去,又怕人群碰到了容木的伤口。
    容木抻着脖子说:什么事儿啊?吵架呢?
    顾森野说:老实点,别什么都好奇,小心撕裂了伤口。
    吵架的声音非常激烈,好像是护工和病患家属吵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我告诉你别碰我啊!打人了!打人了!
    我老老实实的做护工,照顾你妈,你不给我钱就算了,竟然还要打人!打人了!
    你污蔑我打病患,有证据么?你这是血口喷人!
    护工打人的事情,可谓是个老话题了,但凡是医院,就不会少了护工的问题。
    很多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或者有精神问题的老人,都被护工欺负过,有的护工心情不好,没有耐心,就会在老人身上撒脾气,打人、把儿女带来的补品自己吃掉等等,反正这些老人又不会告状,也没人发现。
    证据?你能管我要证据,看来是有恃无恐了。
    杨广听到病患家属的声音,皱了皱眉,这个声音很耳熟。
    果不其然,顺着人群看过去,那和护工吵架的年轻人,他们都认识,就是颍川的狗仔记者,昨天还在餐厅打工的钱小六。
    钱小六看着撒泼的护工,说:我昨天来看我妈的时候,她还好端端的,今天额角怎么青了?肿了这么大一个包。
    那也不是我干的啊!护工说:谁看见我打人了?我真没打人!是老人家意识不清醒,自己撞在床头上了,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撞得更狠呢!你该感谢我才对!
    钱小六冷笑说:还有上个月我给我妈带来的补品,那么多补品,那么多吃的,为什么检查的时候,医生跟我说我妈营养不良?
    老人营养不良,吸收不好,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有人吃多少都营养不良,有人吃一口就长胖,这也赖我啊?你不是当记者的么?凡凡事都要讲证据啊,证据呢?没有证据,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这么难伺候的病人家属,我看看谁还敢接你们家的护工活儿!
    要证据还不简单?钱小六走过去,进了病房,伸手在床头上摸了摸,手里竟然多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你你偷拍!护工登时吓怕了。
    钱小六说:真新鲜,我是个记者,这种事情再熟悉不过了,惊讶什么?
    护工气急败坏:每天照顾一个傻子那么辛苦,把屎把尿的!才给那么点钱!你以为谁稀罕啊!
    护工说着,就要转身走人,挤出人群,却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拦住了,男人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无论是行头还是长相,都彰显着有钱!
    梁知白拦住那护工,笑了笑,说:打了人,就想这么走么?这位老人家头部受伤了,人身伤害,故意伤害残疾人,是可以处以拘留的。
    他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钱小六,说:这是我的律师的名片,如果想起诉这名护工,可以随时联系这名律师。
    护工吓坏了,不敢多说,拨开人群就跑,狼狈的窜进楼梯间。
    钱小六没想到遇到杨广等人,从梁知白手中接过名片,说:谢谢啊。
    梁知白说:没什么,我家里也有老人住院,知道这种心情。
    钱小六捏着名片,指甲有些泛白,他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众人,毕竟今天录音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这可是钱小六的杰作。
    钱小六是个狗仔记者,家里很穷,又有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需要照顾,每天都打很多份工,为的就是给母亲治病,想让母亲过得好一点。
    钱小六在大学的时候,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记者,他是学校的高材生,被很多老师和教授看重,觉得钱小六为人机灵,分析的观点剑走偏锋,十分透彻,以后一定可以进入大报社,成为正规的记者。
    钱小六本来不想成为狗仔记者的,他的发展方向是社会方面,喜欢撰写犀利文风的报道。
    但没想到,走出校门之后,钱小六发现自己的犀利,根本不能当饭吃,还会得罪人,刘导是钱小六的资助人,当时大学里名列前茅的学生,都被刘导资助过。
    刘导联系钱小六,给他安排工作,进入了一家名叫颍川的公司,成为了一个狗仔记者。
    不得不说,钱小六的毒舌和犀利,作为一个狗仔来说,相当称职
    钱小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人生慢慢没有了目标,为了赚钱,什么都能做。
    他听说过一句话,如果你为钱发愁,那么证明你长大了。钱小六很不想长大,但家里还指望着他养活,母亲还指望着他治病,有的时候,不得不长大。
    他做过很多缺德事,看图说话、写水军通稿、跟车拍摄,反正狗仔该干的,他都干过,愧疚感一天比一天少。
    而今天
    钱小六捏着梁知白递过来的名片,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久违的愧疚感。
    钱小六笑了笑,把愧疚感压下去,说:谢谢啊,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梁知白又叫住他,说:我父亲也在这里住院,先前有一个照顾过他的护工还不错,我把电话留给你。
    不用了吧钱小六笑容尴尬的说:先生一看就是有钱人,我用不起太贵的护工。
    梁知白笑了笑,说:不贵,普通价格的护工,我父亲是节俭的人,不会用太贵的。
    梁知白把电话号码写下来,递到钱小六手中,白净的纸条,一尘不染,上面是蓝黑色一丝不苟的钢笔字。
    钱小六心中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愧疚感,又像是喷泉一样喷涌了出来,只不过这个喷泉管道年久失修,所以喷出来的喷泉水断断续续、稀稀拉拉
    钱小六握着名片和纸条,点点头,声音有点干涩,说:谢谢。
    说完,转头进入了病房,关上门。
    等钱小六走了,梁知白才拿出手机,拨通了刚才留给钱小六的电话,说:喂,老李吗?是我知白,如果有人给您打电话,请您做护工,是个姓钱的年轻人,您可以把价格报低些么?剩下的钱我来结算。
    梁知白挂断了手机,就看到众人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笑了笑,说:怎么了?
    容木迟疑的说:你是不是认识钱小六?
    不认识。
    容木又说:那为什么突然帮忙?哦我知道,难道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梁知白说:不是。
    那
    梁知白阻止了容木的发散思维: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都是为了生活。
    杨广回头看着关闭的病房大门,若有所思的说:查一查钱小六的底细。
    容木惊讶的说:啊?查钱小六?不会吧,你看他采访的时候多犀利,一看就是真性情的人。
    杨广淡淡的说:昨天他也在餐厅,酒店的事情他同样清楚,再有他是记者。
    梁知白点点头,说:我会去办的。
    容木啧啧两声,小声叨念:梁知白果然虚伪,刚才还热心的去帮助钱小六,转头就毫无负担的去查钱小六,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