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夫人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在喝茶，手中的茶杯没拿稳直接就掉了下去。
    “老夫人。”贴身嬷嬷大惊。
    “查，消息从哪出来的。”第一怀疑是丹阳山庄那边。
    可是想着颜如玉的人品却是不太敢确信。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马氏！
    一想到这个儿媳，老夫人的眼神冷了冷。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却是想要将整个陶家都拖垮吗？
    “母亲，我娘家大嫂求证说是不是先大嫂有此症。”陶二夫人喻氏也是气得脸色铁青。
    她怎么不知道陶絮儿有梦游症，半夜起来喊打喊杀的呢。
    “伍氏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儿媳，老身绝对不允许有人往她身上沷脏水。”说句难听的话，今日的陶家之所以能立起来，伍氏的功劳占了一大半。
    老爷没能得到伍氏嫁妆那些名贵字画的支持，仕途不可能走得这么顺畅。
    “母亲，絮儿她？”是不是真的啊。
    “没有事儿。”既然说到了伍氏，那就是想要撇清陶府其他的人，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这时候她已经确实就是马氏做下的事了：“倒是絮儿有一个好继母。”
    喻氏这话听明白了。
    再想着前些日子絮儿院子里换了婆子和下人的事，连带着梁嬷嬷都去贴身伺候了，喻氏明白了是马氏犯下的错。
    “怎么可以这样啊，絮儿没有亲娘已经够可怜的，还这么恶意中伤她，这是不想她好吗？”
    喻氏眼眶都红了。
    “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以为絮儿出事了，伍氏的嫁妆就能落在她手里吗？
    真正是人心不足蛇吞相啊。
    “你们都下去吧，我头疼得紧。”这个马氏，看来是留她不得了。
    下午陶大人下朝回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不行。
    “是妾身管教无方出了纰漏，老爷……”
    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是要向老爷汇报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陶大人问老妻。
    “既然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那就不要过了。”陶老夫人道：“妾身之前就警告过她了，没想到却是变本加厉，真正当我陶家人都死的。”
    “收老大到我书房来。”陶大人站起身径直走了。
    陶清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
    “你母亲还会冤枉你媳妇不成？”
    “她也是絮儿的母亲啊！”
    “有这样的母亲吗？”
    “你和伍氏感情如何？你和马氏又如何？”
    陶清辉听到这个问话心口一窒。
    和伍氏是少小夫妻恩爱异常，待她为自己生子一命归去后，那是自己心中的痛。
    马氏，则只是妻子而已，她做着妻子的责任，要说感情还真正是谈不到一起。
    “我们陶家欠伍氏的。”陶老爷道：“你母亲的意思你可明白。
    “可是，马氏为我也诞下了两子两女，这……”
    那也是孩子的母亲啊。
    若没有了她，孩子们出门则是遭人白眼啊。
    “正因为她也育有儿女，为人母却并不具有母亲的德行，我陶家不出这样的人，莫要带坏了陶氏子孙。”
    陶大人和老妻的决定就是休妻。
    “父亲，可否送她去家庙住段日子。”陶清辉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对外就说病了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由你吧。”陶大人对大儿子是颇有失望的，当断不断乱受其乱。
    这样的妇人实不相配了，他却儿女情长不愿意，那就由他吧。
    总不能说父母强迫儿子休妻吧。
    马氏听闻说送她去家庙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
    “为什么，大爷，妾身错在哪儿了？”
    “你错在哪儿需要我给你说吗？”
    面对这么个不着调的妻子，陶清辉第一次觉得不听父母的话确实有错了。
    “我为你生儿育女，并未有半点错，却送我去家庙，我不服。”
    “马氏，坊间传言，絮儿受伍氏遗传半夜梦游，喊打喊杀，此事，是你传出否？”
    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是。”打死都不认。
    “当真不是吗？”
    父母都已认定那肯定是找寻了理由。
    “絮儿乃我陶家孩子，她夜患梦游症之事谁会知道？”
    要不是父母亲口对自己说，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是一无所知。
    “妾身也不知道啊。对了，大小姐去了丹阳山庄，想必是吓着了同屋的小姐吧，这才传出了这些话来。”
    “噢，是吗？絮儿真的患有梦游症？”
    “若不然又怎么会有传言呢。”
    “你是早知道此事了？”
    “妾身也是才知道的。”
    噢，什么时候知道的，从何处知道的？
    父母说过，府中除了梁嬷嬷和伺候的非儿容儿，再无第三个知道连絮儿本身都不知道，但是马氏却知道。
    “絮儿所患之症，从第一天起你就知道了，你却从未为她寻医问药，也没有告诉母亲。直到上月开明女子学堂去丹阳山庄，母亲是不主张去的，你去极力怂恿她去。”陶清辉心里彻底凉了：“你就是为了今日的流言做准备的吧，你还说是伍氏所传。我与伍氏共床共枕六年，从未见她患过此症，你怎么又知道她有，难不成是你梦游见过她？”
    马氏知道自己编不下去了。
    “去吧，为了孩子，我不让你回马家，但是，家庙里清净，合适你修养。”陶清辉痛苦的闭上眼睛：“原本是不用走到这一步的，但是你执迷不悟，你要祸害絮儿祸害陶家，我便容你不得。”
    陶家发生的事颜如玉都知道了。
    这人啊，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要去贪心不要去伸手。
    不由得叹息一声，机关算尽也是一场空啊。
    “主子，现在坊间都知道陶絮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亲娘去得早后娘又算计。”先有梦游症之事传出来后又有马氏被送到家庙养病。是什么原因自然就能补脑出来了。
    “她的病？”
    “有所好转，犯病的时间少了，王太医的医术不错。”
    这样也好，小姑娘的心思重心病自然就多了。
    或许也不是王太医的医术治好的，而是她惧怕的马氏不再陶府所以才减轻了心理负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