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尘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伸出舌头逗着她的手心,紫芸痒得咯咯发笑。
她从来都不知道,师兄居然如此会调情,她双颊绯红,本十分羞怯,却意外发现师兄脸上也飞过一抹红晕,不由起了调笑的心思。
她用食指压在他唇上,另一手挑起他的下巴,轻轻吹了一口气:“师兄,我好爱你。”
声音好温柔,洛轻尘瞬间触电一般,不可置信地盯着紫芸。看见她含笑的双眼,顿时知道她的心思,不由哭笑不得。
“我也爱你。”只是论这种场合,他又怎么会输在紫芸手里?
一边含住她的食指轻咬着,一边描画着她的唇,煽情极了。
紫芸顿时败下阵来,脸红的快要滴出血,唇间不经意发出一身吟哦,两人立刻浑身一颤,空气像被火烧过一般灼热起来。洛轻尘忽然放开紫芸,起身飞了出去,似乎身后有洪水猛兽。
在他起身的前一刻,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某处起了变化,即便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那股奇妙的滚烫。
她看了看被咬过的食指,轻轻笑了,师兄老是逗她,其实他也很敏感嘛。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她直觉得这个男人可爱到过分,偏偏这么可爱的男人,只属于她苏紫芸。
自发生紫芸和邹明珠摔倒的事情,牡丹宴也进行不下去了,据说最后那两盆姚黄和魏紫还是搬回了敏贵妃的寝宫中。而邹明珠受了惊吓,长乐郡主嘱咐她好好休息,一定要用最信得过的人。
邹明珠心有余悸,索性又让邹夫人从丞相府送来几个从小照顾她的丫鬟婆子,其余人一律不能近身。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瞒着四皇子,她当日就写了书信,让人送去了西北。
与四皇子虽说不如紫芸和洛轻尘那么相爱,但至少互相有好感,算得上喜欢。而且她认定,那是她这辈子的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的一切事情,都不能瞒着对方。
第二日,廖英才开始走马上任了,据说七公主中午派人给他送了饭菜,羡煞了无数同僚。
廖英才倒是没有瞒紫芸这件事,并且一再保证是七公主一厢情愿,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想法。他不是猜不到对方的意图,因此更加厌恶起心怀不轨的七公主来,只是不好做得太过分。
紫芸打趣道:“说不定真的是你的桃花,且先看着吧,不用与她走太近,但也不用忙着拒绝。她们想挖我的墙角,到最后指不定谁挖谁的呢。”
“小姐的意思是,让七公主爱上我?”廖英才一点就透,眉头却蹙成了一字。很显然,他不擅长应付女人,更何况对方是公主。
“咳咳,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所以说顺其自然就好。如果她真的爱上你,说不定也不是坏事。”紫芸也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卑鄙,而且十分危险。可是现在让廖英才拒绝七公主,就是自毁前程!
“我明白了,小姐这也是为了我好,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廖英才清楚紫芸是在为他考虑,虽然是探花,又新晋编修,可在老皇帝眼中什么也不是。
他要是敢做的太绝,直接拒绝七公主,这官也当到头了。不为别的,就说皇家的颜面,一个公主被探花拒绝,皇家绝对丢不起这个人。
“那就好。”紫芸一笑,与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心。
据说次日早上,皇宫众人是在一片尖叫声中醒来的。敏贵妃宫中的尖叫足足响了一刻钟,才因为声音嘶哑消散下去。老皇帝当即罢了朝,忧心忡忡地去了敏贵妃宫中,一看见宠爱了几十年的女人,几乎没当场崩溃。
敏贵妃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茶杯瓷器摔了一地,宫女太监个个噤若寒蝉,不少人还受了伤,正捂着流血的伤口,大气也不敢出。敏贵妃状若疯癫,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让老皇帝震惊的是,她脸上满是脓包,有的还破开,流着青青黄黄的胧水。
往日美艳娇俏的妇人,如今竟成了人见人怕的鬼见愁,老皇帝差点连早饭都吐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敏贵妃的脸,却不愿意再往前一步。
“呜呜……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才让臣妾变成这个样子的!”敏贵妃一看见皇帝到来,立刻像看见了救命稻草,哭嚎着爬了过来,一下紧紧抱住了老皇帝的腿。
老皇帝嫌弃地皱了皱眉,终究没将人推开,厉声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传太医!”
脓水似乎弄到龙袍上了,他恶心的闭了闭眼睛。然而心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是谁敢如此坑害他的贵妃,真是不要命了!
“皇上,太,太医来了。”一个伤了右脸的小太监战战兢兢进来禀报,仔细看去,他右脸似乎是被人抓伤的,三条十分显眼的红痕,皮肉都往外翻着。不用想,也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皇帝却没心思想那么多,赶紧让人将敏贵妃扶开,把太医传了进来。太医开始给敏贵妃看诊,他却多看那张脸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扔下一句“务必治好贵妃”,便拂袖离去。
敏贵妃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从皇帝进来到离开,根本没正眼看她一次,就是斜眼看,也是带着厌恶和嫌弃。她心生愤怒,只好拿下人出气,同时十分恐惧未来如何在后宫生存下去。
失去宠爱的后妃,哪怕是她敏贵妃,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她忽然打了个寒颤,究竟是谁下的黑手,这是要将她置于死地啊!
看诊情况不容乐观,一连请来了五位太医,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什么变成这样的,于是只好开点药缓解。老皇帝一开始还每天去看望两次,到后来连宫门也不踏入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让洛轻尘去医治,但深深怀疑这次只怕就是自己儿子下的黑手,既然如此,洛轻尘又怎会去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