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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
    “而且好与不好,这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君东家想多了。”柳桥继续道,“不过,香囊一事还是得多谢君东家,如果君东家愿意,还请你的那位朋友继续留意。”
    君世轩却笑了,“柳桥,你的心够狠!”
    柳桥看着他,或许不是她多想,或许,她真的错估了他对自己的心思,只是,这又如何?便是没有易之云,她跟他也不可能,不否认,有时候她的确欣赏这个男人,可是,欣赏归欣赏,永远也不会上升到动心,因为他有妻子,更因为,他的心里最重要的从来都是自己!“七年前,有个人为了救我宁愿牺牲自己,从那一天开始,我这一辈子都被他给他套住了,除非他先放手,否则,我绝对不会背弃!”说完, 转身离开。
    身后,隐隐似乎传来了摔打东西的声音。
    柳桥勾出了一丝没有任何笑意的笑,起步继续离开,步出了金玉满堂,鹅毛的大雪漫天飞舞,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给染白。
    柳桥抬手接了几片雪花,握住了,任由它在掌心融化,冰凉的感觉将她的神经刺激的更加的清晰冷静。
    她不能失控,更不能失去信念。
    ……
    这一次之后,她跟君世轩便没有再见过面,不过暖锅的项目依旧进行着,不过都是下面的人在办事,腊月初四,金玉满堂推出暖锅。
    一时间风靡整个扬子县。
    其后,腐竹作坊中也传来了好消息,经过了师傅的仔细研究,腐乳终于做成了。
    柳桥当即将其加入到了暖锅的佐料中,同时还趁机推出了几道用腐乳调味的菜肴,亦是大受欢迎。
    腊月中旬,美食坊也相继推出了几款新式糕点,在年前抢赚了今年的最后一笔。
    这一年的新年,在大雪中迎来。
    柳桥一如过去几年一般没有回州府,而是在林家村陪云氏过,不过今年柳河却是去了州府陪张氏过年,因为萧瑀年前来信说他今年不回来,一是因为铺子的事情,二是年前萧嵘接了圣旨明年升任兵部尚书,而他升任兵部尚书之后,更容易查探易之云的下落,他想留下来看看有没有消息。
    往年她不在的时候都是萧瑀陪张氏过年的,不过今年萧瑀不在,柳河不放心张氏一人,就留下来了,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不想跟柳江一家子扯皮。
    年前柳桥去了一趟衙门,除了多谢大老爷之前调查谣言一事,也放了黄氏出来,黄氏被关了两个多月,整个人都焉了,柳桥随后警告一番,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不敢再作怪。
    柳河帮柳江买回了之前卖出去的地,虽然不是全部,但是买回来的也足够他们口粮了,当然,前提是他们肯下地耕种。
    跟柳桥嘱咐的一样,地契放在了族中的一个长辈手中,而且族中的长辈也承诺会看住这一家子。
    儿子没了,就是剩下孙子了,柳江夫妻也不能真的看孙子孙女饿死,断了自己的血脉,活倒也干起来了。
    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再惹麻烦。
    ……
    除夕这一夜大雪依然下着,这是柳桥来了这里这么多年第一年在除夕下这么大的雪,跟云氏吃完了团圆饭之后,便一个人在屋里守岁。
    子时,村里家家户户想起了鞭炮声。
    而这一年,易家也不再趁机了,柳桥搬了鞭炮出来,烧了,然后,又抱着一大串的鞭炮去新宅子,继续烧,热热闹闹地送走了旧岁,迎来了新年。
    可是,却驱散不了宅子的冷清,更驱散不了柳桥心里的难受。
    说好了要坚守信念,可是,便是她坚守了,心里的难受却仍是继续!
    看着满地的红色的鞭炮纸碎,柳桥猛然砸了手中提着的篮子,篮子里面有干果花生饼干还有一壶酒,她本该用来守岁的。
    “易之云,你到底死哪去了!”
    “易之云你说好了一定会回来的?!”
    “我给你的平安符你为什么弄丢了?”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
    “易之云,你再不回来我就改嫁!然后生一堆的孩子冠你的姓,让你带绿帽子带的头都看不见!”
    她对着西北的方向,一句一句地喝着,只是凄厉的声音却淹没在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
    易之云听不到。
    便是她,也不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最终,喊累了,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寒风大雪之中,弱小的仿佛一吹便会倒下。
    而此时,在不远处,林小燕提着灯笼看着蹲在新宅子门口的柳桥,静静地站着,仿佛跟风雪融为了一体一般,那握着灯笼的手使劲用力,手背都泛出了青筋,被风雪肆虐的有些干燥的双唇紧紧抿着,仿佛在挣扎着什么似得……
    ☆、141 背叛!
    大年初一的清早,肆虐了多日的大雪终于停了,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雪下的太大也不是件好事,跟往年一样,大年初一便是各家各户的拜年。
    今年柳桥没有出去,而只是在家里接待前来拜年的人。
    而许是因为之前的传闻,今年前来拜年的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怜悯,也变了法子的安慰,柳桥和云氏只当没有看出来。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只是柳河不在柳家村过年,所以柳桥便省去了这一项任务。
    初五,各行各业开门营业。
    柳桥去了美食坊中,给了众人新年开门红包,随后,林小燕便来说林旺来了。
    柳桥蹙了蹙眉,大约猜到了他的来意,但还是见了他。
    林旺如今也混的不错,两年前便开始在一个大管事身边当助手,跟柳桥也很少见面,最近的一次见面便是新年拜年的时候,“阿桥,东家让我来请你去一趟金玉满堂。”
    “怎么让你来了?”柳桥微笑道。
    林旺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东家叫到,我就来了。”
    “我知道了,你去跟你东家说,我稍后就去。”柳桥淡淡道,从此不再跟君世轩往来这不现实,先不说新推出的暖锅还有腐乳,便是美食坊,乃至酒坊,都跟他又牵扯,根本断不了往来。
    待林旺走了之后,柳桥叫来了林小燕,“小燕,我要去一趟金玉满堂,你陪我一同去可好?”
    林小燕眼底泛起了波动,“阿桥……”
    “还是不要了。”柳桥见状便道,“我自己去就成了。”她又忘了,林小燕比她更加的不能见君世轩,只是……“小燕,那件事都过去两年多了,不如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好人家?”
    林小燕面色一变,“阿桥……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
    “小燕,有些人或许我们一辈子都触摸不到,只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能拥有幸福。”柳桥认真劝道,“小燕,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阿桥……”
    “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自己先好好想想。”柳桥继续道,“如果你担心扬子县找不到合适的,那元宵之后跟我去州府,总能找到合适的。”
    林小燕低下了头攥紧了双手,好半晌才抬起:“阿桥,你还相信易家大哥还会回来吗?”
    柳桥一愣,随后点头,“嗯,我相信。”
    “可是……”林小燕抿着唇,没有再说下去。
    柳桥看了看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先过去了,你慢慢想想。”
    林小燕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柳桥转身离开。
    林小燕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泛起了挣扎与悲伤,真的相信吗?阿桥,你真的相信易家大哥还能回来吗?如果相信,为何除夕那夜会那样?
    阿桥……
    你总是会说我,那你自己呢?
    你自己何尝不是放不下走不出?
    阿桥,如果我真的……你会不会恨我?
    可是……
    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
    希望你们都能够幸福!
    ……
    柳桥到了金玉满堂,便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君世轩处,君世轩像是忘了之前的两人的不欢而散一般,也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他邀她前来便是交代这一个月暖锅以及腐乳佐料的菜肴售出情况,同时希望进一步推广。
    柳桥一一听了,同时也细看了一边账目,至于推广一事,她却不打算搀和,“今年我打算进一步扩充美食坊,其他的事情恐怕无暇顾及,而且推广一事并不难,汤底以及菜单,相信金玉满堂的大厨比我更加的合适。”
    君世轩看着她,“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有些过了,如果是因为这个……”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我不会混为一谈。”柳桥摇头道,“我不参与不是因为你我之间的嫌隙,而是因为我的确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再者,酒坊今年要进军京城,虽然有萧家作为后盾,萧瑀作为主力,但是也正因为萧瑀忙着这事,酒坊就得我看着。”
    “在你的心里,还是萧瑀比较重要。”君世轩淡淡道。
    柳桥不愿意听这些话,语气清冷地道:“他既然叫了我一声嫂子我自然要担起嫂子的责任,而且,酒坊有我一份股在,该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其他的,我有心力便理,没有自然要放一边。”
    “你是在说我该让你参股金玉满堂?”君世轩问道。
    柳桥心里顿时恼火,“君东家,有些话我不想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了大家都不好看,往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请君东家往后说话之前三思。”
    君世轩凝视着她,没有反驳她的话,“既然柳东家没有时间,那就算了,不过当日说好了收益五五分……”
    “既然我不在参与,往后的收益自然不该分如此高。”柳桥接话道,“分成就跟腐竹作坊一样,君东家以为如何?”
    “可以。”君世轩道。
    柳桥沉吟会儿,还是补了一句,“如果要推广的话,我以为京城的金玉满堂先退出比较好。”
    “正有此意。”君世轩道。
    柳桥笑道:“你看,君东家并不需要我。”
    君世轩看着她,淡淡笑道:“可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这暖锅。”
    “你错了,就算没有我,暖锅将来也一样会成为大家饭桌上的常物,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柳桥说完,便道:“账目我都看过了,往后每个半年查看一次便可,如果君东家没有其他事情,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每隔半年查看?你是信任我不会在账上做手脚,还是不想见我?”君世轩问道。
    柳桥站起身来,“你我合作多年,如果你要做手脚的话早就做了,至于为何半年,君东家别忘了如今我也是东家,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半年查看一次,不算少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不想见我?”
    “我说过了,美食坊,酒坊,我所有的生意都跟君东家有关系,你觉得我可以避开不跟你见面吗?”柳桥笑道,随后,渐渐冷清,“不过,该避忌的还是要避忌,我们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能少见便少见的好。”说完,笑了笑,“好了,不打扰君东家了,告辞。”
    “柳桥!”君世轩起身。
    柳桥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