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告诉他一声……顾依凡抽了抽嘴角，要是他真告诉了，封逸寒不吓死才怪！也不想想大白天的，一个没有身体完全透明的东西而且还不能现身，突然说出一句话，岂不是要吓死人？
    就算告诉了，封逸寒他会信吗？他会等吗？他们非亲非故，除了一面之缘，完全没有交情可言。这九渊当真是想得出！
    “然后呢？”她的语气有些迫切。
    “然后？然后我正准备说出口，一群黑衣人就冲了过来，他们的身手……嗯，算得上好。当然，在我眼里他们屁都不是。”说道这时，九渊还不忘臭屁一声。“不过，封小子也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把那些人摆平了。原本我以为就这样完事了，没想到又来了一拨人，就像是车轮战，灭了一波又来一波，封小子就算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精力总有枯竭的时候。不过好在他挺了过来，灭掉最后一波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那时候我忙着帮助你重生，也没有管这么多。也就在那刻，连续不断的枪声响了起来，封小子体力不支身上多处中枪，提着一口气硬是干掉了大半偷袭的人，最终应该是失血过度，心脏中枪死了！”
    九渊说完，便不在言语。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他也累啊。他努力的呼吸了几口空气，果然是他现在的身体不行，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歇菜了。
    耳边沉寂下来，顾依凡回想着刚才的话。按照九渊的说辞，以及她死前迟梦宇不顾一切的想要知道封逸寒的消息，到最后他都没有得到可用的消息，他才失去了耐心一枪毙了她。或许，迟梦宇在那时便就有了对策。
    既然封逸寒认识她，那么她死后，封逸寒肯定会前去祭拜。到时候在周围布下埋伏，为的就是要杀死封逸寒。他也许料到封逸寒不会一个人前去，所以布下了这么多人马。但没有想到的是，封逸寒却是一个人去的，而封逸寒的战斗力惊人，让他更加坚定了除掉他的决心。
    迟梦宇布下的局，结束了封逸寒的生命。在拜祭她的那一天，封逸寒也踏上了黄泉之路。
    顾依凡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正如她刚才所想，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可言，而他为了她却丢掉了性命。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清这其中的曲折？
    他应该是怨她的吧……好心的去祭拜自己，反倒把命给搭上了。
    值得吗？
    顾依凡无声的问自己，却是久久找不到答案。
    “他……”她想问，他最后的结局。可是，她发现到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凡凡，凡事自有定数。你不用自责，而且，那小子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曾后悔。”九渊顿了顿，接着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声叹息似乎带着一种极为久远的气息，明明就在耳边，却显得异常遥远。
    顾依凡从未听到九渊的叹息，即便有时候能想象到九渊在叹息，但第一次听见他的叹息声，顾依凡突然觉得，自己从不曾了解九渊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