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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他养鱼累了 第15节
    白珩眯着眼,看着被自己盯上一眼,便瑟瑟发抖的花,抖落着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不算笨,不过——”
    “你上。”
    说着,白珩当真后退了两步,找了个绝佳的观赏位置。
    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鱼欢欢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几步之遥,白珩黑眸深邃的望着她,作势捂着胸口,“本仙君上了年纪,身体娇弱了些,只得你来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鱼欢欢跺了跺脚,咬着牙应了声好。
    呸,鱼和猫果然不能和谐相处。
    看到那个令它害怕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出手。自己面前的只有这个又弱又香的小妖,尸花忍不住卷了下叶子。
    好香,好香,它要把她一口一口的慢慢吞噬掉。躁动不安的尸花只知道,吃了这小妖,自己的功力就能再上一个新台阶。
    尸花没有任何隐藏的乱动,让鱼欢欢停住了脚步,背在身后的手开始调动体内的灵力。
    鱼欢欢屏息盯着尸花,都在等对方先出手。
    尸花率先发起了攻击,地底似乎有什么在动。鱼欢欢本能的躲开,再次回过头,只见自己刚刚站的位置,从地下钻出了无数根枝条,正不甘的挥舞着冲自己而来。
    鱼欢欢在众多藤蔓中,狼狈的躲闪着,不多时脸上,手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擦伤。
    而鲜血的味道,更加激发了尸花的战斗力,进攻更为凶猛。
    鱼欢欢很明白,她体内有着磅礴的力量,但是她却不得其法,像是守着宝藏,却没办法拿出来用。
    尸花挥舞着藤蔓,想象着吞吃的美妙感觉,越发的追着鱼欢欢。
    白珩什么也没做,只是将自己的配剑,扔了过去,“拿着。”
    青钰剑不敢违抗白珩,但又不愿听从鱼欢欢,看了眼对面恶心巴拉的尸花,更是想飞回白珩身边,太脏了,它才不要沾上。
    剑也随了主人的洁癖,连沾上点灰,都要嫌弃半天。
    白珩一个眼神过去,青钰剑就躺在了鱼欢欢的手中。
    委屈一会儿和命,哪个重要,它还是分的清的。
    在躲避时,体内的灵力早已空了,强压着经脉的刺痛,鱼欢欢汲取着内府中的灵力,抖着手附在剑刃上。
    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嘴里早已满是铁锈味,鱼欢欢却仍不自知,死死盯着尸花。
    尸花全部的战斗力都在这些藤蔓上,若是自己将它全部砍断呢。
    这一战,她必须打赢,不能输,总是别人在保护她,可当敌人去伤害她重视的人,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太过于憋屈。
    这股信念感支撑着鱼欢欢,一头冲进了密密麻麻的藤蔓中。一剑剑的砍断藤蔓,不过多时,地面上已积累了一座小山似的藤蔓枝条。
    尸花也很是恼怒,挥着半截的枝条,仍旧不死心。
    靠着墙壁,鱼欢欢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用剑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本想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却见尸花甩动那些被鱼欢欢砍断的藤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再次生长。
    鱼欢欢突然升起了一丝不甘,她已经用尽了全部灵力,却仍打不过它吗。
    不,一定可以。一定是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一定有弱点。
    鱼欢欢再次仔细观察着尸花,正在修复的藤蔓中,有两根一直围绕着尸花的花根,回想着刚刚自己冲进去砍杀藤蔓的过程,尸花也有意识的在保护花根,不让鱼欢欢接近。
    是了,那怕就是尸花最怕的地方。
    白珩只看了眼满身狼狈的鱼欢欢,看似一派风轻云淡,“死不了,就爬起来打。”
    “别给本仙君丢脸。”
    鱼欢欢坚韧的眼神冲着尸花,带着势在必得,“嗯”。
    说罢,再次砍向了尸花的藤蔓,这次不同,鱼欢欢不再干脆的砍下藤蔓,而是一点点的捅入,再拔.出来,反复的折磨着尸花。
    虽然尸花可以将藤蔓再生,但被砍断的痛苦,这种缓慢的痛感都是存在的。
    看着旁边那个危险的男人没有出手的迹象,尸花也怒了,几十根重新生长好的藤蔓齐刷刷的冲向鱼欢欢,将她卷入其中。
    鱼欢欢状似没有打过,被藤蔓绑住。尸花张开了大口,送到嘴边,准备大快朵颐。
    算着自己同尸花的距离,鱼欢欢握紧了手中的剑。
    就是现在,鱼欢欢猛地挣脱了藤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到了尸花面前,对着它的根部就是一剑。
    从尸花根部喷溅出的红色液体,沾到了青钰剑上。
    白珩识海里,只听得青钰剑剑灵哭唧唧的对他哭诉,“呜呜呜,主人,我不干净了……”
    “我破碎残败的身体,如何能配上完美无缺的主人你。”
    第十五章
    随着尸花的轰然倒塌,露出了在它身底的累累白骨,静静的待在那里,似乎在诉说罪恶。
    鱼欢欢倒在地上,眼皮很重,再没法动一根手指。
    迷迷糊糊中,鱼欢欢仿佛看见白珩走了过来,纯白的衣袍随着走路而飘动,她很想张口说,“仙君,你看,我没丢脸。下次,也可以轮到她去保护别人了。”
    “睡吧。”
    在没了危险后,鱼欢欢终于沉沉睡去。白珩看着鱼欢欢这一身伤,虽然明白有自己在,不会让她留下一丝疤痕,但——
    白珩眉头紧锁,似是想不通什么事。
    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何会抱起鱼欢欢来,明明她身上沾着血迹,甚至还有灰尘。
    青钰剑飘了过来,剑身上滴滴答答的淌着尸花的不明液体,“主人~”
    这一句三转的音调,成功引起白珩的注目,“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过来,不然——”
    熟悉的话语,相同的目光,唤醒了青钰剑剑灵尘封的记忆。这个它熟,尤记得上次它和主人合力斩杀完敌人,它一时高兴。
    就有些得意忘形,带着血迹就冲到了白珩面前求夸奖。白珩当时也是这种眼神,然后——
    下一秒,他就被拍到了地上,差点没把它剑柄震碎。从那以后,青钰剑每次打算靠近白珩,都要提前看一眼自己。
    “好,好的。”
    剑灵委委屈屈的挪到角落,自己清洗着剑身,“嫌弃我,就知道嫌弃我,那丫头比我还埋汰,你都抱她了,为什么只单单嫌弃我!”
    它堂堂青钰剑剑灵受不得这委屈。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白珩冷漠的瞥了它一眼,“擦干净了,就跟过来。”
    “好的,主人等等我,我马上就过去。”青钰剑颠颠的飘了过去。
    狐二坐在正厅,侍女送上茶来,孟夫人亲自端给了众人。孟修正同狐二攀谈着,与孟夫人对视一眼。
    在看到孟夫人点了点头后,似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孟修举起了茶,“狐,姑娘,不如尝尝着茶的味道如何。”
    “是吗。”狐二眸中似笑非笑,端着茶杯吹着漂浮在上方的茶叶。
    “这茶叶取自闵南,今年新下采摘,连京城都还未到呢。”孟夫人抿着唇娓娓道来。
    狐二深吸了一口,确实是好茶,不过……就是不知请喝茶的,是人是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抬起头,孟修正喝着茶水,目光落在孟夫人身上,二人称得上是情意绵绵,“夫人,真是好手艺。”
    孟夫人只笑而不语,捏着手中的帕子羞涩一笑,眼中满是对孟修的爱意。
    狐二几番试探下,都没能从孟修口中问出些什么。
    不过,孟夫人倒是忙活,屏退了侍女,自己亲自动手,在这期间一直在给他和孟修续茶。
    在给狐二再一次续茶后,看似不经意间,孟夫人抖落着袖子,目光落在虚空,“这天啊,越发的冷了呢。”
    孟修连忙想要去给孟夫人捂手,却又讪讪的放下了手,“我让她们给你多送几个汤婆子来。”
    孟夫人并没有接话。
    狐二还没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只见,突然孟夫人变了脸色,阴冷狠劣的拧着帕子,“是该清理进了府的小虫子了。”
    说罢,孟夫人化作一股青烟离开,狐二当即便要跟上去。孟修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摆弄着茶杯,“这么着急做甚,不如坐下来同我继续喝完这杯茶吧。”
    呼啦啦的阴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大厅中的烛火明明灭灭的闪烁着,狐二站起身,拿出本命法器,却见的孟修脸上诡异的笑。
    “有了你的功力,芸娘会更高兴的。”
    狐二向内府探视,发觉内里空荡荡的无一丝妖力存在,强作镇定,“你何时下的毒。”
    孟修手中把玩着茶杯,鄙夷的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从你踏入这里。”
    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向死亡迈出了脚步。
    看着狐二再无反抗的能力,孟修也不介意为他解惑。
    踱步到狐二面前桌前,孟修轻嗅着茶水,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原来如此。”狐二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是他棋差一招,没想到他的谨慎反而步入了陷阱。
    这整个大厅内布满了毒.气,而,茶才是解.药。
    他们算准了自己不会轻易吃喝任何东西,反而光明正大的将解.药就放在自己面前。
    孟修赞同的为他鼓了鼓掌,“没错,现在这杯就能解你身上的毒,不过——”
    “哗啦”
    茶水倾泻在地,孟修无辜的说道,“现在没了呢。”
    一切都说的通了,狐二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很快明白了他们引着自己来的目的,怕是为了什么原因,需要自己的内丹,而又怕自己自.爆。
    这才想尽办法给自己下.毒,好方便他们取丹,只不过,这毒.药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狐二面不改色,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困境,“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满足将死之人的愿望,是我的荣幸。”孟修自认他还是很是大方,特别是对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