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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3)
    去死吧你。厄里斯一见机会出现,立刻启用a3能力如临深渊。
    白楚年所在的黑夜阴影被圈了起来,地面一寸一寸被吞噬,再过一会儿白楚年就会坠进深不见底的巨坑之中。
    而巨坑也同时停止了下陷,厄里斯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能力就像熄火了似的,怎么也放不出来。
    远处的黑暗中,缓缓睁开了一双金色眼睛,瞳仁细细地竖着。
    黑豹走出来,将白楚年和厄里斯分开,但并未停止j1能力堕落皈依和a3能力魔附耳说。
    这两种能力一个是针对动作的禁用,一个是针对能力的禁用,魔使的主能力就是沉默。
    白楚年被迫双手合十动不了,只能从已经陷进地面的浅坑里仰头:喂,你到底帮哪边的?
    厄里斯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再使用如临深渊,挑衅地看向黑豹,微扬下巴:多管闲事。
    黑豹一言不发。
    厄里斯用右眼偷拍我,白楚年仰头告状,只要他把眼球交出来我就走。
    黑豹冷漠看向厄里斯:给他。
    厄里斯捂住眼睛:凭什么?尼克斯送给我的,我不给。
    黑豹又转向白楚年:谈崩了,换个条件。
    中立就算投敌,你给我退远点。白楚年眼睛闪动一丝蓝光,脖颈项圈再次融化,锻造成了能够限制能力外溢的猛兽口枷,锁住了白楚年口中伸长的利齿。
    区区j1能力而已,根本控制不了白楚年多久,一股浓郁的信息素伴着涌动的力量猛然冲开了黑豹对他的限制,白楚年从深坑中一跃而起,晶石匕首在黑豹面前划过一道闪电蓝光,黑豹闪身退开,白楚年又立即回转身体,将尚未解除限制的厄里斯一腿横扫。
    厄里斯被附加钢化的一腿狠狠扫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天台护栏上,再抬头时白楚年握着匕首冲过来,他翻身躲开,白楚年却居然预判了他的轨迹,反手一刀朝厄里斯气管刺进去。
    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刀却又一次被黑豹拦下来,白楚年就连他一块儿砍。
    黑豹格挡的手臂被刺了一刀,由于匕首的材质是驱使物死海心岩,伤口久久无法愈合,厄里斯趁机将后颈的神圣发条拧动数圈,然后拔了下来,银色发条则在手中重新变形成了一把银色剪刀,将锋利的剪刃抛向白楚年,白楚年深知驱使物锻造的武器杀伤力有多大,立刻躲开来。
    银色剪刀飞旋到一半,被诅咒金线扯住,拉回到厄里斯手中,挂在他指尖旋转:哼,躲什么。
    三人分开了一段距离。
    眼前忽然闪现白光,天空倏地亮了又变得漆黑,接着就是使大地都为之震动的雷声,乌云迅速席卷了天空,密集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白楚年循着乌云来向望过去,六轮太阳在培育基地上空时隐时现,使天空时而黑暗时而恍如白昼。
    刹那间,一道蓝色闪电直下云霄,掠过避雷系统直接劈中了培育基地的穹顶,整个培育基地顿时成了一座在暴雨中燃烧热蓝色火球。
    闪电的高温可想而知,培育基地的铜墙铁壁也在无尽的闪电中融化燃烧,然后变成灰烬。
    黑豹首先辨认出来,这是人鱼曾经显露过的a3能力幻日光路,一种可以任意控制极端天气的强大能力。
    白楚年垂着双手,头发已经被雨水浇得贴在面颊上,狮耳也被打湿了,白绒毛一簇一簇黏在一起,显得凌乱又狼狈。
    瓢泼大雨中,一条蓝光闪烁的人鱼顺着大厦爬了上来。
    呃。白楚年把死海心岩锻造的匕首背到身后藏起来。
    兰波爬到白楚年身边,直起身子搂住了他的脖颈:孩子,故事是幸存者书写的。我会让这件事变成意外。他微抬眼皮,在白楚年看不见的地方用睥睨的眼神扫了厄里斯和黑豹一眼。
    厄里斯僵了一下:
    黑豹默默退了一步。
    白楚年依旧垂着手任他抱着,很乖地抖了抖耳朵:是啊,是个意外。大家都会相信的。
    此时的蚜虫市海岸,历年六月二十四号凌晨十二点要举办欢渔节,不过这一次因为海域污染原因欢渔节规模小了许多。
    在节日上做义工的白楚年正在音乐和鼓点声中接受记者采访,穿着节日庆典的夏威夷风短袖短裤,脖子上还挂着花环。
    嗯是的,109研究所的潜艇实验室泄漏很严重,不过好在ioa采取措施及时,大家放心,我们ioa一定会处理好这次的事故以绝后患。
    电视台都在实况转播欢渔节的情况,就算没去现场的人们也在家看电视,白楚年接受完采访就带着节日上的小孩子们玩了起来,带他们做游戏,用手在头上比划成猫猫耳朵:什么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生物?
    小孩子们大声回答:美人鱼!
    白楚年又问:美人鱼里最好看的是?
    小孩子们笑起来:兰波!
    白楚年始终出现在欢渔节各种节目录像的镜头里,差不多到了凌晨三点,他悄然离开了人群,面无表情地拐进了黑暗的小路中。
    一条变色龙尾巴从他花短裤的裤腿里掉了出来。
    第171章
    兰波扶着肩膀上下看了看白楚年:受伤?
    白楚年摇头:培育基地里的研究员级别都不高。
    兰波顺着他的手臂摸下去,没有摸到伤口,但摸到了白楚年攥在左手里的死海心岩匕首,皱眉夺过来凝固成死海心岩原本的样子。
    白楚年自知理亏,此时耷拉着耳朵,不敢多说了。
    回家。兰波用力攥了攥他的手,跟我回去。
    那个,我怀疑厄里斯录像。
    哦?兰波回眸扫视正要趁机溜走的厄里斯,录像。
    他的右眼球有电子噪音。白楚年说。
    厄里斯趁他们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已经放出诅咒金线缠绕到对面大楼,正要翻越栏杆离开时突然被提到了名字。
    一道蓝色闪电从白楚年身边消失,又在厄里斯身后现身。
    拿来。兰波从背后搭上厄里斯的肩膀,一把将他从栏杆上掀翻下来,手臂从背后卡住厄里斯的脖子,右手不由分说抠进他右眼眶中,伸长的尖细的黑蓝色指甲抠进眼眶里,将眼球挖了出来,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狠辣且猝不及防。
    厄里斯痛叫了一声,捂着空洞的眼眶从高楼顶上翻了下去。
    目睹这一切的黑豹微微张了张嘴,尽管他这次来的目的是制止神使和咒使的争斗,但神使的驱使者也在场的情况下,局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盯紧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个提前消亡就算完成任务。
    兰波把夺过来的眼球扔给白楚年,转身随着厄里斯一起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不公平,我不跟你们玩了!堂堂神使居然求老婆出手,我看不起你!厄里斯早已经与兰波交过手,知道这人鱼的厉害,在漫天暴雨中他绝不是人鱼的对手,于是攀着诅咒金线在高楼之间飞速游荡,向着接应的直升机逃了过去。与白楚年缠斗了这么久,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也不可能有抗衡兰波的机会了。
    但就在经过转角时,一道闪电凌空劈下,接着厄里斯感到后颈一痛,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咬住了,再往后身体就失去了控制。
    兰波叼住了他的脖颈,顺着大楼光滑的壁面向上爬,厄里斯被他叼着,一路上被窗楞撞得头昏脑胀。
    兰波没有带他回到原地,而是径直爬向了被闪电劈中,正在暴雨中燃烧的培育基地,到了那面被他打穿的玻璃,一仰头把厄里斯扔了进去,还连着他那把霰弹枪。
    把还活着的人都处理掉。兰波在破碎的玻璃前俯视他。
    你、要我、给白楚年擦屁股?厄里斯摔了下去,坐在地上仰着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站那的黑豹是魔使,你怎么不扯他来?
    兰波朝他伸出手,雨水在他手中汇集成一把水化钢透明步枪指着厄里斯:做,或者死。
    厄里斯挣扎了半天,还是举起霰弹枪,将里面还想向外逃的研究员一个一个解决了。
    白楚年也已经落在了培育基地观察台,用腿勾着横梁倒吊下来,手里拿着厄里斯的摄像眼球,瞳仁的方向对准厄里斯:兄弟,笑一个。
    操,凭什么。尼克斯,你听见没,他们、他们、你来救我啊。厄里斯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但耳朵里的联络器已经被白楚年切碎,他现在联络不上人偶师。
    拥有驱使关系的腺体就是如此,两人同在一处时,实力令人不敢正面相抗。
    凌晨四点,培育基地化为灰烬,红狸市的警车姗姗来迟,包围了这片废墟。
    红狸市与蚜虫市距离遥远,兰波拖着白楚年回到公寓时,已经快下午了。
    进了家门,白楚年才松了口气,嗅着房间里熟悉温暖的气味,浑身都松懈下来。
    他的衣服都被雨浇透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想进洗手间冲个澡,结果手刚搭在把手上,就被细鱼尾卷住了。
    白楚年悄悄打量兰波的表情,那表情真是阴郁到要吃小孩的地步,眼睛半眯着,细成一条竖线的蓝色瞳仁严厉地凝视他。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白楚年挠了挠脸颊。
    错了?兰波冷声问他。
    嗯,不该拿你的东西去做你不让做的事。白楚年矮下身子,乖乖地仰头看他,抖了抖毛绒耳朵。
    你想这样混过去吗?兰波一把抓住他的项圈,力气大得惊人,把他提到面前,把衣服脱了。
    唔,要睡觉吗,我去洗个澡。白楚年知道老婆嘴硬心软,只要自己多撒撒娇他怎么都生不起气来的。
    当他的手刚触摸到门把手时,被一股电流啪地打开了手。
    睡觉?兰波坐到沙发上,尾巴尖拍了拍地面,在这里,脱衣服。
    白楚年手被电火花打痛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兰波好像是真生气了。
    白楚年僵硬地走到沙发前,默默掀起背心下摆,一寸一寸从腹部开始掀起来,脱下来扔到地上。
    裤子。兰波看都不看他,偏头看着窗外。
    别啊老婆不用这样吧。白楚年凑到兰波身边想抱他,兰波突然凌厉地瞥了他一眼:去脱!
    白楚年咬了咬嘴唇,慢慢解开扣子,拉下拉链,泡了水的裤子粘在了大腿上,只能一点一点往下褪。
    这下全身就剩下一个黑色的平角裤和项圈了。
    跪下,手扶茶几。
    白楚年犹豫了一下,一条腿一条腿地跪下,双手搭在茶几上。
    兰波手中留下的那半块死海心岩在他掌心缓缓伸长,形成一把黑色的长戒尺,他掂了掂重量,扬手抽在白楚年背上。
    死海心岩很坚固,但它是没有任何韧性的,并且它对实验体的伤害相当于普通武器对于人类的伤害,伤口不会立即愈合。
    房间响起了重重的一声闷响,白楚年闷哼一声,猝不及防地往前扑了一段距离,要不是双手撑着茶几,怕是直接趴在地上了。
    这一下下手的确狠,一道长条状的白痕落在了白楚年背上,肉眼可见地变红了,然后缓缓渗出了一些血珠。
    我说过,我会惩罚你。兰波用晶石戒尺挑起白楚年的下巴,注视着他隐忍着不叫出声的痛苦表情,过于溺爱你,让你为所欲为,你觉得你该挨几下。
    白楚年轻声回答:我没和你商量就行动是我的错,但那些研究员该死,你要是为了这个打我,随便你。
    又一戒尺抽在了他大腿侧,血珠从印子里渗出来,白楚年身体微不可见地抖了抖,但仍旧一脸不服气。
    兰波很多年没被真的气到过了,他也冷静了一会儿,低头道:你以为你做的很完美吗?如果厄里斯得手,全世界的人都会针对你,当然了,我不怕,你敢说你也不怕吗。
    不会的,我有把握。白楚年扬起脸,撒旦替我预测了这件事发展的所有可能性,无论谁来阻止我都是没用的。
    兰波略微抬起眼皮:占卜不同的未来那至少要a3级才能做到。
    有我在,他就可以。白楚年咬着牙勉强笑笑,无象潜行者在蚜虫市欢渔节为我做不在场证明,爬虫和段扬给我做入侵复制芯片,拿走芯片会销毁一切留在那里的资料,谁都不会知道这是我做的。
    疯了。兰波用力甩下一戒尺,这些天你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什么,缠着我obe也只是为了让我睡熟然后半夜溜出去,你欺骗我,我很失望。
    还给我。兰波抓住白楚年脖颈上的晶石项圈,项圈在触碰到他指尖时融化回了死海心岩形态,夺回到自己手中,因为给了你这个,你才会随便乱来。
    白楚年抓住他手腕,不让他收回,眼睛睁得很大:别,这个别拿走。
    兰波甩开他的手,扬起晶石戒尺抽在白楚年手上,又接连几下在白楚年身上抽出血印,白楚年失落地低下头,咬牙撑着桌面挺着,浑身渗出了一层冷汗,睫毛湿漉漉的。
    你不疼吗。白楚年低着头,水珠挂在他鼻尖上,颤声低语,我出生在培育基地,他们怎么折磨我训练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他们那么对待你就是不行,就是该死,就算会长知道了要解雇我,我也要弄死他们。你不疼我会疼,我睡不着也吃不下,我接受不了,基督徒会允许别人践踏耶稣吗,我也一样,这根本是控制不了的。还有我的白色小鱼,没有了,他们还把它粗鲁地摔在地上,拍ct影像,那怎么还有活路呢。我还没玩够,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兰波浅浅地呼吸了几口气,停了手。
    白楚年抬头看他,清澈地不含杂质。
    去洗干净。兰波转过身背对他。
    白楚年艰难地爬起来,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
    兰波抹掉眼角渗出来的珍珠质颗粒,爬到卧室床上,侧躺着装睡。这次没睡在鱼缸里。
    过了一会儿,白楚年洗完澡回来,悄悄走到床边,见兰波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