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怡愣在原地半晌，她没有回答顾飞白的问题，而是问：“你相信我吗？”
    “我只相信证据。”
    顾飞白有时候真的理智得可怕。
    看来是她高看自己了，秋雪怡不明白。
    明明前几天他还离她那么近，甚至愿意把他童年不开心的事情告诉她。
    现在却只相信冷冰冰的证据。
    无声对峙半晌，秋雪怡先妥协：“我说过了，我接近你，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这话她之前也说过了，两次都没有半点开玩笑或者说谎的痕迹。
    顾飞白像审视什么一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刺得秋雪怡心上泛酸。
    都快酸到眼睛里去了，她咬紧牙关：“顾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都可以回答。”
    “没有。”
    顾飞白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但是看着她现在这副表情，他心里也实在不好受。
    “过来。”
    他对她勾手。
    “干什么？”
    秋雪怡站在原地没动，但是声音带上了点哭腔。
    “过来。”
    这次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眼神也是，和刚才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判若两人。
    秋雪怡撇撇嘴，心念一动，很没出息地走过去了。
    “那名单上有你，为了公平也为了你我都是要问清楚的。”
    顾飞白扯了张面巾递给她。
    “我当然也不希望是你。”
    “干什么？我又没有哭！”
    秋雪怡凶巴巴地拍开顾飞白的手。
    他叹了口气，亲自动手帮她把眼角的湿润擦去，唇轻轻落在她的发心。
    似在安慰。
    “真的不是我做的。”
    秋雪怡压下心底那股委屈，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但是我不敢保证不会有人诬陷我。”
    刚才秋雪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秋雪怡觉得很不安。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和秋雪湖有关系。
    可是顾飞白只是拨弄着她的头发，不置可否。
    这件事情确实太敏感了，秋雪怡识趣地闭嘴。
    她越这么说，好像就越可疑。
    顾飞白不是傻子，就算是有人伪造证据诬陷她，他应该也可以看出来。
    这好像是自欺欺人的安慰，但确实是秋雪怡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事与愿违，事情在下午的时候变得更加糟糕。
    顾飞白两个小时前去召开了紧急会议，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秋雪怡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外面跑来跑去忙碌的同事们，和她这个“闲”疑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心里的那种不安渐渐加剧。
    ……
    会议室里，众人散去，顾飞白坐在主位上，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领带也被拉得松散，整个人周身的气压很低。
    刚刚公司网络部的技术人员，从秋雪怡的电脑里恢复出了一封发给方氏集团的邮件。
    而且是发到方氏集团继承人方毕游的私人邮箱里面的。
    自秋雪怡加入星让这个项目组以来，他们之间的邮件来往很频繁。
    也许是想着灯下黑的道理，秋雪怡直接用了公司的电脑作掩护，却不想这把戏被识破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秋雪怡就是那个叛徒。
    项目组组长在上面脸红脖子粗地斥责这个奸细的时候，公司董事会一再施压的时候，顾飞白都找不到一句可以替秋雪怡辩解的话。
    沈眠在一边看着都心疼得紧，铁证如山，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也觉得秋雪怡就是那个奸细。那个女人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总裁的不是吗？
    况且……
    沈眠想到自己手机里的那段录音，他严重怀疑秋雪怡的那个私生子就是方毕游的孩子。
    不行！他不能让总裁再被那个女人蒙蔽了！
    沈眠咬咬牙，硬着头皮上前去。
    “总裁，我还有件事情，没跟您提过。”
    “什么事？”
    顾飞白抬起头来，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自家总裁可太惨了啊！
    沈眠心疼得要死，长得越是好看的女人果然就越是危险！
    “我之前不小心在茶水间撞到过苏助理和别人打电话，电话的内容……”
    沈眠说不下去，拿出手机翻出录音。
    “我当时觉得很震惊，就录了下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您的。”
    看他这难看的表情，顾飞白猜到录音内容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
    难道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了吗？
    这破助理是想气死他是吧？
    破助理已经手快地按下了播放键，顾飞白不想听也得听。
    “私生子”、“自己带着儿子过日子”……
    这些字眼钻进顾飞白的耳朵里，震得他的脑子一团乱却又嗡嗡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