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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
    不就是将她欺负哭了吗,从小到大,被他吓哭的姑娘还少?
    吴白起嗤了声,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又低头看右手。
    是,他确实吓哭过不少人,可傅宣是最不爱哭的,是最好看的,也是唯一一个他碰过那里的。想到当时温温软软的触感,想到那天晚上梦里的荒唐,吴白起突然又不甘心了。
    他想她。
    占了便宜也好,被她的兄长姐夫教训了也好,好像只要能看到她,那些苦头都不算什么了,若非见到她后会生出前所未有的好心情,他何必冒着被她哥哥揍的危险再三凑上去?
    只是他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呢?
    吴白起百思不得其解,去找秦英。秦英是他最好的兄弟,吴白起也只能问他。
    秦英新婚燕尔日子过得正滋润呢,傍晚侍卫换岗后兴冲冲想要快点回家抱新婚妻子,不料在半路上被吴白起拦住了。秦英当然不想背负娶了媳妇忘了兄弟的名声,心里哭丧着脸表面上笑呵呵地陪吴白起去下馆子。
    吴白起将自己的委屈跟秦英说了。
    他能不委屈吗?第一次弯下腰去赔罪,还被人威胁了一顿。
    好在他也没有傻到家,瞒下了他摸了傅宣的事。
    秦家跟景阳侯府是姻亲,傅容嫁给徐晋后,秦英跟傅家二房关系就更好了。傅宣秦英见过几次,一想到那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被吴白起用蛇吓唬,秦英伸手就狠狠拍了一下吴白起脑袋:“你活腻歪了是不是?吴白起我警告你,你再敢去欺负她,别说正堂,我先不饶你!”
    挨了打,吴白起本能地瞪眼睛,只是对上秦英愤怒的面孔,他又泄了气,耷拉着脑袋道:“我这不是知错了吗?二哥你先别急着骂我,你说我怎样赔罪她才肯原谅我啊?”
    秦英哼道:“不用赔罪了,你别再找人家麻烦就行了,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当没认识过。”
    吴白起不干,秦英问他为何非要求得原谅,他又支支吾吾不说。
    秦英好歹也是过来人,慢慢回过味儿来了,震惊地打量他:“你,你该不是看上宣宣了吧?”
    吴白起怔了下,想也不想就反驳道:“谁看上她了?”
    说话时右手又痒了痒,脸也不受控制热了。
    秦 英瞧得清清楚楚的,眼看这个只会养蛇捉弄人的少年也情窦初开了,颇有一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欣慰感,也不生气了,拍拍吴白起肩膀,认真地提点道:“喜欢不喜 欢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二哥有句话提醒你,喜欢人家你就得对她好,还得早早告诉她你是想娶她当妻子的,别让人误会你只是游戏花丛的纨绔子弟……你别不信, 这是四嫂亲口提点我的,你看我,没过多久就把你二嫂定下了。好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我回家了。”
    他笑着走了,吴白起目送他离去,对着桌子发起呆来。
    他喜欢傅宣?
    吴白起摇摇头,他才不喜欢。
    不过娶傅宣回家,好像也不亏……
    想到闹洞房时听到的那些荤话,想到那晚梦里傅宣靠在树上乖乖给他欺负的情形,吴白起突然也有点想娶媳妇了。
    只是如何娶啊?
    吴白起烦躁地挠挠脑袋。
    秦英回家享受温香暖玉时,徐晋也回了王府。
    傅容朝儿子晃了晃手里的香囊。
    瑧哥儿咧着小嘴笑,抱着一个宝蓝色绣如意云纹的香囊颠颠地朝爹爹跑了过去,被徐晋一把抱起来后,他举着手中香囊给爹爹看:“不怕!”还把自己腰上系着的小香囊也举了起来,“不怕!”
    徐晋看着面前一大一小同色同绣案的香囊,亲亲儿子,坐到榻上问傅容:“什么不怕?”儿子现在只会说几个字,没头没尾蹦出来,他真听不懂。
    傅容柔声解释道:“前两天宣宣一直做噩梦,今日去永泰寺求平安符,我也求了三道。瑧哥儿不认识,我告诉他说有了平安符就不怕做噩梦了……”
    徐晋忍俊不禁,捏捏手里的香囊,问她:“平安符缝到里面了?”
    傅容笑着点头。
    徐晋便将荷包藏到了怀里。
    晚 上亲热后,徐晋突然问傅宣做噩梦的事,他第二次问,傅容怕再撒谎日后徐晋从侍卫那里知道生她的气,就简单解释了两句,语气里对吴白起很是不满。徐晋本来就 看不上吴白起,听出傅容终于松动了,马上道:“年后我派人留意着,早日给宣宣挑个如意郎君,出嫁了吴白起就不敢再纠缠她了。”
    傅容第一次没有反对,叮嘱他一定要挑个好的。
    徐晋亲亲她嘴,“像我这样好的?”
    傅容没说话,亲昵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第二日傅容又回了娘家,想打听打听傅宣好了没,却正赶上郎中进门,一打听是林氏请去的。到了东院,傅容跟母亲提了一句,问大房那边可否有人生病了,乔氏也不清楚,没一会儿林氏派人过来报喜,韩玉珠有喜了。
    母女几个连忙过去贺喜。
    韩玉珠去年九月嫁得傅宥,成亲一年有孕,在新妇里面也算是有些晚的了,是以诊出喜脉,韩玉珠又羞又喜。
    傅容知道韩玉珠这胎生的也是儿子,生的时候她在肃王府,等京城巨变后傅容回来时,两度嫁人的她早没了逗侄子的心情,是以跟傅宥的儿子没见过几面,不如对大郎的情分深。
    但此时看着林氏高兴的模样,傅容想到的却是东宫里的大堂姐。
    马上就要十月了,上辈子傅宁就是十月底没的。
    她该如何保住傅宁母女的命?
    目光落到妹妹身上,傅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
    当天夜里,徐晋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听到妻子的哭声。
    “浓浓?”徐晋凑了上去,摸她的脸,果然摸到一脸泪,惊得坐了起来,“怎么了?”
    傅容伏在他肩头,有点尴尬地道:“没事,就是做恶梦了。”
    徐晋好笑,安抚地摩挲她脊背,“你也梦到蛇了?”
    傅容摇摇头:“不是,我,算了,晦气,反正做不得数,睡吧。”说着要躺下。
    徐晋现在没有睡意,问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傅容沉默片刻,叹气道:“我梦到下雪了,大姐姐,她不小心踩到冰上,出了事……”
    徐晋贴着她背来回抚摸的手顿了顿。
    傅宁是太子侧妃,她一尸两命的事他也有印象,所以他也肯定,傅容这不是做梦,她心里肯定打了什么算盘。
    可她不说,他也只能拍拍她背:“梦都是反的,浓浓不用担心。”
    傅容轻轻“嗯”了声,闭上眼睛睡了。
    徐晋心里有丝雀跃,她故意假装做了这种梦,故意让他知道,肯定别有深意,莫非她打算请他帮忙?
    傅宛改嫁,那会儿两人没在一起,傅容自己努力徐晋无可奈何,然两人成亲后,傅宝跟林韶棠的事,傅容依然没有请他帮忙,自己想办法改了傅宝的命,徐晋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他是她的丈夫,他愿意帮她,特别是这种改变前世命运的事。
    如今傅宁住在东宫,她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他了吧?
    接下来两个晚上,傅容又“做了同样的噩梦”。
    “王爷,你说,我总做这样的梦,是不是老天爷在提醒我什么?”傅容缩在徐晋怀里,忐忑地问。
    徐晋点点头:“此事确实有蹊跷,浓浓打算怎么办?”
    只要她开口求助,或是假装没有办法向他求助,他就帮她保住傅宁。
    傅容哪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按照自己的计划道:“我不知道,毕竟都是梦,说出去也没人信……不行,万一这是真的,我提前知道了却没有提醒大姐姐,我会后悔死的,明日我就回侯府跟大伯母商量商量,看她有没有办法。”
    关 系到宝贝女儿的命,关系到外孙璋哥儿的命,甚至景阳侯府的前程,傅容相信,林氏一定会宁可信其有的,那么只要林氏装病,请道士走走过场,再称必须有命贵的 至亲在身边尽孝,以此为借口去请傅宁回娘家住上几个月不就行了?傅宁深得太子喜欢,吹吹耳旁风,太子应该会答应的。
    傅容越想越满意。
    黑暗里,徐晋眼里的期待,彻底暗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肃王:你没看见我结实的肩膀聪明的大脑么?
    傅容:看见肩膀了,怎么了?
    肃王:╭(╯^╰)╮
    ☆、第219章
    有了主意,傅容又回娘家了。
    她先将自己连续三晚的“噩梦”说给母亲听,“娘,我从永泰寺回来就开始做这种梦,你说是不是佛祖对我的启示?”徐晋信了,如果母亲也信,她跟林氏提时就更有底气些。
    乔氏沉吟不语。
    鬼 神之道,她是半信半不信的,若女儿梦到她亲姐姐宛宛出事,乔氏定会将女儿接回家来,只是,傅容梦到的是傅宁。傅宁的丈夫是太子,如今皇后病逝,真病假病京 城里各种传言,唯有嘉和帝不喜皇后是众人都能确定的,因此也隐隐有了嘉和帝想废太子的流言蜚语,那么废了太子,她女婿肃王就是最适合太子之位的人选。
    在这个节骨眼女儿做到这种梦……
    盯着傅容仔细看了会儿,乔氏确定女儿是真的做梦了,而非受了女婿有意吩咐,她叹口气,摸摸瑧哥儿脑袋,轻声问她:“是又如何,浓浓打算如何做?”
    傅容愣了一下,没料到母亲是这种态度。
    她喃喃道:“告诉大伯母啊……”因为是母亲,她把自己的解决之策也说了。
    乔 氏点点头,“若你大姐姐嫁到普通人家,你大伯母用这个法子叫她回家尽孝实则养胎确实不错,可她是太子侧妃,一来你大伯母真因病强求皇家媳妇出宫为她尽孝, 有点不将皇家看在眼里了,她的名声可能会受损,皇上听说后也可能不高兴。二来,你大姐姐去求太子,太子宠爱她,的确会放她出宫,但一旦有人嚼舌根指责你大 姐姐恃宠生娇或是太子昏庸轻易受侧妃摆布,浓浓你想想,皇上会怎么看太子?”
    傅容僵住。
    乔氏又道:“其实没人挑拨是非,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浓浓想过没有,你是肃王妃,你真将这个法子告诉你大伯母,她……”
    “她很有可能怀疑我是故意下的套子,一旦她照做了,我跟王爷马上就会煽风点火?”
    傅容苦笑着接过了母亲的话。
    是她想的太天真了,兴奋地只为找到办法保住傅宁母女的命而高兴,忘了姐妹俩并非简单的妯娌,徐晋跟太子……
    她抿起了嘴,瑧哥儿天真的小脸也无法让她开怀。
    三个女儿,乔氏哪个都了解,二女儿对付起男人来她是不愁的,不过别的事情上就有些小聪明了,不是傻,是太实诚,一心为了亲人好,旁的方面就容易忽略。好在女儿不莽撞,有了主意知道跟她商量。
    家人家人,不就是帮忙出谋划策的吗?
    趁自己还活着,乔氏乐意继续指点女儿,等女儿真的面面俱到了,她也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放瑧哥儿去榻上玩,乔氏拍拍傅容的手:“我知道你心软,见不得亲人出事,这样,一会儿你只跟你大伯母说你做了这样的梦,她信与不信,都随她去,你开口便算仁至义尽,用不着帮忙出主意。”
    傅容平复了会儿,牵着瑧哥儿去大房了。
    林氏怎么想怎么做是她的事,她不能明知道傅宁会出事却什么都不做。
    东 宫是太子妃的地盘,上辈子傅宁能平安生下璋哥儿,身边的人应该都很可靠,但怀二胎时依然被人害了,或许是她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或许是太子妃手段更高超,所 以哪怕傅容提醒傅宁留意,傅宁躲过太子妃一次,未必能躲开第二次,最稳妥的法子就是让傅宁出宫。如何让傅宁出宫,只要林氏肯信她,她就能想到其他更为合适 的法子,就算林氏不信,她也会提醒傅宁,免了傅容去东宫的麻烦,她不想见到太子,也不想惹太子妃猜忌。
    同林氏说了自己的梦,傅容就回府了。
    林氏一晚上都没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