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能喝的下？”柳惜言看着刚从星巴克买了一杯超大杯热巧的苏姗姗有点崩溃的反问。
    “拜托，这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还能不消化？”苏姗姗把手里的两个袋子递给柳惜言把热巧换了个手拿接着道:“你不是最喜欢喝美式吗？怎么刚才问你不买？”
    “我现在在备孕，咖啡的东西不想沾。”柳惜言帮她接着袋子话说的淡淡的，却把苏姗姗给惊到不小。
    她被热巧呛了一下，带了几分不可置信的开口:“就你？还用备孕？我觉得以江墨和你的热情最起码该抱个三胞胎了！”
    柳惜言:“......”
    有苦难言。
    苏姗姗不负扫货王的称号，买了三件外套两条裙子，一条裤子和两双鞋才罢休。
    柳惜言却觉得今天她比姗姗还要不负扫货王的称号，虽然她只给自己买了两条内搭裙和一件外套，却给江墨买了两件大衣，两件毛衣和配套的裤子还有两身家居服，因为觉得他在家待的时间比较多。
    而他视频会议所需要的正装他更衣室已经不少了。
    苏姗姗看着柳惜言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忍不住摇摇头从她手里接了几个过来感慨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吧？”
    “第一次什么？”柳惜言看着苏姗姗疑惑的开口。
    “第一次逛街我需要帮你提东西锕！”苏姗姗呵呵两声，好像觉得确实挺搞笑的又感慨了一句:“看着你这样，我也想结婚了！”
    柳惜言睨她一眼:“你不是扬言不婚主义，打死要做单身贵族里的最高级吗？”
    苏姗姗耸耸肩:“我现在还是锕！”
    柳惜言懵圈:“那你刚刚...？”
    苏姗姗皮笑肉不笑:“所以我说我只是想想啊！”
    柳惜言:“......”
    九点多的时候柳惜言接到了江墨的电话。
    “外面下雪了，我今天过去接你。”电话一通，江墨直接开口，顿了顿又补充道：“工作这会儿结束了吗？可以回来吗？”
    柳惜言眨眨眼：“那你来市中心吧，正好我过来的时候没开车。”
    江墨开门的手顿了顿，仔细听了一下她手机那头的背景音狐疑的开口：“你在商场？”
    “嗯，在西广场这，”她把东西先放到商场附带的休息椅上，开口道：“你过来车子还停在上次停车的地方，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就下去。”
    江墨往楼上走，去卧室穿了外套，下楼的时候又问她：“今天有工作在那？”
    “不是，今天工作结束的比较早，姗姗说好久没逛街就一起过来了。”
    “哦...”江墨拖了个长音出来，拉开车门坐进去哼了一声，“你每天忙的连我都没时间陪，却有时间去跟别人逛街？！”
    柳惜言：“......”
    就没法好好说话。
    “你到了打电话给我吧，我挂电话了。”说完没等江墨应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刚把电话塞进包里，柳惜言一抬头看见冲着自己走过来的那个人愣了一下，接着对着玩手机的苏姗姗开口：“姗姗，我觉得你克我。”
    苏姗姗眼睛从手机上移开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惜言一脸懵圈：“啊？”
    柳惜言低头看着她呵呵两声，“每次跟你一出来就能碰见不想碰到的人。”
    苏姗姗闻言扭头扫了两眼，刚好看见停到她们面前的柳惜柔。
    苏姗姗：“......”
    她自己这会儿也这么觉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紧张，她姐这回不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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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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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天使“白色t恤”今天投喂的一颗地雷，虎摸你的小脸蛋～
    谢谢以下小可爱给骚墨和惜惜灌溉的爱的营养液～摸摸小脸蛋调戏一下你们～*3*
    “kirsch”, 1“益嘉233233”, 1“”, 10“我是小仙女”, 1“fnuanna.”, 5“sabrina??”, 1“”, 20“霏霏霏爷”, 5“大仙女”, 2
    ☆、第64章
    柳惜言的视线从柳惜柔身后那三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白富美的闺蜜们身上收回来, 看着已经站定在她面前的柳惜柔，扬了扬嘴角，率先开口：“好巧，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柳惜柔看了一眼依旧坐在休息椅上抬着头蹙眉看着她的苏姗姗, 抿了抿唇, 接着视线才对柳惜言开口问道：“惜言, 能和你聊一下吗？”
    柳惜柔一开口，不止柳惜言，甚至连苏姗姗都小震惊了一下，这么多年, 她可从来没有听过柳惜柔用如此语气给柳惜言说过话。
    客气，温柔, 而且看不出来一丝的勉强和做作，仿佛她生来就是这个语调，就真的像是一个温婉的姐姐想给妹妹说两句知心话的开场白罢了。
    柳惜言看了看柳惜柔身后，冲着她挑挑眉：“你有时间吗？”
    柳惜柔神情稍顿, 而后回过神走到离她们七八米左右的闺蜜们身边嘀咕了一阵，那些闺蜜们冲柳惜言和苏姗姗这个方向看了看，接着走向商场的扶梯往楼上走了。
    柳惜柔往那边走的时候，柳惜言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苏姗姗旁边的座位上，示意她在这看着。
    “柳惜柔怎么回事？突然变这样？连我这火眼金睛都看不出来她是不是装的...”苏姗姗扶了扶那些袋子, 接着看了一眼正在和闺蜜们说话的柳惜柔对着柳惜言压低了嗓音道：“这是不是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到柳惜柔转身往回走，苏姗姗快速的开口：“你俩就在旁边这个星巴克里面坐会儿吧，我看得着, 她要是敢作妖我一个回旋踢踢的她亲爹也不认识。”
    柳惜言被她回旋踢的说法逗笑，弯着嘴角说了句：“好。”
    “走吧，惜言。”柳惜柔走到柳惜言身边无比客气的开口。
    柳惜言指指旁边的星巴克，“就在这吧，我半个小时就得走了。”
    柳惜柔点点头，“好，听你的。”
    苏姗姗：“......”
    吗的，什么套路啊这是！她给柳惜言使了个眼色，柳惜言对着她安抚的笑笑，随即转身往身后星巴克设在商场里面的内门走过去。
    柳惜柔又看了苏姗姗一眼，才抬脚跟上。
    柳惜言先进去星巴克，站在柜台正准备点时，柳惜柔过来一定要她点，柳惜言也懒得和她争执这个，只跟她说了句，“我要杯白水。”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上。
    等了几分钟，柳惜柔端着托盘过来，柳惜言往托盘上瞥一眼，一杯焦糖玛奇朵，一杯美式还有一杯白水。
    她把白水的递给柳惜言之后，又拿了那杯美式递到柳惜言眼前，笑的一脸温柔：“我记得美式是你的最爱，帮你点了一杯。”
    柳惜言接过手放在自己面前，指尖在杯肚上蹭蹭扬了扬嘴角，对着她淡淡地开口：“谢谢。”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柳惜言眼睛盯着握在杯耳上的指尖恍了恍神，结婚后第一次在那场宴会上碰见柳惜柔那天，她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把手心抓伤，也就是从那天起，她和江墨结婚一个多月平平淡淡的婚姻，开始变得不平淡起来。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甚至有时候想想，都不知道这变化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她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突兀或奇怪的地方，就好像这件事本就该如此发展，像是火车一直按照早就安排好的轨迹来行驶一样。
    他们之间也像是有个轨迹，让她不由自主的按着那个轨迹缓缓前行，一直到现在这样，她这个车轮被紧紧的吸附在他那个轨道里，无法离开，也不想离开，因为她知道，稍有偏差，那后果她根本无法承受。
    柳惜言大拇指腹蹭了蹭食指指甲，突然愣怔起来，她蹙眉想了想，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上次剪指甲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柳惜言呼吸稍窒，好像......从那天的第二天早晨江墨给她剪了指甲之后......她就再没有自己剪过指甲了！
    但是指甲又不会自己没了！
    所以...他都是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剪的吗？
    柳惜言：“......”
    她就说，她这个车轮是不可能离开得了他这个轨道的！
    柳惜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抬眼看着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一层柔光里一样的柳惜言，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开口：“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还能说话。”
    柳惜言嘴角微不可察的抬了抬，没抬眼看柳惜柔，也没开口，知道她的话肯定还没说完。
    看着面前沉默的柳惜言，柳惜柔眼里闪过一阵复杂的情绪，她垂眼看着白瓷杯里的拉花抿抿唇，“那次在宴会上看到你，在电梯口我给你的道歉，其实是真心的。”
    柳惜言闻言，蹭着指甲的手一顿，这才抬眼看柳惜柔。
    柳惜柔对着她扯扯嘴角，“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那天我在台下看你上台领奖，别的领奖者都能绘声绘色的说自己的感言，而你却只能透过别人的嘴来传递，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不是我对你做了那件事，你也会和他们一样，而不是...”
    柳惜柔顿住，没再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她稳了稳情绪，又接着开口：
    “从小到大，你不仅人长的漂亮，功课也是科科顶尖，跳舞，演讲各种各样的比赛你更是都不在话下，以前爸爸不管出席什么重要的宴会虽然都喜欢把我带在身边，可是在宴会上，大家却都对不经常出现的你印象更深刻，以前小的时候不知道，每当有人当着爸爸的面夸你时，我甚至都会觉得很骄傲，我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妹妹。”
    柳惜言垂下眼，小小吸了一口气，“直到刚升上高中不久，你去s市参加物理竞赛不在家，有天我和爸妈从魏氏老总的生日宴上回来，妈妈骂了我，从小到达，那是她第一次骂我。”
    柳惜柔眼眶泛红看着柳惜言的眼睛里，有委屈，有不甘，有懊恼。
    “就因为当天魏国强当着爸妈的面一直在夸你，说你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你都能拿上好名次，在圈里无人不知，甚至还半开玩笑的说等上了大学要他的小儿子和你订婚，两家联姻。”
    “最后，可能是意识到爸妈的脸色不好看，他才反应过来当天在他面前的是我柳惜柔而不是你柳惜言，这才敷敷衍衍的夸我长得好看，很喜欢我刚才送他当作生日礼物的钢琴曲。”
    柳惜柔吸吸鼻子，垂下眼，滚下来一滴眼泪，“那天妈妈骂我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其实你不是她亲生的，我们也不是真的孪生姐妹的事，其实这件事，对我的冲击也不小，我没想到，从小一起生活，一起长大的妹妹，居然只是和我同父异母。”
    “妈妈那天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借着那个情绪要把她自己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而我刚好成了那个情绪的导火线，她说我才是她的女儿，可是别人却当着她的面夸着你这个不知道从哪个贱女人的肚子里跑出来的野种，骂我怎么能这么丢她的脸，还说......”
    她顿了顿，握着白瓷杯的指尖捏紧。
    “说我丢人，不配给她做女儿。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我心里，再看到你的时候我再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那么看待你，对待你，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她眼圈又红了一些，像是对自己毫无办法。
    “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那么努力的原因是什么，以前我只是单纯的以为爸妈比较偏心我而已，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是爸爸在外的私生女，虽然我一直不想承认，但是我想我内心里其实是嫉妒你的，嫉妒你的优秀，虽然你在家里受冷漠，但是你在学校，在外人的眼里你一直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而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李炜他喜欢的居然也是你，我们柳家和李家是世交，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性子冷，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包括对李炜，可即使这样，他居然还是喜欢你！”
    柳惜柔的脸因为嫉妒瞬间变得又有点扭曲起来，像是刚才那梨花带雨哭着的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这个认知让我对你的讨厌越来越深，”她看着杯子里已经凉了的饮品深吸口气，“高二那年，你在学校的艺术节上唱跳了一首歌，李炜的眼睛自始至终没从你的身上移开过，甚至你往后台走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的，直到你在幕布后面消失不见，他才低头两眼发光的看着我说‘惜惜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是不是？’”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种表情，温柔至极又像是在炫耀什么，他默了两秒钟突然问我如果他跟你表白的话，你会不会接受他？我当时脑子轰隆声一阵，接着就是一片空白。我不相信他不知道我喜欢他，可他却还是这样问我，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换着方式拒绝了我！”
    “我把从他身上受到的打击全部转嫁到你身上，他喜欢你的声音，我就毁了你的声音！他喜欢你跳的舞，我就毁了你的腿让你再也跳不了！”
    “我是真的喜欢李炜，”柳惜柔看着柳惜言的眼睛蓦地变得认真又迷茫，“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可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他，想跟他在一起，想跟他一起生活，甚至想要结婚给他生小孩。”
    “可是，老天却连这么微不足道的心愿都不舍得成全我，”柳惜柔看着杯子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随后她落寞的笑了两声，“可能，这就是老天爷给我当年对你做的那些事的惩罚吧！”
    柳惜柔端起已经冷掉的焦糖玛奇朵灌了一大口咽下，抬手用手背随意蹭了一下嘴巴。
    柳惜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第一次在外这样不顾形象的柳惜柔终于开了口：“为什么今天给我说这些？”
    “我前两天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音落，柳惜柔盯着柳惜言看了良久，才接着开口：他说他叫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