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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关家的六零日常 第55节
    “嗯,来,起来喝汤吧,王婶儿特意给你熬的冬瓜汤,可入味儿了。”顾向北从保温饭盒里盛汤喂明子,明子住院两天,顾向北二十四小时的看着,谁都不用,连孩子都不顾了。眼睛熬得通红。
    “你不用上班啦?”明子可没见过顾向北这样。
    “部队又不是地主老财,不兴剥削人的,你就放心好了,我都安排好了。”顾向北还在逗明子笑。
    “嫂子好。”明子刚想回顾向北,病房门就开了,进了一群大军,打头的明子认识,是顾向北的政委,后面跟着十来号,副大队长明子也认识,就住对门儿嘛。后面的几个明子有觉得面熟的,有面生的。拿着一大蓝的水果,还有一束花儿。
    “你们来干啥?不训练啦?”一看这些人进来,顾向北的脸立马落下来,顾长官的范儿起来了。
    “这不是到军区来拿这期的分配名单嘛,顺便过来看看嫂子,你别拿个冷脸吓唬人,这可不是在基地。”政委可不怕顾向北,他都四十多了,比顾向北大十多岁,是老大哥了。在基地的时候以队长为首,出了基地,他可不用事事都听顾长官的了。
    “啊,分配完了?咋样?那几个留没留下?”顾向北就问政委。
    “咱老李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儿?”政委开始得瑟。
    顾向北给明子介绍了一下过来的战友,都是他培养出来的队员,有还在他的大队的,有已经分到别的部队的。明子状态还不是太好,大家都有眼色,也没有多待,说了几句话,把关心得慰问的意思转达了就走了。
    “你看看人家李政委,就是懂生活,还知道买花。我这辈子什么时候能收到一束你给我买的花?”明子看着那花就念叨顾向北,这人要说细心是真细心,照顾他们娘仨照顾得很精心了,要说粗心吧,也是真的粗心,一点儿不懂浪漫。这可能也不叫粗心,只能说是大男子主义了。
    “好好好,你快点好起来,赶紧出院,回家我天天给你买玫瑰花儿好不好?”顾向北特别好脾气的哄着明子。
    “你别光嘴上说,我看你表现。”明子没再说别的,默默喝汤,她现在也没有心情跟顾向北玩笑。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明子住了一周医院才出院。
    回到家一看,可心儿这个小没良心的,正玩儿得开心呢,笑得没心没肺的,哪里像顾向北说的嗓子都哑了。还是小龙儿一见明子回来,噔噔噔的就跑到明子跟前了,明子刚一蹲下就扑到明子怀里,“妈妈,痛痛飞走,不疼不疼。想妈妈。”小嘴儿一撇一撇的就要哭子。
    那小可怜样儿把明子心疼得呀,不行不行的。可心儿一看哥哥快哭了,也跑过来,“妈妈不哭,哥哥不哭,可心保护妈妈,保护哥哥。”她说话比哥哥清晰。
    “好乖乖,妈妈亲亲。”明子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亲了这个亲下个,舍不得放手。
    “好了,快起来,蹲时间长了该头晕了。赶紧把衣服换了,热不热啊?”顾向北把孩子抱过来,拉着明子起来,让她换衣服,大冬天的,都穿着棉袄呢,屋里暖气烧得好,这会儿功夫都要捂出汗了。
    王婶儿已经做好饭了,明子进屋换了家居服就能吃饭。
    “哎呀,王婶儿,您这手艺看涨啊,都赶上大饭店了。”午饭做得一点不同腻,明子刚出院,都是做是她合口的清淡的。
    “你呀,这是时间长没在家吃饭了,打针打得嘴里都是药味儿了。不过,我跟玲子一起去那学习班儿学这么长时间,可不白学。”王婶儿给明子盛粥,边跟她闲聊。
    “嗯,我现在觉得身上全是药味儿,躺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明子闻闻自己身上,觉得还是医院的味儿。
    “哪有,你那就是心理作用。一会儿吃完了饭,我带你去蒸个桑拿去,出出汗就好了。”顾向北给明子夹菜。
    “你还知道蒸桑拿?挺了解啊?去过啊?”这时候的桑拿可不是后世那种满大街都是的,这会儿只在高级酒店才有,而且相当一部分还是带颜色的场所。
    “你这人,当着孩子的面儿瞎说什么呢。你不去拉倒。”顾向北都服了明子的脑洞了。
    “去,干吗不去啊?顾长官请客当然去。玲子姐,王婶儿,一起去啊?带着孩子也去。”明子发出邀请。
    “我可不去,一个个儿脱得赤条条的,我可受不了那个。我还是在家看孩子吧。”王婶儿一听要去洗澡,立马不干了,之前明子跟玲子姐带着她一起到小区附近的浴池洗澡,一进门儿,一看大家伙全挤在一个屋子里坦诚相见的,王婶儿说啥也不洗,就坐外面儿跟明子跟玲子看衣服。老辈儿人的思想,一时真是不好改变。她宁可在家里用毛巾擦身子,也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我也不去,我受不了那个蒸气,晕得慌。我跟王婶儿在家看孩子,你咱去吧。小顾,你看好了明子,她刚出院,身子虚,别晕倒了。”玲子姐也不去。
    “嗯,知道。”顾向北答应着。
    吃完饭,哄着孩子一起睡了个午觉,明子就跟着顾向北去桑拿。
    还没进浴室呢,在大厅,居然遇到了纪承。
    “你怎么在这里?”明子看着一身港派打扮的纪承,还以为陈浩南来了呢。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纪承还是痞痞的样子,抽着烟,看了顾向北一眼。
    “你不是在国外吗?”
    “在国外不可以回国吗?”
    “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回来探亲还是?”
    “回来溜达溜达。对了,我名片。”纪承从兜里拿了张名片给明子。
    上面写着xx国际贸易公司董事长纪承。
    这家伙,都混成国际公司了。
    “你回老家了吗?”明子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没有,我今天刚下飞机。”纪承这句倒是回得挺快。
    “我婶儿初四过世了。”明子知道纪承对明子娘很有感情,没见着就算了,既然见到了,怎么也要告诉他一声。
    “哦……”纪承听到消息,沉默了好久。
    “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明子没什么跟纪承可聊的了,跟他说了一声儿,挽着顾向北离开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两个做过介绍,顾向北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就是纪承?”顾向北当然知道纪承。
    “嗯。”
    “这人手上应该没有人命,回头我查查,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没事儿,别担心。”顾向北知道明子怕麻烦,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纪承这个明子眼里的“麻烦”,并不觉得能有多麻烦。
    “这你都有看出来?”
    “我见过的亡命之徒多了,不是他这样的。要是他能隐藏得连我都看不出来,那他的道行就太深了,我更得好好查一查了。”顾向北眼里都是兴味。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今天还能看到你这么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怎么这么幸运呢?”明子就不愿意听顾向北说他那些出生入死的经历,哪怕是只言片语,她觉得后怕得不行。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总得有人去做这些事的。”顾向北拍明子的肩。
    那浴室居然还有夫妻浴室?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明子就不信,用那浴室的会有几对真夫妻。本来还跃跃欲试的想试试呢,一到这关节,顿时没了兴趣,觉得那小空间里脏得不行。
    乖乖的去了女宾部。蒸得透透的,出了一身的汗,出来之后果然不觉得浑身都是药味了。
    那之后,除了明子娘烧七,一直到明子爹过生日,明子再也没有回过老都县城,回去给明子娘上坟的时候,也是来去匆匆。大家的悲伤劲儿都还没有过呢,见面了都免不了到伤情。
    冬天天气冷了,砖厂停工了,大哥大嫂带着爷爷和明子爹回城里住了。之前跟老两口准备的房间也改了,空出来了,那些床啊家具啥的,明子娘喜欢,都烧给她了。明子爹跟爷爷一个房间了,在房间里加了一个单人床。两人住着也宽敞着呢。原本留给老两口房间被大姐跟大姐夫改成客房了。
    大哥和大嫂带着两个孩子还是住在小楼那边。新房子一直没有装修,大哥在家里待不下,大嫂说,他时常到明子娘之前住过的房间转圈,偷偷的哭。白天的时候,他不是去砖厂,就是到马场去,家里却是很少待的。
    明子没有在县里待,也没心情去管小楼空出来的那两个房间怎么处置,就那么一直空着呢。
    后面几七,纪承都去了,很低调,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一样,身边也没有了跟班儿,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开得车也就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来来回回的帮着大哥忙活,以孙辈的身份,该磕头磕头,该上香上香,很少说话。顾向北已经查过他的底了,现在拿的确实是外国籍了,身份也变成了港商,开了家名头很大但是业务很小的贸易公司。洗得非常干净。
    别说是现在了,就是他以前的身份,对于顾向北来说,也是小菜,都请不动他们出手的那种小咖。资料更是一查就有,要多详细有多详细。顾向北回家跟明子说,这人还行,也算是有情有义,没什么案底,可以交往。
    明子以为他们这种人是非黑既白的,哪怕曾经是灰色,也会划清界线的。顾向北很奇怪的看明子,“你以为是演电影呢?水至清则无鱼不知道吗?你别别把我当成男主角哈。我可不是,存在既合理,我可不是老古板。”
    明子承认,自己总是误会顾向北的职业,这也不能怪他,平常顾向北跟她说得很少,这个条例那个条令的,能说的有限。明子上辈子又受特种兵的电视电影影响太深,老按电视上那些个思路和套路想事情。还总把顾向北往那些业务能力奇高,情商奇底的主角身上套。实际上,顾向北的情商可不低,他七岁成孤儿,一个人那么多年活得好好的,一直到现在,人人都夸他能干,说他说,知恩图报啥的,可不光光是闷头儿干活儿就行的,人□□故,他练达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封面是本灵魂画手亲自操刀,哈哈……
    晚上见
    第99章
    明子爹过生日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儿往年该有的欢快的气氛都没有。明子爹看着儿女们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的,也不高兴,直叹气。
    都在城里住了,吃饭也方便,到前院饭店开了两桌就行了。
    明子出来上厕所,看到大哥在卫生间门口正在抹眼泪。
    “哥,你别这样。婶儿要是没病没灾的,她活到两百岁才好呢。可是你看她一身的病,活着也是遭罪。咱们还是想开点儿吧。”明子劝大哥,明子娘最后的一段时间有多难受,他们都是亲眼看着的。
    “嗯……我没事儿。回去吧。”大哥在洗手池洗了把脸,调整好情绪,出门。其实道理谁都懂,只是没几个人能做得到罢了,尤其大哥还是特别感性的人。
    二月初,给明子娘烧完百天,整个差不多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周年,两周年和三周年了。再往后,是不是上坟,只看个人的心意了。
    时间在平平淡淡当中渡过,明子没有心情再张罗新的买卖,维持着现状就挺好的。大学的门市都收房了,特别好租,按月收租就好,批发市场的房子都在讨论着拆迁的事儿了,明子去收租的时候也听了一耳朵,并没多么在意,她在市里待的时间长了,时常与同学人间聚一聚,政府部门里上班的正经不少,内部消息比市场上那些小贩们瞎传的准确多了,要拆迁还早着呢。最快也得明年的春天。
    每个月不用拖人拖关系的淘换药了,不用再按月跑医院了,明子还有点不习惯,偶尔也会带点水果去看看当初告诉她新药消息的大夫。当初要没有人家,可能明子娘连一年都坚持不下来。
    明子成了真真正正的家庭主妇,天天孩子不在家的时候,就看看书,写写文章,基本不怎么出门。都快要与世隔绝了。
    顾向北总是劝明子出去走走,要么去旅旅游也好,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呢,哪里走得开啊。再说明子也真是不爱出去。顾向北就利用每一个周末带着全家出去玩,周围的景点,公园都被他们走遍了,孩子们一天到晚盼着周末,因为一到周末就能出去玩儿了,大院儿里的孩子,让他俩总显摆的,都跟家里吵着要出去玩儿,弄得一到周末,有空的都得带孩子出去转转,实在没空的,直接把孩子扔给别人家带着。明子家里看孩子的人多,总是被拜托最多的。每周都要带着三两个别人家的孩子一起出去。明子后换的那辆悍马都装不下那么多孩子了。
    为了出行方便,明子又买了一辆七人面包车,她还开不好那么大的车,那车就只放在大院里,周末的时候,顾向北来着带大家出门玩。平时就几乎成了公用的,谁有需要谁就借去开。都是战友嘛,也不会跟你客气。
    明子是越发的清闲了,家里人却还是各有各的忙碌。
    大哥的厂里越发的忙了,去年一年,产量就上了千万。今年目标是一千五百万,大哥憋着劲要达到目标呢。大嫂又搬回城里了,开春之后就在折腾着装修。小夫儿也上一年了,再不回来不行了。大哥也没有去年刚接过厂子那么忙了,上了轨道了,不用他再亲自下去干活儿了。每天就总揽着全局就行了。
    小文哥又张罗着批了一块地,要接着建楼,这回地批得大了一点,因为明子以前就说,要建就建带小区的,最好是在学校周围的学区房。以后升值空间大。所以小文哥的意识还算超前,没有跟其它建筑商似的只是批一块儿地,孤伶伶的建个楼,没有小区,没有物业,连院子都没有。楼道门就是住家防盗门之外唯一的安全措施了。
    这一次,小文哥要建两栋楼,一个院子,前面临街带门市的,后面一楼是车库,上面是住宅的,两侧都是小二楼的门市。这工程不小了。大哥厂里的砖不愁卖了。因为是不用的公司,要做账的,亲兄弟明算帐,砖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小文哥一点儿没讲价,大哥卖给别人带得有个人情价呢,卖给小文哥这儿,反倒没那个座烦了。钱还痛快,随时用钱随时结账,一点不带压着的。全县十几家砖厂,哪个不是羡慕大哥羡慕得不行不行的,瞧人家这买卖做的,都不用出去找客户去。坐家里就收钱。
    小文哥之所以底气这么足,还是因为运输公司那边儿赚到钱了。小文哥给明子打电话,让她在市里找门市,说要开商场,卖水果蔬菜啥的,自家有运输公司,运费一块儿就能省下好多成本。还说了,新建的小区,对主街那面的二楼,一个都不卖,全留着自家开店用。就是前楼的门市和东侧胡同大门两边儿的门市,也只租不卖。
    能说出来这个话,这底气真不是一般的足啊。底子不厚的话,压这么多房子,也压不起啊。光拆迁费就得多少钱?就在县里最好的重点中学的隔壁,那可是黄金地段儿。把人家校办工厂都给拆了。
    随着小文哥业务的扩大,老姐夫也跟着沾了光,不用出去找活儿干了,自家的活儿就干不完,他的徒弟也是越收越多,因为老姐夫人实在,从来不坑徒弟的钱,自家工地,工钱又准成,愿意跟着他干的人很多。
    老姐在家里没什么事儿,也天天跟着老姐夫溜达着去工地,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路,不远,去工地帮着做饭,就做一顿中午饭,也不累,当运动了。要不然老姐整天宅在家里,不爱动,都胖了。
    关果儿上学了,小平也上幼儿园了,跟小雪儿一起,小姐俩儿关系好的呢,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粘在一起,今儿个一起住在五楼,明儿一起住六楼,反正就楼上楼下,房间都多着呢,住哪里都一样。家里干脆给她俩的房间都配的双人床。够她们俩扑腾的了。
    开春的时候,大姐夫和三姐夫一起,一人买了一辆摩托车。大姐夫在砖厂住,一周能回来三两次,不经常回家,有时候也搭大哥的车顺道就回了,但一般他不爱搭大哥的车,因为大哥没准儿,可能头一天晚上回家了,第二天早上直接就办事儿去了,不回砖厂了,他还得再坐客车回砖厂,不够折腾的了,还不如自己骑摩托车方面呢。其实马场那边儿也还有闲着的小车可以开,大姐夫是老司机了,开车没问题的,但是他不愿意开,嫌油贵,也觉得没必要,说他就一打工的,开个车,太装了,不好。
    三姐夫每天通勤到学校上下班,工作一直调不到县里来,只能这么折腾着了。每天顺便还接送三姐一起上下班。春天的时候,人俩人儿趁着周末还能回高官屯老房子去把园子种上。夏天的时候,三姐夫顺便就把菜带回县里了,能省不少菜钱,还吃个干净放心。
    明子爹开春以后,就自个儿回农村了,拦都拦不住,说是回去种园子,谁说也没用,那就回去吧。老头儿就自个儿在高官屯儿住着,春天把菜种完了,回城里住上几天,没事儿再回来给园子浇浇水啥的。等到菜熟了的时候,就骑个自行车,天天的往砖厂送菜,给他儿子省几个菜钱。
    明子不回来住了,七楼就一直空着,但是楼顶的菜园子可没闲着,家里这么多人呢,顺手就给种上了,各种小菜,黄瓜豆角茄子香菜辣椒柿子菠菜生菜的,样数还不少呢。夏天的晚上,全家人到楼上的小亭里坐着聊天儿消食儿,楼顶上小风儿一吹,鼻子里都是各种蔬果的清新,别提多自在了。
    爷爷年纪大了,也越发的不爱在城里待着,上楼上不动了,一出门还总迷路,家里人也不敢让他自个儿出去,天天的不是在家里憋着就是在院子里转圈,闷得不行。明子爹一回高官屯,他就更待不住了,总想着回去。
    明子爹自个儿回去住还行,他身体好,什么都不耽误,自己也能做饭,要是爷爷再回去,把爷俩儿扔在农村?那成什么了,大哥可不放心明子爹自个照看爷爷。
    老小孩儿,小小孩儿,老人年纪大了,真跟小孩儿一样的,爷爷非常回去,不让回就生气,那咋办。大嫂刚装好的房子,又扔下了,一天儿都没住上,又回农村去了。这回不光小舒儿成了野孩子,小夫儿也得跟着吃百家饭了。
    两个老的这么折腾,大哥是越发的想明子娘,明子娘在的时候,明子爹多消停啊,明子娘一走,城里死活儿不爱住了,他不在,爷爷想儿子,一辈子跟着儿子住,儿子一走,心里没底,也要跟着。小辈儿的就只能随着他们折腾了。
    老嫂看大嫂总这么来回的搬,不忍心了,跟小文哥说,小雪儿还小呢,不上幼儿园也行,他们回去吧,让大嫂回县城里照顾孩子。两孩子总这么逛荡着也不是个事儿。没有亲妈在身边儿管着,总是不行。
    小文哥一想也是。
    于是他们两个回了农村,把大嫂替回来了。
    老嫂一回农村,在家待着没事儿了,突然又想回去上班儿了。当年她回家生孩子是休产假,一直也没有离职,小文哥之前跟中心校的领导打过招呼,说是老嫂一直按病假处理呢。反正在家也没事儿,就想回去上班了。
    啥人啥命儿,老嫂一天天不争不抢的,人家命好,回学校上班了,要调档案,发现当初学校的领导疏忽,忘了把她的档案拿出来送到中心校封存了,一直在学校呢。也就是说,没上班的这五年,一直都给算工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