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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嫡妹纪事 第70节
    萧谨言劝道:“别烦恼了,和亲本来就与你无关,你只是被无辜牵扯到了而已。以后,不会有人能再伤害到你了。”
    突厥留京期间,萧府也没有闲着。容思勰几乎就是内定的孙媳,承羲侯怎么可能让自家孙媳嫁出去和亲,所以承羲侯府也在不停活动,分担宸王府的压力。因为一些历史遗留因素,承羲侯萧家在宫里有很多门路,圣人也非常给承羲侯脸面,所以无论从宸王的角度还是承羲侯的角度,皇帝都不会主动让容思勰去和亲。
    这些话萧谨言无法告诉容思勰,只能拐弯抹角地安慰她:“不必觉得对不起文德公主,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容思勰还是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萧谨言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府。”
    容颢南刚从城门巡视回来,就看到萧谨言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要送容思勰回去。
    容颢南的火嗖一声窜了起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萧谨言,把你的手放下!”
    听到来人的声音,萧谨言十分坦然地回身,语气自然的不得了:“二郎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有公务在身么,我送七娘回去也一样。”
    “我自己的妹妹,劳不着你来操心。”容颢南飞快地跨下马,对容思勰说道,“七娘你稍等片刻,我一会派人送你。”
    然后容颢南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萧谨言,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当初你答应我时,你是怎么说的?你居然跟我玩这一手!”
    “我们俩迟早要成为亲家,在乎这些做什么。本来你大我一岁,我还很不乐意,现在想来,你之前让我唤你兄长,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容颢南感觉自己的火一下子上头了。
    他撸起袖子,顾不得周围还有自己的下属同僚,打算和萧谨言好好探讨一下武艺。
    他们俩在这里嘀嘀咕咕,容思勰懒得理会这两人,自己已经走出很远了。
    然后萧谨言眼睁睁看着,赵恪上前,堵住了容思勰。
    他一下子急了,顾不得应付堵在面前的容颢南,说道:“容颢南你闪开,我有急事!”
    .
    容思勰走出不远,突然面前投下一片影子。
    赵恪下马,快步朝容思勰走来。
    王府的侍卫侍女立刻围上来,容思勰抬起手,说道:“正好我也想和赵三郎好好谈谈,你们暂且退下。”
    等下人都散开后,赵恪看着容思勰的脸,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将心里的话问出口:“这几天,你可还好?”
    容思勰被问笑了:“你亲妹妹差点害我去和亲,你说我好不好?”
    赵恪默然,过了一会,他突然说道:“你知道了?”
    容思勰心里一跳,故意装糊涂:“你在说什么,我该知道什么?”
    “果然,你察觉到了。”赵恪苦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
    哎呦这话容思勰就不乐意听了,她没好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你这样真好。”赵恪笑着说道,神色突然间变得郑重,“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无论之前还是现在。”
    容思勰的态度也郑重起来,她总觉得赵恪对她亲近的不合理,容思勰忍不住脑洞大开,莫非上一世,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牵扯?
    不可能啊,容思勰觉得就算宸王和容颢宗集体智商下线,也不可能让她嫁到平南侯府。那赵恪这耐人寻味的态度,究竟是因为什么?
    但无论有多少不解,容思勰都理智地记着,平南侯府和宸王府是政敌,她和赵淑娴更有解不开的仇怨,所以容思勰的态度也非常鲜明:“赵三郎,无论你和我有怎样的渊源,我都要提醒你,你的妹妹蓄意谋害我,宸王府和赵家也水火不相容,而我,更是很快就要订亲了。所以我奉劝你一句,类似方才那样容易惹人误会的话,不要再说了。以后你的所有拜帖和礼物,我都一概不收。”
    说完,容思勰就打算离开,转身时,突然被赵恪握住手腕。
    容思勰回头,目带不善地看向赵恪:“放手!”
    赵恪的眼里带着危险的光,他冷笑了一下,说道:“订亲?和萧谨言?放心吧,他,是订不了亲的。”
    容思勰的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赵恪深深看了容思勰一眼,慢慢松开手:“阿勰,我会证明给你看,只有我,才能保护住你。”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身后传来。
    萧谨言脸色已经相当不善,他握住容思勰的肩膀,把她带到自己身侧,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赵恪:“我自己的未婚妻,用不着你来操心。”
    容思勰被说得脸红,想从萧谨言手里挣脱,但萧谨言加大力道,反而把容思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外面登徒子太多,我送你回去。”
    说完,萧谨言虚揽着容思勰,朝后走去。
    转身时,萧谨言和赵恪目光交错,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
    萧谨言在心里冷笑,居然敢诅咒他和七娘的婚约,等他回府就让父亲替他提亲,萧谨言倒想让这个拎不清轻重的蠢货看看,他萧谨言能不能和容思勰订亲。
    没走几步,容思勰听到赵恪的声音从身后追上来:“七娘,过十三岁生辰之前,骑马千万小心。”
    容思勰皱了皱眉,这话什么意思?她抬头瞥了眼萧谨言,发现萧谨言也脸色严肃,但还是不容置疑地推着她往前走。
    等走远了,容思勰压低了声音,悄悄威胁萧谨言:“你也一样,给我放手!”
    萧谨言冷哼了一声,这才松开手,然后低头对容思勰说道:“容颢南被我打发走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容思勰拒绝道,“我自己有侍卫。”
    “听话。”萧谨言说,“容颢南去巡街,容颢真也跟着楚将军历练,他们俩不在,我就是你的半个兄长,要听兄长的话。”
    容思勰却被逗乐了,调侃道:“你还真敢说,你真打算当我兄长?”
    萧谨言也笑了,没有说话。
    送容思勰上车后,隔着帘子,萧谨言突然说道:“等我。”
    今日观礼的人太多,宸王府的马车只能停在另一处巷子里,银珠绿幕等人早已在车上候着。听到萧谨言的话,还没等容思勰反应,丫鬟们就先笑开了,绿幕更是悄悄对容思勰说:“郡主,萧四郎君让你等什么呀?”
    容思勰高贵冷艳地瞪了她们一眼,装作内心毫无波动的样子,不肯说话。
    第80章 新儿洗三
    五娘走后没多久, 楚漪终于在一天夜里发动了。
    整个王府都随之折腾起来,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接生婆满脸喜气地跑出来,对侯在院子里的众人说道:“恭喜王爷王妃, 恭喜世子,是个小郎君!”
    所有人都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容颢宗来不及看新生子,就快速往屋内走去。
    “世子等一下,屋里还没收拾好……”
    等到坊门一开,宸王府报信的下人就朝各府跑去,没过多久,忠勇侯府的人就到了。
    忠勇侯夫人先是去看楚漪, 然后又急着去看新生儿, 乐得笑容满面。
    容颢真也跟着从楚老将军那里回来,回府后,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侄子。
    容颢真趴在木床上,盯着新生儿看了半天,忍不住对容思勰说:“七娘, 你刚生下来的时候, 也这么丑啊?”
    容思勰一脚踹到容颢真身上。
    “你可真能耐了, 你这一句话,开罪了三个人!”
    容颢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容颢宗、楚漪和容思勰都骂进去了。
    刚进屋的忠勇侯夫人听到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对双胞胎就是好, 看看郡主和八郎,多有意思。”忠勇侯夫人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抱起新生儿,“我们家小郎君长的好看着呢!现在还看不出来,等洗三的时候,就长好看了!”
    .
    宸王府嫡长孙的洗三礼,自然要大办。
    这一辈宗室里男郎的排行是“修”,宸王替自己的嫡长孙起了个“睿”字,于是,这位从一出生就饱受瞩目的孩子,名字便定为“修睿”。
    这一天,无论是亲近的人家,还是有过纷争的政敌,无论人到不到,礼物却都要送到宸王府。就连宫里,也送出来好几批赏赐。
    容思勰带着一群贵女,在暖阁里说话。
    七月时宸王府和承羲侯府都放出风声,现在突厥人已走,这些娘子们也敢放开手脚说笑。
    容思勰和萧谨言的事情,无疑是最为众人所津津乐道的。
    容思勰几乎被表姐妹们摁住取笑,很多人都发出感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你们俩!”
    本该在公主府内待嫁的阮歆也来了,她已被册封县主,婚期就在明年。和皇家结亲,总要注意很多,但是容思勰邀约,阮歆还是顾不得避嫌,亲自来了。
    她拉着容思勰的手,语带感慨:“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最后亲上加亲,这样极好。”
    听着阮歆的话,容思勰也想到宫内的一些流言,只是没想到都传到阮歆耳朵里了。容思勰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握紧阮歆的手。
    阮歆回以笑意,示意自己不在意。
    嫁给皇子,怎么还能奢求其他?
    娘子们谈笑宴宴,男客那边,也热闹的很。
    容修睿被抱出来,先给几位位高权重的宰辅传看。大人物们在讨论孩子,年轻的郎君们,也有自己的乐子。
    容颢宗作为主人,自然频频被灌酒。郎君们肆无忌惮的说笑里,半真半假地掺杂着羡慕。
    容颢宗的人生简直顺利得让人眼红,出身尊贵,仕途得意,家庭和满,现在才二十,连嫡长子都有了。
    这样的人不被灌酒,简直说不过去。
    容颢宗平日里严肃周正,肃着一张脸就能吓退很多人,但是现在,他收敛了锐气,露出难得的好脾气来,非但对端过来的酒照单全收,连对敬酒之人都和善了许多。
    但是唯有一个人例外,此人正是萧谨言。
    萧谨言监守自盗,可算犯了众怒,也被一通灌酒。
    最后,萧谨言再好的酒量都吃不消了,他只能借机出来醒酒。
    萧谨言出来没多久,就感觉到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人。
    他心中冷笑,带着尾巴,朝僻静无人的地方走去。
    “还不出来?”
    赵恪慢慢从树丛后走出来,看着萧谨言,说道:“你和她,不合适。”
    听了这句话,萧谨言笑了:“不合适?我与七娘青梅竹马,情谊深厚,而且双方家族交好,乐见其成,何来不合适?”
    萧谨言慢慢朝赵恪走近,说道:“无论你和她之前是什么关系,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从此以后,她将会是我的夫人,承羲侯府的孙媳,与你,再无关联。”
    萧谨言眼中的光明明灭灭,赵恪和萧谨言对视良久,忽然问道:“你如何得知此事?”
    “你说呢?”
    赵恪想到已经察觉出不对的容思勰,悠悠叹了口气。
    这个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