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恶毒嫡妹纪事 第71节
    看到赵恪误会,萧谨言如愿地笑了。其实容思勰只是蜻蜓点水地提了一下,萧谨言真正得知赵恪的不对劲之处,还是在萧府的卷宗密册上。
    萧府以暗卫起家,即使后来大部分子孙都不再与银枭卫扯上关系,但萧府内还是存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卷轴。萧谨言找了许久,翻看了很多记录着民间异事和官宦秘闻的书籍,终于确定,赵恪,就是册子里,带有前世记忆的重生之人。
    顺藤摸瓜,另一个重生的人也被萧谨言查出来,正是和宸王府闹掰的容四娘。
    到此,萧谨言对宸王府的一些疑问,也彻底解开。就连赵恪的一些不寻常之处,萧谨言也找到了答案。
    同样是男人,萧谨言一眼就能看出赵恪看容思勰的眼神不对劲,他对赵恪和容思勰的关系有好几种猜测,但无论是哪一种,这一世,赵恪想都别想了。
    萧谨言不想和赵恪耗下去,一个前世的失败者罢了,不值得他花费心思。有这些时间,萧谨言更愿意和容思勰的兄长们套一下近乎。
    错身而过时,赵恪突然说:“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愿意娶她?”
    萧谨言脚步一顿。
    “你不愿意承认,那我来告诉你。你愿意娶她,是因为她是宸王的女儿,圣上钦封的郡主,在她各方面都符合世妇条件的情况下,你当然愿意娶她。可是如果有一天,她不符合了呢?”
    “如果她发生意外,身体带上终生遗憾,你还会不会娶她?就算您愿意,你的家族呢?”
    萧谨言的眼中带上慑人的寒光,目光似乎化为实质,如冰锥一般刺骨。他看向赵恪,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她怎么了?”
    “上一世她出事之后,你以为你在哪里?她身体抱憾,而你,却选择毫不犹豫地放弃这个‘妹妹’,转而去求娶他人,后来升官加爵,好不得意。既然你曾经放弃了她,那现在,你也没资格说出对她负责的话!”
    “前世是我陪在她身边,这一世,也会如此。你,没有资格。”赵恪说完,看都不看萧谨言,转身走开。
    萧谨言默然不语,伫立在原地,许久未动。
    .
    等走远了,赵恪露出自嘲的笑意。
    过了这么久,他以为他已经不再在意这件事情,可是事实证明,即使重活一世,他仍然过不了这个坎。
    上一辈子,赵恪明知萧谨言和容思勰只是寻常的兄妹感情,容思勰也仅是怀着对兄长的仰慕之心而时常提起萧谨言,可是赵恪,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要在意。
    果然,这一世,他只是一错神,萧谨言和容思勰就踏过了兄妹之间的那条线,一发不可收拾地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简直是对他的讽刺。
    可是那又如何呢,赵恪想,方正萧谨言不会知道前世的真相,不会知道前世萧府和宸王府压根没有提起订亲的事情,就让萧谨言怀着愧疚之心,错过与容思勰的婚约吧。
    他果然如阿勰所言,心性越来越狭隘,赵恪嘲弄地想着,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妻子另嫁他人。
    赵恪突然感到胸腔中一痛,四肢也突然失去力气,赵恪不得不扶着柱子,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赵恪皱着眉,等待那阵痛意慢慢过去。
    果然,泄露还未发生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那日赵恪提醒容思勰“骑马小心”后,没走多远便感到心口绞痛,而容思勰却由萧谨言陪着,说说笑笑地走远了,从不曾回头注意另外一个人。
    今日他再次和萧谨言说起容思勰命中的大劫,无疑,这又犯了上天的忌讳。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在不知道自己命运的时候,怎样改变都不会犯错,可是一旦知晓未来,每说出或者改变一件事,都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赵恪苦笑,上天让他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
    萧谨言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风。
    最终,他抬起头,眸光灼灼,快步朝府外走去。
    他不信。
    他不信自己会放弃容思勰,也不信自己会因为一些外在原因而毁掉自己和容思勰的婚约。
    而且,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从一品的郡主,堂堂宸王的女儿,带上无法根治的身体遗憾,甚至不得不低嫁?
    萧谨言想起那日赵恪说的话。
    “过十三岁生辰之前,骑马千万小心。”
    莫非容思勰在骑马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可是每次出行都要骑马,赵恪指的到底是哪一次?
    明年四月就是容思勰的生辰,在此之前,萧谨言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萧谨言直觉赵恪也不知具体时间,不然他不会在秋狩时就紧紧盯着。
    赵恪不知道,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同样重生归来,和容思勰是同府姐妹的容四娘。
    她一定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周五加更,另一章半小时后~
    在此说一件事,之前不太懂防盗系统,所以一直没弄,但是盗文这个玩意真的好闹心,我算着老读者的订阅比例已经追上来了,所以定为最低防盗比例30%,时间24小时,请各位谅解啊~
    第81章 前世悲剧
    和亲之事了结以后, 宸王府和承羲侯府正式商议结亲的事情。
    但两个庞然大物联姻, 并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尤其宸王和容颢宗几人,突然不待见起萧谨言来。
    就这样拖着拖着, 一直拖到了年底。眼看要过年了,得,只能明年再议。
    承羲侯世子萧大郎也很无奈,他成天被儿子催着提亲,可是宸王只有这一个嫡女,看得紧些可以理解。他也有女儿,等萧月瑶议亲的时候,他也会好好为难一下对方的混小子。
    所以萧大郎非常体贴地表示, 既然今年来不及, 那就明年再谈。
    萧谨言自己心里着急,但又没法和父亲明说, 只能更加用力地去找容思青的下落。
    而容思勰的生活就完全不一样了,她有钱有闲,还有白藕一样的侄子解闷, 活得滋润无比。
    这一天, 容思勰去嘉乐院正房找侄子玩, 正巧容颢宗也在。
    容思勰轻车熟路地抱起侄子,特别有眼力劲地跑到里屋,把空间让给楚漪和容颢宗。
    楚漪无奈又羞赧地扫了容思勰一眼,继续和容颢宗说话:“二郎现在还没回来, 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他能赶回来吗?说来也真是,大冬天的,二郎怎么被派到外府去了?”
    容颢南上个月出门,去太原府执行公务,到现在都没有音信。如果想在过年前赶回来,少不得要风雪兼程走夜路了。
    启吾卫有宸王在,谁敢不经过宸王的同意,把宸王的二郎君派遣到外面,所以这显然是宸王的手笔。
    正是因为如此,楚漪才不懂宸王的用意。
    容颢宗只是非常平淡地说了一句:“不用管他,他活该。”
    容思勰在里屋刚好听到,她顿了一下,突然爆笑出声。
    容思勰笑得连容修睿都抱不稳,丫鬟们连忙上来搭手。容修睿正是在爱模仿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姑姑在笑什么,但也跟着笑。
    楚漪越发一头雾水,上前来接过容修睿,问:“到底怎么了?”
    显然容颢宗和容思勰都知道为什么,但这兄妹二人谁都不说。
    容思勰笑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结果容颢南真的被宸王抓包了。敢偷偷查宸王的私事,仅是被扔到外府出任务已经是便宜容颢南了。
    黎阳进来时,正看到容思勰笑得前仰后合,黎阳十分嫌弃:“你看看你,都是要订亲的人了,平日里还是没个正形。”
    听到订亲,容颢宗说道:“急什么,七娘才多大。”
    黎阳一听就恼了,说:“你们几个差不多行了,再拖下去,害得七娘定不了亲,我可饶不了你们!”
    这话明着在说容颢宗,但暗地里分明在影射宸王。
    楚漪感到好笑,宸王、容颢宗,甚至包括渐渐在启吾卫里打出名声的容颢南,哪一个在外面不是说一不二威名赫赫的主?可是在家里这些都没用,黎阳生起气来,谁都得乖乖听骂。
    容颢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代父亲受着。
    .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
    一个凄清的小院内,寂静的宛如死地。
    这样简陋的院子,屋内却摆设着许多与萧条外表毫不相称的器皿,然而这些器件虽然看着精贵,但其实也只是看着罢了。
    因为屋里许多地方都落了灰,而且温度冷得吓人。炭盆里火光微弱,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
    一看就知,这是哪家犯了错的官眷,被流放到别院了。
    容思青的咳嗽声从早响到晚,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
    即使这样,她还在一遍又一遍地问,现在是哪一年,已经过到哪一月哪一日了。
    容思青形容枯槁,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
    可她偏偏撑着这最后一口气。
    这几日容思青时常在想,她重生一世,到底为了什么?她也曾踌躇满志,殚精竭虑,可是到了最后,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她终于明白,所有看起来偶然得势的人根本不是偶然,即使仗着记忆抢占了先机,但若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心机和手段,最终还是什么都保不住。
    就比如她策划了那么久,一步步赢得襄平的看重,以为这样就能顶替了容思双。可是她的心智远不及对方,即使先下手为强,最后也抢不过容思双。
    一切事情,总会在不知不觉间,修复到原来的轨道上。
    既然重生无法改变过去,那容思青一定要留着最后一口气,亲眼看到容思勰,再一次回到前世悲剧的起点,从云端,狠狠坠落。
    她无法避免前世悲惨的结局,没道理,容思勰就能避开。
    容思青眼神里带着癫狂,嘶哑着嗓子大笑。容思勰,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我等你,与我一同重回地狱。
    .
    年味渐散,在萧谨言的催促中,议亲再次提上日程。但议亲到底是大事,直到开年初春,两府才商量出大致章程。时隔百年,承羲侯府再度与皇家结亲,承羲侯有意风光大办,所以没有直接提亲,而是上表请求赐婚。
    皇帝的批复还没有下来,容思勰考虑到订了亲,自己就不能随意出门了,所以趁这段时间天气好,约了三五好友,骑马出城游玩。
    赵恪刚回府,下人殷勤地迎上来,替赵恪牵马。
    他习惯性地问道:“府上其他人呢?”
    “侯爷在后院,夫人要去东市看布料,二娘子则和其他府上的小姐出城踏青了。”
    赵恪随意地点点头,实则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这几日一直在心焦容思勰的事情,眼看离她的生辰越来越近,赵恪也拿不准,容思勰十三岁的那次大劫,究竟是已经过去,还是尚未到来?
    赵恪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住。
    “你刚才说什么?二娘去哪儿了?”
    “二娘子出城踏青……”
    赵淑娴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