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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嫡妹纪事 第79节
    所以这三年,萧府和宸王府若离若即,很多人心中暗爽,静静期待宸王府倒霉,可是没想到,三年后,萧家和宸王府又重新好上了。
    不提旁人心里如何暗骂,但是刚刚从宸王书房出来的萧谨言,内心却并不轻松。
    方才,宸王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的态度,真的是萧家的态度吗?”
    萧谨言无言以对。
    他知道祖父,其实一直不愿意冒险。
    他这三年在银枭卫办了不少事,他曾多次在大统领面前提起婚约,大统领都没有表态,萧谨言觉得,这兴许是一种默许。
    可是前几日临走时大统领的话,又让萧谨言不确定起来。
    “不要忤逆长辈”,到底指的是哪一件事?
    但是这些萧谨言不会告诉宸王,他又不傻,怎么会给自己拆台。他尽量诚恳地说道:“王爷,三年前,侯府里情况不明,我没有把握守住世子之位,这才不告而别,祖父态度不明也是因此。现在我已将世子之位收入囊中,这才敢前来求娶七娘。”
    “叫她和光,你和她还没这么熟。”宸王不悦地提醒,然后说,“你们萧家内部如何博弈我不管,想求娶我的女儿,那就拿出态度来。要么赐婚,要么让你祖父亲自前来,其余免谈。”
    萧谨言从书房出来,有些头疼地想,当年他擅作主张进入银枭卫,气得祖父大发雷霆,到如今都不给他好脸色看,现在去劝服祖父,会不会适得其反?
    .
    萧谨言回来的消息传到平南侯府时,赵恪正在临摹字帖。
    他笔尖一抖,一滴墨滴在宣纸上,马上就要写完的字帖,就这样毁了。
    他挥手,制止想要上前收拾的侍女。
    赵恪反而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他直接去了宸王府?”
    “是,小的等了许久,才见萧四郎君从宸王府出来。”
    赵恪放下笔,负手走到窗前。
    “他倒是幸运,即使这样,和光也不肯退婚。”
    赵恪早就知道萧谨言会遭此一劫,所以当初传出容思勰和萧谨言即将订婚的消息时,赵恪一点都不急,他知道萧谨言会为父守孝,离开长安,然后耽搁整整三年。
    果然,萧谨言如上一世一样,按时离开,赵恪不无阴暗地想,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三年,赵恪给容思勰送去许多礼物,但是容思勰从未拆封,还老老实实地放在门房落灰,为了容思勰的及笄礼,赵恪亲手雕了一根玉簪,可惜,她还是不曾打开。
    赵恪对此只能苦笑,如果说心里没有不平是假的,平南侯赵家和宸王府有不可逾越的家族鸿沟,那萧谨言同样有,为什么容思勰选择原谅萧谨言,却对他避如蛇蝎?
    “有些人就是幸运,之前官途顺风顺水,现在情路也能这样顺畅。可惜我这个人最不信的,就是飘渺无依的运道,没有什么,是人力所破坏不了的。”
    赵恪握着窗柩,悠悠说完这番话,心里已经想出另一个计划。
    萧谨言,我就不信你这次,还能幸运避过。
    .
    襄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在面首和侍女的侍奉下,慢悠悠起身。
    一个绿衣侍女从外面快步走来,轻声说道:“禀公主,赵三郎求见。”
    “赵三郎?他来做什么?”襄平抬起手,扶了扶高髻上的华胜,然后说道,“行吧,摆驾,我去看看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襄平到来时,赵恪正负手观赏会客厅里的景栽。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笑着说道:“见过大公主,殿下安康。”
    “少和我来这一套”,襄平走到上首,款款坐下,语气中却是毫不客气的讥讽,“你们赵家净出人才,宫里那位连我都要避其锋芒,你的问好,我可不敢应。”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能让襄平都不得不退避的人,可不是正宫赵皇后。
    见襄平暗讽赵淑娴和皇帝越礼私通,赵恪也不恼,只是一笑而过。然后,他说出今日的来意:“殿下莫非就想这样子囫囵过下去?”
    说完,赵恪目带笑意地扫向襄平身后的清秀男子。
    襄平的脸上马上沉下来:“你什么意思?你们赵家自己的腌臜事都没擦干净,你有什么资格来置喙本殿的私事?”
    “殿门莫恼,我今日前来,可不是来惹殿下生气的。”赵恪唇边挂着笑意,慢慢说道,“殿下觉得,萧谨言做驸马,如何?”
    襄平脸色一怔,当真思索起此事的可行性来。
    现在长安顶层贵女圈三足鼎立,襄平和容思双把持宫廷宗室,赵淑娴仰仗圣宠分庭一边,而容思勰则靠着强大的家世和显赫的名声,是公侯勋贵圈里的领头人。
    虽然襄平这几年在朝廷各要害安插了不少自己人,但投奔她的都是寒门子,孤掌难鸣,即使有她扶持,这些寒门学子也难成气候。襄平在前朝本就是勉力支撑,偏偏赵淑娴这个贱人,还不停在皇帝面前给襄平拆台。
    襄平纵横后宫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她都下不了手的刺头。赵淑娴真的是从各方面,都完美克制住了襄平和容思勰。
    所以她们三伙人,相互都看不顺眼,但谁都不能把谁怎么样。
    襄平一边对容思勰和赵淑娴恨的牙痒痒,一边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她总觉得,她现在有财有权,为何要招一个驸马,给自己添不愉快。
    可是赵恪的话倒给襄平打开一种新思路,如果招了萧谨言,萧家传承百年,是老牌勋贵世家,积累下人脉无数,偏偏历代都和皇室亲近,如果有萧家帮衬,她门下始终难以打开局面的寒门学士,岂会还是寸步难行?
    撇开萧谨言的家世不提,他本人的容貌风姿,也是长安里头一份。
    襄平突然发现,萧谨言竟然是难得同时满足家世和容貌的上好驸马人选,相比之下,自己这些面首反倒不堪入目了。
    至于容思勰和萧谨言的口头婚约,襄平想都不想,她可是堂堂公主,别说只是一个还未履行的婚约,就是已然成婚,公主看上的人,还能跑了去?驸马被逼停妻另娶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襄平对此毫不在意。
    襄平心里想了这么多,但事实上不过过去几瞬而已。襄平心里拿定了主意,抬起头,露出了然的笑意:“赵三郎啊赵三郎,你这人,下手可真是够黑。”
    襄平是什么人,岂会看不穿赵恪的真正意图,赵恪喜欢容思勰又不是什么秘密,他追求容思勰三年无果,没想到这个人打动女子芳心的手段不行,对付情敌倒是有一套。
    赵恪被看穿了也不恼,反而笑道:“此事于你我都有利,还请殿下成全。”
    襄平站起身,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态,说道:“我这就进宫请父亲赐婚,难得你我能达成共识,还请赵三郎,在此静候佳音。”
    .
    萧谨言去银枭卫据点整理资料时,还在思考怎样平息祖父的怒火。
    他在内阁翻阅暗探汇集上来的情报,然后就听到一门之外,进来两个负责汇总情报的探子。
    “刚刚暗桩报上来,青雀家老三跑到鸾鸟府里了。”
    这两个人虽然互不知道身份,但时常搭档,早就处熟了。他们以为屋内无人,就随意了许多,开始闲聊刚才看到的消息。
    “青雀和鸾鸟怎么扯到一块去了?他们说什么了?”
    萧谨言皱了皱眉,这两人也太不讲究了,都不看看屋内有没有人,就直接讨论这些机密。
    他正要出言训斥,就听到其中一个说道:“还不是为了招驸马,听说鸾鸟看上了一个萧家人。”
    “谁呀?”
    “我只是扫了一眼,没记清,是哪个来着?”那个声音顿了一会,似乎还是想不起来,最后只能放弃,“不管了,方正肯定是要封世子的那个。”
    萧谨言在里间,已经彻底怔住了。
    银枭卫为了保密,自有一套暗称代指,其中鸾鸟是襄平公主,青雀是平南侯府赵家。如果这两人没说错,那么赵恪去找襄平公主,还说服襄平招萧家子为驸马?
    萧家,即将请封世子的那个人,不就是他么!
    萧谨言立刻起身,朝外走去,顾不得可能暴露身份,直接问道:“鸾鸟现在在何处?”
    那两个人没想到里面还有人,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已经进宫了……”
    萧谨言心中暗骂,立刻朝外奔去。
    “这是谁,偷听其他部门的情报是要受罚的!”
    “他走的太快了,我没看见他的花纹。”
    银枭卫内办事全部戴面具,代表等级的花纹是唯一辨识身份的信息,然而萧谨言走得匆忙,这两个人甚至没来得及记下萧谨言的纹饰。
    他们俩面面相觑,最后说道:“算了算了,不要声张,不然我们俩也要被牵连……”
    作者有话要说:  赵恪:#一个合格情敌的自我修养#
    第87章 赐婚圣旨
    乾和年间, 萧景铎成为乾宁公主的右使。
    后来这就成了惯例, 银枭卫的右使,一般由萧家人担任。
    萧老侯爷、萧五都担任过右使,现在萧五虽然还担着右使, 但隐隐已经透露出传位给萧谨言的意思。
    皇帝和大统领,也对此默许。
    萧谨言虽然进入的晚,但是身手利索,反应机敏,记忆力基本能达到过目不忘,简直生来就是干这行的料。
    皇帝和银枭卫大统领都很看好萧谨言,只等他再熬一熬资历,就能正式换上右使的制服了。
    萧谨言从没有这样感激过自己右使候选人这个身份, 大统领和左右二使拥有直接面圣的特权, 所以萧谨言才能赶在襄平公主前见到圣人。
    按照规矩,面见圣人, 要摘下自己脸上的银面具。
    萧谨言半跪在紫辰殿,揭下面具,虽然半垂着眼睛, 但声音格外坚定:“属下萧谨言, 心慕和光郡主已久, 请圣人赐婚。”
    皇帝正在翻看奏折,本来还在好奇萧谨言急匆匆进宫所为何事,结果一抬头就听到这句话。
    他神色莫辨,黑沉沉的目光看向萧谨言。
    从一个帝王的角度来想, 他并不想看到银枭卫和启吾卫搅和在一起。
    更何况,这还是他十分看好的未来右使。
    银枭卫和启吾卫本来应该互为制衡,两者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状态,可是萧谨言,却想成为启吾卫统领的女婿。
    “你决意如此?”
    “是,望陛下成全。”
    皇帝久久不曾说话,正在这时,传来了内侍的通报。
    “襄平公主求见。”
    萧谨言心中一紧,正要继续说话,却被皇帝打断。
    “有人来了,你先退下。”
    “圣人……”
    “退下。”皇帝声音明明不高,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势,萧谨言不能再说,只能怀着满腔激愤,从暗门退出。
    萧谨言离开后,襄平公主并没有进来,反而从屏风后,走出来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