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散开,耶齐王子的脸猛的拉了下来,“找死!”
直接冲着叶卓华刺了过来,步步杀机。
外头,火光冲天,里头,你来我往,斗了个你死我活。
一直打到火势,已经到了屋檐下,下头的人催促了好几遍,耶齐王子才从里头出来。
两个人都挂了彩,可明显耶齐王子身上的更多。
“公主殿下不见了。”还未站稳,下头的人突然过来禀报。
耶齐王子神色一凛,也顾不得叶卓华在这,赶紧领着众人去寻。
叶卓华将软剑收回,气定神闲的瞧了刑部的人一眼,慢悠悠的说了句,“还不赶紧,去帮忙?”
毕竟,无论如何,布珍公主不能死在驿馆的。
一路寻到后院,一个无人的柴房,终于将布珍公主给救了出来。
布珍公主一出来,扑在耶齐王子身上便哭了起来,“我是死了吗,我是死了吗?”
急切的,询问。
耶齐王子心疼的揉了揉布珍公主的头,“胡说的什么,咱们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布珍公主听着耶齐王子这般说,眼泪流的更欢了,哭着哭着突然没了反应。
“布珍,布珍。”耶齐王子大喊起来,赶紧让大夫过来。
驿馆突然着火,自然惊动了太子,得了消息以后,便从宫里派了太医过来。
几番查看,确定布珍公主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等着醒来估摸能好些。
听着太医都这般说,耶齐王子这才放下心来。
出了院子,瞧着叶卓华还在,耶齐王子大踏步走了过来,照着叶卓华便是一拳。
可是拳头却被叶卓华从半路拦住了,两个人谁让不让谁分毫,“是不是你!”耶齐王子红着眼质问。
想想布珍在自己跟前,有气无力的样子,便心疼的厉害。
这是他受尽万千宠爱的王妹啊,凭什么受旁人这般羞辱。
在这驿馆,怎么可能好好的着火,定然是有人故意行凶。
这大佑,除了叶卓华,他想不出其他人来。
“本官,不知道王子说的什么,既然公主身子不适,本官改日再来问话。”
叶卓华猛地甩开耶齐王子的拳头,而后在耶齐王子的恶狠狠的注目之下,转身离开。
“我绝不会罢休!”身后,传来了耶齐王子叫嚣的声音。
对此,叶卓华不置一词。
无声的告诉耶齐王子,他不在乎!
就这个态度,足够耶齐王子抓狂。
出了驿馆,周生小声的问了句,“主子,现在去哪?”
“成衣馆。”叶卓华随口回了句。
周生愣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叶卓华怎还有这个心思。
叶卓华看着被耶齐王子用短剑划裂的袖口,“若是这般样子回府,夫人会担心的。”
今日的事,他总不想让顾夭夭知晓。
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有何面目立在这天地间。
布珍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如今还寻那么个玩意恶心顾夭夭,若是叶卓华忍下去,这一次还不定说出什么过分的活。
干脆,就这么狠狠的来这么一下,让她长些教训。
从成衣馆,叶卓华待的时间有些久,主要是想寻一套,与他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说是差的太多,顾夭夭能认出来。
周生在旁边都忍不住想说一句,顾夭夭都懒得看叶卓华,怎还会注意这般细节的行的东西?
等着终于寻到衣服准备回去的时候,宫里头送信来了,说是太子殿下有请。
这个时候进宫,肯定是因为布珍公主的事。
叶卓华点头,面上没有一丝紧张,坦然的上了马车。
宫门口,已经有宦者等着了,因为耶齐王子在东宫闹起来,太子急寻叶卓华对峙,这会儿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要能动作快些,这马车也可以入宫。
一直到了殿外,叶卓华才从马车上下来。
穿着新衣,慢慢的上着台阶。
身后的宦者都着急,寻思这叶大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腿脚不好。
终于到了门外,官者先进去禀报,得了太子的应允,这才领着叶卓华进去。
屋内,太子坐在案前,上头放着一摞奏折,可却一个都没有打开,只满脸愁容的看着眼前耶齐王子。
“参见太子殿下,耶齐王子。”叶卓华进来后,弯腰对太子作辑。
“叶卿,快些免礼。”太子瞧见叶卓华后,眼睛都亮了,像是终于瞧见了,解决之法一般。
起身,亲自将叶卓华扶起来,“叶卿啊,这耶齐王子说你在驿馆纵火,是也不是?”
太子问完,耶齐王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腾腾的冒了上来,太子这么问话,傻子才会说是。
莫不是,故意包庇?
“臣,自然不会知法犯法,做这糊涂事。再说了,臣与王子公主殿下,无冤无仇的,没事放个火给自己寻个罪名?臣就算想死,也不应该是这个死法。”叶卓华低头,分析的头头是道。
太子连连点头,“确实有些道理。”
若真要杀人,何必选这个青天白日,想想那么多人看着,也不可能真的让火烧起来。
这不是平白的,给自己添堵?
看叶卓华矢口否认,耶齐王子都被气笑了,“叶卓华,叶绦之,就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就你这三言两语,便能让你糊弄了?”
这般,不仅是说叶卓华,自然也将太子给讽刺了。
太子自然也听出了这话的意思,脸色变的极差。
叶卓华慢慢的转身,视线放在耶齐王子身上,正式与他对峙,“您既然不相信,那下官请问,布珍公主私下寻人陷害下官,下官带人请布珍公主问话,是您拦着不让见,是也不是?”
“是!”对于此,耶齐王子便也没有否认。
“因为您拦着,我们相谈不和,动起手来,是也不是?”叶卓华继续问道。
“是!”耶齐王子继续回答。
“若真是下官派人放火,何至冒着以下犯上的罪名?”叶卓华挑眉,步步紧逼。
耶齐王子一听说这是被算计进去了,不悦的哼了一声,“这便是你,奸诈狡猾的一面。”
“那听您的意思,您认定了这火是下官放的?”叶卓华一句句,顺着耶齐王子继续问道。
“不是你还会是谁?”耶齐王子冷哼一声,想也不想便回了句。
叶卓华轻笑一声,“所以,您这是没有证据,胡言乱语?下官着实好奇了,殿前对峙,却是因为您一个无端的猜测?在突厥,亦可以这般行事?”
耶齐王子脸一阵红一阵白。而后,冷冷的看向太子,“这便是你大佑的,待客之道?”
太子脸上的恼怒,在这一刻却收敛起来,随即有些为难的看着叶卓华,“叶卿,你瞧,总不该这般质问。”
叶卓华立马弯下腰去,“殿下说的是。”
恭敬的态度,却是与耶齐王子的形成的了鲜明的对比。
“您说,这火是下官放的,那您可有证据,证明这火是出自外人之手?”
毕竟大佑的人,都是在驿馆外头候着,里头都是突厥自个的人。
若是突厥故意嫁祸,也不无可能。
毕竟,这场火并无人伤亡。
“放肆,你凭何如此怀疑?布珍被锁在柴房,难道还能是她自己,想不开?”耶齐王子用叶卓华说话的方式,反击了句。
如此,自也是有道理。
叶卓华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下官并未瞧见,外头有锁?”
说完,似乎是想起了太子的嘱托,而后冲着耶齐王子抱了一下拳头,“不知,布珍公主为何,没有来宫里与下官对峙?”
毕竟,她才是受害者。
“她受了惊吓,此刻正在歇息。”
叶卓华笑了笑,“那便是说,您是在听一个,连门更甚至连地都下不了的人的言语。”
言外之意,便是她吓到这般地步了,谁知道会不会胡言乱语。
叶卓华说完冲着太子殿下一抱拳头,“如此,下官,无言以对。”
便是讽刺,耶齐王子无理取闹,什么证据没有,说句难听的,也就是看谁张的像凶手,便指认谁。
何其,可笑。
太子脸色已然缓和,“叶卿,无论如何,你与耶齐王子动手,便是以下犯上,本殿念你是初犯,罚俸三月,你服不服?”
“臣,谢殿下恩。”叶卓华立马跪下谢恩。
太子说完,不等耶齐王子说话,继续说到,“毕竟是在我大佑出事,此事本殿定会让人,查个水落石出。”
太子说完,叶卓华立马抱拳,“殿下,既然耶齐王子怀疑是臣动的手,为了避嫌臣请求殿下允许刑部全程不予插手,且,为了以示公允,请殿下允许突厥使臣全程共同查案。”
态度,极其恳切。
这请求,无论是放在哪,都是冠冕堂皇,合情合理的为两国着想。
太子面上有一丝犹豫,可瞧着叶卓华态度坦然,到底还是点头答应,“准,着令大理寺彻查驿馆失火一案,也请耶齐王子全程监督。”
这般,事情便有了定论。
耶齐王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卓华,心里头的火气憋的更厉害。
他与叶卓华心知肚明,这火定然与叶卓华有关。可现在,行凶之人逍遥法外,受害之人,反而还要仔细的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