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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嫁给权臣后 第266节
    可这都是宫里的人说的,究竟是怎么死的却也说不清楚。总之,孟相就是因皇帝而亡。
    那时候,太子的日子过的艰难,朝臣们每日都去与太子商议,下一步该如何做。
    他们清楚的记得,太子说的最多的便只有两句话,“这般做好吗?那便依卿的吧。”
    那时候,他们只觉得太子宅心仁厚,体恤下属,却不知道,根本不是。
    太子,只是单纯的没这个能力,来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走。
    头一次,众人在心里头反思,老祖宗留下的立长立嫡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
    只是,今日耶齐王子要离开,不管中间发生什么,总算这亲是和了,也算是一大幸事。
    按照规矩,今日太子殿下会携众人去给耶齐王子送行,他们只能在大殿里等着了。
    可等着等着,眼瞅着到了时辰后,太子还没有过来,朝臣们不安的很,便想着去寻太子。
    可却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他们只能在外头等着。
    “殿下,请您以万民为重。”众人无法,只能跪在外头,高声请求。
    如今天寒地冻,大家就那般的跪在,冰凉的石阶上,那寒气,一点点的侵入他们的四肢,然后,入心入肺。
    大殿里头,太子闭着眼坐在躺椅上,“他们还没走?”低声,问了一句,跟前伺候的人。
    “回殿下的话,众位大人都在外头候着。”宦官低声说了句。
    太子的脸冷了下来,“候着候着,一个个就知晓候着。”不满的训斥。
    手很自然的揉着眉心,愈发的觉得,这些人真是,碍事的很。
    “殿下何须恼怒,众位大人等烦了,自然便会离去。”之前在太子跟前一直伺候的宦官。
    不,该是假宦官,很自然的坐在太子旁边,侧身抬起太子的下颚,欺身吻了上去。
    这般的场面,下头的人自是见的多了,此刻赶紧低下头,而后将屋子里的熏香换掉,换成格外香浓的香料。
    “幸亏还有你。”一吻结束,太子的脸色明显缓过来,眉目舒展,脸上甚至出现一点点红晕。
    “小妖精。”假宦官如是称呼太子,而后,直接将人压住。
    外头的大臣一个个冻的嘴唇都发紫了,可太子那边依旧没有消息,到底众人有些沉不住气。
    文臣如今没有领头的,最先站起来的自是冯将军这个武将,“谁与我一同去请殿下?”
    冯将军脾气大,只觉得如今还未登基就这般荒唐,若是不改过来,待登基后,岂不是会更甚?
    “我等,愿以将军马首是瞻。”这个时候,为了大佑的未来,自该摒弃之前的恩怨。
    冯将军领着众人直接往大殿里闯。
    “众位大人,殿下有令暂不见客!”下头的赶紧拦着。
    冯将军根本不与一个宦官多言,抬脚直接将人踹在一边,“滚!”
    “将军!”临近大殿的时候,侍卫们直接拔出了刀,阻止冯将军往前。
    武将们上早朝,自然不能带兵器,便是冯将军身经百战,对上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定然是要吃亏的。
    可冯将军面不改色,依旧一步步往前,“本将军倒要瞧瞧,你敢不敢杀了本将军?”
    若是动起手来,冯将军自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可若是不动手呢,伸长了脖子让他们动手,就看看谁人有这个胆子,替太子殿下杀这一品大员。
    “御史台何在?”看冯将军为大佑,不为自身安危,言官们自不会袖手旁边。
    文人的傲骨,此刻全数展现。
    “吏部,刑部!”第二个出声的便是顾明辰。
    他如今管着吏部,可是刑部谁人不知他与叶卓华的关系,今日叶卓华不在,顾明辰出声,他们自是跟着。
    “兵部!”第三个,便是叶父开口。
    “众位将军!”顾父,抬脚直接站在了冯将军的身侧。
    接下来自该剩下的表态。
    “你,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侍卫们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只能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让人赶紧给太子殿下送消息,这般场面除了太子亲自出头,旁人哪里敢选择?
    可偏偏,守在门口的宦官说了,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门。
    侍卫们都气的咬着牙,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阉人还拿的什么架子。
    太子的侍卫,不敢将宦官如何,可冯将军不吃那一套,趁着侍卫犹豫的时候,直接抬脚领着众人往前走。
    叶父与顾父,站一左一右,与侍卫们周旋,文臣们站在中间。
    所谓周旋,其实就是侍卫们被逼的节节败退,他们又不能真的将人家这二品大员如何。
    偏偏人家又都是武将出生,即便叶父的身子受过伤大不如从前,可打他们也是绰绰有余。
    冯将军已经走到大殿门口了,守门的宦官还想拦着,只是还没有开口,冯将军大手一抬,拎着他的领口,直接将人扔在了一边。
    砰!
    大门被冯将军一脚踹开。
    太子如今正是动情的时候,领口的盘扣被假宦官解开,此刻正双眼迷离的等着对方进一步的动作。
    突然间,门响的声音,夹杂着一股子冷气,让太子猛然间清醒。
    侧头,一看是众人,惊的一个激灵,“你,你们是要造反吗?”口齿有些不清楚,因为紧张手哆嗦的将盘扣都系不上了。
    “殿下!”此刻众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国事当前,太子殿下对他们避而不见,竟是与男人,颠鸾倒凤。
    “请殿下,诛佞臣,办国事。”哗哗的,众位大人又跪了一地。
    太子也管不得什么盘扣不盘扣的,赶紧挥手让那假宦官跑到自己里屋里躲着去,“众位大人这是做什么,本殿只是寻个乐子消遣罢了。”
    “殿下,男色误国啊!”言官们,苦口婆心的念着。
    只是,那一个男色提起来,便都觉得,污了他们的嘴。
    言官们,都是读圣贤之书的人,开这口,只觉得羞耻。
    太子不耐烦的摆手,“众卿何必,抓着本殿这一处小错不放呢,本殿就算养着他们如何,国事本殿尽心尽力,太子妃的人选也有了,将来必然后宫充沛,于国无碍啊。”
    “本殿养着一个乐子,与你们晨起逗弄鹦鹉八哥又何区别?”太子不等下头的人回话,继续说道,“你们作为便是风雅,本殿难不成就成了有辱斯文了?不过是,少年风流罢了。”
    说的,理直气壮。
    “殿下,您是未来的君王,怎可行这般,让人不耻之事?”
    言官们只觉得太子的话是谬论,这逗弄八哥能与逗弄男人是一个道理吗?
    当今圣上,只是因为宠爱女人,才闹出了靖郡王的惨事,这要变成宠幸男人,这后宫之中,男女同处,若是有人动了私情,皇嗣不纯,江山危矣。
    可是太子根本听不进他们说的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是让本殿去送耶齐王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啊,莫误了时辰。”
    太子说完,便带头大踏步的往前走。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盘扣还没有系好,招手让下头的人过来给整理。
    原本,这是极为寻常的事,可是因为太子刚才才与男子亲近完,此刻瞧着宦者伺候,都有一种,他们在耳鬓厮磨的感觉。
    朝臣们一声声的叹息,这叫怎么个事?
    不过,先将耶齐送走,剩下的便是家事,关起门来再好好解决。
    回头,看了一眼内屋,那个男人,绝对不能留在太子跟前。
    另一边,华夫人穿着白色的衣裙,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听着下头的人禀报着今日朝堂上的事。
    如韵郡主站在书桌旁边,华夫人没有写字的打算,却让如韵郡主在跟前伺候着研磨。
    如韵郡主的手慢慢的动着,待下头的人说完之后,如韵郡主想也不想,拿起手边的东西照着下头的人砸了上去,“混账东西,你胡言乱语的什么?”
    下头的人自不敢躲避,此刻额头上的血被墨汁染成了黑色,一点点的落在地上。
    “你与他计较什么?”听见争执,华夫人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挥了挥手让对方退了下去。
    “娘,如今殿下仁厚,便是一个下人都可以随意编排的吗?”如韵郡主抬手,让人将手指上沾的墨轻轻的擦干净。
    “仁厚?”华夫人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冷哼了一声,随即慢慢的看向如韵郡主,“孩子啊,你怎么还长不大,朝堂上的事谁人敢编排,天子之子,谁人敢胡言乱语?”
    如韵郡主的眼慢慢的红了,“可是,太子哥哥,他怎么,怎么?”
    一度哽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若太子真的好男风,那么宫里的惨案便就是出自太子的手笔。
    什么仁厚,什么冯皇贵妃跟前管着下头的人,太子并不了解,都是假话。
    想起冯皇贵妃,如韵郡主仿佛突然抓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是了娘,此事定然有蹊跷,他们不是说冯皇贵妃下场极为凄惨?可若真被殿下所不容,她如何能进的了大殿?”
    华夫人慢慢的收回视线,“是呀,光靠她自己自然去不了。”
    华夫人低声呢喃,不等如韵郡主说话,随即抬高了声音,“即便冯皇贵妃心里有别的念想又如何,终归有些事,太子殿下便就是做下了。”
    如韵郡主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眼泪到底落了下来,“娘,定然是下头的人谄媚,太子殿下只是一时情迷,等殿下想明白了,必然能,迷途知返。”
    看着如韵郡主心伤,华夫人心痛如刀绞。
    昨日,她讽刺叶母,不配为正妻,可如今瞧瞧自己的女儿,生在高门却没有高门姑娘该有的心思和手段。
    从小,她给了如韵所有能给的好东西,她是这京城最尊贵的女子,原以为能护她一世,可不想变故来的太快了。
    文候已经去了,若是她再出事,如韵可该如何是好?
    叶母没有手段,可却没有坏心思,没有骄纵的习性,遇到了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
    可自己的女儿,平心而论,她也知道,有些嚣张跋扈,又偏偏爱上了太子。
    “想明白了?何时能想明白?满朝皆知,他能监国只因为在圣上跟前起誓,要让冯皇贵妃周全。
    可他现在日日将人蹉跎,今日又当众射杀冯皇贵妃,文官清流,最是不耻这般言而不信的小人!”
    华夫人一字一顿,说的格外的严厉。“而今,行为不端,不到半年朝堂成了什么样子?若非有一众忠臣相护,大佑必然散了,这样的人,你还要吗?”
    这些事,如韵郡主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相信。
    她心头的男子,温文尔雅,却又是一个能开刀阔斧的明君。可是,太子到底与她所想的,差太多。
    可从小她都已经仰望习惯了,改不了了。
    无论他是昏君,还是明君,就只能是他了,“娘,女儿想要,一直想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