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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宠妹日常[重生] 第47节
    蓁蓁还尚未从之前逃亡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心一颤一颤的像是停不下来了,她扭过头去,就在床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谢南瑾穿的还是之前出游时的那身玄黑锦袍,看起来是一直没有时间换,如今沉沉的睡去,却仍是紧锁着眉头,脸上的憔悴之色,是显而易见的。
    她不见了,大哥一定……急疯了吧?
    蓁蓁几乎能想到他是怎样的反应。
    她扯着嘴角,突然就含了微微的笑意,伸出手来,指尖落在了谢南瑾的眉头。
    却就在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刹那,谢南瑾睁开了眼睛。
    他一直都有很高的警惕性,可是连续几天没有合眼,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守在床边,本只想微微眯一会儿,谁知就睡了过去。
    他偏头看见蓁蓁的那一瞬间,原本幽深暗沉的眸子闪出一丝惊喜的光芒。
    “醒了?”谢南瑾笑着,目光快速的将她扫了一眼,问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蓁蓁凝神,似是呆怔住一般,看着谢南瑾,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蓁蓁。”谢南瑾蹙着眉,轻声的又唤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蓁蓁似是缓过神来,睫毛轻轻颤了颤,看着谢南瑾,出声,道:“没有。”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喉咙酸涩的厉害,张口吐出两个音节来,都有些难受。
    她看大哥这般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些微微的自责,也不晓得……他在这守了多久。
    “饿不饿,想吃什么?”谢南瑾着紧问道。
    蓁蓁当然是饿的,这几天,除开那两个硬梆梆的大饼外,她什么都没有吃过,肚子空空的,却早就没了知觉。
    于是她点了点头。
    食物上的很快,一看就晓得是早就已经备好的。
    蓁蓁想自己起来吃,可是谢南瑾不让,非让她坐在榻上,他来喂,蓁蓁笑了笑,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榻边放了一个小几,饭菜都布在上边,一眼瞧去,多是些清淡的吃食。
    他好生的扶她起来坐着,先问她想吃什么,然后再将吃食拿过来,一点一点的细心喂给她,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生怕一个动作大就能弄伤了她似的。
    蓁蓁咽了一口粥,心下突然泛起了酸意,伸手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被抓走的时候,她没有哭;关押在那样的地方,她没有哭;一个人逃到山林里,冷的晕了过去她也没有哭;可是现下回到了家里,看见大哥这副着紧的样子,她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所有害怕和恐惧,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在大哥面前,她才终于看到了依靠,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
    她的身子在轻轻的颤,豆大的眼泪就啪嗒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谢南瑾的衣裳,这眼泪热乎,直灼疼了谢南瑾的胸膛,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松开一些,给她擦了擦眼泪。
    “大哥在,蓁蓁不怕。”声音柔和的直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蓁蓁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才止了些眼泪,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大哥。”饭吃的差不多了,恰好这时候,外边传来了谢南骥的声音。
    谢南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和蓁蓁说道:“大哥先出去一下,你先休息,要是累了,就再睡会儿。”
    蓁蓁点头。
    谢南瑾接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谢南骥正站在门外等着,谢南瑾走出来,关上门,开口便问道:“怎么样了?”
    “已经审问过了,那几个人,就是天穴村的村民。”谢南骥沉着面色,清俊的脸庞上也带出一抹怒意,道:“还是动了刑,才撬了口风,说是临阳城里的贵人,给了百两银子,说要把人送到南夷去。”
    “可有查到是谁?”谢南瑾接着追问道。
    “没有。”谢南骥摇摇头,皱了眉头,回答道:“有中间人在联系,行踪隐秘,一时查不到幕后主使,而且看得出,那人是行事严谨的。”
    这事就这么说起来,倒真是有些失了头绪。
    谢南瑾身居高位,如此必是树敌不少,只是冲着他也就算了,鲜少有人对他身边人下手,而且要把人送的远远的,没想害性命,光这一点,便能让谢南瑾平断生出许多疑惑来。
    而且蓁蓁平日里都待在府里,又哪有什么机会去与人结怨树敌呢?
    谢南瑾想到这,忽然想起每次蓁蓁醉酒之后,都会提到说……要他为她报仇……
    难道是……
    谢南瑾心里顿时有了猜测,便吩咐道:“你去查一查新上任的那位沈少卿,还有他的身边人,都要留意。”
    谢南骥显然是不清楚大哥口中这位沈少卿是何许人也,但大哥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理由,便没有多问,点点头,应下了。
    他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院子外边,道:“二哥好像在外边。”
    “叫他滚!”谢南瑾想都没想,直接呵斥了一声。
    那个没用的,还敢出现在他面前,要不是他的疏忽,哪能把蓁蓁害成这个样子。
    得空了再教训他,这回必须让他好好长长记性才是。
    谢南瑾说完,转身进了屋。
    第五十三章 送上门
    沈湛一身青色绣暗玄纹官袍,头发用白玉冠整齐挽住,神清气爽,丰神俊逸,从马车上下来,面色沉着,往旁边看了看,顿了一会儿,从侧门进了孟府。
    他沈湛之前本只是宫学一名小小的少傅,没什么身份地位,也就随时能出入宫廷这一点得了让人羡艳的,但年前却忽然得了个四品太常少卿的职位,仕途平步青云,实在叫旁人好生眼红。
    但是只有沈湛他自己心里明白,光就这点,对他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他有野心,有比别人更大的野心。
    他同样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只不过沈湛此次来孟府,找的却并不是孟尚书,而是孟二小姐着人请他来的,一进府就有下人在门口候着了,颇为谨慎,行了礼,带他去了后院。
    后院游廊之下,孟画芷早就已经在等着了。
    孟画芷穿了一身水粉色撒花如意云烟裙,衬得整个人粉粉嫩嫩的,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只是此番等在游廊处,轻咬下唇,眉头紧蹙,一副分外忧心的模样。
    她先前派人去将军府探查,虽说没有个定论,但多少发现了一些端倪,再加上之前的一些事情,因此,孟画芷认定,一定是因为那个阮蓁蓁从中挑唆,才会害得姐姐嫁不了大将军。
    所以,她一气之下,就花钱雇了几个庄稼汉,想着把阮蓁蓁给劫走,再送的远远的,这人不在了,总不能还兴风作浪了吧?
    只是她这一时的头脑热,却未料给自己埋下了大祸根,就她一个姑娘家,在这临阳城里,哪能敌得过谢大将军的势力,这人轻易被找着了不说,还差点将祸水引到自己头上。
    虽说她行事前存了谨慎的心思,派的都不是孟府里的人,但是这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万一要是被大将军查到了她头上……那……
    所是她思前想后,实在找不着什么好的法子,父亲那边自然是不能透露半点口风的,可是她一个人又势单力薄,于是这想着……就想到了自家表哥。
    表哥现在是太常少卿,近段时间,也颇的大皇子赏识,若是向他寻求帮助的话,应该是能帮得上忙的。
    所以孟画芷才匆匆的请了沈湛过来。
    “表哥。”一见到沈湛,孟画芷就跟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上前了几步,紧皱着眉头,唤了一声。
    沈湛见她这副凝重愁丝的模样,不由心底一沉,问道:“发生什么了?”
    于是孟画芷将沈湛拉到一边,轻声细语的,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沈湛这听着,脸色就微微变了。
    他万是不敢想,这自家表妹,怎么敢做出如此胆大的事情来。
    这临阳城里谁不知道,谢大将军最宝贝他这个妹妹,这朝着阮蓁蓁下手,完全就是触了谢南瑾的逆鳞,若说他到时候得知真相,杀人噬血,剥皮抽筋,那也是有可能的。
    “你这行事……也太鲁莽了。”沈湛轻轻的叹了一声。
    “我就是想着,那阮蓁蓁离了眼,事情必定就好办了,一时心急,就……”孟画芷说着,心下又想着这后果,越发的觉得害怕,身子都不禁微微发颤,抬头,略带哭腔的哀求道:“表哥,你可一定要帮我,一定得帮我才是。”
    沈湛的眸底慢慢沉了下去,摆摆手,示意孟画芷让他先想一想。
    这事……实在棘手。
    但沈湛却又隐隐觉得,或许换个角度来看,这件事,似乎有能抓住的苗头。
    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他抬头,看着孟画芷,道:“她是被两个庄稼汉掳走的……大概是过了多久,谢将军才找到人?”
    “约莫有两天。”孟画芷想了想,忙是回答道。
    “两天……”沈湛呢喃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这样……”沈湛在脑中思索了一番,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同孟画芷说了好长一段话。
    孟画芷听他说完,眸中惊恐顿现,嘴唇惊讶的张了张,担心道:“真的要这样做吗?可是,做这些,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表哥方才说的那些,似乎与保住她的性命,并没有什么干系。
    “按我说的做就是。”沈湛有自己的考量,但并不方便和孟画芷说明白,只能是道:“后边的事,我都会安排好的。”
    孟画芷心下思索他说的那个法子,只觉得很是不对劲,但想来想去,她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能点头应下。
    “对了表哥,这件事……不要和我爹说。”孟画芷虽晓得沈湛是不会乱说的,但这心里担忧,便免不住的嘱咐道。
    沈湛心思并不在这上面,随意点头,道:“我晓得的。”
    ……
    谢南瑾看着蓁蓁醒过来,这厢才是松了一口气。
    他连续奔波了两日,后蓁蓁昏迷着,他又在榻前守了一日,如今这整整三日的时间里,他竟是连衣裳都未曾换过。
    这一身的汗,湿黏着不说,还隐隐泛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闻了便是不舒服的,于是抽了时间,回正则院,命人备水沐浴。
    谢南瑾大多时间待在军营之中,一切皆是从简,再加上经常是赶时间,这洗澡就是用凉水冲一下的事,只有在家里,顾及到蓁蓁的感受,他才会用香胰子抹上一抹。
    一身汗味,怕是会熏到她。
    谢南瑾泡在热水中,顿时畅畅快快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是没摸到预想中的东西,张口便大声道:“庆俞,拿些香胰子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身后有掀开帘子的声音,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往浴桶这边走了过来。
    谢南瑾只道是庆俞,不疑有他,两手搭在浴桶边缘,微微闭了眼睛,沉声吩咐道:“过来搓背。”
    许久都不见有动静,谢南瑾又是着急,便出声催促道:“快过来。”
    他这一声催促下,身后才磨磨蹭蹭的,重新有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