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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15节
    第25章 霸王硬上弓
    王亨见两人亲密拥抱,顿时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心中无名火起,之前的踌躇不翼而飞,大步走过去叫道:“青云!”声音带着怒气,且不满地瞪着李慧娘。
    梁心铭抬眼,看清来人,诧异地叫“恩师?”忙拉着惠娘站起来,躬身施礼,问道:“恩师怎么回来了?”
    王亨反问道:“你不知道?”
    梁心铭摇头道:“学生不知。”
    王亨道:“为师还以为你在等我呢。”
    若以师生关系论,这话说得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若梁心铭真是林馨儿,这话则摆明了挑逗的意思。
    梁心铭及时做出糊涂模样,尴尬地笑。
    李惠娘则恨得牙痒痒,故意问道:“夫君不是说,王大人明天也回不来吗?说大人要成亲呢。怎么没办喜事?”
    王亨盯着梁心铭问道:“你真盼着我成亲?”
    梁心铭微笑道:“学生自然希望大人花好月圆。至于说到盼望恩师成亲,那倒没有。学生不过是猜想:老太太和太太必定盼望恩师早日成亲,所以才有此一说。”
    说话间,在客院伺候的丫鬟听见动静,匆匆出来拜见王亨,王亨吩咐道:“烹一壶茶来。”
    丫鬟应道:“是。”
    当下一人去烧水烹茶,另一人则搬了圆桌和两个凳子出来,问了王亨后,摆在院子正当中,朗朗月光下。
    然后,王亨就看着李惠娘不语,浑身散发官威。
    李惠娘先装糊涂,和他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败退回屋。到底住在人家别苑,再者她是个妇人,做恩师的要梁心铭陪着赏月,她总不能扯着梁心铭去睡觉,把老师晾着。
    不过她也没放弃,躲在窗后偷看。
    王亨和梁心铭便在桌边坐下。
    墨云一直跟着王亨的,这时也在王亨脚边卧倒。
    王亨心一沉:这狗不亲近梁心铭,视他为陌生人!墨云一直很黏林馨儿,若梁心铭真是林馨儿,它不可能不亲近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
    馨儿已经死了,怎会装扮成梁心铭呢!
    明知没有希望,他还想试探梁心铭一番再说。
    王亨便问道:“青云学琴多久了?”
    梁心铭回道:“有十年了。”
    王亨道:“虽然你弹得很投入,琴艺却算不得高明。”
    梁心铭道:“学生天赋有限。”
    王亨道:“算不错了。”
    又问:“可会吹笛?”
    梁心铭道:“学生自幼身体孱弱,中气不足,不适合吹奏笙箫类管乐器,所以不会。”
    王亨隔着圆桌,望着她微笑道:“这样啊!我看青云面色红润,鲜艳如桃花,怎么小时候身子不好吗?”
    梁心铭镇定自如道:“是。学生小时候身子很不好,吃了许多的草药。长大了才好些。”她并没有撒谎,梁心铭本人确实是个药罐子,她实话实说而已。
    王亨不与她在这个问题上争论,转而道:“青云可愿再弹一曲?为师不才,琴艺还过得去,可指点你一二。”
    梁心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答应:“学生遵命!”她起身走到琴案后坐下想,弹什么曲子呢?
    王亨已开口,道:“就弹《渔樵问答》吧。”
    梁心铭明白了:这是她以前和他常合奏的曲子,两人一个弹琴,一个吹笛;一个扮渔夫,一个扮樵夫。王亨要她弹这曲子,是想勾起她的回忆,令她露出破绽吗?
    梁心铭轻轻一笑,回道:“是。”
    遂定了定心,弹奏起来。
    很快她便发现自己错了,王亨的用意,不止是想勾起她回忆,还有更过分的行为:她才弹了一会,便感到一股迫人的男性气息靠近自己。是王亨!
    王亨将凳子搬到她身边,坐下,右手从她右边腰下伸出去,仿佛无意间蹭过她的前胸,虚按在她右手上;左手也虚按在她左手上。那姿势,从身后将她抱个满怀。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悦耳的声音充满魅惑:“来,这样!”
    梁心铭无法再弹了。
    试想,若是梁心铭本人,面对年轻俊美的恩师如此亲昵行为,怎么还能镇定自如呢?——两个男子这样搂抱,岂不有断袖之嫌?她若还能镇定,反而证明她就是林馨儿。
    她便不动,也不回头,轻声道:“恩师提点学生,学生洗耳恭听。”言下之意,就别动手动脚了。
    王亨在她耳边轻笑,似撩拨,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令她浑身不自在。
    梁心铭恼怒,猛然回头直视他。
    谁知她低估了王亨的大胆,他靠得她脸颊很近,她这一回头,他的嘴唇就从她脸颊上擦过。
    梁心铭转脸的瞬间,王亨先是发现她左耳垂有孔,耳下脖颈处有块很深的胎记,然后触及她愕然、震惊的眼神,再次心一沉,竟不知如何进行下去了。
    梁心铭石化了!
    王亨也石化了!
    躲在窗后的李慧娘也石化了!
    院中那两人呆呆地对视,这样近在咫尺,彼此眉眼都纤毫毕现,月光仿佛沾不住似的,从他们如玉的脸颊上滑落。
    良久,王亨才艰难地笑问:“你耳朵怎么穿孔了?”
    梁心铭回道:“学生幼时身体病弱,父母恐怕难养活,因此将左耳穿了,充当女孩来养之意。”
    王亨道:“真是这样吗?”
    梁心铭道:“是这样。右耳就没穿。”
    王亨凝视着她,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梁心铭好像抵不过他的凝视,垂眸,神情很难堪。
    王亨手臂还挨着她胸口,毫无预想中的柔软感触,只平板一块。他不禁灰心,又难堪。倘若梁心铭与林馨儿毫无关系,那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对他的这番暧昧举动?
    他不甘心期盼变成一场空!
    他告诉自己:馨儿狡猾着呢,若是女伴男装,肯定没这么容易让自己看出破绽,一定有许多手段防范。
    他不能被她骗了!
    这要如何弄清楚呢?
    他必要亲眼目睹才肯相信,并罢手。
    他一不做二不休,先低声喝道:“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能骗过为师?”然后,他两手同时抬起,各抓住梁心铭衣领,一边解衣扣,一边用力扯。
    第26章 放开她!
    梁心铭双手死死抓住他手,不让他动,一面紧张道:“恩师此言何意?学生不知恩师在说什么!”
    王亨坚定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双手用力一扯,梁心铭夹袍领口就被扯开了。
    可是,她里面还穿着一层里衣。
    王亨又去解她的里衣领子。
    梁心铭压低声音,怒道:“恩师,请自重!”
    王亨此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肯停下,务必要扯开她衣裳看个究竟,看她到底有没有裹住胸。
    他也压低声音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你还想隐瞒吗?”
    就在这时,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你放开她!”
    一声从院门口传来,是洪飞。
    另一声从廊下传来,是李惠娘。
    梁心铭里衣的领口是斜襟,缝的是布扣,在王亨的暴力拉扯下,终于失守,迸开了两颗扣子。
    若站在她对面还看不出什么,可王亨坐在她身边,又比她高,视线从她领口深入,她胸前光滑一片,并没缠裹。
    王亨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掩住那领口。
    梁心铭趁着他呆愣的工夫,气急败坏地站起来,闪到一旁,寒声道:“恩师到底怀疑学生什么?”
    没办法,刚才的事太暧昧了。
    她这样问,是想把洪飞的注意力引到王亨对她莫名其妙的怀疑上,而非轻薄调戏,否则不好收场。
    王亨既然敢动手,想必有应对。
    洪飞亲眼看见王亨紧紧抱着梁心铭,还扯他的衣领,震惊万分——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一定是他眼花了!
    李惠娘在事发时,就等梁心铭自己推开王亨。她本是林馨儿,不能让王亨认出来,应该推开他;就算她真是梁心铭,那更应该推开他。谁知,王亨却来个霸王硬上弓。李惠娘看得两眼冒火,疾步冲出来,抢救“夫君”。
    洪飞和惠娘都看着王亨,等他解释。
    王亨从巨大的失落中清醒,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先是威严地扫了惠娘一眼,沉声道:“你先退下!”
    那理直气壮的神情,一点不像做了坏事。
    梁心铭看得心抽抽,暗道:“臭小子,果然长能耐了!这一会工夫就跟没事人一样。你给我等着!”
    她见惠娘不动,遂吩咐道:“惠娘,你进去!”
    李惠娘恼怒想:“每次都赶我走。女人就不能担事吗!”
    等惠娘去了,王亨才对洪飞和梁心铭示意道:“都坐下。”
    洪飞点头,在圆桌旁坐下,梁心铭依然站着。
    王亨不管她,也去桌边坐了,问洪飞:“你怎么来了?”
    洪飞道:“我听见声音,听说你回来了。我便去找你喝茶说话。谁知你来这里了。”说着话,疑惑地打量他。
    王亨道:“别这样瞧我。你当我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