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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7)
    陆锦森颔首。
    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接下来一百多年都在一起。谢之棠说:我们未来的家设计好了,花园里也种上了玫瑰,我钓上来的小鱼也放到了鱼缸里。我想接下来的一百多年也一直和你在一起。
    陆锦森安静地看着谢之棠,眼神却温柔,像是鼓励,也像是期待谢之棠将要说的话。
    谢之棠沉默了一会儿,说:为了为了我们将来可以一直在一起,那么现在分开一段时间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谢之棠又连忙补充:只要你和我订婚,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好吗?
    陆锦森曾经说,如果是为了让谢之棠安心,他愿意和谢之棠订婚,于是谢之棠这样请求。
    可以不用订婚仪式,不用告诉其他人,什么都可以不用。谢之棠声音有些微哑,小声说:我只是那儿太远了。哥哥,我害怕。
    谢之棠这样说,低着头眼框通红几乎想要落泪了。
    但陆锦森却轻笑一声,双手捧起谢之棠的脸,低着头和他对视,问他:棠棠,你要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陆锦森: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号前是《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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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陆锦森的反应完全出乎了谢之棠的意料。
    在谢之棠的设想里, 陆锦森大概率答应,小概率拒绝,但他从来没有想过陆锦森会笑着问他你要去哪儿?
    谢之棠愣在了当场。
    他在想陆锦森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陆锦森这样问, 自然不是想要他重复一遍庄女士的医院。可谢之棠甚至听不明白陆锦森的问题,自然也就加无从得知陆锦森想要听到的回答。
    陆锦森见谢之棠这样楞楞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又笑了。捧着谢之棠脸颊的手也逐渐后移, 在他后脑上揉了一把。
    谢之棠看着陆锦森的笑,不知道想了什么, 忽然重新问了一遍:你愿意和我订婚吗?在我离开之前?
    谢之棠紧盯着陆锦森,几乎连呼吸也停了, 身体微微前倾,等着陆锦森的回答。
    我愿意。陆锦森仍旧笑着应他:棠棠,我当然愿意。但是
    谢之棠才勾起的嘴角立刻又撇了下去, 恨恨地瞪着陆锦森说:我讨厌但是。
    陆锦森见谢之棠几乎立即就要生气了, 便不再逗他,轻轻在他脑后轻轻揉了一会儿, 慢慢将自己的规划和谢之棠仔细地讲了一遍。
    庄女士的医院即将在国内开分院,很快就能确定下具体时间。陆锦森说:因为之前还不能确定, 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陆锦森的潜台词是,不想你空欢喜一场, 谢之棠听出来了。
    什么时候?谢之棠睫毛微颤的盯着陆锦森,想要他给出具体情况。
    陆锦森从海上之行开始讲起。
    飞机上谢之棠躲陆锦森那一个动作之后,陆锦森就和谢之棠明显拉开了距离。即便是他们最后重新和好, 这件事儿也始终留存在他们之间。
    像是一根扎在喉里的小刺,因为怕拔出刺后会有更坏的影响,所以即便被扎得疼了, 也没有想要碰触它,只是含糊搪塞过去。
    但如果不拔,任由它继续发展,即使只是小刺日积月累也依旧会产生无法估计的影响。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所以陆锦森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挑了现在这个节点将一切说清楚。
    我们出海钓鱼的时候,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陆锦森看着谢之棠冷静地说:我和你保持距离,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而是我担心你对我的依赖是源于ao连结,是被信息素冲昏头脑后得出的结论。
    谢之棠听着陆锦森的话,逐渐皱眉,等他说完谢之棠立刻神色不平地想要为自己辩解。
    但陆锦森抬手压在谢之棠唇上,没有让他说话,而是继续道:当然,我现在明白了。但是当时,由于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不足以互相了解,我不能确定你的状态,棠棠。
    也许你的喜欢只是一时的激素影响,或者只是对ao连结者这个身份的依赖,我并不能确定你所说的话,是出于你的真心。你明白吗?棠棠。陆锦森低头看着谢之棠说。
    谢之棠刚才就红了的眼眶到现在也还没消下去,甚至有了愈发严重的表现。
    根本原因,是你的病情并不稳定。所以我想,解决问题最直接的办法是让你接受更好的治疗,稳定病情。陆锦森说。
    谢之棠狠狠点头,说:我明白的。当时,那么短的时间,就算是正常人的说的喜欢也没有多少可信度,更何况我还是
    话没有说完,因为陆锦森又将谢之棠的嘴封上了。
    我不是因为你的病情,或是你也许不喜欢我而和你保持距离,谢之棠。陆锦森认真地和谢之棠对视,低声说:我希望能够多给你一些考虑的时间。
    我不希望你为你做下的决定后悔,陆锦森把话说的很慢,同时也很稳,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对谢之棠说:你的父母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之所以约定,要等到合同结束以后才能改变关系,就是希望能够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确定你自己的心。
    谢之棠的泪再也含不住,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又被陆锦森用手指拭去。
    陆锦森见谢之棠哭了,语气松了些,问:怎么了棠棠,哭什么?
    谢之棠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往下掉眼泪。
    他不是无话可说,相反,他想说的太多了。
    他知道陆锦森一直以来都在为他的病情考虑,想让他接受更好的治疗,但他不知道陆锦森从这么早就开始为他们的未来考虑了。
    谢之棠用力摇了摇头,
    将泪水眨去,红着眼睛只说:我确定了,我很确定。我之前说喜欢你确实没有考虑过其他问题,但我认真思考后仍旧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嗯,我知道。陆锦森颔首接着说:钓鱼时,还没有确定是庄女士。当时我想,能不能建立一个机构专门研究ao连结,让ao连结逐步规范和完善,也为我们未来相处的方式提供新的思路。
    那后来呢?谢之棠急匆匆地问。
    他迫切的想知道,陆锦森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都想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后来你犯了一次严重的病,让我发现时间来不及了。现在组建出一个专门专业的ao机构研究出成果是很慢的,这是一个新的领域,一切都要从零开始。陆锦森在谢之棠脸颊上摩挲了一下,接着放下手说:于是我想让你接受治疗,控制住你的病情,接着再研究ao连结。
    所以我发现了庄女士,庄女士的医院很适合你,无论是治疗方法还是成效都不错。陆锦森说:只有一点不好,太远了。
    所以,谢之棠轻轻问: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和我谈过出国治病,就是因为你希望让庄女士在国内开分院?
    陆锦森颔首,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站在玫瑰花丛里,面对面这样站着。
    他们两人都西装革履,离屋子远了,也就不再有冷气吹拂,即便现在是夜晚,温度也没有降低多少,两人都出了一层细汗,散发着信息素味。
    嗯。庄女士一开始态度很坚决的拒绝了,整体预期也不算高。陆锦森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不平常:我们争取了很久,后来为庄女士向政府牵线,三方一起协商,最终才谈了下来。
    谢之棠又沉默了一会儿,呐呐问:可是你这样,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办?
    陆锦森像是没有理解谢之棠所说的如果谢之棠不喜欢他该怎么办,略微挑眉看向谢之棠问:什么怎么办?
    就是,如果我最后发现,其实我不喜欢你,你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那怎么办?谢之棠追问。
    不是谢之棠非要这样假设,而是陆锦森这样为他着想,为他们的未来盘算,如果他们之间并没有未来,那陆锦森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之棠讲的这样明白,陆锦森就听懂了。
    陆锦森其实并没有想过,如果谢之棠不喜欢他该怎么办,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他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陆锦森对目标是有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的。
    陆锦森向来都是将他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其他全部交给天意。只要他已经竭尽全力去尝试过了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
    所以陆锦森沉思一会儿,对谢之棠说:如果最后你发现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喜欢。
    陆锦森迎上谢之棠湿润的眼睛,低声说:那我就祝你幸福。
    陆锦森这句话说完,谢之棠立刻忍不住了,扑到陆锦森怀里紧紧抱着他说: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幸福!
    嗯。陆锦森抬手搂住了谢之棠,说:这只是假设。
    谢之棠没有回应,仍旧把头埋在陆锦森胸前,不过一会儿陆锦森胸前的西装就洇湿一块。陆锦森见状干脆拦腰抱起谢之棠往回走,没走两步就被谢之棠挣开了。
    谢之棠从眼眶到脸颊再到鼻尖都是红的,分不清是哭的还是热的,头发也不再像原来那样整齐,在陆锦森怀里蹭的乱糟糟的。
    他眼里还含着泪,可怜兮兮地对陆锦森说:就算不出国,婚还是要订的。
    陆锦森一时间分不清谢之棠到底是真的在哭还是只是为了订婚而做出了这样的情态,只好耐心哄道:好,你想怎么订婚?
    谢之棠抬手迅速抹去了眼泪,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扁宽的戒指盒,就要在陆锦森面前下跪。
    他才敢后退了一小步,陆锦森就立即眼疾手快的拽着谢之棠的手腕又把他拉了过来,就着谢之棠的手翻开戒指盒,里边并排放着两枚戒指。
    谢之棠被陆锦森拽住了手也就没有再想下跪求婚,而是直接拿着戒指盒举到陆锦森面前,慢慢勾出了一个温柔含蓄的笑,眉目含春地问他:哥哥,你愿意和我订婚吗?
    陆锦森往谢之棠手上的戒指盒里扫了一眼,没有耽搁,立即庄重回答道:我愿意。
    谢之棠心满意足,嘴边的笑也不再含蓄,甜的几乎要化开,酒窝也像含着笑。谢之
    棠立即从戒指盒里取出一枚戒指,陆锦森随即将左手放在谢之棠面前,让他给自己戴上戒指。
    等谢之棠给陆锦森戴好了戒指,陆锦森也如法炮制的将戒指推到了谢之棠的左手中指根部。
    戒指并不华丽,甚至可以算得上朴素,白金戒托上内镶着一颗方形蓝宝石,仅比戒托高出一点儿,但却能看出宝石净度极高和切割手艺的优异。
    谢之棠将他们的左手凑到一块儿,两枚相似的蓝宝石戒指也跟着凑到一起。谢之棠看着这两枚如出一辙的戒指说:我们戒指上的宝石,是同一块原石切割出来的。所以它们的纯度和净度才会这样相似。
    这块蓝宝石幽蓝深邃,和陆锦森的瞳色相似,谢之棠仅仅一眼就被吸引了,接着毫不犹豫的买下了。
    谢之棠看到这块宝石之后就想将它切成两半制成戒指,和陆锦森一人一枚。
    谢之棠深深的望着陆锦森手上的戒指,又抬起头看向陆锦森的眼睛,半晌之后抱着陆锦森叹道:死而无憾了。
    陆锦森勾唇在他脑后轻拍了一下,斥道:别乱说话。
    谢之棠搂紧了陆锦森在他怀里乱蹭一通,接着和陆锦森牵着手走了回去,半道上忽然抬头看向陆锦森说:哥哥,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谢之棠这样开心,就连原本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的陆锦森也被他感染了,笑着问谢之棠:那怎么办?晚上去庆祝订婚吗?
    谢之棠的眼睛亮了亮,像是很想采纳这个建议,但他最终还是摇头说:不行,虽然很开心,但是我们得回去了。
    我接下来的计划,全部是围绕着我出国做的,现在既然不出国了,那么就需要改一改了。谢之棠笑着说,还是很开心,牵着陆锦森的手慢慢缩紧,又放松,如此反复。
    好。陆锦森支持谢之棠的决定,和他一起迈进屋子,被凉爽的冷风迎面吹来,陆锦森脸上仍旧挂着浅浅的微笑。
    谢之棠说要改计划,只带着陆锦森在庄园里逛了逛就和陆锦森一块坐着车回了酒店。
    他们在酒店里住了几个月,几乎将这儿当做了公寓,谢之棠一进门就扑到陆锦森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接着躲进了房间。
    陆锦森早已经习惯了谢之棠偶尔的突然袭击,没有什么反应,回房间洗了澡换了居家服,接着坐在床边认真看起手上的戒指来。
    谢之棠在介绍他的庄园时,确实说那儿是求婚圣地,但陆锦森没有想到谢之棠会这样和他求婚。
    其实他们早就做好了约定,从一开始交往便约定以结婚为目标,陆锦森没有想过谢之棠会这样急切,也这样没有安全感。
    陆锦森盯着手上的蓝宝石想,他之所以总是拒绝和谢之棠再进一步,是希望给谢之棠留出余地,让他可以随时后退、离开。
    但他的好意似乎加剧了谢之棠的不安,让谢之棠必须以更加强烈的方式确定,谢之棠想要的爱是存在的。
    陆锦森皱眉,但他看着戒指,慢慢的也就重新舒展开来。他和谢之棠戴上了对戒这个认知慢慢地爬上陆锦森的大脑,让他心情愉悦了许多。
    即便这并不是陆锦森所设想好的订婚仪式,但这样不同寻常的订婚也足够惊喜。
    陆锦森温柔地看了一会儿戒指,忽然听见叮的一声,终端进了一条新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四千!收到你们的催更我支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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