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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道送命题 第172节
    温洁君的故事同他在戏台上扮演的杨贵妃十分的相似,也是个可怜人。
    温洁君家中几代从事梨园行,六岁时父母双亡,被远亲苛待,幸而他的父母同祥成班的班主孔祥云交好,看到故人之子险些被养死,孔祥云也有心不忍心,便将他带回了祥成班。
    温洁君七岁学戏,八岁正式拜孔祥云为师。当时吕二川已经学戏多年,有丰富的舞台经验,孔祥云既是祥成班的班主,又不止一个徒儿,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手把手的教温洁君唱戏,少不得拜托吕二川照料他。
    吕二川年龄偏长,又素来是个温和人,不仅是教温洁君在戏班子立足,连他的生活起居都一应照顾到了。
    日夜相处之下,温洁君与吕二川渐生情愫,也相好了一阵。
    温洁君十岁登台,唱了几年也小有名气。一日,五爷光临玉轩楼,那时候的玉轩楼无今日这般气派,又小又破,掌管一地军政的五爷应该是看不上这地方的,他要听戏,多的是地方。
    恰恰就这么赶巧,五爷来了,又是温洁君登台,唱的是贵妃醉酒。不好男色的五爷对温洁君一见钟情,听完戏,当夜就将温洁君招入府中。他既得了温洁君,自然是不肯他还与吕二川相好的,恰恰吕二川年长而未娶亲,他做媒给吕二川娶了一房妻子,连婚事都是他操办的。
    几张纸里面只用了一个词写温洁君当时的心情——伤心欲绝。
    温洁君让吕二川同他私奔,等了一夜吕二川未至。他去找吕二川,吕二川只说他岁数本就大了,早晚也是要娶妻的。况且他同温洁君不一样,他有兄弟亲族要顾,若跟温洁君跑了,要给家里惹祸。
    说来说去,总归是不能为温洁君放下一切的。
    不到一年,吕二川就同媳妇生了个女儿。
    温洁君也绝了这份痴心,一心沉迷于学戏,五爷也乐得他如此,不惜重金请名师教导他,还下令大修玉轩楼。整个地界里头,五爷要碰的人,谁敢说‘不好’两个字,温洁君肯下苦功,又确实有天赋,一时名声大噪,风光无两。
    ……这前半段,同方圆给的副本背景差不多,只是更加深入。
    温洁君是真的迷人,他的魅力无关性别,也是有女儿家为他痴迷,一掷千金的。
    当时社会背景比较复杂,也比较开明,起码这地界对结契兄弟之事是司空平常,长着为兄,少者为弟。结为契兄弟的两人,同吃同住,像是夫妻一般相处,但是这关系也不妨碍双方娶妻生子。一般来说,一方娶妻这关系就会断掉,但也有一方娶妻或者双方都娶妻,还是持续契兄弟关系的。契兄弟的家人,也会把对方家里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女婿去对待。
    温洁君和吕二川的关系不算是见不得人,甚至能手挽手的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说什么。唯一和一般契兄弟有差别的是,温洁君私下里和吕二川约定,都不娶妻生子,由此可见,温洁君是有一定的感情洁癖的。
    温洁君和五爷的关系,却不是如此。五爷有妻子有姨太太,他既然要了温洁君,不可能还随他娶妻生子,有旁的什么姻缘,他要温洁君对他忠诚。
    温洁君不是轻易动‘死’的念头的人,他自觉又不是女儿家,并不认为同五爷有关系就要去死,人有时候就得向现实低头。安安分分走完这一遭,分手了还能留些情分,他日子总不会过得太差。
    可温洁君渐渐从少年长成了青年,五爷不仅没有腻他,甚至到了一日不见他就用不香饭的地步。他越加出色,他的美还吸引了别的觊觎者。其中秦老板胆子最大,明知道他是五爷的人,还敢来撩虎须,真是为色不要命。
    当时天下大乱,五爷有兵缺钱,秦老板愿意用巨额的银钱来换一个温洁君。
    出乎温洁君意料,五爷居然拒绝了。
    那么多的钱,谁不心动,五爷的下属们都恨毒了温洁君,他最拿手的戏是《贵妃醉酒》,渐渐的在世人口中他就成了祸国的妖妃了。五爷的统治下,这一地人民可以说是安居乐业,此处比其它地方的经济要好许多,谁也而不愿意有新的统治者出现。
    五爷事忙,不可能时时将温洁君带在身边,五爷外出行军。温洁君被人迷晕了送到秦老板那里,世人都当他手无缚鸡之力,那是小看了戏子。搁平时温洁君也觉得这事无所谓,被人碰了又不是就少一块肉,那会也不知怎么的,不愿意从了,弄断了那秦老板的子孙根。
    这回秦老板没色心了,只想要他死,死了照样给钱。
    五爷的军队溃败,大家都想要这笔钱东山再起。
    温洁君是自杀的,死前被五爷的副官割掉了舌头,因为他们都厌恶他这条舌头,还怕他死了还巧舌如簧,要找五爷伸冤。
    他有什么冤要申?他是自愿去死的……
    问他为什么肯上吊自杀,他也不知道,或许是想走得体面点?!
    战火烧不烧的跟他一个戏子有什么关系?!
    ……
    最后说,五爷一生轰轰烈烈,老朽了,回到故土,住在废弃的玉轩楼旁边。
    玩家们见过一面,玉轩楼门口喊他们赶紧离开的老头,就是当年的五爷……一点都不能将两个人联想起来。
    第191章 番外:西门的一生(1)
    我的童年是十分幸福的, 家庭富裕,父母恩爱。生来就长得俊, 倍受宠爱。要说有什么不舒心的,就是去谷叔叔家里做客时碰到的那个妹妹,贼凶,打架还特别厉害。第一回 打架,我一个男子汉被摁在地上摩擦。
    事情是这样的,大人见面之后,谷叔叔让大他的大儿子带我们去玩。谷哥哥将我们带到书房里面, 地上摆着一幅没有完成的拼图……
    “你们好好相处!我一会就回来。”
    谷哥哥出门去给我端甜点了,这个哥哥蛮上道。我正在认真的观察拼图的碎片, 脸就被一只小手捏了一把。
    我吓坏了,很多人都会捏我的脸, 但她们的岁数都很大了,我从来没有被同龄的小朋友捏过,还是个小女生。
    “男女授受不亲”
    小妹妹茫然歪头:“我没亲你呀?我刚刚是捏你来着。”
    “……”
    其实我也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
    “啪叽”
    我捂着脸, 瞪大眼睛看她, 希望她能感到愧疚。
    小妹妹:“你干什么看着我?”
    我:“你刚刚亲我脸了!”
    小妹妹一脸的奇怪:“你不是说瘦瘦不亲吗?我俩都是小胖纸呀!?”
    “……”
    ……然后我就哭了。
    最开始,小妹妹是劝我不要哭来了, 我心想你这下着急了吧!被大人发现是会被骂的啦。我使劲的哭了几声, 下一秒就被摁在了地上,脑门挨了一巴掌, 小妹妹脸上半点恬静也无, 凶神恶煞的威胁我:“不准哭了, 再哭就把你所有的头发都拔掉。”
    我:“……”嘤嘤嘤!
    我被威胁不能将挨打的事情说出去,其实幼小的我也不是个大傻子,内心深处莫名觉得被女孩子打了这种事情说出去,应该是很没面子的。
    我啥也没有说。
    回去我就哭着求妈妈给我报了跆拳道班,琢磨着下回见面一雪前耻,不过我等了很久也也没有再见到小妹妹,我问妈妈为什么不去谷叔叔家里玩,她跟我说:“君子之交淡如水!”
    那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们明天到底要不要去谷叔叔家?
    第二天我又问妈妈:“我们今天不去谷叔叔家吗?”
    妈妈:“看来我们康康是想欢欢小朋友了!”
    妈妈你在想什么?
    你真的误会了!
    盼望着,盼望着,在新年前,我和爸爸妈妈又一起去谷叔叔家里了,妈妈非得给我换上新衣服,换就换吧!
    “穿得漂亮一点,欢欢会喜欢你,擦一擦鼻涕,漂亮的小女生是不会和邋遢鬼做朋友的。”
    谁要和那个凶丫头做朋友啊?
    我又不能拒绝妈妈,毕竟我是一个好孩子嘛~所以还是把漂亮的小衣服穿上了,出门前,我偷偷从桌子上扯了两张纸,擦了擦鼻子……
    妈妈牵着我进门的时候,谷叔叔告诉我小妹妹在背书,我礼貌的告诉谷叔叔,想要同小妹妹玩。他就领着我去了书房,我们走近的时候,里头传来小妹妹的读书声 。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需要两个烧烤架,一个秘制,一个微辣!哧溜!~”
    最后那一声,绝对是吸口水的声音。
    “……噗嗤”
    我没忍住笑了。
    就见谷叔叔黑着脸推开了门,不一会,我就得到了一张同谷叔叔一模一样的黑脸……“烦人精!”
    小妹妹完全不理我,我是来一雪前耻的,可她是背对我坐着的,我就这么去推她一把,显得胜之不武。
    “喂,你转过来好不好?”
    “我叫欢欢啦,不叫‘喂’~”
    我妥协了。
    “欢欢,你转过来好不好?”
    “不好!”
    我:“……”
    她怎么这么难缠?!
    可是她不转过来就没办法正面决斗啊!我缠了她好半天,她都爱答不理。等她终于愿意转过来了,我正高兴,就见她嘴巴一撇,捂着脸干嚎起来。
    我:“……”
    这是什么操作?!
    很快我就知道这是什么操作了,推开门的几个大人看我的目光都很严厉,我被妈妈爸爸装模作样的打了几下,可讨人厌的丫头还是哭,最后妈妈说:“欢欢打哥哥,打到你解气为止。”
    我:???
    就这么着,我和这个讨人厌的丫头结下了死仇,直到我八岁那一年……
    那一年我失去了爱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死于一场车祸事故,旁人都说,救护车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呼吸了。我大致明白了,死亡是什么意思。
    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亲吻了我的额头,跟我说晚上见,但是永远不会回来了,这就是死亡。
    我被送到了谷叔叔家里。
    谷叔叔跟我说:“我会像对待亲生儿女一样对待你,艺兴、欢欢有的,你也会有,等到你成年,叔叔会把你爸爸妈妈留给你的东西全部给你。”
    我突然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好像一下子我就什么都能明白了。可是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我只想要妈妈爸爸……
    ……或许还想要安安静静的呆一会。
    “你要吃点东西吗?今天霍女士买回来一个大西瓜,没有籽的那种~”
    “我让妈妈给你切一点好伐?”
    我不想搭理她,而且我什么都不想吃。
    讨厌的丫头“蹬蹬蹬”跑出去了,不一会就端进来一盘切好的西瓜,然而她好像并没有要劝我吃的意思,盘腿在我面前坐下来,不一会就把最红的西瓜块全部挑出来吃了,剩下连着白皮的,动都不动一下。
    坏蛋把盘子往我面前推:“你要吃吗?”
    我不搭理她,而且我觉得她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