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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 第52节
    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气。
    光这一句话,邓筠溪听声音也辨出来是谁来。
    “隋公子!”邓筠溪下意识惊呼出声,而心里也是无限惊喜,她立马反身圈紧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隋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呀。”邓筠溪蹭了一下才仰头看着他说道,介于身量问题,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也只能看到他清瘦的下颚,线条分明美好。
    隋君清垂着眼睑看了一眼她,月落下眸中如盛盈光,清润柔和,如至春风般。鸦青色睫羽薄如蝉翼,纤长微翘,挑着的弧度过分撩人,邓筠溪不由得颊上飞红,笑意渐浓。
    许是这样的视线太过于灼热,隋君清有点不自在的抿唇,抬起手放在她头上轻轻的一摁,逼迫她低下头。
    谢安舟看到两人当着他的面这般你侬我侬,面色阴沉得瘆人,手指捏紧酒杯,好似要将酒杯给捏碎一样,指尖应着力度泛起了苍白。
    “你给不了她想要的。”谢安舟面色沉冷,语气寒冷得仿佛要凝结成冰。
    给不了吗?
    “呵。”隋君清轻笑一声,目光不无讽刺的看着谢安舟,说道:“倘若我给不了的,那别人更没有资格给。”
    扔下这句话,隋君清便伸手揽着邓筠溪走出了这亭子,全然不顾这咬牙切齿的谢安舟。
    走了几段路,隋君清才撒下揽她肩膀的手,只是刚撒下,邓筠溪就腻歪的抱着他那条手臂蹭了上来。
    “隋公子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呀~”邓筠溪仰着晶晶发亮的眼睛看他,说话语气状似撒娇,柔柔软软的,比平时不知温昵了多少。
    隋君清自然不能说他是看到她出去了才跟上来的吧,于是他抿了抿唇线,面无表情的挑了个蹩脚但却万能的理由:“路过。”
    他撒起慌也不脸红心跳,而且还挑了这么俗气的理由,邓筠溪忍俊不禁,但还是没有拆穿他,反而还很配合的“哇塞”一声,称赞道:“好棒哦!”
    隋君清把头偏了偏,有点狼狈。
    回到大庆宫,早在宫殿门口时两人便分开走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只不过,进入殿内时,发现殿内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矮着身子,邓筠溪顺着邓如衡坐着的地方而去。邓如衡见她总算回来,不免多问了几句,“怎么去那么久?”
    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邓筠溪先是喝了一口芒果汁,方才握拳忿忿说道,“还不是那个宫女,她带我去了恭房之后自己却溜了。”
    邓如衡闻言眸光霎时阴冷,不过转瞬即逝,下一刻他便关切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邓筠溪,“没遇到什么事吧?”
    邓筠溪摆摆手,只一动作,邓如衡忽然用余光瞥了对面那席位,眼神不明。
    “恳请父皇三思。”殿中央,杨知一双手作揖,头低垂着,叫人看不出脸色,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些挣扎,似乎是克制着什么。
    邓筠溪被他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正过头,才发现殿中央站着那个萨纳尔王子,还有洛桑娜朵,沈将离以及杨知一。不明所以,她微微倾斜身子凑近旁边的邓如衡,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邓如衡眉眼不动,语气清淡的解释道,“王子看上了沈表小姐,闲王出来反对,现在大家都僵持着。”
    王子看上了沈将离?我去,这是什么神开展。邓筠溪将眼睛瞪得大大,有点讶异。
    “看上别人还好,偏偏看上沈表小姐,先别说人家这背后的家族名望极高,这对于女子的姻亲也是极有讲究的,若非沈表小姐自己同意,否则国君也没办法强迫。”邓如衡说着说着,忽然迟疑了一下,“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这位表小姐是养女,就不知道家族对她重视不重视了……”
    邓筠溪一下子愁云遍布,开始担心起沈将离。
    国君的表情其实也有点僵硬,因为他没想到萨纳尔会看上沈将离,这让他有点难办,除非沈将离自己同意下来,或者萨纳尔转移目标,否则他真的是不想两边都得罪。
    清了清嗓音,国君含糊不清的说道,“问安美人之多,联姻一事也非儿戏,王子在我国待上三日之久,果真不需要再多观察了解一下?”
    话说到这种程度,萨纳尔也不是听不懂,这老乌龟明显的就是拒绝他,不然他迎娶这沈表小姐。萨纳尔目光一哂,带着讥诮,在沈将离那张冰冷凝绝的脸上游弋一圈,讥诮的意味更浓烈了,有些人可以一见钟情,有些人却是一见两生厌。
    他见到沈将离的第一面就是厌恶,没由来的厌恶。也不知道那人在想些什么,竟然让他去提想娶她的意愿的话,真是可笑。
    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萨纳尔牵起一边唇角而笑道,“国君言之有理,是本王太急切了。”
    顺着台阶而下,反正目的也达到了。
    闻言,国君内心吁了一气,而明面上他是朗朗一笑,展开上臂大方地宣布宫宴结束。
    人陆陆续续的走,大殿逐渐恢复冷清,万公公走到杨知一的面前,微微压低嗓音说道,“国君让闲王殿下去无极殿一趟。”
    万公公说完话后,便一扫拂尘,走姿阴柔的扬长而走了,大殿内只剩下杨知一一个人阴沉着脸色握起拳头。
    与此同时,萨纳尔休息的宫殿内。
    萨纳尔在室内来回走动,眉峰皱起,弧度冷冽,他忽然顿了足,转身看去窗台边,眼神微恼,“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让我们提出后又妥协的退让了?”语气带着不解。
    月色微凉,一个白玉冠面的青年正懒懒的倚着窗,一只腿屈起,并将手搭在屈起的膝关节上,手背白皙,十指修长,搭着膝上的手也不安分,正是有节奏的勾动着,则另外一条腿垂落在外边,漫不经心的晃悠晃悠着,看起来十分闲暇散漫。
    青年微仰头,看着天幕上皎洁的弯月,嘴唇轻勾含着浅笑。
    对于萨纳尔的话,他没有多加什么解释,“你只需要按照我们所说的去办就是了。”
    萨纳尔对于他的态度有点恼怒。
    似乎感受到他的不满,青年神色不动的继续说道,“你若想回到自己国家称帝,必少不了殿下的帮忙。至于沈表小姐,你也不用理睬她了,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接下来你只需静观其变做好自己份内事即可,因为后面几天……皇宫可能不会太平。”
    萨纳尔一嗤,“是吗?那本王可要期待期待才是了。”
    踱步走向窗台边,萨纳尔看着那人如玉的脸庞,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皱了皱眉头,“前任大祭司不日便赶来京师问安城,他叫你跟谢明纯去天字楼找他,据说有要紧的事情。”
    谢明悦忽然嗯了一声,挑起眉梢,“我师父?”
    萨纳尔点头说是,“那天他急急忙忙的跑回来拦我轿子说了这一句就一溜烟又不见人了,不知去干嘛了,疯疯癫癫的。”说到后面他声音低了不少,尤其是那句‘疯疯癫癫’。
    谢明悦神色不明的沉吟了一下,许是在思量着什么。他这个师父说起来当真神秘,来无影去无踪的,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会儿突然这么急急忙忙的要找他跟他妹妹,真是有点让人好奇。
    收敛脸色,谢明悦对萨纳尔拱拱手,“谢过王子了,明悦还有事便不在此多做停留,告辞。”
    萨纳尔鼻音一哼,“快走吧。”
    谢明悦走了之后,没有回到靖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天字楼。天字楼一层二层是用餐楼层,则第三层是住所宿居。思忖着是哪间,谢明悦才轻轻巧巧的越窗而入。
    在里头的人听到风声,警惕性的一扭过头要作出备战状态,结果看清楚后发现是熟人,立马撤下姿势,表情不禁疑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
    谢明悦抬步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口吻嫌弃道,“还不是我们师父要来了,还叫我们去接他呢。”
    一口饮尽冷茶,谢明悦忽然看着她而促狭一笑,语气揶揄道,“我听说你跟那个江南岸走得蛮近的呀,现在怎么样了?”
    谢明纯听他如此直接的说起,作为女儿家自然是会忍不住羞赫一下。到底是江湖人,还当真不拘小节,谢明纯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干嘛?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吧。”
    谢明悦满不在意的切了一声,微扬起下巴作出一副潇洒不羁的表情,“儿女情长只会影响你哥哥我行走江湖。”
    两兄妹因为各自的事情许久没见面,这一见面就是拌嘴,拌着拌着又聊了许多。
    此时此刻,如果邓筠溪在场的话恐怕又要惊叹一句“蝴蝶效应”,因为原著里谢明纯是叫谢春风的,而且这人还是个带把的女装大佬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这个师父,……如果你们还记得久远的31章的话,虽然还是有点小玄幻,但我觉得穿书也是小玄幻,所以这些又算什么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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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宫惊风楚歌声
    天光微曦,皇宫上下皆充满肃杀之气。
    大殿内,横陈着两具盖上了白布的尸体,则旁边还站着小越王杨知川,以及九公主的侍女灯遥。大臣们一上朝见到这样的情形,纷纷不解但又不敢大意揣测。
    这时殿内传来有力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是很急躁的。大臣们循而望之,见到的是一名华服冷面男人,面色愠怒,单手负在背后,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青年,青年人面容与他有七分相似,他的表情也是冷冷的。
    “川陵侯爷跟小侯爷来了。”万公公在国君旁边提醒道。
    国君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嗯,似乎是有些疲惫,他捏了捏鼻骨,于是才端正好自己的坐姿,调整自己的情绪,他沉声道,“昨晚宫宴结束后,发生了一件惨不忍睹的事情。”
    随着他的这句话说出,大家的视线瞬间就移到了那用白布盖着的人身上。
    恰好是这个时候,杨知川忽然拱手而抬步向前,他脸色很差,且眼下的乌青也十分之明显。
    先是下意识地看了看那白布,他方才说道,“宫宴临近结束的时候,我因为喝了太多酒,所以才想着出去透透气。然而这时,我就看到了一个宫女鬼鬼祟祟跑过去,她好像是从恭房那边的方向跑过来的。因为好奇,所以我就跟了上去。”
    说到此处,杨知川顿了下,悄悄用余光去看了一下川陵侯谢傅堂的脸色。
    他发现谢傅堂正盯着那白布的方向看,脸色冷的悚然,被宽大的袖子遮住一半的手正握成拳,袖子抖动的弧度不大,但杨知川却觉得他在颤抖,他现在应该十分愤怒,但一直在竭力的控制着。
    不动声色的敛回视线,杨知川的思想似乎挣扎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跟着宫女进到清心殿,穿过拱门,因为不打草惊蛇所以我没有跟得很紧,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我走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发出一声惨叫,而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姑娘的跑进了拐角的地方,她跑的时候身上还发出泠泠的声音。”
    “那个人跑的太快了,等我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去哪了,而且清心殿也很暗,我不太能看清周围有什么,忽然灯遥喊我,我就应了她几声,等她来了我们就一起走向前,还没走几步路,我就听到那边发出有铃铛一样的声音,声音很频繁。”
    听到‘发出有铃铛一样的声音’时,大臣们的脸色微变,有点微妙。
    “我跟灯遥走近去看,看到了之前那女人跑走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金色的蛇,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地面上躺了两个人……”杨知川忽然吞咽了下口水,眼神有些悲痛。
    “灯遥拿着剑,叫我去喊巡逻的人过来。在杀死的蛇的时候,提灯照明,我才发现地面上躺的两个人,……是我刚刚看到的宫女,还有……谢、谢大小姐。”
    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谢傅堂忽然握起拳头砸向旁边的柱子上,心中悲痛无比,他的表情因为隐忍而逐渐有了几分狰狞。
    与其父不一,谢安舟倒算冷静的,他抱着双臂,目光在白布上游弋一圈,语气不无讥诮的指出毛病道,“好端端的皇宫中怎会出现毒蛇?”
    杨知川眨了眨眼,没回。
    这时国君眼尾一挑,示意万公公回答,接到会意,万公公举起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先抛出一个问题,“谢小侯爷可还记得白石溪那铃铛心镯子的一事?”
    闻言,谢安舟只是挑了挑眉梢,其实这事发生的时候他还在姜川城。不过回来倒也听父亲讲过,虽然没深入了解,却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现场遗留的那个镯子,正是那个铃铛心镯子。”万公公接着道。
    “嗯?”谢安舟尾音一扬,随即反问道,“万公公这句话,莫非是想说舍妹正因为撞见了所以才会被灭口?”
    现在是什么状况都未知,谢小侯爷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万公公沉默了须臾,似乎是在想着怎么回答,随即才缓缓道:“其实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万公公脸色一板,“首先是那个宫女,小越王说见她是鬼鬼祟祟的从恭房的方向过来,又去了清心殿,在此之前我好像知道邓大小姐离席过,就是跟这位宫女去的。此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宫女去清心殿必定是汇报事情给谢大小姐。”
    谢安舟听到此处,忽然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嗤鼻一笑。
    被如此打断,万公公也不恼,只是轻睨了一眼过去后,他便如常地继续说道,“清心殿位置特殊,它不仅临近庆云宫,还临近西阁。而且清心殿向来无人居住,空荡冷清,所以二人才敢选在这里吧。再说一次那铃铛心镯子,它是被谢大小姐紧攥在手中的,但是大小姐与宫女的死因,是蛇毒无疑。”
    “白石溪一事,也有蛇出现,而这一次,也有蛇,所以咱家推测这镯子恐是驭蛇的。”万公公蓦然沉吟。
    一番话下,大臣们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所以谢大小姐是因为什么才被那人驭蛇杀死呢?而且那人又为什么会在清心殿呢?”一位大臣拱手出列,语句犀利的点出,“以及,皇宫为何会有毒蛇?就算是驭蛇,可也不能短时间就叫来一条毒蛇吧。”
    这两个问题抛出,以及最后一句的质疑,让大臣们的猜想逐渐变得大胆,国君的脸色已然不是很好,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棘手,而他显然也因为此事而弄得烦不胜烦了。
    撇眼示意万公公,让他斟酌好话语去回答。然而没等他出声,这站在杨知川旁边沉默已久的灯遥,针对这问题便主动上前说道:
    “可能是因为撞见了那人在转移赃物?谢大小姐手中握着那东西,此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概不知,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谢大小姐看到了她并且认出了。其次我之所以说转移赃物,是万公公也说了这清心殿向来无人,空荡冷清,离庆云宫近。那么这个人我们锁定参与宫宴的女子,还是有那件素色披风的女子。”
    一番话下,大臣们若有所思的同时又觉得脑仁突突,因为昨天参与宫宴的素衣女子何其之多,找到本就不易。
    而这时,杨知川又纠结着出声补充了,“其实我来的时候,那个大小姐她…她还没有……死绝,可能是因为我喊人的声音太突兀了,所以谢大小姐才会摇响手中的铃铛心镯子,那会儿我还听到谢大小姐她说她看到了人,让我快跑,我问她看到了谁,她发了个气音就……”
    杨知川的声音渐渐弱下去,谢傅堂顿时气息不稳,抬头瞪着那白布时眼底还充着血,布满了红血丝。
    再一次怒砸柱子,谢傅堂咬牙切齿道,“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找到她之后,我非得扒了她一层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