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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意思
    孟朗当即站出保证,“她身上的伤不是我们俩弄的!”
    “可有证人?”
    “这……”孟朗哑舌了。
    孟歆却是跳出来噼里啪啦说道,“她脸上的伤跟手上的伤谁知道是不是在书院里跟人打架胡闹,不然昨夜怎的回来这么晚?!书院下学的时间是酉时可她回来却是亥时未了!”
    孟宛清可怜的觑着她,自己给自己挖坑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妹妹,别说了。”孟朗听出了一脑额的头,生怕林月娘往下问下去。
    可即便是林月娘不问,秋桃又哪里肯将这事瞒下,论护主她可不输任何人,“歆姐儿若是不提这事奴婢亦不好多言,可既然您提了奴婢在这儿也有句话想朗哥儿。”
    孟朗知道事情瞒不住,面色有些不适,亦不看她。
    “昨夜这么大的暴雨哥儿明明有马车却是生生从书院里走回来的,而坐她马车回来的人却是朗哥儿你。”秋桃提起这事心头便有无名之火在燃烧,说出的话也更是抑扬顿挫情绪渲染,“听说是朗哥儿的马车坏了所以朗哥儿坐着我们洵哥儿的马车回来了,可你既然坐她的车为何不等她一块回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昨日暴雨倾盆,你走了可有想过我们哥儿怎么回来?!”
    “……”
    一番话说的现场温度骤降。
    梅姨娘恰好便在此时赶了过来,正好听见,“这事全是误会,误会一场啊。”
    见她进来林月娘神色更沉了几分。
    孟宛清不禁咂摸其意。
    “娘……”孟歆一看到梅姨娘各种委屈都来了,居然忘记是在林月娘面前竟直呼梅姨娘为娘。
    梅姨娘又吓又气,当即一耳光甩过去,“没规矩的东西!夫人没说话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说着马上自行下跪向林月娘认错,“姐姐,是我没将孩子管教我,都是我的错……”
    林月娘淡笑,只是,这笑未免有些让人背后发凉。
    梅姨娘将委屈欲言的孟歆狠瞪回去,瞪的她不敢再瞎说,然后走到孟宛清面前细细看她的脸,“瞧这脸上的伤。”说着又将孟歆剜了几眼,这才回过身温言对孟宛清道,“都是歆儿不懂事,她年纪小,性子冲……”
    孟宛清诚惶诚恐的听着,不敢多言。
    “可,歆儿脾性虽坏却不是会说谎的……”梅姨娘说到这神情复杂的看着孟宛清,像在打量什么,看了好一会儿才又恢复温和笑意,“今日只当是你们兄妹间的嬉闹,兄妹间么,不就是打打闹闹,越打闹越亲热。”
    “可马车的事……”秋桃不忿的在旁多嘴道。
    梅姨娘早有准备,语重心长对孟朗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心实了,昨日的事明明是顺子自己想早些回府,却是将你先骗着上了马车回了家,害你跟你兄长俩人离心。”
    这一招果真狠。
    孟宛清从进来到现在差不多也估摸出了些情况,大约是梅姨娘出的损招让桂枝做小,结果瓶儿后来在月华的有意挑唆下勾引了孟士宏,林月娘自是将帐都算到梅姨娘身上。
    而梅姨娘为了和缓林月娘对她的怒气,便将顺子拉下水。
    顺子是瓶儿的弟弟,瓶儿背着林月娘勾引了孟士宏,有孟士宏在林月娘打杀她不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若再不出岂不是让梅姨娘成了出气筒?
    果真,林月娘听到顺子二字后,目色闪了下。
    瓶儿却是目露惊忧,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只能怨愤的横了梅姨娘一眼,梅姨娘才不怕她,再说,瓶儿现在亦是她的眼中钉。
    瓶儿可不似桂枝那般老实,她心思多的是,不然怎么能让孟士宏连宠她好几日。
    若不是这层原因在里面,林月娘早动她了!
    就在事情僵结在这儿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帘儿的声音在外响起,“哥儿她们都在里面请安呢。”
    “我不是来找哥儿,我是来找李嬷嬷的。”听声音貌似是月华。
    林月娘本来就在斟酌今日事情如何处理,反正她亦不在乎孟宛清是否受伤,只想着怎么狠狠出口恶气将瓶儿那小贱货连同她弟弟,还有办事不力的梅姨娘都处罚一通。
    恰好沉思间也将外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
    “唉,还不是芳杏姐姐那件事,她镇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日夜都要人照顾的,可西院统共也就只有我跟秋桃俩,要是哥儿不在家时还我跟她还忙的过去。可哥儿回来了没理由我们放着正经的主子不管倒去服侍她去了。”
    “桂枝呢?她不是你院里的?”
    “快别提她了,故计也是嫌西院这边清冷又回到梅姨娘那儿去了,除此之外我想不通是何原因让她一去落梅院便舍不得回来了!”
    梅姨娘听到这儿脸上一阵变色,重咳了几句沉声道,“帘儿!是谁在外吵闹,不知道里头在给夫人请安吗?!”
    “是是是,我知道了。”帘儿吓的赶紧将月华请走了。
    可李嬷嬷心里却不舒服了。
    她们一家就只剩下她跟芳杏母女俩相依为命,一心一意只为服侍主子,可现在呢?芳杏出了那起子糟心事,上次她找到李家结果对方不知搬到哪儿像是知道她会上门报复一般,只可怜芳杏好好的二八少女现在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她身为老娘要服侍主子没空照顾她只能隔三差五过去瞧一眼。
    现在……现在……
    想到芳杏可能躺在那儿都没人管,李嬷嬷心就像被撕扯般难过。
    她站出来主动对林月娘道,“主子,我怕是没福气伺候您了。”
    “怎么了。”林月娘明知故问。
    “我那闺女如今躺着人事不醒,也不好意思在劳烦府里的丫鬟去照顾她,终归她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子,不过是夫人赏我一个老脸才有众人管顾她。”李嬷嬷说到这眼眶也红了,向来自强的人想到娘俩儿相依相伴无人可靠连主子也是个不值得托赖的如何不寒心,“老奴自请离府,余生只将女儿照顾好便是了,活一天便料理一天,等哪天老奴不中用了便带着她一块死去。”
    说着竟头一回在林月娘面前哭了。
    林月娘这些年利欲熏心,可面对自己奶妈子兼从小将自己照看大的嬷嬷,如何能真做到铁石心肠。
    恰好也是要给梅姨娘一点厉害的,何不借着机会让将她跟瓶儿俩都教训了?!
    思此,眉眼沉下,厉声呵斥道,“岂有此理!梅姨娘,你明知芳杏如今这个境况却一直将她扣在落梅院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