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无欢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的盯着面色铁青的二皇子。
“摄政王可是大人物,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都是金口玉言,怎么会是随口一说呢?”
她说着目光扫过一旁面色冰冷的便宜父亲。
“况且,我父亲是天璇堂堂的左相,就算我卿无欢身份低微,但也没有沦落到去做妾的地步。二皇子的侧妃之位,你还是留给想要的人吧。”
对二皇子方才的话语,卿泽成自然是不满意的,因而并没有出声反驳卿无欢。
虽说他是臣,玄轻寒是君。但说白了玄轻寒也不过是个皇子而已。
若今天他面前的是摄政王,他肯定不敢如此。但二皇子的分量跟摄政王比起来,又岂是差了那么一点呢。
当今天下,摄政王虽然是人人称道的奸臣,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敢与其叫板。
就算是想要寻死的人,也会给自己找个平和点的死法。而不是去招惹摄政王这个大奸臣。
跟在卿泽成身边十几年的慕氏,自然也看得出老爷并不喜欢听二皇子说的那番话。这个时候,她当然不会跳出来。
反正不管今日是二皇子找卿无欢的不自在。还是卿无欢找了二皇子的不自在,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深得自家母亲教诲的卿无暇自然也不会。
她现在恨不得卿无欢再更加过分一点,让二皇子彻彻底底的讨厌她。这样,别说嫁给摄政王了,就连二皇子也不会要她。
暗暗把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卿无欢嘴角微微勾起,对脸色铁青的二皇子嫣然一笑。
“至于这块玉佩谁若是想要,就拿钱来赎回去吧。如果没人要赎的话,那我就只好拿到当铺把这东西给当了,这块玉佩看上去成色极好,想必死当的话应该会值不少钱吧。”
听到她说要把玉佩拿去换钱,玄轻寒嘴角不禁一抽。
这个时候他也彻底明白了,卿无欢的确不喜欢他。
看她拿着明明应该属于自己的玉佩在那儿得瑟,他恨不得不顾自己尊贵的身份上前躲回来。
但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他没有选择这么做。毕竟不过一块玉佩而已,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可能拿钱把玉佩赎回来。
玄轻寒想到这儿,就冷哼了一声。
“你既然非要厚着脸皮昧下来,本皇子也懒得跟你计较。”
然而,他是这么想的,可卿无暇却不这么想。
在她看来,这东西既然是订亲信物,今日她又要跟二皇子订婚。那么玉佩自然是她的,怎么能让卿无欢霸占着呢?
从小就认为是卿无欢躲走了她一切卿无暇,不可能允许这块玉佩在别人手里。尤其那人还是卿无欢,那个她恨不得抽筋扒皮的女人。
所以,当听到玄轻寒那么说的时候,她顿时用那双含泪的眸子,看着漫不经心把玩玉佩的卿无欢。
“姐姐,既然你和二皇子已经解除婚约,姐姐还是把玉佩还给二皇子吧。毕竟留着玉佩,对姐姐的名声也不好。”
卿无欢见她一副完全为自己名声着想的模样,不禁眉毛一扬。
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停止不了秀她的演技啊!
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配上这天然的脸蛋身材,还有演技,肯定能秒杀一大片所谓的影后。
生在这儿倒是可惜了……
不过想必就算是生在前世,这绿茶还掺加点伪白莲的性格,怕是改不了了的吧。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跑远了,卿无欢摇头笑了笑,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记得昨天二皇子把我推到了,我额头上的伤是最好的证据。如此的情况下,二皇子陪我医药费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说到这儿,眼中满是冰冷的神色。
“至于为何二皇子会把我推到,想必二妹妹比我更加清楚,这个就不用详细解释了吧?”
想起昨日两人正在亲密的时候,突然被卿无欢瞧见,所以二皇子才推的她,卿无暇就脸色一白。
她和二皇子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但一直以来她都很小心,那天卿无欢之所以会看见,也是她故意的。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朝她预想的那样发展着,但卿无欢却突然性格大变,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想起昨天被扇的那几巴掌,还有脸上微微泛起的疼意,她的目光蓦然阴沉下来。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是一瞬就重新被她隐藏起来。
她目光盈盈的看着卿无欢,瞥了眼一旁的父亲,喏喏的开口。
“姐姐,你是相府的大小姐,你这样不是让父亲为难吗?”
相府的大小姐?
卿无欢的眸子扫视了一遍周围,再次回到了眼前之人身上。
“父亲虽是身居一品的左相,但可能是因为平时两袖清风,堂堂嫡女受伤连个大夫都请不起。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给父亲减轻负担么?”
“再说打伤了人赔钱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倒是想问问二妹妹,理应如此的事情,为何会让父亲感到为难呢?”
看眼前的几人因为自己的话而面色各异,卿无欢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身为一个嫡女,住在这种又破又旧,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房子中,慕氏可以说这是因为她不想动生母之前住的摆设。
那么生了病,去请大夫却没人理呢?
慕氏不是很会说话吗?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对于这件事,她要怎么搪塞过去。
卿泽成的目光落在慕氏身上,脸上带着不满。
他是不喜欢这个女儿,但在外人面前自然还是要做做姿态的。
身为嫡女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他堂堂左相要怎么解释?
本来因为把慕氏扶正的事,已经让那些跟他不对盘的人,时不时的来拿这个说事了。
如今嫡女受伤都不请大夫的事若是传出去,他这个宠妾灭妻,还虐待嫡女的罪名只怕就要坐实了。
面对卿泽成暗沉的目光,慕氏脸上闪过一丝难看,但她还是强行挤出一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