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说辞,就算是卿无欢自己,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当然,她不可能跟玄衍绝说,真正的左相府大小姐早就死了,而她只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缕幽魂。
先不说这个说辞没有人会当真,万一对方脑抽就算当真了,恐怕也会请个法师来把她给烧死。
局面僵持在这儿,卿无欢表示很无奈。
现在的问题是,明明她说的是实话,却无法自圆其说,这不得不说是件很操蛋的事情。
她深吸了口气,直视着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睛,淡然一笑。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以你的能力,我不觉得你会不清楚我和卿泽成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恶劣。”
“再说了,我爱慕二皇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装疯卖傻,眼睁睁的让卿无暇把自己的未婚夫勾搭走?”
“虽说二皇子的确有够差劲,但身份相貌都不差。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之前,我为何要自己把他作走?五六岁时候的我,会有这么深的心机吗?”
那是要直接成精的节奏好吗?
“还有,如果不是你松口让我进摄政王府,谁能算计得了你?这逻辑完全说不通不是吗?”
玄衍绝挑了挑眉。
最后说的这句话,虽然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真的。
若他不想让人近身,就算是左相求着他,也无法把卿无欢塞进来。
玄衍绝如墨般深邃的目光掠过女人清澈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那左相让你来摄政王府,有何目的?”
此话一出,卿无欢顿时松了口气。
这就表明之前的那些无法解释的问题,被玄衍绝给略过了,哪怕这个男人还是不怎么相信她,至少也勉强接纳了她说辞。
但那个便宜父亲有什么目的,她也不清楚不是。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没有对我透露过什么。我之所以猜测他另有目的,是根据对我的态度变化而已。”
不过,既然要利用她,总有一天她都会知道的。
给那个便宜父亲找麻烦的事情上,卿无欢还是很积极的。
若她自己出手,顶多重操旧业,把卿泽成给咔擦了。
可是,在这个到处操着轻功满天飞的时代里她的身手削弱了不少。贸然出手不但杀不了人,反而有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既然如此,她何不找一天捷径,为什么还要累死累活的去杀人呢?
卿泽成若真通敌卖国,那眼前这个男人直接来个株连九族什么的,连带着的慕氏身后的慕家也要玩完。
当然,这得事先把自己给摘出来。别到时候这个男人杀红了眼,把她也算进去。
卿无欢摸着下巴,目光落在桌案后的男人身上,看着那张精致面孔,不由怔愣了一会儿。
见她盯着自己神游天外,玄衍绝眉头轻蹙,薄唇轻启。
“你在想什么?”
卿无欢回神,心里顿时唾弃了一下自己。
她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掩饰性的端起桌上的茶盅饮了一口,才故作淡然的开口。
“我在想王爷愿不愿意跟我做个交易呢?”
“交易?”
玄衍绝的眸子漠然扫过她,眼里的轻视不言而喻。
那目光像是在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做交易?
卿无欢暗中翻个白眼,但面上却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不用我说,王爷恐怕也清楚东陵非夜吃了这个暗亏,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说不发生这件事,东陵也有对天璇起兵的迹象,但这也算是一个导火索,说不定等他回去后,就会计划对天璇发兵。”
她虽然只跟东陵非夜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也对他有所了解,凭东陵非夜的性格,怎么能够忍得下,这种被追杀狼狈逃回东陵非耻辱?
回去之后他肯定会乘早起兵,来洗刷这次的耻辱。
不过对东陵非夜来说,是奇耻大辱。对玄衍绝也差不多是如此。
毕竟东陵跟天璇摩擦不断,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擒贼先擒王的机会,却让东陵非夜逃走了,让天璇的这位摄政王也肯定是很不爽的。
如今天璇内忧外患,玄衍绝的日子也不可能好过。
卿无欢能够想到的事情,玄衍绝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比起卿无欢,他更为了解东陵非夜如何自大狂傲。
但这个女人凭什么认为她有资格跟自己做交易呢?
就算是她的父亲,天璇的左相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分量,更遑论卿无欢了。
不过这个女人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倒是挑起了他的兴致,听听她所说的交易倒也无妨。
当然,最好这个女人真的没问题,不然……
玄衍绝如墨般的眸子中划过一丝狠厉,目光如炬的盯着卿无欢。
“你想拿什么跟本王做交易?”
这次东陵非夜逃走的事情,的确让他很恼火,但也在意料之中。
若东陵非夜没有底牌,怎么敢做出那么大胆的举动呢?他可不觉得卿无欢有让东陵非夜殊死一搏的魅力。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次的事情的确很棘手,东陵非夜铁了心的想要挑起战争,那他也只能奉陪了。
卿无欢见他没有直接拒绝,眸中顿时闪过晶亮的光芒,顿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不是怀疑左相是不是通敌卖国的内奸吗?我可以帮你查这件事,他不是内奸最好,如果是的话,你只要保证到时候我不会受到牵连就行。对王爷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吧。”
玄衍绝目光一凝,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身前的桌案,让卿无欢无端的有些紧张。
他怎么感觉这个女人似乎很希望左相是内奸一样?
虽然知道卿无欢跟左相的关系恶劣,但这个女人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自古以来,嫁了人以后女子最大的靠山就是娘家了。
就像如今的太后,也是因为有右相这个外戚,才有资格垂帘听政,跟他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