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卿泽成原本皱起的眉头微微松懈下来,站起来到了慕氏面前抓起她的手握了握,语中带笑。
“你看你,无暇和二皇子两情相悦,你怎么还如此患得患失,再说无暇又不是远嫁,如果你想见,就去二皇子府,或者让无暇来相府,不会让你们母子两地相隔的。
无暇是老夫最疼爱的女儿,老夫心中自然也不舍,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恒古不变的规律。
难道你忘了一句俗语叫不是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么?”
目光注视着正握着自己手的老爷,慕氏心中有些恍惚。
以前老爷如此温声细语,跟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会不胜娇羞。
但如今在这还艳阳高照的秋天,她只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冷意。
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卿泽成难道就没想过,等摄政王和二皇子失势,暇儿该如何自处吗?
暇儿是个女子,以后二皇子会是她的天,她不是男子,能够休了再娶一个。
慕氏抬眸望着那张俊美儒雅的脸,连日累积的焦灼,再加上今日受到的打击,她眼眶中泪水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看到她脸颊流出的泪水,卿泽成眸中的神色沉了沉。
“你今日来这儿,到底是为何事?为何要哭?”
看着对方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慕氏心中的怨气喷发,那双水光滟涟的眸子中,浮现出了一抹幽怨。
可她还是不能把心里的那些话都吼出来。
韩氏说的话虽然恶毒,只插她的心窝,但有句话却是没说错。
她们是女人,应该相夫教子,而不应该掺和这些事情。
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的女人,卿泽成更是如此。
这些年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如何强势,但在这个男人眼前做惯了小女人,就算心里有怨,她也只会埋在心底,不会对卿泽成说。
这也是为何她今日会去慕府质问自己哥哥,而不是在相府找卿泽成的原因。
用帕子擦掉眼泪,慕氏嘴角浮现出一丝温柔体贴的笑容,仰头用一脸倾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无事,只是老爷好久没跟妾身说这么暖心窝的话了,妾身一时间喜不自禁,让老爷看了妾身的笑话了。”
此话一出,卿泽成的脸色顿时有阴转晴,望着慕氏水润润的眸子,还要较好精致的面容,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火热,心中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的确,这些日子他尝尝歇在姨娘的院子里,确实忽略了慕氏。
这么想着,卿泽成用指摩擦着慕氏白皙的脸颊,见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之色,眸子中的火热之色更甚,一把揽住慕氏的腰,就滚到了书房里的软榻之上。
“这的确是老夫的错,不若夫人现在就给老夫生个儿子如何?”
突如其来的动作,惹的慕氏发出一声宛若娇喘的惊呼声,她抓着卿泽成胸前的衣服,面上绯红,一脸娇嗔的瞪了眼他,羞不自胜的低下了头,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慕氏那眼神,还是勾的卿泽成一阵邪火往外冒,登时再也忍不住俯身而上,一时间书房里春色无边。
虽说摄政王妃出了事,三日之后,林府的花轿还是停在了相府门口。
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凶神恶煞,面带疤痕的男人,卿泽成脸色阴沉,但卿无霜还是上了对方的花轿。
在听说自己被父亲许配给了克妻之名远播的林天战后,卿无霜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好几回。
然而卿泽成只是派了几个婢女婆子看紧她,上吊就隔断绳子,哭就不理会,闹就任其闹。
反正卿无霜有张良计,那些婢女婆子就有过墙梯。
从头到尾,卿泽成就没踏入过她的院门一步。
卿无霜闹也闹了,自杀也自杀了,最后还是被婆子强迫穿上了喜服,绑上了花轿。
对嫡长女卿泽成尚且不在意,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成为弃子的庶女呢?
不过左相府这边冷冷清清,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在卿泽成看来,这件事根本就是耻辱,因而就连相府的下人,在此之前,大多都不知道他们三小姐要嫁人了。
不过林天战来接新娘子的阵仗还是摆的挺大,一路上吹吹打打,看上去喜气洋洋。
到了将军府,虽然没有请满朝文武来祝贺,但军中的将士却不少。
虽然外人听到林将军的名号,能止小儿夜哭,但这些下属却不怕,都吵吵着要闹洞房。
看着这些憋久的下属,林天战只喝着酒,也没有约束,反正对娶卿无霜不是为了对她好的,真出了点什么事也没关系。
不过他这些属下虽然爱玩爱闹,但都知道分寸,不会闹太过。
圆月高悬,将军府中才曲终人散,而喜房中的卿无霜,头上盖着红色的 鸳鸯头巾,被绑着双手双脚,嘴里也塞了一条白色的布巾。
双目遮蔽,口不能言。
就在她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洞房,赶到极度惊恐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看到进来的男子,屋中的婢女婆子都俯身行礼。
“见过将军。”
一身红色喜服的林天战长身玉立,目若朗星。如果不看那道疤痕的话,只怕也能让无数女子为其倾倒。
可惜那道疤痕生生毁了整张脸,让只看表面的人觉得凶神恶煞。
瞥了眼床榻上,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女子,林天战嘴角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挥了挥手,示意房中的婢女婆子都退下,就朝床走了过去。
下人们无声的退了下去,带上了房门。
因为看不见的关系,卿无霜的感官放的比平时更加大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比平时更加敏锐起来,男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一下又一下,让卿无霜既是惊恐又是害怕。
林天战的克妻之名和貌丑之事传遍京城,跟卿无欢有过而无不及,她自然也是非常清楚,不然这几天也不会又哭又闹。
可不管她再如何不愿,还是被送上了这个男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