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繁华京城,被笼罩在雾蒙蒙的灯火之中,人来人往,那些专门在晚上才营业的花街柳巷里更是车水马龙,看上去一片和谐。
然而,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座府邸之中,此刻却是阴云密布。
一个长相略微刚硬,但狭长的眼睛宛若毒蛇的芯子般阴郁的中一一四年男人,此刻面沉如水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床上的年轻男子。
而这个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人,正是逸世子玄轻宇。
虽说他在京城张扬跋扈,但在这个位高权重的父亲面前却是怂到了骨子里的。
但今日他受到的创伤实在太大了,再加上眼睛传来撕心裂肺的疼,也顾不得的害怕了,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的鸣叫。
只是他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又没能在第一时间止血,要不是命大遇上了一个想要巴结他父王的人,只怕早已经丧命了。
不过跟着他的那些跟班,就没他那么命大了,奄奄一息的两个人也因为救治不力奔赴黄泉了。
虽然逸亲王根本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子,封他为世子也不过因为玄轻宇是嫡出,再加上他自己还年轻,正是要一展抱负的时候,所以才让这么个儿子当世子。
但玄轻宇怎么说都是他的儿子,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自己的儿子被人挑断脚筋手筋,还被戳瞎双眼,最最重要的是命根子也给弄断了,这不是在挑衅他吗?
这个儿子虽然在被废以前也是个废物,现在被废也不需要他接屎接尿,但面子还是要挣回来的。
敢摸他这个老虎的屁股,自然不可能轻饶。
但如今玄轻宇失血过多,经过刚才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现在已昏迷过去了。
而那些跟着他的狗腿子,也各个都因为救治不力领了盒饭,因此玄衍漠也就是逸亲王,只能脸色黑沉的对自己身边的侍卫说。
“给本王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害世子的人给本王找出来大卸八块。”
侍卫领命走后,玄衍漠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心思,因而一甩袖就离开了自己儿子的寝院。
至于逸王妃,则是在见到玄轻宇的惨状后,就头一歪晕了过去,直到玄衍漠离开才悠悠转醒,抱着自己的儿子泪水哗哗的往下落。
然而,看着逸王妃的样子,她身旁的宫女们都冷眼旁观。
有句话叫做慈母多败儿,玄轻宇之所以如此张扬跋扈,欺男霸女,跟逸王妃脱不了干系。
平时就算是逸王妃身边的婢女,也大多都被玄轻宇染指过。至于剩下那些少数的,都是因为长得太过普通,因此才幸免于难。
在这样的环境下,谁若是同情逸王妃,那才是奇了怪了。
而另一边,南宫仙托着腮,狠狠地盯着扔在地上那些惨不忍睹的纸,一脸不服气的开口。
“肯定是这些纸不好,所以我才画的这么丑。”
如果纸有灵魂的话,此时只怕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你特么作为一个人,画不好管我屁事?我没怪你浪费了我,你还反过来怪我,真是不可理喻。
听到这话,南宫俢嘴角抽搐了两下,修长的手捂住嘴优雅的打了个哈欠,看着炸毛的妹妹薄唇轻启。
“好了,都画两个时辰了,再画下去天都要亮了,趁着此时夜深人静,我把你送到摄政王府吧。
去了那里让你三师兄给你找个画师教你,你学会了之后我再帮你找你要找的那个人吧。”
此时的南宫仙,对自己画画的天分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因而听自家哥哥说等她学会画好,才帮她找就立马跳了起来,大声开口。
“不要!我看他年龄也不小了,如果娶了别人,那我找谁哭去?”
对比她如此的不淡定,南宫俢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那他如今也未必没有成婚,毕竟你说的这个人应该非富即贵,年龄比我小不了多少的话,不出意外孩子应该都能打酱油了。这样你确定自己还要找他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按照古代结婚早的这个尿性,自己一见钟情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成婚了。
但万一呢?
万一他也像自己的哥哥和三师兄一样,虽然长得好看,却是个只能打光棍的命呢?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不想放弃,只有真正的确定,她才会死心的。
作为一个颜控,她觉得自己现在一点都没有兴趣去看别的男人了,脑海中除了那张如浴春风的俊脸,还是那张如浴春风的俊脸。
心中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南宫仙梗着脖子倔强的看着自家哥哥。
“除非我确定了他已经娶妻生子,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对于她仿佛宣誓般的样子,南宫俢却不怎么在意。
他这个妹妹在两三岁的时候,就一直说要嫁给邻居的那个帅叔叔,然而没过多久,又说要嫁给另一个人。
目前为止,她想嫁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说不定明日她就已经忘了今天碰到的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男人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不放弃的话,就自己学画画吧,等你画好之后给我,我就帮你把那个人找出来。”
说到这儿,南宫俢站起身,用手理了理衣服上的皱褶。
“不过现在,我应该带你去摄政王府了。逸亲王的儿子受了那种的伤,他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会把这件事情追查到底的,你需要先去你师兄那儿避避风头。”
对于去摄政王府,南宫仙还是很感兴趣的,因而也没有再强调什么,叫上含笑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自家哥哥离开了客栈。
而他们刚走,逸亲王府的就来客栈里面搜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而躲在客栈外面,看着那些人在客栈里面摔摔打打,南宫仙气的差点没把自个儿的银牙咬碎。
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找不到她就开始拿那些无辜之人出气,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