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那个专门制作火药的院子里此时正热火朝天,好几百人都被卿无欢每人发了一张图纸。
上面就是火药的制作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项。
卿无欢教的认证,那些人也都学的很认真,一上午的时间就在眨眼间过去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卿无欢发现已一一四经午时了,便让大家都去用膳,自己则也返回了悠然居。
午膳跟玄衍绝一起用过后,她又一心扑到了教学大业上。
而且还是一边教学,一边背医书,过的可谓是特别的充足。
一天下来,卿无欢只觉得比搬砖的都还累。
虽说那些人都不算笨,但毕竟是刚接触这个东西,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问她。
那些人里挑出了一百个人学习制作,其余的人作为辅助。
但那是一百个人啊。光是回答问题,卿无欢就觉得自己已经快累惨了。更别说还要一边背医书呢。
不过这样的生活除了在军队有过之外,其他时间卿无欢都是还算清闲的,因而倒并不觉得难熬,反而觉得很是亲切。
人只有不停地忙碌,才会在忙碌中看到自己的价值。
此时的卿无欢已经完全不再去想制作出热武器,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变化,毕竟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她现在是天璇人,而且还是天璇的摄政王妃,作为一个平凡的人,她顾不上天下,只要自己身边的人安好就行,因此就要率先替天璇考虑。
毕竟她舅舅此刻也在战场上,先不说火药会伤害多少人。她舅舅还需要这些东西,去阻挡东陵侵占自己的国土呢。
到了晚上,卿无欢基本已经累瘫了,她鼓起勇气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疲累的身躯洗漱了一下,身子刚粘上床就进入了睡梦之中。
当玄衍绝从书房回到寝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呈大字型在床上睡的无比香甜的王妃。
他看着滑稽的卿无欢,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玄衍绝上前轻手轻脚的把卿无欢底下的被子扯出来,调整好她的睡姿给人盖上被子,这才去屏风后洗漱了一下,也上了床榻搂着自家王妃睡了过去。
第二日卿无欢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辰时了。她摸了摸一旁的位置,发现那里是凉的,就知道玄衍绝早就起来了。
只是对方没有叫她,显然是她昨日表现的太累了。
卿无欢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忙碌了一天就直接给累瘫了。
不过想想原主之前确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倒也能理解自己为何会这样。
虽然以她如今的内力,绝对算得上高手了,可毕竟这具身体还是有点弱,因此会觉得疲倦。
不过身体疲倦,不代表卿无欢的精神也会疲倦。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也不能一心两用。一边回答各种各样的问题,一边背医书了。
卿无欢起身洗漱一下用过早膳,又去了那儿继续昨天的事情。
不过还没教一会儿呢,幽竹就来到了卿无欢身边,皱着眉头一脸忧心忡忡的开口。
“王妃,奴婢听到消息说衡云公主今日进京了,阿七那边要怎么办?”
自从阿七被带进王府后特别的乖巧,虽然沉默寡言,但却非常讨幽竹的喜欢。
这段日子也是她一直在照顾着阿七,因此对于阿七回去的事,除了卿无欢担忧之外,幽竹同样忧心。
如今阿七已经跟她混的很熟了,幽竹是真舍不得这个精致的小孩,又回到衡云国去受苦。
只是她不过是一个婢女,她家小姐都留不下的人,幽竹知道自己说肯定没什么用。
突然听幽竹说衡云的公主今日要到来了,卿无欢才想起自己一直凑想找个时间跟阿七说说回去的事情,却都被其他的事给打搅了。
既然今日衡云的公主进京,那不如就趁着这个话题,看看阿七对于回去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反应。
因为这事,卿无欢也没心思继续教下去了,她吩咐院子里的人几句,就带着幽竹去了阿七所在的院子。
两人来到院子里,发现阿七正在宣纸上画画。
他画的是一株梅花,看上去极为艳丽,甚至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
卿无欢没有打扰他,只是走过去安静的看着他画。
等到那幅画画完,阿七才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向卿无欢。
“姐姐,我听幽竹说姐姐的母亲最喜欢梅花了。那这幅画就送给姐姐的母亲吧。”
他知道卿无欢的母亲死了,但还是认真的画了一幅画想要送给对方。对此卿无欢也没有拒绝,欣赏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夸赞。
“几日不见,阿七的画技看上去又精湛了几分。是不是这些日子整天就在练画画?”
闻言阿七抿了抿唇,抬眸用用那双水润润的眸子看了眼卿无欢,复又低下头说。
“闲来无事,阿七自然除了画画之外,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了。”
他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但卿无欢却瞬间听出了他话里的委屈之意。
这小孩是在怨她没有过来看看呢,真是个聪明乖巧,又知道怎么才能吃到糖的孩子。
卿无欢在心中笑了笑,不过想到这个跟自己相处了很长时间的孩子,很快就要远走他国了,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好在她是个经过生死离别的人,只是感觉有些惆怅之外,更加担心的是阿七到底什么想法。
如果真像玄衍绝说的那般,她的确没有必要担心阿七会受到什么虐待,但卿无欢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拉着对方白嫩纤长的小手坐下,这才用十分轻柔平和的语气跟对方说话。
“阿七,今日衡云的公主来了。对于回衡云的事,你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阿七刚开始的时候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后来知道衡云公主要来,并且阿七要跟使臣一起回去的时候,卿无欢就和他坦白了。
当阿七也就是简玉瞳听闻衡云公主要来的事,单薄瘦弱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抿着唇不说话。
可卿无欢却在他眼里看到了几许惊恐和厌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