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卿无欢还是打算碰碰运气,万一离开右相府,司寇音雪的病就好了呢。
想必当年被父母不管死活的送出去,司寇音雪心中应该是充满了怨气的。
有时候有些事情,有些情绪会触发人的求生欲,说不定司寇音雪因为这些怨气突破病魔,活了下来也不一一四一定。
毕竟这个世上神奇的事情太多了,只是人们的想象不到,所以就会觉得不可思议。
比如像她一样,在来到这儿之前,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来到这么个地方。
所以,希望永远都会有,因为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哪怕你亲眼看着她死了,她也有可能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活的好好的。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本妃有自己的打算。
你今天提供的信息里除了司寇音雪还活着之外,其他都没什么用。如果可以,你不如问问你父亲,知不知道你姑姑具体被送去了哪里。
哪怕是一个特殊的标志,别的比较惹人注意的东西都行。”
这样一来,找人的话,起码也会有个方向。总比像无头苍蝇一般好多了。
听到这话,司寇倾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挺神奇的,之前她讨厌卿无欢,跟对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如今没过多久,两人竟然就坐在一起讨论这些东西了。
而她的那些亲人,却都成了她要报复的对象。这个世界还真是神奇,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好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了。本妃就先走了。”
说话的同时,卿无欢站了起来。见此,司寇倾月也顺势起来。
“不管如何,我希望东陵雪和司寇振都能受到应有的惩罚。毕竟他们是要帮着东陵皇帝夺取天璇的,一旦让他们得逞了,天璇可就没有玄姓的人的容身之处了。”
闻言,卿无欢歪了歪头,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夺取天璇?
这个想法固然很不错。
但就凭司寇振和东陵雪还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因为不说东陵非夜那边,像东陵雪和司寇振,玄衍绝弹指间就能灭了他们。
如果不是因为玄轻璃的缘故,这两人怎么能够,在玄衍绝的眼皮底下蹦跶这么久?
所以说,还是玄轻璃间接保住了他们。不然东陵雪和司寇振早就去投胎重生一回了。
能够真正威胁到玄衍绝的,还是东陵非夜。所以,等手头的事一忙完,只怕玄衍绝也会亲自上阵了。
他如今待在天璇不去边境,只是在等衡云的援兵而已。毕竟只有援兵一到,才能一鼓作气的击退东陵非夜的兵马。
不然就算玄衍绝去了边境,一个人又能有什么作为?
他可以以一个人的力量对付上百甚至上千上万个,但总不可能一个人战退人家的几十万大军吧?
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足够把一个人给淹死了。
卿无欢脑海中浮现出玄衍绝被淹没在人海中的画面,就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才似笑非笑的盯着司寇倾月。
“那你没有想过等司寇振和东陵雪倒台了。整个相府不被诛灭九族,也会来个满门抄斩了。
到时候像你这样的嫡子嫡女,更是首当其冲要被杀的人。你就不怕到时候你也得陪葬吗?”
听到这话,司寇倾月嘴角微微一扯,漂亮的凤眸盯着她开口。
“到时候如果我想活着的话,我会站出来指认他们。如果我实在不想活,那也就无所谓了。”
况且,就算右相府依旧繁荣昌盛,那也是不属于她司寇倾月的。所以,为什么还要当一颗棋子,被人玩死,还不奋起反抗呢。
难不成她也要一辈子像她那个懦弱的父亲一样委曲求全,遭受所有人的白眼,里外不是人吗?
倒是卿无欢看到司寇倾月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忍不住在心里面感慨。
果然,一个不在乎生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恐怕东陵雪和司寇振都想不到司寇倾月会有站出来指认他们,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不过,司寇倾月不在乎司寇振和东陵雪的死活,难道连自己父母兄弟的都不在乎吗?
还是说,跟东陵雪在一起久了,也会被她给同化,司寇倾月的心地变得和那个模样一样狠了?
古人说的没错,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呢!
比如她,其实也挺冷酷的。当然,她的冷酷完全是对于那些不在乎的人。
但对于自己的亲人,她还做不到像司寇倾月一样,如此决绝。
当然,这也得分是什么样的亲人了,如果是一心不想她好过的,她也没必要惯着对方。
但绝不会像司寇倾月一样,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就因为司寇振和东陵雪利用了她,所以,她就不管不顾,直接把整个右相府给卖了。
说到底,司寇倾月也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女人。
虽说司寇振和东陵雪罪有应得吧,但卿无欢可不觉得司寇倾月这么做,是因为大义灭亲。
如果不是东陵雪利用她,还在失算的情况下,毁了她的清白。就算司寇倾月知道了东陵雪的身份,也不会选择揭发对方。
所以说,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大义灭亲。
卿无欢想到这儿,便似笑非笑的看了司寇倾月一眼,朱唇轻启。
“我以前倒没看出你是一个如此有魄力的人。如今倒是有些让我刮目相看呢。”
司寇倾月不笨,又怎么听不出卿无欢话里所含蕴的讽刺。她也知道对方为何会讽刺她。
然而,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是那些人先对不起她的。
既然她的亲人对她不仁不义,她凭什么还要委曲求全?
反正她如今也只是一具残破不堪的身子。至于对她那懦弱无能的父亲,更指望不上什么。受了这样的委屈,她还能不为自己出口气吗?
所以,司寇倾月没有因为卿无欢说话的语气而感到愤怒,她只是声音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