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知府觉得写在这上面的东西,就能定了欧阳凌志的罪。那么,本妃现场也能给王知府编出无数个罪名,不知王知府要不要听一听。”
此话一出,王宪先是愣了愣,随即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不屑,口中不以为意的说。
“王妃请讲,微臣洗耳恭听。”
他丢下这句话,便老神在在的站着,想听听这个王妃能给自己编出什么像样的罪名来。
卿无欢自然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不在意,但她只是笑了笑,就开始笑意盈盈的开口。
“首先本妃就从峪山的匪患说起,你王宪十多年前,跟峪山的众多匪患勾结,那些匪患每年都会给你一部分金银财宝,而你则是给他们打掩护,和通风报信。
因为如此,峪山的那些山匪。才能一次次的避开朝廷派来围剿他们的人,甚至还让朝廷损失惨重。
其次,你会让那些土匪给你做事,让他们打劫没有贿赂你的商人,让那些商人都被土匪抢了钱财不说。连人都遇害了。这就是你所有罪名中的其中一条罪名。”
当听到这儿的时候,王宪的脸色已经忍不住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么,她这真的只是编出来的,还是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
虽然王宪很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
但显然,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巧的事情,应该是这个王妃已经知道了这些,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想要让他露出马脚。
想到这儿,王宪稳住神心,同样笑意盈盈的看着卿无欢。
“王妃编出来的罪名果然不错,既然这是其中一条,想必下面应该还有其他的吧?”
闻言,卿无欢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
“这个自然。”
说出这句话后,卿无欢再次开口数落起王宪干过的所有事情,当数到一半的时候,她拿起桌上的茶盅浅酌了一口,桃花眼掠过笑容已经变得十分勉强的王宪,慢条斯理的开口。
“怎么?王知府需要本妃再编出来一些吗?这些只不过是本妃编出来的一半而已,王知府以为如何?
本妃编出来的这些,像不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王宪十分勉强的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说。
“王妃编的的确很不错,让人身临其境。但终究是编出来的,是当不得真的。”
此话一出,卿无欢顿时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对呀,这些都是本妃编出来的,会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那么,谁能保证这个记载着欧阳守备罪行的卷宗,是不是也是编出来的呢?
毕竟本妃一个深闺女子,都能给王知府你编出这么多像模像样的罪名,对王知府这样的做官多年的人来说,岂不是小菜一碟了?”
听着这番抢白的话语,王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欧阳凌志的事情,当年可是他精心策划的,是轰动了峪州的事情,又怎么能跟这种没有证据,全凭一张嘴胡说的相提并论呢?
不过,让他感到心慌的是,卿无欢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他曾经做过的并且分毫不差。
尤其是关于峪山匪患的事情,更是连细节都说出来了。
虽然对方没有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光听着卿无欢描述出来,王宪也是感觉一阵心惊胆战。
他暗暗告诉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一旦乱了,那就真的完了。
心里如此想着,王宪暗暗吸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目光却冰冷的看着卿无欢。
“王妃,当年的事情也不是微臣一个人审的,按照您这么说的话,这所有的证据可就不管用了。那么这个世上还有真假之分么?”
闻言,卿无欢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看上去既美却又危险。
“不,这个世上有真假之分,但不是这些所谓可以以假乱真,胡编乱造的证据,而是要看一个人的行为和心性。
当然,本妃最相信的就是自己,而不是这些所谓的证据。”
说到这儿,卿无欢眼里寒光一闪而过,她用冰冷的目光盯着王宪,寒声开口。
“王知府可还有什么要跟本妃说的?如果没有的话,就开始吧。”
在卿无欢看来证据有时候很重要,但有时候也可以一文不值。
就像今日王宪给她的卷宗,这里面肯定没有一件事情是真的。
比如欧阳凌志勾结山匪的事情,肯定是王宪照着他自己,按给欧阳凌志的罪名。
这人给别人胡乱编造,还不忘拿自己做参考,也是用心了。
至于在家中搜出了金银财宝什么的,这些就更加容易了。
然后,不出意外的话,再找几个证人,这样一桩冤案就完成了。
所以,这些证据不过是王宪编造出来的而已,自然一文不值。
而高植在听到卿无欢说开始,下意识的往王宪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人家根本就不理会自己,便只能宣布开始了。
随即就跟昨日一样,欧阳宏乐说出了冤情,状告王宪贪赃枉法,并且还陷害忠臣,最后还把他父亲逼死在大牢之中。
那张地图被拿出来的时候,王宪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故作镇静,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最后,等欧阳宏乐说完,高植一拍惊堂木,就问王宪。
“被告王宪,你可认罪?”
此言一出,王宪依旧面色淡然,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他双手对着高植抱了抱拳,就不急不缓的说。
“王某没有做过这些,自然不会认罪。仅仅凭一个贱民的一面之词,难道高县令就相信这是真的吗?
别忘了,他还是欧阳凌志的儿子,当年欧阳凌志的案子王某有参与。与其相信这些,还不如相信这是他为了替父报仇,想要报复王某,所以胡编乱造出来的。”
见他如此说,卿无欢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她轻轻拍了拍手,暗七就带着几人出现在了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