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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叫妈妈! 第37节
    西林笑的满脸泪,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顾青亭帮她拿纸巾,还是安然手脚更快,替她抽了两张。
    物以稀为贵,她算明白凤鸣为什么如此中意这位小哥儿了,多么纯洁清透不做作啊,在这个物欲纵流的社会,能碰上的概率简直比中彩票还低。
    他明明应该知道的,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带点儿笨拙的将一颗真心掏出来,双手奉上。
    凤鸣缓缓眨了眨眼睛,忽然抬手,庄群飞就刷的把脑袋凑过来。
    凤鸣失笑,果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乖,既然是你的心意,自然要独一无二,多了就没意思了。”
    庄群飞乖乖点头,“好,听姐姐的,那下次我做别的好不好?”
    大男孩眼巴巴给自己抢活干的小模样看上去格外可怜可爱,凤鸣还真就有了几分期待,“好,我等着。”
    庄群飞好一阵心花怒放,又想起来临走前经纪人的千叮咛万嘱咐,当即壮起狗胆,吧唧在凤鸣脸上亲了一口。
    尚疆安然:“……卧槽!”
    两人无意中视线交汇,电光火石间本能的丢给对方一个虚伪的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还是他妈的算了吧!
    西林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感慨今天果然没白来。这哪儿是休息室,简直就是修罗场!
    眼前男男女女各种配对不断排列重组,宛如灯光璀璨的大戏台上锣鼓齐鸣,你方唱罢我登场,看似风平浪静间早已暗搓搓的进行了数次交锋。
    忒过瘾了。
    古时候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是不是就这感觉?
    某种意义上说,她真相了。
    众人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工作人员提醒说:“凤总,还有半小时要开幕了,您需要去跟陆老他们汇合了。”
    凤鸣点头,小助理就小心翼翼的替她抱起古琴。
    顾青亭觉得有几分眼熟,下意识多瞧了几眼,忽然开口道:“这琴看起来有些眼熟,是陆老的掠阵吗?”
    凤鸣脚步不停,听了这话便很有几分赞赏的看过去,“眼光很准。”
    顾青亭笑笑,“之前我曾替陆老拍过人物专访,其中就包括他搜集的十二架古琴,所以认得。”
    顿了顿又说:“今儿陆老竟舍得将这把琴拿出来供您使用,可见其真心。”
    凤鸣勾了勾唇角,眼睛带些俏皮的眨了眨,“不,你错了。”
    不仅仅是今天……
    表演快开始了,原则上无关人员不得进入后台,但总有些人例外。
    古琴协会虽然背靠国家,但有高级待遇的也只有几名骨干而已,剩下大部分会员和工作人员只有基本工资,协会整体运作还得自负盈亏。这个时候,一些不求回报的低调赞助人就显得尤为可贵,那么适当的给他们一点无关紧要的小特权也在情理之中了。
    谁能想到花花公子尚疆竟是古琴协会的长期赞助人之一呢?
    刚才得知这个消息时,凤鸣也不禁哑然,因为好像不管怎么看,这个游戏人间的浪子都不像是会对古文化感兴趣的样子。
    尚疆得意的抖了抖西装外套,视线有意无意的划过庄群飞和顾青亭,非常义正辞严的表示:“支持传统文化,人人有责嘛。”
    顿了顿,又忍不住主动吐露说:“不仅是古琴协会,昆曲、京剧、书法等等,我也颇多往来。”
    因为老爷子喜欢。
    他为了刷印象分,干脆就广撒网多捕鱼:先默不作声赞助,然后等老爷子什么时候跟那些协会的人有接触了,对方肯定会提及此事,如此一来,他就成了低调本分的好孩子……
    比起王婆卖瓜,第三方真诚的夸赞显然更具说服力。
    没什么比发现孙子跟自己爱好相同更能讨老人欢心的了。
    安然哇了声,“尚先生很了不起啊,竟有这么高的觉悟。”
    连顾青亭也跟着点头,十分赞赏的说:“确实很了不起。”
    说句不好听的,投资其他行业或是协会多多少少都能赚点儿,可赞助这些?基本上就是扔钱听响儿。
    尚疆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还能不能有一个作为情敌的觉悟了?没看见我正在跟你抢关注吗?
    顾青亭回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眼底干净的好似大雨过后的晴空,没有一点儿算计。
    尚疆有些不自在的挪开眼睛,心道听说这小子是个野外摄影师,是不是在外面跟野生动物待傻了?是敌是友分不出来?
    目送凤鸣和尚疆携手并肩消失在通往后台的大门后,庄群飞用力抿了抿唇,偷偷给经纪人发了信息:
    “哥,我发现了,姐姐那么优秀,想脱颖而出就必须有点儿特长。”
    那个摄影师会拍照,尚先生跟姐姐有很多共同话题,而且又都这么有钱……就连安然都会做好吃的,可是自己呢?好像一点儿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难道自己要就地表演陆上游泳吗?这不能够!
    不一会儿,经纪人发回信息,满屏幕的都是欣慰,“你长大了。”
    庄群飞握了握拳,瞬间下定决心,踌躇满志的喊:“哥,我要跟姐姐上/床!”
    经纪人:“……”
    确实在计划之内没错了,不过话说这两者之间有必然且稳定的联系吗?
    第30章 【捉虫】骚不过,骚不过,自……
    被一群老头儿热情迎接的凤鸣不禁有片刻错愕:她简直以为自己走错房间, 来到敬老院了呢。
    虽然之前陆清明就曾不止一次的提及古琴协会的现状,但仅凭耳闻和亲眼目睹绝对是两码事。
    哪怕往前倒退几分钟,凤鸣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情况已经严酷到了这种地步。
    放眼望去, 但见一片鹤发鸡皮。说句不好听的, 这么一群脆弱的老头儿本身就是不确定因素:岁月不饶人呐。
    难怪陆清明这么想把自己拉入会。
    假如成真, 她绝对能凭一己之力瞬间拉低古琴协会的平均年龄!
    额外说一句, 也不知这个协会是不是看脑袋选人, 数量众多的老先生们竟然没有一个谢顶!一簇簇雪白头发格外茂盛浓密,宛如春日明媚阳光下蓬勃的蒲公英,带着股别样的生机……
    陆清明和田朗跟她熟, 这会儿一个沉稳一个活泼的打配合,帮双方介绍, 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尚疆虽然偶尔犯浑,间歇性不着调,外加四季常青的发/浪憋骚,可到底正经富三代出身,待人接物和基本礼仪非常到位,台面上业务水平十分出色, 三言两语下来便将一群老先生哄成绽放的菊花。
    说白了, 只要他想,完全可以让任何人如沐春风;可只要他不想,呕也能呕死对方。
    凤鸣忍俊不禁,悄悄与他耳语,打趣道:“没少对着尚老爷子练吧?”
    尚疆是个顺杆爬的德行,闻言立即摆出一副委屈的面孔,“可不是!不过单练毕竟成效有限,不如你来, 咱俩来个男女混双,绝对横扫四野。”
    他生的斯文俊秀,做任何表情都赏心悦目,就连眼下这造作的委屈中竟也透出几分浑然天成的天真。
    凤鸣忍笑道:“算了吧,老爷子一生不容易,且叫他多过几天舒心日子吧。”
    就她跟尚疆不分高下的浪荡名声,要是真凑在一处,尚老爷子别说安度晚年了,只怕立刻就要心慌气短……
    到时候尚老爷子和她,恐怕只能活一个。
    尚疆顺着想了下,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太不孝了。
    笑完之后,他又对凤鸣说:“我瞧着你也挺得心应手的。”
    他知道凤鸣家人冷漠,多年来就跟死了一样毫无往来,这会儿倒也很体贴的不提。
    凤鸣承认的很坦荡,“老爷子们都不是常人,说起话来自在。”
    她痛快,其他老头也都觉得舒坦,觉得凤总这人真是不错,通透老练,谦虚有礼,难得还不嫌他们这群老头子烦,果然外界传言不可尽信。
    就在今天之前,其实也有几人跟汪老的想法类似,都觉得这位传说中的凤总人品有点不过关,坊间又流传她孤高桀骜喜怒无常,是个满眼里只看到钱的大俗人,实在不适合深入接触。
    可老话说得好,百闻不如一见,眼下他们倒也渐渐有了陆清明那样的遗憾了:
    这人瞧着是真不错,举止有度谈吐有礼,要是古琴技艺也出色的话,不能拉入协会当真是一大损失。
    人嘛,都是这样,看顺眼了之后就是一好百好:
    还是田老头说的有道理,现在社会也都开放了,他们这些老古板也应该开化开化。都是成年人了,她也没强迫过谁,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既没伤天害理,也没碍着旁人,跟外头那些杀人放火的坏蛋一比,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凤鸣跟着慰问了一圈,立即发现少了个人。
    演出之前都有表演手册,上面会清清楚楚的列出参演人员的情况和曲目表,她记得进门之前还看过,今天会有两位副会长出席,可如今只有一位圆脸的徐老,另一位姓汪的副会长却不知所踪。
    陆清明不会说谎,听她问到这儿,脸上难免带出些来。
    倒是徐老先上前解围:“老汪为人严谨负责,不到演出落幕永远放不下心,这会儿正在后面守着他的宝贝琴呢?凤总想见的话,咱们就去见见?”
    “不必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倒是不好打扰。”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瞒不过谁,凤鸣一听就知道里头有事儿。
    她这趟过来,本就只是被陆清明的真心打动,旁人态度如何,哪里值得她在意呢?
    尚疆只负责捐款,具体怎么运作不管,少了谁也不管,就是觉得自己来都来了,必须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他就赖在后台不走了!
    他甚至已经打算好了,等会儿谢幕,他也要上去混一下,嗯,就跟凤鸣站在一起好了……
    多么美妙,多么般配!他们不仅私下是朋友,还是商业伙伴,领域横跨商界和文艺界。他们配合默契,合作无间,一个台前一个幕后,简直就是新世纪独一无二的绝美搭配!
    妥了,今夜热搜头条就是这个了!
    锁了,锁了!
    今晚的节目安排是这样的:陆清明先热场,然后汪老独奏,一群老艺术家合奏,后面凤鸣作为特别嘉宾出场,徐老与另一位合奏,最后再是大合奏,结束。
    这里面单独一个拎出来都是名角儿,陆清明等三四位都是世界几大顶级演奏厅转遍了的,不管去哪儿都是c位,像眼下这样一群人凑在一起的演奏会简直千载难逢。
    可如此隆重的盛会,最贵的池座票竟也才998,对比那些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流量们演唱会上动辄上千起步的门票,真的可以说良心白菜价,买到就是赚到。
    工作人员最后一次跟嘉宾们确认情况,等到了亮琴的时候,整个后台都有片刻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田朗第一个回过神来,声音都发颤了,“老陆啊老陆,你可真舍得!”
    当初我想摸两把还让你防贼似的挡着,各种呼来喝去,毫无尊严,可今儿你竟然悄没声的送人了?
    多少年的友情啊,我这颗心都伤透了!
    徐老忍不住扶了扶眼镜,又使劲眨了眨眼,这才不大确定的问:“这,这是陆老您收藏的掠阵吧?”
    若只是借用,依照陆清明那宝贝劲儿,肯定是要自己亲自带过来才放心。可现在这把琴却在凤鸣手里,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