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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胖头鱼,超凶! 第37节
    “那个道士太可怜了,他明明是真心喜欢小狐狸精的,为什么小狐狸精要抛弃他呢?”
    鱼小鳐扇扇鱼鳍,对小海螺说:“你傻呀,明明一开始是道士捉住小狐狸精的,而且他去摘仙草也没有告诉她,她难得有机会逃走,难道还傻傻等着他回来?”
    小海螺傻乎乎地说:“可是…可是道士也对她很好啊。”
    鱼小鳐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的,天天叫她洗衣做饭,换我我也跑。”
    小海螺仔细想了想,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顿时心里的感动就烟消云散了,对鱼小鳐佩服地道:
    “鱼小鳐,还是你想得透彻,你不说我都没想这么多。”
    鱼小鳐得意地一仰脑袋:“那可不,像我这么聪明的鱼已经不多了,走,咱们吃饭去。”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鱼小鳐还是把这出戏记在了心里,她觉得小狐狸精很聪明,知道先降低道士的警惕,而且小狐狸精跟道士求饶时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连她这只鱼看了都心软。
    她脑瓜子转了转,顿时就生了个新的主意出来。
    ***
    黎江从外面办完事回来,同元伯边往观海居走边说话,途中经过一个院子时听见鱼小鳐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发现院子里鱼小鳐正和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在说话。
    她的表情语气看上去很亲昵,显然跟对面的小少年非常熟悉,而且说着说着还主动落到他肩膀上趴着,黎江脚下停住,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问身旁的元伯:
    “那名少年是谁?府里之前有这个人?”
    元伯一看:“哦,那是阿罗,才刚化形没两日,已经来老奴这里领了差事了。”
    阿罗?黎江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那只跟鱼小鳐玩得好的花螺族,竟这般早就化了形吗?
    他走回观海居,心思还放在这件事上,渐渐回过味来,难怪鱼小鳐这几日天天缠着他,跟她关系好的都化了形,她心里自然会着急,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进行下一回。
    黎江摇摇头,这小青鱼,完全还是副孩子心思呢。
    到了晚饭时,鱼小鳐准时回到观海居,跟黎江一道用晚饭,她的气好像已经完全消了,表现得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不时催促黎江给她夹菜,还要喝他杯子里的灵酒。
    黎江喂她喝了一点,问她:“今日去哪里玩了?”
    鱼小鳐咂咂嘴:“今天戏楼上了新戏,我和小海螺一起去看戏了。”
    “嗯,好看吗?”黎江随口问。
    “还行吧,今天没演完,说是过两个月才演下集呢,真难等。”
    鱼小鳐抱怨了一句,又凑到黎江手边,扒拉着他的手指道:“我再喝一口,就一口嘛。”
    黎江无奈,只得再给她喝了一小口,看她那副满足的小模样,心里想,算算日子也有几天了,或许今晚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到了就寝的时间,黎江照例沐浴一番,当他坐上床的时候,鱼小鳐立刻从枕边翻起身,游到他肩膀上,对着他的颈窝一阵乱拱,用黏糊糊的声音说:
    “黎江~~今天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吧?你就再给我吸一口嘛~等我化了形,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黎江本来在取丹药的手一顿,太阳穴突突跳了几跳,他把鱼小鳐从颈侧拎下来,看着她问:
    “这些话你上哪儿学的?”
    鱼小鳐眨眨眼,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没有上哪儿学啊,都是我自己想的。”
    信她就有鬼了,黎江按了按太阳穴:“你今日都看的什么戏?”
    鱼小鳐支支吾吾的:“也、也没什么啦…就是讲的道士和狐狸精的故事……”
    黎江太阳穴又跳了两下,这戏名一听就不正经,他冷着脸对鱼小鳐道:“这些戏看过也就罢了,不要跟戏里演的那些学。”
    鱼小鳐还嘴硬,小声嘟囔:“我没学,我哪儿学了……”
    这时黎江拈着一粒丹药递到她面前,鱼小鳐眼睛一亮,立刻改口道:
    “不学,我以后绝对不跟戏里演的学了!”
    她将丹药吞下去,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盯着黎江,黎江在她期待的小眼神中将精血从指尖迫出,看着那鲜红的血珠,鱼小鳐激动得心跳都快了起来。
    她毫不迟疑,张开嘴一口咬上去,含住他的指尖使劲吸溜,只可惜血珠就那么小一颗,无论她再怎么吸,也没有多余的一丝半点儿冒出来。
    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鱼小鳐还是满足得打了个嗝,她用鱼鳍抚了抚自己的肚皮,美滋滋地说:
    “好饱,真香啊……”
    黎江用手指在她身上探了探,见她适应良好,没什么异样,便将她放回枕边,自己也躺了下去,鱼小鳐往他身旁凑了凑,甜甜地说:
    “黎江,你对我真好,等我化了形,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黎江:“………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鱼小鳐:面子要,灵丹也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小海螺虽然化形以后是十几岁的样子,但心智也就十岁左右,还是个小男孩哈~
    第54章 谁比较重要
    鱼小鳐第二次吸取精血, 明显适应得比上一回更好,只短短睡了五日便醒了过来。
    这次醒来她依旧感到体内的灵力更加充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总觉得自己身上的鳞片好像比以前更加坚固,想来这次要是再撞上一撞, 鳞片应当是不会那么容易掉落了。
    就这么过了三个多月, 鱼小鳐从最开始每次吸过精气后要睡上几日来完全消化,到每晚吸上一次, 第二天照旧活蹦乱跳,再也不用花费太多时间来进行消化了。
    甚至到了后来,连鹤渊炼的丹药都不必再用, 黎江直接将精血给她,她也能毫无阻碍地完全吸收。
    在这样频繁地吸取精气之后,鱼小鳐身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的身子变得比以前长了三分之一,渐渐开始抽条, 周身青色的鱼鳞隐隐开始泛白,四只鱼鳍也从圆圆的小扇子形状变长变硬, 本来分岔的尾巴渐渐向内合拢,并且变得更坚硬了一些。
    对于这些改变,鱼小鳐喜忧参半,她一会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威风,一会又觉得好像不如从前那么可爱了,这使她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直到有一天她和小海螺去戏楼看了一出新戏。
    那出新戏讲的是一只鲶鱼精和一条小白龙的故事,鲶鱼精是个非常善良的姑娘,有一次无意间救了条小白龙, 她在照顾小白龙的时候和他互生情愫,等小白龙的伤好了,就决定带她回家,告诉父母自己要和她成亲。
    可是小白龙的父亲是个很看重血脉的人,他觉得鲶鱼精太过低等,生得又丑陋,根本配不上自己儿子,因此坚决反对两个人在一起。
    鲶鱼精虽然人形漂亮,但是原形的确不好看,小白龙的父亲为了让儿子对她死心,就用了法术将鲶鱼精变回原形,并且不能再恢复人的模样。
    小白龙虽然喜欢鲶鱼精,但是看见鲶鱼精没法恢复人形,原形又这么丑,一时也产生了动摇,鲶鱼精察觉出他的想法,伤心之余便要离开小白龙。
    小白龙想挽留她,可是他的父亲却说:如果你执意要跟她在一起,那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父亲。
    在亲情和变得不那么纯粹的爱情之间,小白龙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后者,完结的一幕是鲶鱼精含泪远走他乡,想要找一个地方修复自己的情伤。
    这出戏落幕之后,戏楼里一片骂声,所有人都在骂小白龙以貌取人,是条渣龙,还有人骂小白龙的父亲心眼儿坏,为了拆散小白龙和鲶鱼精,居然施法让鲶鱼精恢复不了人形,真是太恶毒了。
    不过很快戏楼老板就上台告诉大家,这出戏还有续集,续集主要是讲鲶鱼精如何恢复人形,获得真爱的故事,这样台下的叫骂才减轻了一些,还有人催促老板赶紧排演续集,不然下次就带臭鸡蛋来砸他。
    从戏楼里出来,小海螺脸上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鱼小鳐却和他不同,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发觉鱼小鳐不对劲,不由担忧地问:
    “鱼小鳐,你怎么啦?是不是肚子疼?”
    鱼小鳐摇摇头:“我不是肚子疼,唉,你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小海螺愣了愣:“怎么会呢?我觉得你现在这样看起来很威风啊,一看就不是一条好惹的鱼。”
    鱼小鳐嘟囔道:“就是太威风了点,都不可爱了。”
    小海螺嘴巴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可是我觉得这样威风点比较好,走出去也不容易被欺负呢。”
    鱼小鳐老成地叹了口气:“唉,威风与可爱,不可兼得啊。”
    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小海螺的安慰而好转,这都三个多月了,她最近天天晚上吸黎江的精气,可是却一点化形的苗头都没有,鱼小鳐不禁开始担忧,要是这样下去她一直不化形,样子又变得越来越吓人怎么办?
    她想起戏里的那条小白龙,他和鲶鱼精要成亲了都能被动摇,那自己要是老是不化形,黎江会不会也开始嫌弃自己,不再给自己吸取精气了?
    鱼小鳐的担忧在回府以后又加重了几分,她和小海螺道了别回到观海居,刚好撞上黎江和元伯在说话,元伯照例板着个脸,一见她进来就皱起眉,严厉地说:
    “鱼小鳐,你又擅自把阿罗叫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他手里还有活儿没做完?”
    鱼小鳐跟元伯有梁子,一看见他就没好脸色,扇着鱼鳍游到黎江身旁,哼了一声道:
    “等他回来再做不就行了?又不是不让他做。”
    元伯沉着脸道:“阿罗现在不比从前,他是正经在府里领差事的人了,你别老去打扰他做事,你整日没事干,不代表他也没事干。”
    鱼小鳐最讨厌元伯对自己说教,一瞪眼想怼回去,被黎江伸手拢住,就听他对元伯道:
    “这件事我知道了,回头我再和她好好说,劳烦元伯费心了。”
    主子发了话,元伯也没有再啰嗦的意思,向黎江伏一伏身,离开了书房。
    等元伯离开后,鱼小鳐才从黎江手心拱出来,没好气地说:“你干嘛拦着我?那老乌龟又找我麻烦,还不许我说两句啦?”
    黎江捏了捏她的鱼鳍道:“元伯也没说错,你虽然不用做事,但那只海螺却有活计要做,如果你以后再想找他玩,还是等他把事情都做完了再去为好。”
    鱼小鳐不高兴地扇开他的手:“可是等他事情做完了都要晚上了,还能去哪里玩?”
    她瞄了黎江一眼:“我成日在府里也没人陪,你又老要出去办事,可怜我一只鱼孤零零的……”
    她说得很有几分可怜,黎江虽然知道她多半是装的,却又觉得她所说不假,最后只叹了口气,罢了,回头他和元伯说说,给那只海螺派些轻松的活计,让他有空多陪陪鱼小鳐好了。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到了晚间黎江照例喂鱼小鳐吃了精血,又去沐浴一番,躺上床的时候鱼小鳐就往他枕边蹭了蹭,用软绵绵的声音说:
    “黎江,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很难看啊?”
    黎江微愣,侧头看向鱼小鳐,她现在是有些变化,不过在他眼里也还是那么小一点儿,跟难看是怎么都沾不上边的。
    虽不懂她为何这样问,黎江还是宽慰她道:“不会,你现在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并不难看。”
    “真的?”
    鱼小鳐对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又扭扭捏捏地说:“那…那我和元伯,谁对你来说比较重要呀?”
    猝不及防被问了这种问题,黎江险些没被噎住,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鱼小鳐:“……怎么突然想起这么问?”
    鱼小鳐当然不会说自己今天又看了新的戏,只跟黎江撒娇道:“就是想问问你呗,你就照实说就行了。”
    黎江揉了揉眉心,觉得这小青鱼估摸又上哪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但是这个问题实在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对鱼小鳐说:
    “你和元伯…都很重要。”
    “真的?”
    鱼小鳐心里一喜,戏里的小白龙在鲶鱼精和父亲之间选择了父亲,黎江却说她和元伯都重要,这么看来他和那条小白龙还是不一样的。
    这一来她心情立刻就好了不少,又对黎江黏黏糊糊地说:“黎江,你对我真好,等我化了形,一定会报答你的。”
    黎江眼皮跳了跳,为了防止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他伸手将她的头转过去:“不早了,睡觉吧。”
    解决了这件事,鱼小鳐心情变得好了起来,虽然她的身体还在持续发生变化,但她也没再忧心了,反正黎江说过了,她和元伯同样重要,就是说她不用担心黎江会为了元伯不要她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这期间鱼小鳐的身体大小没什么改变,但身上的鳞片又变得更白了一些,原本的青色已经很淡很淡,乍一看都要像只小白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