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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
    他见青年面露犹疑,以为他仍旧对当初试镜时临时更换角色一事有些介怀,于是连忙拍着胸脯道:你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嘛,你放心,这次一定专门给你留个好角色,谁想强塞都不好使!
    沈忱闻言弯了弯嘴角:多谢段导的好意,我对目前参演的这个角色十分满意,也很期待跟您的再次合作,只是我有些私事可能要耽误不短的时间,所以才会有些犹豫。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知道您下一部电影预计在什么时间开拍?
    段善林掏出手机翻看了眼日历。
    明年二月初吧。
    那真是不巧沈忱闻言有些遗憾。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问题,大概近一年都不会再参与任何拍摄。
    傅时深的霸道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仅仅只需要拍几幕难度不算太大的戏都能令对方恼火异常,这之后倘若他再去接新戏,恐怕说破天这位爷也不会同意了。
    再者他自己也并不愿意顶着这样的身体状况去工作,所以虽然遗憾,但这之后他大概会阔别观众视野很长一点时间了。
    段善林听了他的说法却有些吃惊,哪怕青年目前依旧算不得出名,照他现在的发展势头,翻红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谁知他竟在如此重要的事业上升期抽身而退,好容易积攒起来的人脉会飞快流失不说,没有后续作品支持,大众的关注度也必然急速跌落。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都实在太过可惜。
    他颇为苦恼的拧紧了眉头,斟酌着词句想劝对方务必慎重决断,欲开口时对上了对方清清明明的一双眼,那些出于善意的规劝和教诲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段善林叹了口气,哪怕他跟青年交情不深不浅,也能轻易看出对方是个头脑清醒且极擅规划的人,对要走的每一步路都清晰而又明确,他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便只能说明这便是现阶段他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你们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更有自己的想法。他有些感慨地端起了手边的茶杯,这次就算了,等我之后的电影再开拍时,你可千万不能再放我的鸽子。
    一定。沈忱冲他慎重地点了点头。
    傅时深派来接他的司机在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左右赶到,考虑到慕云生坐车时的身体状况,他原本准备亲自来一趟,可实在忙得脱不开身,最终只得嘱咐司机务必小心慢行。
    一番颠簸后沈忱终于在下午三点到达了目的地傅时深位于傅氏集团附近的某处公寓,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对方最常落脚的地方。
    沈忱捂着翻腾不止的胃接过司机递来的房门钥匙,或许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司机十分关切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去一趟医院。
    沈忱正准备拒绝,想了想后开口道;多谢,不过我现在的状态还好,可以请你送我去另一个地方吗?
    他报出了一个地址,正是他跟傅凌南婚后所住的那套公寓的所在地。
    虽然他的行李箱内有一些衣物,可这样急急忙忙搬进新住处,到底是有诸多不便,反正已经舟车劳顿了一整天,索性一次性将该解决的问题都处理好。
    这个地址距此处有大概半小时的车程,并不算远,司机没怎么多考虑便答应下来。
    路上沈忱给傅大小姐发了个微信,告知对方自己准备将东西搬走。
    巧了不是。傅凌南回道。自从咱俩离婚证办下来后,我一直也找个时间把留在那边的东西收拾收拾,却一直没什么空,不是搞孕检就是各种调理,好容易今天抽出了点时间,我也正在公寓里呢。
    说起离婚手续,在沈忱的印象中这原本该是项十分琐碎而繁杂的工程,他原本准备拍戏回来后慢慢处理,傅时深在这方面倒是十分雷厉风行,仅仅借用了他的身份证一天便将所有程序搞定,甚至不用他本人亲自到场。
    算下来也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傅大小姐了。
    挺巧,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沈忱慢悠悠回到。
    两人又贫了几句嘴,你来我往几回合后便到了目的地,沈忱的行李不多,一个人也收拾得过来,便谢绝了司机准备上楼帮忙的好意。
    他拿钥匙开门,屋内陈设与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一时令他多少生出些恍若隔世的怀念来,然而这份怀念却在看到某个大咧咧坐在沙发上不顾形象朝嘴里狂灌肥宅快乐水的人时戛然而止。
    沈忱:慢点喝姐姐,没人跟你抢。
    很快一瓶冰可乐便见了底,傅凌南随手将瓶子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心满意足打了个带着汽水味的嗝。
    馋死老娘了,在家里这不让吃那不许吃,这几个月我口味清淡的差点直接遁入空门削发为尼了。
    你现在怀着宝宝,确实该注意饮食。沈忱有些哭笑不得。
    我当然知道。傅凌南撇了撇嘴。也就这个小崽子有能耐这样折腾我,等他生下来我不每天变着法磋磋磨玩弄他让他提早体会人间的险恶我就不姓傅!
    傅凌南说话时沈忱不动声色打量了她好几眼,她似乎比以前瘦了很多,小腹也已经显怀,虽然面庞依旧明艳,却多少透出些形销骨立的伶仃感来
    沈忱没接触过太多孕妇,只是在他的印象中绝大多数女性怀孕后或多或少都是会变胖的,傅凌南的体态发展令他有些担忧,不过对方面色尚算红润,气色也不错,到底是令沈忱松了口气。
    倒是你,平时看你老老实实的,居然一声不响玩了个大的。傅凌南喋喋不休地打断了他的思路。那可是傅时深啊,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他搞到手的,说给我听听,我保证不外传。
    沈忱看着她一脸十足兴奋的八卦表情,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
    你小叔叔有次喝酒时着了别人的道,被下了迷药,是我挺身而出赶走了始作俑者并送他去了医院,他觉得我好有爱心好清纯好乐于助人,于是便一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我。
    傅凌南:........不好意思,刚才头脑突然空白了一瞬间所以没能很好的理解你的意思。
    她是完全不相信这种宛如狗血小言的套路的,只是青年的表情过于平静和坦诚,不仅令她的怀疑产生了极大的动摇不说,甚至还莫名自心底里为刚才的不信任生出一丝负罪感来。
    真的假的啊。她满脸恍惚的喃喃自语。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有些小叔叔表面上不苟言笑,谁知道背地里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子呢。
    当然是假的。沈忱冲她礼貌一笑。你是在怀疑傅时深的智商还是我的智商,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人允许这样的弱智故事发生吗?
    傅凌南:........
    你妈的,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第57章
    傅凌南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 她本就在这间屋子里住的不多,所以也没什么大件行李,大多是些衣服首饰, 眼见着沈忱要开始收捡东西,百无聊赖的傅凌南顺势提出要帮他一起收拾。
    沈忱扫了眼她圆鼓鼓的肚子,最终还是十分慎重的回绝了对方的好意。
    所幸他的东西也并不多,当初他搬过来时不过也是一行李箱的家当,几个月下去也并未多添置些什么, 转眼却又要离开。
    他对这间屋子并没有过多的感情,左不过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只是似乎从他穿越来这个世界后总是在颠沛流离, 似乎想寻求一隅安身之地都是件十分奢侈的事。
    眼下他暂且可以住进傅时深的房子里,可这也仅仅是两人交易的一环,他给对方生个孩子,对方在这期间会负责起他的衣食住行, 这个孩子出生之时,便是两人契约终止的时刻。
    而那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沈忱并不会抱有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怕他心里清楚傅时深大约或多或少是有些喜欢自己的, 不然也不可能会愿意自己将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
    老实说起来他对对方也并不算全无好感,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于这个男人身上, 并非自我贬低,只是两人之间的鸿沟实在过于巨大, 无论是从身份,背景,亦或是地位而言,自己都远远不可望其项背。
    他们永远无法从同等的角度交流,换言之两人所处的位置永远不会平等, 这种不平等虽然不至于上升到人格层面,却切实存在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倘若将来两人于琐碎的生活中生出什么嫌隙,又或者对方变心,喜欢上了比自己更加年轻漂亮的人,那时候会受到最大伤害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沈忱是个很实际的人,对种种选择可能招致的结局也能分析的相当通透,虽然某些道路极具诱惑性,可他总会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一条。
    与其将自己的生活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整日承受患得患失的恐惧,但不如一开始便不要对任何人报以希望,那么无论结局如何,总归是无愧于心。
    他这样想着,手脚利落的将东西收拾起来,约莫半小时便将所有所有东西收拾完毕。
    他拎着行李箱出门,眼见傅凌南还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便问了句。
    还不走吗。
    嗨。傅凌南摆了摆手。我叫了人来接我,不过他有事耽搁了,一会就来,你收拾好了的话就先走吧,要跟我小叔叔好好相处哦。
    不着急。沈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我们好久不见了,来聊聊天吧。
    将她一人单独留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总归沈忱也并不赶时间,不如陪着对方闲聊几句来消磨时间。
    大多数时间是傅凌南喋喋不休,沈忱安静的听,间或发表些评价或者穿插些自己的近况,虽然只有两个人,气氛也相当热络。
    从傅凌南的言辞中沈忱大概能猜到她与男主陆言川的感情进展尚算顺利,提及对方是哪怕还是有诸多抱怨,却不难感觉到她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甜蜜。
    这就是传说中甜蜜的烦恼么,沈忱有些牙酸的想。
    不过对这种现状他还是挺欣慰的,毕竟傅凌南和陆言川都是还不错的人,按照小说正常发展套路的话这俩人还得虐来虐去互相伤害好几年呢。
    也许是沈忱之前向陆言川挑明自己跟女主只是逢场作戏,以及暗示对对方女主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这两件事加速了两人的感情进展,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穿越影响了整个剧情的发展,无论原因是什么,沈忱还是挺喜欢看到这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圆满结局的。
    相爱相杀虐恋情深什么的,还是只存在于小说之中比较好。
    两人正聊得起劲,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估计是来接傅凌南的人到了。
    沈忱离门口比较近,对傅凌南做了个示意对方不用起身的手势后便去开门。
    来者是傅燕河。
    沈忱在看到对方时有一瞬间的愣怔,自从上次在停车场跟对方不欢而散之后,他便再没跟对方联络过,自然也无从得知对方的近况。
    他自然能看出傅燕河以往对他抱有何种目的,只是这个人的心思过于深沉,令人难以捉摸,性格又软硬不吃,是沈忱最不喜与之交际的类型,所以他当初做的最多的便是装聋作哑,对对方的种种暗示充耳不闻。
    后来两人闹崩,虽然在沈忱看来多少有些不体面,但不必在和对方虚与委蛇,说实话他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故而也一直未曾主动对傅燕河释放过任何意图和好的讯息。
    傅燕河在看到他时,眼里也有一丝惊讶一闪而逝,显然在这种情境下相遇,两人之间除了相顾无言也再没其他更好的相处方式了。
    最终还是傅凌南出声打破了沉默。
    哥,你来了?
    嗯,刚刚公司有些事,花了点事件处理。
    傅燕河冲沈忱点头算做招呼,沈忱也顺势侧身让出一条通道供对方进门。
    啊,你们两个是太长时间不见所以都互相不认识了吗?傅凌南似乎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打趣道。不应该啊,之前不是还经常凑在一块交头接耳的,差点把我都给排挤在外了。
    是有段时间不见了。傅燕河不欲在傅凌南面前多说,岔开话题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你.......坏了!傅凌南想起了什么,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蹿了起来。
    刚想起来保险柜里的东西还没收呢,我的一半家当可都在这里了。
    她说完便急急忙忙进了房间,留下傅燕河和沈忱在客厅面面相觑。
    一开始碰面时的那股淡淡的尴尬又开始在两人周身萦绕。
    沈忱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道。
    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傅燕河耸了耸肩,虽然没什么情绪,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场总算是被打破了。
    倒是你,真让我大吃一惊。
    沈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毕竟抱上傅四爷的大腿,在寻常人看来可是难于上青天的大事。
    当初他跟傅凌南的父亲摊牌时,自然遭到了对方一通毫不客气的口诛笔伐,当时傅时深直接接了电话将对方噎得哑口无言,虽然对方明面上不敢有所表示,暗地里不知道会怎么骂自己了,而傅燕河作为傅凌南的家庭分子之一,自然能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对傅燕河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语气异常真挚。
    也还好吧,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我是那种相当有想法的人吗?
    傅燕河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最终十分泄气似的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复之前的冷漠。
    是是是,你天下第一有想法又敢想敢做,傅时深那么古怪凶狠的人敢上手,跟我说说你看着他的那张棺材脸是怎么能忍住哆嗦的呗?
    其实傅时深的性格挺好的,我也没觉得他有多凶啊。
    沈忱看着面前一脸我不信,你在驴我表情的傅燕河,想了想又真诚补充道。
    只要能掌握他发火的那个度吧,基本就可以在这个范围之内反复横跳了,他顶多气一气,也不怎么会发火。
    傅燕河:........
    你妈的,那也就是你,其他人估计还没开始跳就已经直接被物理超度了。
    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大概是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吧。
    傅燕河原本还想再说教两句,例如你们之间是云泥之别,加上傅时深那万众瞩目的身份,这段感情一旦曝光,或是两人之间产生任何分歧矛盾,受到伤害的人是谁完全可想而知,你已经考虑好之后会承担的一切后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