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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
    第139章喜得双胞胎
    萧敬远的身体这几日渐渐恢复了, 已经能在院子内外溜达几圈了。阿萝眼看就要临盆, 便每每陪他出去散散步。
    她这要生的人, 多走路生起来不费力气。
    现在萧敬远已经请了两位妇科圣手并三个稳婆时刻准备着。人都说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 她这一口气生两个, 更是鬼门关中的鬼门关。
    其实阿萝自己并不担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心里有一个笃定的想法,自己一定会顺利生下这两个宝贝,她甚至闭上眼睛, 都能想象出以后兄妹两个人胖乎乎地坐在那里翘着小脚丫的情景了。
    萧敬远可没有她这么淡定,他自己胸口的伤虽然还没好全,但是已经当没这回事了, 心里都是牵挂着她。每每看着她那么纤弱的身子, 竟然顶着那么大的肚子,便替她担心, 走路的时候恨不得帮她托着肚子走路。
    阿萝看到他这个样子, 不免想笑。
    其实不光是他, 就连来家里串门的几位侄媳妇, 也都暗暗地掩唇发笑。
    “想当年, 七叔叔是何等地威风何等地高冷,我们这些做晚辈的, 哪个不怕他。可自从他娶了七婶婶,真是变了个人似的!”
    “对啊, 不说其他, 就连那穿衣,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瞧着咱们七叔,是越来越年轻了!”
    以前深爱玄色褐色,如今却是天天宝蓝月牙白靛青等较为鲜亮年轻的颜色,整个人看着一改往日的严肃板正,看着随和了许多。甚至偶尔间了晚辈,还会对晚辈露出一些笑来。
    “也不知道七叔当了爹后是什么样?”
    “七叔一定是个严父吧!”
    “我看不像,到时候还不是任凭小娃儿骑在他脖子上撒尿!”
    ……
    就在众人的诸般猜测嬉笑中,阿萝不由得看了看西院搁置的几个小玩具。
    她这夫君可真真是手巧,胸口的伤还没好完全,就给娃儿添置了好几个小东西,有那挂在墙上的木铃铛,会自己在娃上方打转的,也有那自己往前蹦的木头小青蛙,甚至还会发出一种类似呱呱呱的声音。
    萧敬远说这些是给男孩儿准备的,女孩儿嘛,他特意命人准备了各样布狗布猫的,说是女孩儿或许会喜欢这个吧。除此之外,他还命人打造了一对吉祥如意金锁,到时候兄妹两个一人一个。
    这让阿萝看在眼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有一日,便拉着他手道:“我可没忘记,你去年怎么说的,转眼功夫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
    “什么?”萧敬远不知道她说的哪一桩,他说了什么又没做到吗?
    阿萝挑眉,笑着道:“当年是说的,说不着急要孩子,说照顾一个我还照顾不过来呢!”
    萧敬远见她提起这个,也是无奈,低首亲了亲她的面颊:“阿萝说的是,你也是个大娃儿,我怎么忘记了。要不然这样吧,等两个宝儿生下来,我就有三个宝贝了,到时候我一手抱你,另一只手才抱他们两个,出门就喊一声‘卖小猪啰’。”
    阿萝听他这么说,也不由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脸颊:“以前从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油嘴滑舌!堂堂朝中栋梁,若是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萧敬远听到这话,慢慢收敛了笑:“对了,以后侄媳妇儿们要过来,记得让底下人知会我一声,我好避着点。”
    “啊,为什么?”
    萧敬远却一本正经地道:“在他们面前,我必须摆出叔叔的样子。”
    阿萝听闻,顿时无语,最后憋着笑道:“夫君,怕是已经晚了……”
    谁让你娶了个小媳妇~
    晚辈媳妇们早已经背后想着你被小娃儿撒娇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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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这几日就该生了,却一直没动静。老祖宗这几日是一天派人过来三次问问情况,二夫人主持中馈,唯恐哪里考虑不周,也是时不时派丫鬟过来问候着,萧敬远则自从受伤修养身体后一直不曾上朝,就在家里耗着。
    阿萝这肚子大得已经不像样,在院子里走一圈路都要人陪着,可是无论她怎么走动,就是没动静。
    这么一来,她难免有些焦急了,毕竟任凭谁,被全家人这么一天三次问候肚子,怕是也心里不能舒坦吧。
    她便小声给肚子里的娃儿商量:“男宝儿,你是当哥哥的,可是要给妹妹开个好头,好歹先出来吧?”
    然而肚子里的男宝儿小腿儿有力地踢了下肚皮,小腿儿鼓出一个小包,之后便没动静了。
    她叹息,又小声地给肚子里的另一个商量:“女宝儿,你是当姐姐的,可是要给弟弟开个好头,好歹先出来吧?”
    然而肚子里的女宝儿挪动了下小屁股,用那小屁股在肚子皮上偎了偎,肚子隆起一会儿,之后便没动静了。
    阿萝无奈,这两个娃儿,也太不给当娘的面子了吧?
    正想着,萧敬远过来了:“你怎么不好好坐着,自己站在门前做什么?万一不小心碰到怎么办?”
    阿萝叹口气:“一日日的,也没什么事做,无聊得紧,我想着四处走走。”
    萧敬远摇头,坚定地道:“大夫说了,一日出去走动三次就可以了,你如今已经走够了三次,还是坐下歇歇吧。来,我陪你下棋。”
    下棋?
    阿萝其实并不想和他下棋。
    因为和他下棋自己一定会输。
    当然了,作为丈夫,他会让自己几个子,可是无论怎么让,她还是输。
    这实在是印证了他的那句话“她是个小笨蛋”。可是她再笨,也不能笨到自曝其短非要和他下棋?
    无奈萧敬远拉着她已经摆好阵势,她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下了。
    他抬手,直接让她五个子。
    秋叶飘落,棋局无声,她偷偷抬眼,看他在端起旁边的茶水品着,当下迅速地抬手把其他一个字藏进袖子里。
    “咳,我们继续下吧!”
    “好。”萧敬远看起来并无察觉。
    过了一会儿,丫鬟捧来了红枣莲子糕,萧敬远平时并不爱吃的,如今不知怎么,竟然捏起一块来慢慢吃着。
    阿萝趁着他吃红枣莲子糕的功夫,又快速地捏起一个子,藏到了袖子里。
    “敬远夫君,该你了!”阴谋得逞,阿萝甜甜地这么唤道。
    “好。”萧敬远擦拭过手,继续下棋。
    如此这番……
    萧敬远最后输了,输得很惨。
    “为什么这棋子越来越少呢?”他输了几次后,终于开始纳闷了。
    阿萝挑挑眉,故意道:“是吗,少了吗?”
    萧敬远微微拧眉,对着棋盘琢磨一番:“好像确实是少了。”
    “我不知道啊!”阿萝一边将袖子里的棋子扔旁边角落,嘴里却理直气壮地道:“怎么会少呢,奇怪了!”
    萧敬远最后摇头,叹了声:“或许都被我吃了吧!”
    阿萝听着这话,怎么不对劲呢,可是看看他那一丝不苟完全不像开玩笑的表情,也只好跟着笑笑:
    “有可能吧……”
    “不过呢,无论如何,反正我赢了!”
    她正得意地这么说着,忽而间,肚子那里一阵闷痛,让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怎么了?”萧敬远忙起身就要扶住她。
    她皱着眉头咬着牙认过这一阵痛,之后才颤巍巍地道:“我,我好像这次真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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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萝当天经过一个多时辰的阵痛,就生下了两个哇哇啼哭的婴儿,这对于头胎而身子纤弱的她来说,算是很顺遂了。
    后来,阿萝用自己的话就是:赢了夫君一盘棋,生了两个娃。
    以至于她每每对萧敬远说:“以后下棋,定要多喝茶,多吃糕。”
    因为是两个孩子双胞胎的缘故吧,比起寻常足月出生的小娃儿要小一些,看上去瘦弱娇小,不过小胳膊小腿儿都很有力,踢腾起来很喜人。
    先出生的是哥哥,后面才是妹妹。
    兄妹二人,大的哥哥活泼有劲儿,小的妹妹则是温柔些。
    萧敬远早准备了四个乳娘并两个专门伺候的嬷嬷,大宝二宝吃奶很卖力,睡起来也香甜,老祖宗等来了后都说这两个娃好带,是乖巧的。
    阿萝做月子期间,萧敬远是亲自守在旁边的,底下嬷嬷送来的粥饭等,他亲自捧着喂给她吃。
    她这一次生产时,疼得最厉害时候,萧敬远从外面听得也是触目惊心,是以早早说好,这辈子就这两个娃儿,再不要了。
    阿萝倒是没什么的,这次生产她并没有觉得多么痛苦,况且生产后夫君如此体贴,婆婆嫂嫂的也都十分关爱,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待到熬出了月子,两个娃儿都长胖了许多,乍看上去像两个发面团儿,放到称上称一称,竟然比寻常出生的小娃儿还要重,这让大家不由得乐呵呵地笑开了。
    那小娃儿抱在怀里,软糯白胖的娃儿,软滑的肌肤嫩得仿佛水儿一般,乌黑的双眼滴溜溜的,清亮得能当透出人的影子,小嘴儿更是粉嘟嘟很小很小的一点儿,也就人指甲盖大小。
    还有那小脚丫,握在手心,娇嫩惹人怜,又憨态十足。
    老祖宗并家里几个嫂嫂看了,都十分待见,喜得恨不得每日都要过来看两次才行。
    萧敬远如今也是有子万事足,每每在那里盯着两个孩儿,这个看一番,那个看一番,都看得挪不开眼。
    “往日侄子侄孙辈也见多了的,却从不知道,小娃儿能如此乖巧可爱。”萧敬远这么叹道。
    阿萝从旁笑:“其实别人家的娃儿未必不可爱,只是人家抱给你这个叔公看,你那模样,吓都要把人家吓哭了,又哪能再冲你咧嘴笑笑,挠挠小手,踢踢脚丫儿呢?”
    萧敬远想想,仿佛也是这个理,当下不去想了,只专心伺弄逗着自己的两个宝贝。
    阿萝从旁,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只穿了家常便服,弯腰坐在榻旁,望着两个小娃儿的眼神颇为柔软,带着些许笑意,那种笑意,柔化了他刚硬的五官,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一时她不免想起,曾经记忆中的那个萧敬远,那个封侯拜将的年轻才俊萧敬远,冷冷地站在那里,目无下尘,让人惧怕的萧敬远。
    如果不是走到了他身边,踏入了他心里,她怕是永远不知道,他还能是这样的萧敬远。
    而如果没有走到他身边,她又怎么能在这深冬的夜晚,品着淡茶,欣赏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这么想着间,她不由走到了他身边,从他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将脸埋到了他的后背。
    “怎么,也想让我抱抱了?”他轻笑着调侃她。
    她抿唇笑了笑,却依然埋在他后背上没有言语。
    无论多少磨难,终究会过去,并且成为一个遥远的回忆。
    当埋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甜蜜和温柔时,那些曾经的不愉快,细细品来,竟品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甜。
    岁月是一杯酒,终需慢品,才知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