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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太霸道了怎么破 第8节
    方晴更加用力地抱紧了陆容。
    又抱了一会儿,陆容率先抬起了头:“感觉有点微妙。”他们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方晴:“我小时候给你洗尿布,你拉屎超级多尿布都兜不住。”
    陆容把头搁回了她肩膀上:“这下好多了。”方晴确实他的母亲,没跑了。
    第9章
    第二天一早,陆容做完早饭,叫了方晴一次,方晴赖在被窝里不肯起。陆容闹了个闹钟,提醒她今天霁通要来,然后在厨房里留了纸条,告诉她燕麦粥在锅里,荷包蛋在电饼铛里,这才背着书包出门。
    老王站在他家门口抽烟。
    陆容摘掉了他的烟头,丢在地上拈了拈:“请不要在未成年面前抽烟。”然后捡起烟蒂插回他手里,“请不要在我家门口乱丢垃圾。”
    老王:“怎么什么话都让你给说尽了?!”说着张望了一眼他家里面。
    陆容转身上了锁,隔断了他的视线,顾自下楼去。
    老王一路跟在他身后,神情警觉地打探消息:“昨天你们家来人了?你妈真的有情况?”
    陆容看了看手表,用《舌尖上的中国》旁白那般悠缓的声音吟诵道:“每天的这个时候,陈玉莲早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正值上学高峰期,城南中学的学生们陆陆续续来到了学校门口,他们习惯在她的摊位上买上一个裹着里脊肉、烤肠、肉松、骨肉相连的粢饭团,抹上满满的海鲜酱,搭配以热烘烘、甜蜜蜜的袋装豆浆,充当他们的早餐。陈玉莲用她的双手,抚慰了城南中学三千多号学生空荡荡的五脏庙,也为她的小家庭,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老王:“……”
    陆容:“然而大家所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忙碌还远远不是陈玉莲工作的全部。为了筹备原材料,她凌晨三点就要起床,从农贸市场进货,然后用一口大木桶把糯米蒸熟,拉着推车把煤炉和木桶送到学校门口。这样的日子,她已经风雨无阻地过了十一年了。”
    老王:“……”
    陆容趟过堆满杂物的走廊里,拿钥匙打开附属房的门锁,两三平米的小屋子虽然也堆满了杂物,但收纳得井井有条。靠近右墙,留着一米宽的空档,刚好可以停下他的吉安特女士自行车,和方晴的亮红色酷炫山地车。
    陆容把吉安特女士自行车推出来,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拎起来,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护着自行车趟过无处下脚的走廊。当他放下自行车的时候,橡胶轮胎活力四射地在水泥地上弹了弹,陆容长腿一跨,潇洒地骑上了他的坐骑,腿一蹬就要走。
    老王连忙诶诶诶地拎住了他的车后座:“我不好好工作是有原因的,我这不是遭遇了情感危机了吗?!我昨晚上都看到了,你陪着个男人下楼,就那宾利。”
    陆容嗯了一声:“那是晚上七点半。”
    老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陆容一张口,又是《舌尖上的中国》旁白那般悠缓的声音:“晚上七点半,s城的夜色已经全黑了。华灯初上,照着千家万户的窗户,窗户中飘出诱人的油烟。人们享受着忙碌工作一天后和家人坐下来团聚的时刻。这个时候,陈玉莲还站在黑夜里,眼前是一方小小的煤炉。星期三的夜晚,两个班的学生正坐在温暖的教室里,聆听数学和生物的真理,这是拔尖的奥数班,延迟一个小时下课。陈玉莲打算等。她知道,一个小时后,又将迎来一波小小的放学高峰,而她身边已经没有别的商家了……”
    老王:“……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以后好好烤串不行吗?!至于吗?!一家子都那么嫌贫爱富!”
    方晴跟宾利好上了这件事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陆容呵呵两声:“不止嫌贫爱富,还嫌惰爱勤、嫌脏爱洁、嫌傲爱谦、嫌丑爱俊、嫌秃爱有头发。这是人之常情。”
    老王郁闷地又要掏烟,被陆容眼睛一横,赶紧把烟盒捂好。他沮丧地跟着陆容走了一段路,又满怀希望地抬起头来:“所以你妈这事儿是真成了?不会吧?你妈跟宾利,这哪儿跟哪儿啊?”
    陆容威严道:“这就是爱。”
    老王蔫了。
    陆容拍拍他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看你床头贴着那么多林志玲海报,也不是非我妈不可。只要你向陈玉莲学习,媳妇总归是取得上的。”
    老王:“……”
    陆容:“这几天念你失恋,先给你放几天假。过两天上新产品,赚钱去,这么大人了,谈什么恋爱。”
    老王耷拉着眉眼,插着裤兜停下了脚步,任由陆容走进了城南高中的大门。他在原地观察了一下那个陈玉莲,发现中年妇女烤起串真带劲,脑子里乱麻麻地闪过黑夜中坚守的陈玉莲、凌晨备货的陈玉莲、年入百万的陈玉莲、在马尔代夫穿着三点式的陈玉莲……
    陈玉莲插着腰,中气十足一声吼:“你瞅啥?!”
    老王吓得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了,赶紧溜了溜了。今天他就不出工了,反正陆容说了,给他放几天假。
    上了两节课后,要出操,陆容跟李南边道:“待会儿我有点事儿要出去,课就不上了,老师问起来你帮我挡挡。”
    这种事儿李南边没少做,说了声“没问题”:“你去哪儿?”
    “去食堂。”
    “去那地方干嘛?”李南边大男子主义还挺重,语文不及格,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倒是牢牢记在心里。
    陆容答非所问:“昨天我和老颜排了半天队没排到小鱼饼。”
    李南边义愤填膺:“有这事儿?!”
    陆容把霁温风怎么伙同教导主任插队、前面的那个人又是怎样毫无廉耻地买了4个。
    李南边操了一声:“怎么这么缺德啊?”
    陆容却没有那么事发之时那样大的情绪波动,他此时的神情是有点兴奋的:“这玩意儿有市场。”
    李南边跟着陆容这么久,陆容一说,他就隐约有点思路了:“怎么,倒买倒卖啊?”
    他能想到的就是做黄牛,把小鱼饼当春节期间的火车票一样倒买倒卖了。
    陆容瞥了他一眼,李南边难得地露出难为情的神情,挠了挠头:“若我那天在,我就10块钱一个,问你们前面那人买了,看他出不出!”
    “10块钱一个,我都不要。”陆容道。
    李南边搀着他的胳膊:“我买给你嘛!”
    陆容:“……”
    李南边缠着陆容问他这小鱼饼怎么搞,陆容有口无心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前面怎么了?”
    他们8班旁边就是二号教学楼的楼梯,下来得特别容易,此时已经在做操地点站定了。对面1号教学楼却人挤人的,特别拥堵。明明已经走到空地上的人也不忙着列队,站在楼梯口熙熙攘攘的,比菜市口还热闹,好像等着看什么好戏。
    “这是怎么了?”陆容问。
    李南边眉毛一抬:“就那音乐喷泉。”
    陆容:“什么?”
    李南边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笑着跟他解释:“就你刚才说的那个二世祖,转到1班去了,他来那天不是音乐喷泉都开上了吗?我们私底下就叫他’音乐喷泉’。”
    陆容:“……”
    陆容看着前方拥堵的人群:“至于吗?”
    李南边道:“那可不是。我听说,他昨天一来就当上班长了。”
    1班的编织很特殊 ,用一句话形容,叫“非富即贵”。城南这种重点中学,靠权力、靠金钱,也不是上不了,当然,比普通中学要贵上许多。能靠关系坐在1班教室里的人,哪怕在整个s市里,都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
    学校为了保证1班的平均分和升学率,还把全校最顶尖的学生都抽到1班做太子伴读,梁闻道就在1班,这就导致1班的学生都不简单,要不有钱,要不有权,要不就是天才。
    学生成分复杂成这样,班长就不好选,1班入学半年了,班长愣是定不下来。
    结果昨天,怒捐一亿的二世祖空降学院。周三下午刚巧有节班会,1班班主任就鸡贼地宣布,在这举班同庆的时刻,要不要再来选一次班干,替代掉原来的临时班委。
    班主任:“跟以前一样,先提名,后投票。”
    梁闻道:“我提名我自己!”
    赵一恒:“赵一恒。”
    同学a:“我提名霁温风同学!”
    同学b:“我提名霁温风!”
    同学c:“霁温风!”
    ……
    陆容听到这里啧了一声。
    李南边:“1班同志不给力啊!基本上属倒贴的。而且你先等我说完,他们后来选举的时候,倒贴的更给力!”
    ……
    提名完了,班主任请各位候选人上台演讲。其他同学,不管是毛遂自荐的,还是被人投上去的,不论真心假意都要说几句“会好好为同学们服务”之类的场面话。梁闻道甚至用上了“肝脑涂地”这种听起来就很血腥、要猝死的成语。
    然而霁温风一上去就发表了一通演讲,主题思想是:我不想当。
    陆容:“……狂。”
    李南边:“更□□的是,投下来他票最高。”
    陆容:“1班的为什么那么没骨气?”
    仿佛要回答他的问题,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第一教学楼楼梯口就响起一阵尖叫。
    霁温风插着裤袋出现在了楼梯拐角,面无表情,五官却完美诠释了“精致无铸”四个字。丑到人神共愤的的校服套在他那标准九头身上,搁淘宝都能卖成潮款,标价2599,月售破千。
    李南边幽幽地在陆容耳边说:“因为帅。”
    陆容摇摇头,为同学们如此没有定力而痛心:“女的都投了他,男的呢?”
    李南边:“没看见人群中也有不少男的吗?”
    陆容:“gay里gay气。”
    第10章
    陆容做完早操以后,径自去往了食堂。他嘱咐李南边:“交给你了。”
    李南边:“放心吧。”
    第三堂课是英语老师上的。她是个刚毕业的硕士,身材骨感又不失性感,着装风格偏紧身,如果不是气场镇得住,会成为不少男生的梦中情人。这位俏皮的梦中情人思维敏捷,一进课堂就发现陆容不见了。不过小男生迟到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顾自开始上课。
    讲了十分钟,陆容还是没进来,她放下了课本:“陆容今天怎么了?”
    李南边举手道:“做完操他身体不舒服,我把他送去医务室了,医生说要留下来观察,如果是急性肠胃炎还要送医院。”
    英语老师哦了一声,提醒诸位同学:“你们平时吃东西一定要小心。”
    同学们心中都涌起了丝丝温暖。
    “急性肠胃炎”的陆容此时正在视察学校食堂的食品安全工作。他大喇喇地晃进了后厨,很快被人叫住:“干什么的?!这里不能随便进来,没看见吗?!”
    学校食堂窗口的后面是很深的厨房,白墙,地面铺着白色小方形地砖,总是湿漉漉、油腻腻的,踩上去像是走在没彻底凝固的柏油马路。厨房里陈列着清一色冷铁色的流理台,和同样材质、同样色泽的灶台,巨大的通风管道在头顶通过,整个呈现出一种社会主义大工厂的机械朋克感。
    在这里做工的厨师也全然没有什么情调,穿着白色的厨师服、白色的厨师帽、胸前悬着又沉又硬的深色围裙,踩着黑色套鞋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没法分清是社会主义厨师还是社会主义养猪人。
    这样的地方自然管理森严、条例诸多,“闲人免入”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条,穿着校服的陆容闯进写着“后厨重地”的那扇门后,在整个黑白灰的厨房世界里特别扎眼,第一时间就被管理员勒令退出。
    陆容不紧不慢地走到管理员面前:“教导主任叫我来的。我没有吃完餐盘,又忘了把剩菜剩饭倒到桶里,主任罚我来这里帮忙半天,让我感受食物的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