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奇怪了：“为啥？”
    陆容：“我要让你一炮而红。”
    老王：“咋滴，现在卖个串还要出道作偶像啊？”
    没错, 陆容的思路还真是这样。
    小鱼饼这个产品非常不错, 可老王这外在条件, 要吸引人去他的摊位上消费有点难度。学校门口的烤串摊竞争激烈，有陈玉莲这样的大神坐镇，有口碑、有粉丝基础, 老王想分走一杯羹，不是容易的事。
    陆容想彻头彻尾把老王改造一番，操个人设，让李南边先期做波营销把流量和阵势先操起来，比他自己灰头土脸在那里闷头炸串要好得多。只是人设到底怎么操，他还需要构思一下，做个策划。
    “在看什么呢？”霁温风在他对面坐下，把批好的英语试卷递给他。
    经过今天激烈的争吵-和好-争吵-和好-争吵-和好以后，霁温风和陆容回家做作业。
    此时他们穿着家居服坐在霁温风的客厅地毯上补习英语，只要不是教一句语法脱一件衣服，霁温风还是个挺不错的老师。
    陆容收起了手机，试探问道：“你刚才说……要给我一个身份，是什么样的身份？”虽说为了生意他把自己献祭了，可是他还是很关心霁温风会如何对他公开处刑。
    霁温风抬头看了他两眼：“我会公开我们的关系。”
    “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呢？”陆容转着笔问。
    霁温风：“兄弟关系。”
    陆容最不希望公开的就是兄弟关系，这会影响到他在全员恶人组的威信，还会戳穿他在铂悦龙庭穿女装的事实，后续不知道带来多少鸡飞狗跳，影响他闷声发大财的个人定位。
    他尽力打消霁温风的这个想法：“我们不是兄弟。我的婶婶嫁给了你的父亲，而我的婶婶只是我的临时监护人，我们在血缘上和法律关系上都不是兄弟。”
    霁温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嗯，兄弟关系的确很不方便。”
    陆容：“……”
    霁温风把笔一丢，慵懒地摊在懒人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陆容：“那这样一来，只能实话实说了——你是我的小奴隶。”
    陆容：“这里是人民民主专政国家，蓄奴违法。”
    霁温风：“……”
    霁温风从美国回来，果然对国内法制现状不甚清楚，三言两语与就被陆容骗了，坐在懒人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沉思片刻，他假意轻描淡写道：“那只能告诉他们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陆容：“不行！”
    霁温风不悦：“非得公开声明我们俩结过婚你才罢休？”
    陆容觉得这个剧本进展飞快真是让人把持不住：“不，不，我觉得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我们国内的大环境对lgbt群体很不友好，如果我们贸然公开，会对你的个人形象造成毁灭性的影响。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我无所谓，可你是校草，你会成为大家群起攻之的对象！知道国内的粉圈文化吗？结了婚的偶像不如狗。”
    霁温风错愕地看了他半晌，闭上了眼睛轻笑：“这样，我们就更应该公开了。”
    陆容：“……”
    霁温风：“你那么为我着想，我却在畏首畏尾，怀疑你要得太多。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不能让你受委屈。”说着握住了陆容的手。
    陆容十分感动，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深深地藏进了裤兜里：“关键是我们并不是这种关系，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去公开。”
    霁温风：“……说的也是。”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想不出办法光明正大地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
    霁温风安慰陆容道：“我会想办法。”
    答应了陆容的事他一定会做到。他也不愿意在外面他和陆容只能扮演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果别人知道陆容是他的人，陆容会有更多的朋友，更高的校园地位，也能避免像令仁这样的角色将魔掌伸向陆容。
    陆容温顺地点点头：“好的。”
    他已经有了一点思路。不能公开重组家庭的事实，也不能走gay里gay气的老路，其实应该往工作关系上努力。他温柔地迎着霁温风坚定的眼神走出房门，背过身，脸色瞬间变成老谋深算的深沉内敛——这件事，他会帮霁温风搞定。
    过完周末，陆容回到学校，脑袋里思考着怎么给老王操个新人设的事情。众人拾柴火焰高，他在全员恶人组里发布了这个问题：最能吸引高中生的是什么？
    梁闻道：抄作业。
    颜苟：溜冰
    李南边：球鞋和板鞋
    陆容：抄作业这个点很好，不过我们有一整条产业链了。溜冰比较小众，请大家不要代入自己的兴趣爱好。球鞋、板鞋这个怎么说？
    李南边：我的工作号几乎加了全校同学的微信，大家在微信朋友圈里晒得最多的就是球鞋。没钱也要买，借钱也要买，失恋也要买，脱单也要买。可以成绩烂，可以长得丑，可以体育差，可以没存在感，但一定要名牌球鞋。因为很多款式国内都很贵，所以大家对物美价廉的正品代购的需求量很大。
    陆容：老李，很有市场嗅觉。颜苟，你辅助老李做一个调研，看看做球鞋代购这个市场有多大。
    颜苟：好的老大，是的老大
    陆容：那我们继续讨论一下最吸引高中生的东西
    梁闻道：霁温风
    陆容：霁温风可以单开一套业务线，pass
    颜苟：每日星座
    陆容眼前一亮：封建迷信！虽然是21世纪了，但不论是算命还是星座运势或是塔罗牌、跳大绳、烧高香都还在蓬勃发展，也许可以给老王操个算命人设？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询问几人：有没有什么神婆/神算可做参考？
    颜苟、李南边、梁闻道脱口而出：你前座。
    陆容：“……那个腐女？”
    李南边：“每天都有很多人围着箫竹清解情缘！”
    陆容觉得自己有必要放下成见观察、调研甚至请教一下前座腐女。
    陆容放下手机，点了点前座腐女的肩膀。腐女立刻目光炯炯地转过身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老公还是你老公吗？”
    陆容：“他从来都不是我老公。”
    腐女：“如果他不是你老公，我就没有你这样的蛾子！我不需要你这种连个老公都拴不住的蛾子！”
    陆容：“……我跟他很好。”
    腐女转身趴在他的桌子上：“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话。他都跟那个男人约去那个地方了。”说着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方长。
    腐女的时间线还停留在方长小婊砸抢了她儿婿的星期五。
    陆容淡然道：“他约的是我。是我嫁祸的那个男人。”
    腐女很欣赏陆容：“我就知道论豪门三角恋，你是不会输的。”
    陆容：“顺便恭喜你拉的cp成真了。”
    腐女：“你跟你老公？”
    陆容将目光投向了方长：“令仁和方长。”
    腐女无所谓道：“那对只是随便搞搞的墙头，你和你老公才是我本命——你们后来怎么样？”
    陆容：“和好了，但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困难。”
    腐女抱臂端详了他一会儿：“emmmmm让我想想……是因为经历了’那个男人’事件，你们想要在学校里有一层区别于情侣却又接近情侣的关系好让别人不再插足你们之间？”
    陆容郑重其事地抱臂靠在座位上，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腐女神秘一笑：“无他，唯手熟尔。”
    第53章
    53、当陆容看了100mb操来日去同人文以后
    陆容想要捧老王做烤串王者, 试图给他操的人设是神棍。他的策划是：当人们去他的摊位上买小鱼饼的时候，可以顺带得到一句他的神谕箴言。
    陆容对神棍专业有过一点研究，打算这样搞：把所有初高中生成长过程中面临的问题做一个统计，并给出标准化的鸡汤答案，然后让中文系的老王自己润色一下，把简单明细的答案搞得扑朔迷离、如梦似幻、似假还真、神神叨叨, 这基本就是街头算命的套路。然后让李南边这边一炒作, 说校门口那个卖小鱼饼的家伙很神秘, 是个世外高人，能点化爱情、考试保分，老王就跟其他烤串的相比, 多了一个特色，也就是核心竞争点——隐居于世的人生导师。
    陆容的初步构想是这样，还想跟腐女这种资深神婆取取经, 他们这个神棍界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传秘法在背后运作。他只是一个出入门的江湖骗子，腐女这种……在亲身经历后，陆容觉得她真真切切是玄学界的。
    陆容：“你到底是怎么分析出我们的情感动向的, 我很好奇。”
    腐女神秘一笑：“首先是观察。来电的人之间会有一股特殊的气场，只要稍微注意就能锁定茫茫人群中的cp。”
    陆容：“如果我没记错, 我跟他在校园里没有任何互动和联系。”
    腐女呵呵一笑：“你说的他是指谁。”
    陆容：“……那个人。”
    腐女柳眉倒竖一拍桌：“大声告诉我, 你在说谁？！”
    陆容扶额：“……我老公。”
    腐女通体舒畅：“一开始我只是盲狙。你知道的, 麻麻我最爱你了，咱们学校来了最帅气的男孩子，麻麻一定是留给你组cp的。”
    陆容：“真是谢谢您嘞。”
    腐女：“但第二天我就确定, 我盲狙一百婚。霁温风做完操每次都是从我们第二教学楼上楼，经过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看你。我也仔细观察过他的体转运动，他转身的时候也在看你。”
    陆容：“1班做操排在我们前头，你为了观察他，就不能在体转运动时把身体转到背后——这就是我们班这个礼拜体操分扣了30分的原因，内鬼原来是你。”
    腐女：“听到这个消息你只有这个想法吗？”
    陆容：“……他好变态。”
    腐女呵呵一笑：“他有时候站在1班走廊上隔空看你。”
    陆容：“恐怖如斯。”究竟是什么让霁温风如此执着。
    腐女：“是爱情。”
    陆容：“……”
    他总觉得腐女能听见他的心声。就因为这个，他曾经还怀疑过腐女才是她的灵魂伴侣。
    腐女：“只要你对cp有过研究，就会发现cp的互动模式无非就是这么几种。只要稍微观察一下现实当中的锁定cp，就能辨别出他们的互动模式：渣攻贱受，贱受渣攻，腹黑攻傻白甜受，傲娇攻直球受，病娇攻鬼畜受，没头脑不高兴，相爱相杀，双向暗恋，破镜重圆，替身梗，青梅竹马，豪门虐恋，欢喜冤家，强强，生子，年下，情有独钟，阴差阳错，七年之痒……”
    陆容：“你在报菜名吗？”
    腐女：“我在报晋江耽美文标签。”
    陆容：“我们是哪一种类。”
    腐女：“你们的类型有点复杂。你是扮猪吃老虎受，你老公现在刚陷入热恋还没有意识到你这个人肚子里有多少黑水，所以你把他吃得死死的。你们的互动类型就是：表面上你老公当家做主，你只是个弱小无辜又可怜的童养媳；事实上，你老公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是个宠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