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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怀孕了 第16节
    感谢大家支持,我真的努力在甜。
    第24章
    原作是一部耽美恐怖悬疑小说,在网站拥有很高的热度,能够找到自己为这部小说画彩插傅真感到很荣幸。
    只是因为原作的高热度,也让傅真感到了巨大压力,他究竟该画成什么样的风格,大部分的恐怖小说彩插都是一些阴暗的楼道、带着鲜血的床单,或者是脸色苍白的人物,这样的彩插傅真不是不能画,他只是想画出另外一种不同的风格,他希望既能够给人一种诡异感,画面又不至于太血腥。
    傅真按着额头思考了一会儿,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下格尔尼卡四个字,《格尔尼卡》是毕加索以德军轰炸西班牙北部的小镇格尔尼卡、又杀害无辜为背景创作的一幅巨幅油画,这幅画是将立体主义、现实主义与超现实主义三者结合,给人一种很强烈紧张感与恐怖气息。
    他没有毕加索的水平,只是想尝试着模仿这种风格为作者画一幅彩插,不过在画之前他得征求一下作者的意见,毕竟这种风格好像不太好使人接受。
    作者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知道了傅真的想法后,直接应了下来,让傅真自由发挥。
    傅真根据自己在网上搜到的剧透,原作者发给自己的人设,以及从每一个案子提取出来的重点,很快就想好了构图,思路清晰下来后傅真的速度提了上来,等他终于把草图改完,一抬头,发现都要到凌晨一点了。
    他把东西收拾好,上床休息。
    一月就这么悄然无声地来到了,新的一年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像已经变了很多。
    早上傅真带着自己的电脑找了一家电脑修理店,修电脑的师傅摇着头叹气说:“你这台电脑啊……我这就算现在修好了,过两天肯定还得出问题,这电脑都用了好几年了吧,你不如再换一个吧。”
    傅真嗯了一声,应着师傅的话说:“等过一段时间吧。”
    师傅操作一番后,电脑很快就能正常使用了,傅真给了师傅五十块钱,抱着电脑回到出租屋里,继续昨天晚上没有完成的彩插。
    今天是元旦,出租屋里的大部分住户都出去玩了,一直到下午两三点钟才提着大包小包从外面回来,原本寂静的房间逐渐变得吵闹起来,人们高谈阔论着自己这几天遇见的新鲜事。
    傅真待在房间里安静的画图,等到外面的天色渐暗,房间里该开灯的时候,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五点了。
    估摸着江恒殊就快要下班回来,傅真关了电脑从房间里走出去,坐在外面客厅里的沙发上,不远处几个租户正在打牌,笑声、骂声不断地传来,厨房散发着饭菜的香气,有人正在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听见推门声,傅真抬起头,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人不是江恒殊,傅真失落地垂下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滑动。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又接连走进走出了几个人,可他们都不是江恒殊,傅真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江恒殊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他是不是忘记了昨天晚上与自己约好的要去吃饭。
    外面再一次响起了推门声,这一回傅真没有再抬头,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傅真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傅真放下手机抬起头,看见江恒殊站在自己的不远处俯视着他,湛蓝色眼睛如湖水一般清澈平静,傅真站起身来,问江恒殊:“你回来了?”
    江恒殊点了点头,对傅真说:“我去换一身衣服,等我一下。”
    “嗯。”傅真转过身,望着江恒殊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不久后,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江恒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来到傅真的身边,“走吧。”
    傅真同江恒殊一起走出了这座拥挤得蜂巢一般的楼房,一走出楼房,寒风便带着冰冷的雪粒席卷而来,傅真缩缩脖子,偏头看着江恒殊,对他说:“昨天没有问你,你想吃什么?”
    “都行。”
    “有什么忌口的吗?”
    江恒殊:“没有。”
    傅真本来想了好几家餐厅,可江恒殊这么说他觉得接下来的问题也没有必要在问了,他对江恒殊说:“那我们去吃烤肉行吗?”
    “嗯。”
    都行、没有、嗯,每一句话都简短到极致,傅真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在路旁叫了一辆出租车,与江恒殊一起上了车。
    车里开着空调,有些闷热,傅真侧头看着窗外,沿路的路灯都已然亮起,将有些破落的城市边缘点缀出于白天完全不同的景致。
    圣诞节才过去不久,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被清除干净,街道两侧缀满小灯,圣诞老人的贴画粘在黄色的玻璃窗上,商场前的大广场上聚集了很多市民,正在观看一场盛大的表演。
    傅真选的烤肉店距离他们的住处并不是特别远,打车花了不到二十块钱,烤肉店人声鼎沸,傅真他们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有了位置,靠在窗边。
    傅真在江恒殊的对面坐下来,而烤肉店的对面是一家电影院,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窗,傅真看到一对同性恋情侣手牵着手向着影院里面走去,隔得太远,再加上天色昏暗,即使有路灯照明,傅真也没有办法看清他们,但他感觉,那两个人的脸上应该都是带着笑容。
    江恒殊发现傅真正看着窗户外面发呆,开口问他:“你在看什么?”
    傅真眨眨眼,收回视线,摇着头对江恒殊笑笑:“没看什么。”
    江恒殊侧过头,正巧看到昏黄色的路灯下,那对同性恋人拥抱在一起,个子稍高一些的在另一个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江恒殊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服务员们很快将他们点好的菜送上来,五花肉渗出肥油来,在烤盘里滋滋地响着,鱿鱼须很快被火烤得焦黄卷起,散发出香气。
    他们两个人沉默着,拿着筷子各自吃着各自的,与整个烤肉店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傅真几次想要开口,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顿饭对他们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就好像是为了完成任务一样。
    结账的时候,傅真看到在柜台的左边有冰激凌贩卖机,于是买了两个甜筒,将其中一个递到江恒殊的面前:“给你。”
    江恒殊接过傅真递过来的甜筒,他其实并不太喜欢这些东西,只是看着傅真亮闪闪的眼睛,一时间忘记了拒绝。
    这才不到八点钟,夜生活刚刚开始,他们却要回去,走出烤肉店,寒风呼啸而来,傅真小口抿着手中的甜筒,冷风与冷饮搭配,别有一番刺激。
    街道上车辆发出震耳的鸣笛声,江恒殊侧头看了傅真一眼,傅真手里举着他刚刚买下的甜筒,他的嘴角沾了一点白色的奶油,江恒殊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看向傅真。
    “怎么了?”江恒殊停下来一直望着自己,傅真心里有些不安,他眨着眼,向江恒殊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昏暗的路灯下,傅真正看向他,那双黝黑的眸子里盛着江恒殊的倒影,傅真的脸冻得发红,嘴唇大概是吃了甜筒的缘故,比平日里的颜色还要艳了一些。
    江恒殊像是被诱惑了一般,他抬起手,大拇指轻轻擦过傅真的唇角,将那里沾染的奶油轻轻擦去。
    傅真愣住了,他在嘴唇微微张开,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狂风刮过,他手中的甜筒融化的奶油顺着纸托滴落在脚下红色的地砖上。
    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起掉落了。
    浩瀚的星空下,霓虹喧闹的城市,高楼矗立,车水马龙,他与他的影子在路灯下重叠在一起,风渐渐停息,车辆也跟着远去,此刻天地都沉寂了。
    江恒殊收回手,他的拇指与食指无意识地摩擦着,他很清楚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良久后他转过身去,低垂着眸子,漂亮的蓝色眼睛中透着迷惑。
    “回去吧。”江恒殊说,抬步向马路对面走过去,他们得去那边打车。
    “江恒殊……”傅真在后面轻声开口,叫着江恒殊的名字。
    “怎么了?”江恒殊回头。
    傅真问:“我们去看电影好吗?”,眼睛在路灯下好像闪着光。
    江恒殊沉默着,许久都没有给傅真答案,傅真便沮丧地耷拉下脑袋,他好像是自作多情了。
    “走吧。”江恒殊说。
    傅真愣愣地看着江恒殊的背影,有些没反应过来江恒殊刚才说了什么。
    江恒殊走了两步发现傅真没有跟上来,他回头看去,看傅真还待在原地,向傅真问道:“怎么不走了?不是要去看电影吗?”
    傅真跟了上去。
    江恒殊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对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他现在对自己又是怎么看的呢?
    傅真想起刚才他的指腹擦过自己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江恒殊的温度,他的嘴角忍不住扬起。
    第25章
    影院外面的自助售票机前好多人都在排队, 大部分都是情侣, 他们的脑袋靠在一起,说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悄悄话。
    穹顶上的彩灯将这里照耀得五光十色,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的香气,说起来傅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走进过电影院了, 上一回去看电影似乎是在两年前, 好像还是傅见琛为唐弯弯的电影包场, 强制带着他们一家去电影院观看的。
    傅真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实在不愿意想起从前那些不算开心的往事。
    队伍像是一条巨大的蝉蛹, 缓慢地向前蠕动, 众人低着头窃窃私语,与楼下的音乐声混在一起,什么也听不清。
    终于快要到他们了, 江恒殊回头问傅真:“想看什么?”
    傅真的目光在扫过前面的屏幕,他没有想到今天可能会与江恒殊来影院,所以也没有查过近期上映的几部电影。
    “你来选吧。”傅真将选择权交到了江恒殊的手上。
    江恒殊最终选择了一部众星云集的动作喜剧片。
    节假日的时候影院里的人总是要比平常多上许多,好的位置已经被挑完了,江恒殊只能选了两个后排的位子。电影是八点五十开场,差不多十一点结束。
    傅真大学的时候学得是电摄, 修过两学期的影视鉴赏,虽然他对江恒殊本人有很严重的滤镜,但是不得不说他挑的这部片子真是烂得可以了, 里面的段子大部分都是之前在网上流行过的, 其实用这些段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编剧却没有能力把这些段子与整部电影的风格和谐统一起来,以至于让演员说出来的时候都很尴尬。
    服化道的方面傅真也不想评价了,他按了按额头,忽然感觉到一丝冰冷落在他的脸上,傅真伸出手指摸了一下,放在鼻子下吻了一下味道,没有腥味,看来这不是个恐怖故事。
    傅真仰着头向放映厅高高的深色穹顶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水继续滴落,落在傅真的手背上。
    周围的位子已经坐满了,况且他身边做的江恒殊,他并不想与江恒殊分开,江恒殊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傅真的异常,“怎么了?”
    傅真摇摇头,对江恒殊撒谎:“没事。”
    电影屏幕的光映在傅真的脸上,还有他白皙细长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的,他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红,再凑近一点,还可以看到他脸上那些细细的绒毛,江恒殊忽然觉得影厅里有些燥热,他刚才的进来的时候应该买两杯可乐的。
    世界上的佳片大致都有共同点,但是烂片却可以烂得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今天看得这部电影又给傅真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后面的一个半小时傅真几乎都没怎么看,他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着身边的江恒殊,江恒殊对他挑选的这部电影似乎很满意,看得聚精会神,时而还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渐渐的,傅真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干脆侧过头,端详着江恒殊。
    江恒殊真的很好看,蓝色的眼睛在亮光下熠熠生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当江恒殊笑起来的时候,傅真的嘴角不由自主跟着上扬起来。
    两个小时的电影终于结束了,傅真对电影里讲了什么故事一概不知,他只记得江恒殊微笑的唇。
    深冬里的夜晚总是冷得叫人发怵,从电影院里出来,寒风便如利刃一般刺来,傅真哆嗦了一下,紧接着打一个喷嚏,他今天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呢绒外套,他应该穿厚一点的,可是衣柜里面的羽绒服是两年前的了,有些破旧,他与江恒殊在一起的时候,总希望自己可以好看一点。
    走在他身边的江恒殊听到声音后停下脚步,傅真歪着头看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随后就看到江恒殊将自己的风衣脱下,将它披在了傅真的身上。
    傅真又一次愣住了,今天江恒殊对他太好了,总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偷偷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
    “我不用的。”傅真的话刚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他的话里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穿着吧,我不冷。”江恒殊说。
    江恒殊风衣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站立在五彩的灯牌下,好似亭亭孤松,好在他们只需要走短短的一段路就可以打到车。
    傅真的两只手抓着那件风衣的领口,他跟在江恒殊的后面,望着他的背影,他可以感受到风衣中的温度正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身体中,傅真在这一刻忽然拥有了无尽的勇气与动力,他要努力变成更好的人,变成可以配得上江恒殊的人。
    车里的气氛与来时一样,傅真的怀里抱着江恒殊的风衣,侧头看着车窗外面,光秃秃的行道树在他的视线中飞快掠过,一会儿后他转过头,看向身侧的江恒殊。
    车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傅真的手指微动,他转过头向江恒殊问:“你觉得刚才的电影怎么样?”
    “还可以。”
    “……”这话好像没有办法聊下去了,傅真看了看江恒殊的表情,发现他是认真地觉得刚才的电影还可以的。
    傅真第一次发现,自己与江恒殊在电影方面的审美可能存在了一点点的差异,不过没有关系,他会努力包容江恒殊的这点差异的,但是他还是很好奇,江恒殊是从哪方面得出这个电影还可以的结论,他问:“你觉得哪里不错?”